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小年轻?一百岁的小年轻? 槲樾却是没在意他这些小表情,沉思了一会儿,再次看向祁水穷,道,“要告诉死狐狸你在他这儿吗?” 祁水穷没有一丝犹豫,连忙摆手道,“别了吧,告诉她,她指定得经常找我,到时候被师……被纪云起发现就麻烦了。”
闻言槲樾也点头赞同,“的确。之后打算怎么办?”他突然抬头看向祁水穷问道。 祁水穷僵了一瞬,随后眼底浮现一丝戏弄,“如他所愿。” “说人话。” “……” “这么帅的时刻居然被你打断了,真的是。”祁水穷忍不住抱怨。“他不是认定我真是那种会捅他刀子的人嘛,那我就好好捅他几刀。”他说着,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 槲樾点了点头,一只手突然搭在祁水穷一边肩上,道,“不错啊,有仇必报。” “那必须的。” “第一步怎么做?”槲樾问道。 “他不是要找我吗?这第一步,当然得好好玩玩。”他说着,有些犹豫地看向祁之逸。后者视线一直落在他身上,他这么一抬头,视线正好对上,许是尴尬,祁之逸唰地一下脸颊便又红了个透,别开了视线。 许久,他强压下心底的悸动再次对上那道视线,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不论什么,我都会帮你。” 祁水穷倒是没有感到意外,似乎是这么多年来生起的信心。 他看着祁之逸,面上浮现笑容,轻点了下头,“嗯。”
另一边,纪云起猛地睁开眼,看着天花板,心里只觉得空落落的。 那日谢安晚离开不久,不知什么原因,他竟又一次晕倒,这一倒竟就是三天。 他起身,环顾四周,最后视线落在不远处桌上的剑上。突然头部传来一阵刺痛,似是有什么要冲破脑子出来,却终是没能破壳。
正在这时,闻人羽推门走了进来,正对上纪云起的视线,他眼前一亮,有些意外,“嚯,还真醒了啊。” 纪云起看着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却是有些疑惑。 “师兄和我说你醒了,我还不信,没想到真被他说中了。” 纪云起没搭理他,顺势准备躺下继续睡着。闻人羽一看,挑了挑眉,道,“你不继续找乐乐了?” 闻言纪云起一脸恍然大悟的模样,快要躺下的身子又挺了起来,他掀开被子便下床穿衣,全程没说一句话。 闻人羽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见他这模样,忙上前阻拦,“唉唉唉。” 纪云起转过头,疑惑地看着他。 “你也别瞎找了,冥尊来了,说是有消息。”说着,他顺势将纪云起已经握在手里的剑夺了过放回桌上。“瞎找也不是办法,还不如跟着冥尊给的消息找,走走走。” 纪云起就这么一脸懵地被他推着往议事厅赶去。
议事厅内,祁之逸坐在椅子上,一只手的胳膊肘搭在一旁桌子上,手掌拖着下颚,另一只手中拖着一团鬼火来回飘;赵清海就坐在他对面,手中拿着茶杯,时不时喝上一口茶。 两人就这么干坐着,全程没有一句话。赵清海本就话少,自是不可能无事开口说话的;而祁之逸,除了祁水穷能让他开口多说几句话,也就没人能让他再多说些无关紧要的事,自然也不可能主动同一个完全陌生的人说着无聊的事。
在他将鬼火来回飘上上百次后,闻人羽二人终于赶到。 “师兄,我带云起来了。” 纪云起跟在他身后,没说话,视线却是直直落在祁之逸身上。等后者抬起头时,便正好对上他的视线。 祁之逸看着他,眼底满是嫌恶,恨不得立马逃离此地,“倭岛,壶溪镇。”
修真界没法用空间阵,纪云起只得御剑飞行。 一人一剑在空中极速飞行着。他脑子里不断回荡祁之逸方才说的话。 “倭岛那种地方,想来云起仙尊这种高尚之人定然是不愿去的,本尊只是来告知,至于仙尊去不去,那就得仙尊自己了。”
