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过来人,他觉得交换生这个东西除了实力之外,可能还要点运气。 万一他前面有人申请到一半就突然改主意,不申请了呢。 戚逐芳不知道谢远是怎么看出来自己着急的,祂刚刚只是走神的同时想了个事情。 “车上有电脑吗?”祂这样问,态度可以说是轻描淡写,“和那个邪/教徒擦肩而过的时候,我把校徽丢进他的口袋里了。” “校徽有定位功能。” 实际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校徽,祂只是一直在“看着”对方而已。 不过随便朝对方口袋里送个校徽,对祂来说也是非常简单的事。 危沂风直接在前方没有红绿灯的情况下来了个急刹,惹得他们后面的车主骂骂咧咧,不停按喇叭。 尽管戚逐芳不是他的学生,但他居然微妙地和秦达意有点感同身受。 明明是非常重要的情报和消息,可戚逐芳好像完全不当回事。 祂似乎真的是突然想起来有这么件小事,语气平静得好像在说今天吃了些什么。 考虑到校徽随时有可能被发现,他们迅速找了在附近找了个快餐店,四个人拼了一桌。 “连上了。” 戚逐芳登上内部网,熟练地调出了校徽的实时坐标,而后将电脑转了个边,给秦达意和危沂风看那个正在不断闪烁,缓慢移动的小点,“看起来对方暂时还没有发现。” 谢远端着他们的薯条和汉堡回到位置上,秦达意随手拿了个巧克力派,将地图放到最大。 “在高速上。”副校长微微眯起眼,给旁边的同伴让了让位置,“他准备离开本市了。” 谢远也凑过去,“这条是去机场的方向,我们应该可以打电话给友好部门,让他们帮忙查下吧?” “未必。”危沂风摇头,“也可能是对方发现了校徽,让下属故意弄出的障眼法。” 戚逐芳已经开始查那个机场最近的航班了。 “当时的情况比较匆忙,而且他不认识小戚,不一定能这么早发现......”秦达意的眼睛紧紧盯着屏幕。 就在刚刚,一直移动的校徽坐标突然停下不动了。 “被发现了。” 危沂风看起来并不惊讶,“至少基本排除了障眼法的可能。” 但现在也不能确定对方是不是虚晃一枪,故意带着校徽去机场,想要扰乱他们的视线。 “查下航线和黑山羊密教的其它据点。”他不自觉指挥道,“先看看有没有重合的地方。” 谢远迅速按上键盘,调出大片网页,一目十行,“没有......基本没有重合。” 他突然咦了声,“但是这个机场有去E国的航班,就在几小时后。” 黑山羊密教最初就是从E国传入的。 “我先去联系下相关部门,看看能不能把实时监控传过来。”秦达意出去打电话,“等吧,要是他真的跑去E国,我们目前也没什么办法。” 假如他们没在机场把人拦下来,到了E国,就是E国调查员的事情了。 要是人压根没去机场,他们做的所有努力更是完全白搭。 戚逐芳在一堆垃圾食品里挑挑拣拣,勉强挑了个自己接受度比较高的薯角和糖醋酱,谢远还在盯着航班,试图以某些手段直接进入内部系统,查看他们的出票情况。 “有落差?”危沂风挑挑眉,突然这么问道。 戚逐芳知道他在问什么。 毕竟这是祂第一次遇到这种“死局”。 “没有。”戚逐芳眼也不抬地回答了他,“之前有过类似的心理准备了。” 在世界线重置之前,他就已经意识到人类力量的有限性。 没有无穷的视野和感知,更是被诸多外部因素制约,要是没有奈亚从中插手,以密教高层的身份给出了一些线索,戚逐芳怀疑他们甚至都没有办法查到这一步。 当然,要是祂去处理的话就很简单了。 祂可以瞬间出现在那个邪/教徒的车里,很轻松地制服对方,将他的过去甚至是未来看得清清楚楚...... 不过祂觉得完全没有必要。 这样做的话,人类世界就太没有意思了。 危沂风没有再回答,而是一言不发地从托盘中拿了个汉堡,皱着眉把里面的蔬菜全挑出来,这才满意地合上面包胚。 他看起来真的只是突然奇想,然后就这样问了而已。 谢远那边也有了收获。 他查到有张票刚刚售出,地点赫然是E国。 同样,他也摸到了购买者的证件号码和联系方式。 清除后台的所有记录,留下足够多,确保不会追查过来的跳板后,谢远随手把证件号和联系方式记在了那张画有速写的纸上。 然后,他抿着嘴唇,一言不发地把那张纸重新推给了自己的导师。 戚逐芳发现他虽然什么也没说,眼神却隐隐透露出某种带着期许的忐忑。 “速度还行。”危沂风没有夸他,而是扫了眼证件号,“继续吧。” 打完电话的秦达意重新坐下,“坏消息,交涉失败。” 危沂风嘴角勾了勾,“我们这里有好消息。” “谢远马上出结果。” 噼里啪啦的键盘声更响了。 几分钟后,谢远长长舒了口气,“是他没错!” 放大的证件照几乎占满了三分之二的屏幕,为了展示对比效果,他甚至还特地p上了墨镜。 证件照和视觉通常存在某种误差,但下唇处的那道细小疤痕却证明了他们确实是同一个人。 “胡力。”危沂风眯起眼,念出那个名字,“应该就是他了。”
