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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汝沐阳的反应，让他十分不满意。 在他挂断电话之后，汝沐阳竟然没有继续将电话打过来，询问当年详细的情况——这让继后本来有些上头地思维，稍微冷静下来一些。 他开始想，是不是汝沐阳根本就不相信，当年他有能力换死胎的事情。 所以，他在焦急不安地等待了大概十分钟之后，又联系上了汝沐阳。 这一次，他说出的话更加怨毒，他扭曲着脸，说道：“你是不是不相信？哈哈哈哈哈哈，你当然不会相信，因为你根本就想不到，当年陛下就已经更加信任我了，所以在我说出，我因为肚子里的孩子不稳定，所以非常难过的时候，他用计划，在那个女人将孩子生下来的一瞬间，就将孩子带走了！” “你不知道！其实那个女人看到自己的孩子的第一眼，那一具尸体，就本来不是她的孩子！” 汝沐阳已经有了大致的计划，所以，他根本就没有被继后的话，扰乱思维，他只是说道：“你口中的陛下已经死了，如今在整个帝国，能被称为陛下的人，只有我一个，而你，应该称呼他为……先皇。” 继后手中的权利彻底崩塌，就是因为先皇离世。 这简直是让他比失去自己的孩子，更加痛苦的事情。 因此，他的话根本就没有跳动汝沐阳一丝一毫，但是他却轻易地被汝沐阳一句语气淡淡的话，给彻底的扰乱了心神。 汝沐阳见势不对，直接将自己手中的光脑的声音，关到了最低。 但是即便如此，他还是能听到，自己的光脑里，传来的像是热水壶烧开了一样的尖叫声。 真的是……麻烦啊。 让人觉得十分心烦意乱。 裴子乾有些震惊地看着汝沐阳的光脑，似乎没有想到，人类竟然能发出这样的声音，他有些震惊的看了汝沐阳一眼，这让本来因为尖叫声而心烦意乱的汝沐阳，略微松了一口气。 等他终于听不到尖叫声之后，他才端正了脸色，打开了声音，对着对面眼睛布满了红血丝、依然穿着粗气的继后，说道：“你想要什么，直接说出来，现在汝水苒到底是不是我的妹妹，我这里并没有证据，似乎你也并没有要交出证据的打算，我本来可以不管，但是我不像是你，会随意地将自己的孩子的生命，将自己的孩子的尸体，扔给自己的仇人。” 想起那一具小小的尸体冰冷的温度，汝沐阳的身体，忍不住颤抖了一瞬，但是很快，在镜头外的裴子乾，抓住了汝沐阳的手，轻轻拍了拍，安抚了汝沐阳的情绪。 汝沐阳才继续说道：“我愿意赌那一点点可能，所以我愿意跟你谈判，如果你一直都是用这种态度来跟我谈判的话……抱歉，我并不是很想跟没有自主形式能力的疯子沟通。” 他说的话夹枪带棒，按理来说，会让本来就情绪濒临崩溃的继后，更加癫狂。 但是，没有。 继后似乎慌乱了起来，他有些紧张地四处环视了片刻，说道：“她一定就是你的妹妹，我愿意用我的名誉起誓……当年确实是从那个女人的身边将她抱来的，陛下是不可能骗我的。” 汝沐阳已经不想在纠正继后的称呼错误了，他听着继后的话，盯着对方的脸，上下打量片刻，然后……嗤笑一声。 虽然他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什么话也都说了，汝沐阳的表情，就好像是在对继后说——“以你的名誉起誓？是你和先皇婚内出轨的名誉，还是换走原配的孩子的名誉呢？” 继后到底也是一个聪明人，怎么能看不出汝沐阳的想法，但是现在毕竟是汝沐阳的市场，所以他无论再怎么着急，再怎么想要达到自己的目的，他都不能再展现出自己的势弱。 更何况…… 汝沐阳从很久之前开始，在和继后说话的时候，就从来没有什么尊敬的心态，在不是众目睽睽之下的时候尤甚，所以继后是最不相信汝沐阳做表演出来的那个温文尔雅的人格的。 而现在，汝沐阳并没有将那些，会将继后狠狠刺激到的话说出口，那是不是也就表明，汝沐阳其实并没有他说的那么笃定，而是在犹豫，担心汝水苒如果真的是自己的妹妹的话，他再次永远地失去自己妹妹的可能性。 继后其实不需要他完全信任自己，也很需要汝沐阳的那一点点犹豫，所以他因为自己抓住了汝沐阳的心理，说道：“我要你把我的儿子都放出来，然后再将他们所有的罪名给消磨掉！然后给他一个资源星，让我们全都到资源星住着！” 继后自己并没有什么生产能力，在成为皇后之后，他更是恨不得将所有的事情，都交给旁人来做，所以他在成为皇后之后，也并没有过分衰老，而是更加容光焕发了一些。 不像是汝沐阳的母亲，在成为皇后之后，所有属于皇后的指责，她都亲力亲为，甚至做到了更好。 只是……一个国家的后位，其实并不是一个人，可以轻易的扛起来的，那朵本来就娇弱的话多，在日夜劳作之后，逐渐枯萎，一直到了完全枯竭的地步。 或许，这就是某种意义上的殚精竭虑吧。 汝沐阳听着这个omega，在这种时候，还是一副我若我有理的模样，在憋闷过后，竟然产生了一种啼笑皆非的荒谬感。 他冷下脸，挑起一边的眉毛，语气十分认真地问道：“你是疯了么？” 继后还没有说完的话，瞬间哽在了喉咙里。 汝沐阳继续说道：“不知道是不是你被豢养的久了，所以就完全没有了一个人类，所能拥有的、基本的自知之明。” 他的表情和语气里，都是讥诮，甚至对一个“人”用上了“豢养”这样的词语。 汝沐阳其实一直尊重人权，也一直用相对平等的姿态，面对自己身边的所有人。 但是，有些人啊，真的是不配称作是人呢。 “你以为自己抓到了我的把柄，所以我就一定要放你一马么？”汝沐阳凑近摄像头，问到：“我不想放了你，你、你的儿子们，我恨不得让他们死无全尸！千刀万剐！” ---- 感谢大家的支持【鞠躬】。 四十三
