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楼走廊尽头,东边楼梯下边空间里,被锁住的门内有香在燃烧。 直觉告诉他这次不要鉴定。 他随着室友往寝室走,离213越近,他的心里越沉重。 风水布局,极阴极煞,布局之人用心险恶,竟是是要夺这整栋楼学生的运势和生命。 不过他作为白泽,才不会怕这些。 平躺在宿舍床上,陈易燃脑子里万千思绪。 “啪”的一下宿舍灯灭了,然而陈易燃可以夜视,他看到桌子上闹钟指向十点。 原来十点准时熄灯。 也不知道威廉姆他们其他人都去哪里了。 难道大家的梦境都不一样吗?夜间的他似乎思路格外清晰。 就这么想着想着,陈易燃竟然在不知不觉间睡着了,闭上眼前他似乎看到宿舍的窗帘被风吹起来了个包。 呼呼呼—— 可是他分明记得宿舍窗户他亲手关上了。 突然宿舍里想起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就像有什么东西在摩挲布料,宿舍门后不知道谁挂着的蓝色铃铛响了。 “叮铃…叮铃…叮铃……”永无止境。 房间背风,且密封状态下,哪里来的风? 陈易燃想要努力睁开眼,结果他发现竟然无法挣脱。四肢僵硬,完全不听使唤,他全身似乎只有大脑还有自主意识。 ‘鬼压床’! 一瞬间他明白过来自己是被鬼压床了。 可他神奇般处于上帝视角,宿舍里发生的一切看的一清二楚。 突然他听到有人推门进来,铃铛声停下。 他不禁心下一悸。 模模糊糊的身影快速攀爬上他对面的上铺然后躺下,仓促到连被子也没盖好,瞬间平稳的呼吸,仿佛对方陷入了深度睡眠。 原来是王鑫磊半夜起夜回来了。 陈易燃刚想松口气,就看到,对方小心翼翼摸到枕头边的花露水瓶,然后使劲儿握在手心,力气大的连指节都发白。 陈易燃也不知道自己明明鬼压床,这个视角是怎么看到的,但是他就是看到了。 突然,随着吱呀一声门响,宿舍门开了。 有人推门! 大半夜成群结队手拉手上厕所? 站在门口的人背着光陈易燃看不清他的脸,只能从走廊投射过来的影子形状判断,是一个留着蘑菇头穿着睡衣的学生。 他在寝室门外停留了片刻,似乎是在辨认什么,然后地面响起“刺啦刺啦刺啦”的响声,他跟进来了! 最终他在王鑫磊的床铺前停下。 王鑫磊紧咬牙关,面对墙壁躺下的他,仿佛已经感受到那个跟着他上来的东西的呼吸正打在他后脖颈上。 手里的玻璃瓶给了他无限勇气。 他想,如果是鬼,那他死了也变成鬼,然后把这鬼胖揍一顿,如果是人扮鬼吓他,他就用手里的花露水瓶给他脑袋开个瓢,砸他个稀巴烂! 陈易燃仿佛听见王鑫磊咬的咯吱咯吱响的牙。 突然陈易燃听见跟他对头睡的牛新杰嘴里不断念叨着什么,与此同时窗外响起大片乌鸦的叫声。 他仔细辨别,发现牛新杰反复快速念叨的竟是‘九天应元雷声普化天尊’。 牛新杰总共念了多久,那个黑影就在宿舍中间靠近王鑫磊的地方呆了多久,直到牛新杰不再说话,那个黑影也像是被驱逐了一样从宿舍里走出去。 可陈易燃知道,牛新杰纯粹长时间输出了一段rap,他念出口的东西根本不具备能量驱魔,单纯浪费唾液淀粉酶。 大概半个多小时过去。 杨宇飞颤抖着嗓音说到:“所以,你们谁去关一下门?” “巴彦?” “白煜?” “白予安?” “张译文?” “你们谁还醒着呜呜呜关下门吧,好吓人……” 最后杨宇飞硬着头皮把巴彦岱叫醒,让他关了门。 早上起来跑早操的哨声响起,陈易燃张开迷蒙困顿的双眼挣扎着从床上坐起来,后脑勺仿佛被人打了一拳,疼得不得了。 “喂,你昨天晚上睡得好吗?”杨宇飞站在陈易燃床前问到。 “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 陈易燃谨慎的摇头,转身去洗漱,身后杨宇飞几人立马聚在一起窃窃私语。 “他说他没听到动静,不可能,我昨天快吓死了,你们说是不是那个谁的冤魂来索命了?” 听到这里陈易燃本来去洗漱室的脚又拐了回来,他竖起耳朵光明正大的仔细偷听。 余光瞄到桌子上的闹钟时愣了一下。 闹钟时间停在5:30不再动了。 垃圾桶里静静躺着昨天挂在门后圣诞节才会挂出的蓝色铃铛,也不知道是谁把它扔了。 “别瞎说,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又不是我们害死他的,冤有头债有主……” 陈易燃听了半天发现全是一些没营养的牢骚后便走出宿舍。 临走时他看了眼昨晚被吓得不轻王鑫磊,掐指一算,印堂发黑,血光之灾。 又算出他不是什么好人便不管了。 等出了宿舍楼他又想,这个世界不是没有灵气吗?怎么有鬼? 去操场的路上路过图书馆的大钟,他下意识抬头望了一眼,时间也正正好好停在5:30。 顿时觉得奇怪。 等跑操结束,他返回路过图书馆发现,大钟又重新走了起来。 