这是死也要拉个垫背—— 双方一报还一报,两个恶人,实名谁也不能忘记谁! 扯着江亭远身子的手,硬生生将人甩到身下,如果不自救,那铁定逃不过被压死的命运,江亭远脱力地重重仰躺在地面上。 周遭的气味斑驳,油渍酸菜沾满男人的西装,但他看着眼前慢慢落下的身体,阴郁的嘴角却扬起了淡淡的笑容。 还记得那根随取随拿的金色传说吗? 肉山金山抵不过钢筋水泥的一捅千穿。 凄厉的惨叫声源源不断,被焊死在撬棍之上的厨师扭动着,挣扎着......墙壁震颤,地板摇摇可坠,江亭远通红的眼睛目睹着那根撬棍插入皮肉,就像支撑棉花糖的竹签。 来不及逃离,也无法逃离,这就是最深的绝望! “好好享受!” 江亭远翻滚着,在血点子飞溅在脸上的残忍画面下,逃离了战场,奠定了自己胜利的结局。 “轰——”地一声,不仅是厨师彻底没了生气,就连顶部的天花板也随着掉落,出租屋危房石锤! 从天而降的正是一堆尚未处理的肥肉...... “活过来了。” 弥天一直忍着没说话,直到现在才轻轻嘀咕了一句。 “是的,我们成功了。”江亭远在一片狼藉中缓缓坐起。 现在的他就跟个难民营逃犯似的,全身上下裹满垃圾,黑泥似的粘稠液体带着细碎的厨余垃圾,以及不可言说的血腥味,黄焦焦的脂肪层。 似鬼不似人,完全看不出原型。 虽然狼狈,但很帅气地解决了一位对他恶意满满的邻居。 撬棍不长但是很粗,厨师被捅穿了,出租屋里少了一道粗重的喘息声。 弥天脑袋清楚着,他们好像是忘记了什么东西,有点重要但是不多...... 江亭远虽然心如磐石,但他实在靠谱,弥天想不起来的可不就是小爱吗?工具人NPC,需要挖掘作案现场,才能掏出来。 被弃在角落里,没有致命伤,挖出来清理清理,还是勉强能看出原本的模样。 江亭远单手抹去小爱脸上的脏污,胸间有起伏,生命有保障,但她看起来比原先更糟糕了...... 整张脸青青肿肿,额角被瓷片拉了个口子,穿在身上的小裙子更是衣衫褴褛,说是从垃圾桶里捡来的,都不会有人质疑。 江亭远显然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从杀人犯手中成功拯救一名幼童人质。 转换成新闻稿,发到社交软件上,路过的浏览者都要停滞在此处为他点赞! “肩膀没事吗?”弥天瞧着他忙前忙后,单手将小爱重新安置在沙发上。 系统提示变态萝莉称号时激发时不激发,江亭远看向小爱的眼神,很像盯着一块垂涎三尺的珍贵道具:“右手动不了,但问题不大,已经感觉不到痛了。” 江亭远要不是只剩下一只能用的手,他多多少少要抱着小爱到处翻翻找找,属性翻倍真得很香。 “需要磕一颗试试吗?”他从口袋里翻出药瓶。 顺带一提,任劳任怨的湿巾纸早已消耗殆尽,光荣下岗...... 弥天暗暗思索,还是惦记着墙里的光点,磕一颗再恢复恢复精力,也好过现在挺着伤躯到处行动:“磕一颗呗!再试试效果。” 江亭远听话地直接倒了一颗进嘴。 那一瞬,脑袋不迷糊了,眼睛不酸了,身体不疼了,精神抖擞小药丸再次将普通的悬疑剧拉进玄学世界。 扫视全屋...... 厨师所在的位置,闪烁着一道硕大的金光,就跟编辑墙壁里藏着的光芒一样耀眼。 那究竟是什么东西?
第118章 事实证明,能看见是一回事,能触碰它又是一回事,嗑药后出现的金光看得见摸不着,它与玩家之间隔着一层无法触及的屏障。 弥天见此,也不灰心,反正厨师一死,出租屋彻底沦为他们的囊中之物。 他兴致勃勃,眼里满是期待:“摸不着就摸不着,反正这里还有好多值得探索的地方,咱们还是老老实实走正常流程。” 小少爷的坏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现在的他又是一只快快乐乐,没有烦恼和忧愁的小鬼魂。 搜查工作正式开始—— 江亭远踏入厨房,黑沉的眸子环顾四周...... 厨师果真配得上自己的称号,全屋最讲究的地方,莫过于厨房。 锅碗瓢盆数量多,样式齐全,全都板板正正安置在架子上,井然有序的模样看得让人相当舒心。 再凑近,各色的调料被麻溜地灌入收纳瓶,清一色的整洁干净反倒让见惯了厨师邋遢的玩家感到诧异。 这家伙儿,是被夺舍了吗? 料理台上安置着厨师心心念念的切割机,江亭远踱步到它面前,圆盘似的刀片沾染上了血渍,厨师倒是也没偷懒,认真给塑料的合作伙伴分切肉块。 明明都已经决定杀人灭口,却还是按照约定完成任务。 他真得......我哭死! 来不及细想,江亭远打量着眼前一排溜的保温壶,细数之下竟有整整8个。 “这是什么?” 弥天没见过,指得正是贴着料理台墙根排排坐的保温壶,它们距离切割机很近,显然是厨师准备给予重任的储藏工具。 老式的保温壶,外壳笨重,样式老土,甚至于外层还包着厚实的粗糙布料。 江亭远拎起一壶掂了掂,说道:“年代久远的保温壶,一般都是用来储藏热水或者稀粥。” 他贴近耳廓晃了晃,无声无响,是空的...... 