第72章 不用危沂风嘱咐, 谢远就已经非常熟练地从内部把胡力的个人资料调了出来。 胡力的人生非常普通,按部就班,但在半年之前, 突然像是开了窍一样业绩好了不少,在公司也受欢迎了起来, 高层甚至有提拔他当部门主管的意愿。 很明显,伊斯人做得比胡力本身要好太多。 “走吧,去机场。”秦达意叹了口气,“起飞还早,现在堵人应该还来得及。” 谢远下意识跟着他站起来, 又在自家导师的凌厉眼神中悻悻坐下。 “去机场做什么?”危沂风这样问他, “他自己长了腿,看见你自然会跑。” “一个履历清白, 没犯任何错的人,大庭广众之下你能限制他出境?” 危教授发出不屑的短嗤声,“那也得先把相关部门联系好, 友方提供支援才行。” 但事实是友方拒绝帮助, 认为放走一个邪/教徒并不能代表什么, 不如清缴那个夜总会和酒店,直接把大本营端掉来得更快。 秦达意走也不是, 不走也不是,要不是公众场合, 可能已经和危沂风直接吵起来了。 他重重坐下,差不多是鼻子正对着左边写着多管闲事, 右边写着与我何关的脸,“就你会审时度势。” “实话实说而已。”危沂风面色如常,“难道有什么问题吗?” 因为之前相处还算不错, 搭档的时候也还算配合,秦达意一时之间居然忘记了他是个非常不服管教的激进派刺头。 “我也没说你有问题。” 秦达意翻着白眼,连带着先前种种不愉快和摩擦顿时浮上心头,“你就是没大局观。” “副校长确实有大局观。”危沂风反唇相讥,“要不然也不会差点免职。” “我刚刚已经提交了这次的报告,附上了胡力的个人信息,接下来是E国调查员的事。” “ 我艹。 ”秦达意忍不住骂了句脏话。 谢远:...... 他隐约能猜到一点他们到底是怎么吵起来的,顿时有点头大。 这种由个人观念产生的分歧根本没有办法调和,他只好用隐晦的目光向戚逐芳求助。 戚学弟,快用你无敌的脑瓜想想办法! 戚逐芳完全没有接受到他的求助消息,而且看危沂风和秦达意吵架确实挺好玩的。 反正又不会真的打起来,而且已经有不少人朝这边看了。 互相揭了几句短后,两个人都挺好面子的人齐齐陷入沉默。 “不如先调查胡力的真实身份,锁定范围。”戚逐芳趁机开口,“他不认识我,但显然对副校长和危教授很熟悉。” 谢远稍加思索,也开始附和:“对,他的那个反应太快了,而且好像有点眼熟。” 秦达意伸手擒住对方的时候,他刚好听见声响回头。 “因为我教过。”危沂风说。 他正在低头处理其它的汉堡,看不出表情,“四年前格斗课的内容,如何快速逃脱钳制。” 后来因为经常有学生被他弄得一身伤,校长觉得影响不好,就让他改教枪械原理了。 谢远觉得眼熟,是因为入学的头一年经常被他带去各种场所实践,看到过很多次他和别人动手的样子。 那个邪/教徒的动作很有他的个人风格。 “但是我没有听说过有哪个调查员曾经......”谢远脸色白了白,“如果真的在卧底过程中叛变,主脑那边应该有记录才对。” 黑山羊密教的那个新首领之前可没有消息,简直像是突然冒出来的一样。 “这就是问题所在。” 戚逐芳歪了下脑袋,“他或许曾经跟在副校长和危教授后面实习过,是个非常优秀的调查员。” 也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为什么仅仅一个照面就能认出变装后的两人,因为他对这种情况半点都不陌生,也非常熟悉曾经同伴的风格。 “不可能。”谢远几乎一口咬定,“我们的调查员基本都在国内,活动时间也对不上。” 轻轻“啊”了声,戚逐芳不明白他极力否认的缘由,“活人确实不可以,但是死人可以。” 每年都会有调查员在各种事件中牺牲或者失踪,想要伪造死亡的话非常容易。 谢远脸色更白了,突然沉默下来,不再发言。 “确实如此。”危沂风淡淡接上祂的话,“那些尸体模糊,或者干脆找不到下落的调查员是重点怀疑对象。” “与其莽撞地跑去机场逮人,不如先锁定目标,搞清楚那个人的身份。” 他极富暗示性地瞄了一眼秦达意,也不管被自己拆到七零八落的汉堡,直接站了起来,朝门的方向走去。 “知己知彼,方能百战不殆。” “再说。”危沂风特地在门口停下来,“外边不是可以申请国际援助吗?” 秦达意:...... 难怪,他就说之前就呛了这事一句,然后当做什么都没发生,提都不提根本不符合危沂风的性格。 原来是在这里等着啊。 “我就知道你......算了。”秦达意一个劲地冲他摆手,示意他赶紧走,“先回学校再说,资料都在档案室,赶紧查赶紧滚。” 谢远也迅速跟了上去,戚逐芳落在最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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