第43章 缺点 汝沐阳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一丁点都不疾言厉色，甚至可以说是轻声细语。 他用十分温柔的语气，继续对继后说道：“你不知道，继后啊……如果不是你的那两个好儿子，没有犯下一定需要死亡的罪孽，我一定早就将他们千刀万剐了——在几千年前的古地球，拥有一种叫做凌迟的刑罚，你知道那是什么么？” 继后很少听到汝沐阳这么温柔的语气，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更加觉得恐惧。 他甚至几乎没有阻止汝沐阳继续活下去的勇气，而是只能颤抖着，看着自己的光脑上，汝沐阳微微笑着，金色的头发微微映着夕阳的余晖，仿佛沐浴在圣光中的模样。 只是，汝沐阳的话却一点都不慈悲，甚至可以说是可怖。 汝沐阳继续说道：“在那个时候，底层的人类其实没有那么多人权，如果处在高位者想，那么他们可以随意给看不顺眼的人——或者说是贱民——对，在当时，那些人被称作是贱民，给他们安排上各种可笑的罪责，然后高高在上地，看着蝼蚁们的喘息。” 继后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带，他说道：“不！别说了！” “你知道么？皇位之下的人，对于皇帝来说，都是贱民。”汝沐阳微微眯眼，无视继后的恐惧，目光冰冷的可怕，他咧开嘴，笑道：“在看到‘凌迟’这个刑罚的时候，我就觉得，哇，那实在是太适合我的两个兄弟们了。” 他说话的语气像是咏叹调，就连裴子乾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劲，但是并没有阻止他继续说下去，而是将他在镜头外、继后看不到的那只手，牵得更紧了一些。 汝沐阳继续说道：“凌迟这样的刑罚，是需要有手熟的刑官来动手，如果是不熟练的刑官，可能会没下去几刀，就让罪人彻底死了——只有手熟的刑官，他们会从大腿这样肉厚的地方开始，用小刀一点、一点地将罪人的双腿剃成骨架，然后是双臂、脸颊、肚子。” 继后的想象力看起来还挺丰富的，所以在听到汝沐阳的话后，他不得不捂住自己的眼睛，让自己看不到那种鲜血淋漓的模样，只是在捂住眼睛之后，他的想象更加立体，更加传神，他觉得自己甚至闻到了血腥味。 他大声喊道：“够了！不要再说了！闭嘴！给我闭嘴！！你这个恶魔，你根本就是个人渣！！！” 汝沐阳的声音像是恶魔一般，继续在他的耳边响起：“然后……直到罪人彻底咽气。” 紧接着，汝沐阳的声音变得十分轻松，他说道：“你知道么？越是意志坚定的人，约会在这种时候，坚持的时间更长——那么你觉得自己的儿子们意志足够坚定么？他们可以坚持到多少刀呢？一百？三百？五百？一千？” 继后狼狈地坐在地上，躲在自己身边的凳子后面，说道：“你的妹妹、你的妹妹在我的手里，你不能这么做……” “我的妹妹早就死了！”汝沐阳的声音终于不再继续温和，只是他似乎很快发现了自己的失态，继续放缓了自己的声音，柔声说道：“我的妹妹，小小的、从出生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彻底失去了呼吸，她没有机会看一眼这个世界，也没有机会再看深爱她的母亲一眼。” “你的妹妹真的还活着！你相信我！”似乎是看出了汝沐阳的弱点，继后立刻紧张起来，他说道：“汝水苒，汝水苒就是你的妹妹！如果你不愿意相信，我可以给你做她的亲子鉴定！” “不不不，继后，你还没有搞清楚我的意思。”汝沐阳脱离了那种表演一般的咏叹调，继续说道：“我的意思是，接受妹妹已经死去了的痛苦这样的事情，我已经扛过了一次，自然也绝对可能再扛过第二次，而你……你只是想用一个似是而非的筹码，获得巨大的利益，这对于我来说，是绝对不合理的买卖。” 继后终于失声尖叫起来，他大声说道：“你这个骗子！你这个冷心冷肺的禽兽！你所有对于自己亲人的感情都是表演，他们在你的心中，根本就没有那么重要！根本就没有！在你的眼里，永远都只有利益而已！” 汝沐阳无可厚非地点点头。 继后见自己的筹码几乎失效，终于忍不住服软，说道：“我、我不要资源星了，你放我们离开，我的孩子……汝沐阳，我可不像你！我对孩子的感情是真实的，我不会舍弃自己的孩子，绝对不会……” 汝沐阳点点头，垂下眸子，他似乎忽然觉得自己手实在是太漂亮了，漂亮到让他有些目不转睛地地步，他轻笑一声，说道：“其实，当年在看到我那一本远古时代的刑罚的时候，我觉得，凌迟只是最适合我的那两个兄弟的刑罚，但不是绝配，那你猜猜，最适合这个刑罚的人，到底是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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