紧接着拧开盖子,一股陈年的腥臭气味扑鼻而来,江亭远不适应地眉心紧皱,弥天也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差点熏晕了脑袋。 厨师,就是一位死了都不安宁的败坏分子。 自从光临了他的出租屋,弥天的鼻子老遭罪了,堪比生化武器的气味尽数闻了遍,如此折腾,他刚刚燃起的兴致逐渐消退。 萎靡不振的小少爷重新裹上小毯子,看样子正在暗自神伤。 始作俑者的死亡让郁闷的心情无法得到发泄,弥天懊恼地嘟囔着:“杀了他,一点都不亏。” 污染环境的败类,还是早早进地府反思去吧! 不锈钢的内胆,容易残留异味,江亭远伸手抹了一把保温壶的内壁,没有液体残留,仅仅只是清洗不到位,遗留下来的顽固气味。 所以,这东西到底是用来装什么的? 研究员江亭远上线,不多时倒是有了意外发现。 “小家伙儿。” “嗯?”弥天恹恹地掀起眼帘。 江亭远嘴角含笑,只说道:“你看。” 简简单单的两个字,却恰到好处地勾起弥天的好奇心。 第一视角下,他从橱柜里翻出一只瓷碗,然后在水池装满水,紧接着再将碗里的水倒入保温壶,当碗中最后一滴水随之落下,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这只看起来容量惊人的保温壶,仅仅只能装下一只小碗的水量。 真真诠释了什么叫做外强中干...... 弥天震惊,但也愣是精辟地点评道:“实际上,这就是一只中看不中用的壶。” “它表里不一。”江亭远敲击厚实的外壳,清脆的声响荡入耳朵。 这只壶怎么样其实并不重要,他们真正在意的,是如此内有乾坤的壶为什么会被厨师安放在厨房里,而且它曾经被反复使用过。 “这么一排,全都是这种特制的壶。” 江亭远站在厨房,顺带把双手清洗干净,至少现在全身上下还有一处白净的部位。 厨师的住处线索有限,绕场一周,最终还是在米缸里搜出了厨师本人的日记本。 跟编辑情况一致,厨师老婆的生活痕迹在此荡然无从。 在继厨房的现状之后,身为大老粗的厨师再创惊喜,这位不仅选择性邋遢,在心思细腻的方面也让人瞠目结舌。 他竟然还有日记本...... 更夸张的是,比起夫妻双方的情感纠葛,又或者是始终热爱的做菜事业,厨师哪个都不曾记录在案,他最感兴趣的竟然还是编辑的家长里短。 日记本上除了腌菜的日期和小部分忽略不计的日常,绝大多数都是关于编辑的狗血八卦。 果然,敌人往往是比兄弟更了解你的存在。 江亭远负责翻页,弥天看得津津有味...... 12层出租屋的杀人故事中,死的果真是编辑的双胞胎弟弟。 兄弟两同居,哥哥是忙碌的金牌编辑,弟弟是才华横溢的天才小说家,两人在事业方面可谓是相辅相成,造就了一加一大于二的成绩。 如果事业的高光能维持在令人愉悦的结局,那也就没有后续这一系列的狗血发展...... 社畜之所以被称作社畜,不间断的连续工作时间,以及数不尽的工作压力,在极短的时间压垮了编辑的精神,失眠带来的臆想症让他成为了真正的疯子。 将小说幻想成现实世界,好巧不巧,由他负责的最新版爆火小说,正是弟弟根据生活取证的杀人题材——《出租屋!谁是杀人犯?》 其中一小节,讲述了臆想症患者梦游掐死同居者,并将其埋进浴室瓷砖的杀人案件。 人物、事件、作案手法一一对应,怪不得整栋楼的人都清楚编辑装修浴室的原因。 其根本原因不是他高调,不知掩饰,人尽皆知的事实只是因为真相早已被揭露—— 属于厨师的日记本,字里行间都是对兄弟两的厌恶,至于他杀妻的缘由,正是夫妻关系不和。 说来也奇怪,厨师这种越是讨厌越是在意的病态行为,实属让人想不明白。 弥天将其称为:“爱之深恨之切,有什么心里话全都抒发在日记本里,确实有助于提高心理健康。” 最起码厨师杀人的欲望是极其主动的,不像编辑属于被动技能,事后还会产生无法看脸的副作用。 江亭远一时间难以评判...... 谁家正常人把日记本藏在米缸里? 这要不是他们无差别的破坏,能不能找到还真不好说,破坏道具成谜的一人一鬼毫不亏心,挥挥衣袖便潇洒离去,独独留下一只残破不堪的米缸。 当他们再次回到客厅,门外似乎传来了异样的声响,“咚咚咚”似的逃跑动静,伴随着电锯刺啦刺啦的噪音,楼梯间正在发生激烈又有趣的追逐战—— “要开门吗?”弥天捏着鼻子问道。 江亭远扫过门栓上紧扣的锁,斟酌片刻,他抄起一把厨师的菜刀,想要横插一脚的愿望相当强烈:“迟早要开的门,不如现在趁热闹凑一凑。” 说话间,编辑肱二头肌隆起,“哐哐哐”怼着门锁暴力输出,跟弥天如出一辙的开锁方式永不落伍。 短短十几秒,厨师额外添加的门锁尽数阵亡。 江亭远从容地打开房门,贴心的他还不忘保留大门本身的上锁功能,这男人真是该死的帅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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