坐在教室里,陈易燃环顾四周,在教室里发现了一些昨天没有的东西。 一个八卦镜被挂在前门的门后面。 讲桌上放粉笔的粉笔盒里多了一个五铢钱。 更令他诧异的是,他的桌腿旁边不知道被谁摆了一个装着朱砂的器名。 摆放的位置很讲究,器名里面放着自己的名字。 这东西能起到一定保护作用,摆放东西的人绝对学过风水学。 虽然这个世界没有灵气,但是这些摆放位置还是能起到一定作用的。 所以是谁在暗中保护他? 不知不觉半天过去了,他对离开这里完全没有头绪。 明明是末世位面,里面的人应该生活在水深火热中才对,可盘羊市第五高级中学上学的日子平淡又真实,除了偶尔不是灵异事件又好像是灵异事件发生外,一切都很正常。 中午午休时间,他趴在教室自己的座位上假装小憩。 他尝试过离开盘羊市第五高级中学,根本离不开,无论是正大光明从正门离开,还是偷偷翻墙跑出去,无一例外再睁开眼还会回到操场。 同时申炀会过来叫他回班级上课。 无意间自己还有了一个‘逃课大王’的称号。 陈易燃开始疑惑末世梦魇位面的任务【唤醒某个人】,他们原先分析是在梦中唤醒一个人,毕竟是梦魇,那肯定是在梦中…… 难道他现在正在做梦?! 他需要唤醒的这个人难道是申炀口中所说的那个‘谁’? 也就是让王鑫磊他们惧怕的那个死人? 可是死人唤不醒,盘羊市第五高级中学里没有鬼。 于是他装作刚睡醒的样子从桌子上起来,拿着一本数学书把申炀拍醒,以让他讲数学题不要吵到其他午睡同学为名叫了出去。 中午的盘羊市第五高级中学一片死寂,仿佛所有人都陷入了深深地沉睡中。 “申炀,你上次跟我说的那个谁是谁啊?”陈易燃直接开门见山问道。 申炀明显被陈易燃的话吓住了,他哆哆嗦嗦说到:“什么谁啊谁的,没有谁……” “是不是王鑫磊他们说的那个人,被害死的那个?” “不,不……”申炀的声音逐渐在陈易燃坚定的目光下越说越小,“毛老师说这件事不准再在学校讨论了。” 陈易燃见状揽过申炀的脖子笑着说到:“咱俩谁跟谁呀,我转学过来,目前为止就跟你关系最好了。” 可不是,一天半的时间里,越狱9次,回回都是申炀给他带回去,就是因为长时间的接触,也让陈易燃确定申炀大概率真的不是人,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真的挺狗。 因为他特别爱变脸吓人,尤其是吓陈易燃。 但是申炀不是鬼。哪怕他的肢体能做出超乎常人的动作范围,陈易燃的潜意识一直明确告诉他,申炀不是鬼。 起码他从来没有在有第三者出现的时候看见申炀变脸。 同时他发现申炀似乎对班里的其他同学的靠近都很畏惧,他常常露出害怕的神情,仿佛被同学们欺负了似的,但陈易燃观察过,其实他们之间不过是普通的说话。 “我只是有点好奇,你就告诉我吧。” 陈易燃没磨多久申炀就答应告诉他了,一如来时一见面就说漏嘴,申炀很像把自己发现的事情跟别人分享。 但是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如此一位话唠被迫闭上了嘴巴留下了两道宽面条。 “事情的起因是一位高年级的学长学习压力太大所以跳楼了,但是他对学习的怨念导致他经常半夜三更在学校徘徊,不肯离去。” 说到这里申炀从眼睛里露出一丝恐惧。 “我听别人说的,高二高三好多人失踪,学校领导说的是他们都退学了,或者转学了,但是有个学姐跟我讲,根本不是这样,实际上是他们在学校消失了。” 陈易燃看着申炀煞有其事滔滔不绝的说着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 “那个告诉你的学姐叫什么?是高二几班的?” “啊、啊?”申炀慌张的摆手,边摆手边往后退,他为难的说到,“我不能出卖学姐。” “没有让你出卖,而是你自己也说了高二高三消失了好多人,现在咱们学校高二,高三根本没有学生在学习啊,整个盘羊市第五高级中学只有高一生在上课。”陈易燃直接说出他看到的现实。 他原本还以为这个校区只有高一一个年级在这边上课,直到今天早上他去探索了一下另外一栋教学楼。 教学楼里标注着高二高三的班级里面空空如也。 而且自从他踏入这栋教学楼,整栋楼的样子就在他眼前变了,从崭新崭新变得废弃破烂。 而且站在这栋教学楼里向窗外望去,是一片广袤无垠的海洋。仿佛这栋教学楼飘在海洋里航行。 天与地一色,他们仿佛在海洋里航行,又仿佛在天空里穿行。 “什么?!” “这不可能!” 说完这两句话申炀像是想起什么一样面上瞬间失去颜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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