不知飞了多久,等他到倭岛时已经是傍晚了。 落地,周围房屋遍布,那河水却是一股臭味。 他本想着憋着一股气远离水边便可,谁知越往里走,臭味愈加恶心,竟是里面的臭味更甚。无奈他只得封了自己的嗅觉,否则恐怕还未走几步便得被臭晕。
倭岛房屋同外界一般无二,此时天边的太阳还未完全落下,残留的一丝余晖照射在倭岛之上,封住了嗅觉,看上去竟是给人一种此地是世外桃源的错觉。 只是那恶心到骨子里的恶臭是无法掩盖的,便是此时纪云起封住了自己的嗅觉,那股恶臭也像是有了实体一般附着在他的衣服上。 他微微蹙眉,忍住了逃离的冲动继续往前走。
没走几步,迎面走来一个女子。 那女子也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这道路并不拥挤,竟是一直低着头直直撞上纪云起。 他本下意识想去扶,却是蓦地一股恶臭直冲天灵盖,把他熏得够呛。 我不是封了嗅觉吗? 没等他想出个所以然来,那女子突然娇嗔一声,声音听起来娇弱,却是莫名觉得奇怪。 没等纪云起说些什么,那女子便急忙羞红了脸道,“抱歉公子。” 声音软绵绵的,十分娇弱,却是别脚得很,让人听了觉得怪难受的。 纪云起忍着恶心说了声没事,那女子却是又莫名其妙上前要抓他的袖子。他一惊,忙扯过袖子往后退了几步,他想质问对方,却是不愿开口,一张嘴,那股恶臭便从口腔直冲天灵盖,换谁也不愿张嘴。 他蹙着眉,一脸不耐看着女子。 女子像是受了委屈,娇嗔着想再去拉他的袖子,却是又被他给躲开。 女子扭捏了下身子,声音更娇了几分,甚至有些怪异。“公子怎的能这样?实在叫人家难过。” 纪云起听得耳朵起鸡皮疙瘩,准备拔剑解决,一旁突然冲出一个老妇人。 那老妇人一把拉过女子的手,转头对着纪云起连连道歉,“公子莫要怪罪,小女有些痴傻,还望公子赎罪。” 闻言纪云起总算是收了剑,没说话,绕过两人离开。 待人走远了,那老妇人便拉着女子往小巷子走去,边走边说着些什么,只是那语言却不像是外界的语言,更像是唧唧咋咋乱叫。
倭岛不大,不过两三个小镇,远不及外界十分之一。 纪云起也懒得张嘴问别人壶溪镇的位置,便来回跑着找。 只是他运气实在差,总共不过三个小镇,他愣是见过前两个镇后才找到壶溪镇。 只是还未踏入壶溪镇,他便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他解了自己的嗅觉,这下倒是没那股令人恶心的臭味了,却是另一股腐臭味,不过也远远比之前的恶臭好多了。
踏进壶溪镇,那股腐臭味更甚,就像是整个镇子都烂了一般。 此时已是入夜,街上却是灯火通明,路上行人来来往往,热闹非凡。 走了许久,他察觉不对。 这镇子里所有人竟是都将头用一块布包裹起来。 他找准一个人,准备上前问问情况。 刚靠近准备拍那人,却是突然听见那人背对着自己,声音木讷说道,“头好痒啊,好像要长脑子了。” 闻言纪云起伸出的手僵在半空。 那人察觉到他的动作,转过身对上他的视线。 纪云起一下子僵住。 那人眼睛空洞无神,像极了一个木偶。 “头好痒啊,好像要长脑子了。”那人又重复了一遍。 话音落下,原本热闹的街道一下子寂静下来,原本那些哈哈笑着的人也都安静下来,整天街上的人眼神都变得空洞。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 一道道声音传来,竟是有些恐怖。
最先说话那人突然面目狰狞,随后包裹着他脑袋的那块布,头顶的位置竟是慢慢凸起来成了个小鼓包。 他收回了僵在半空的手,唰地一下转过头看向街上的其他人。不出意外,他们的头顶也都鼓了起来。 他错愕地看着这一幕,一时脑子里一片空白,耳边再次传来那群人的声音。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话音落下,一群人陆陆续续将包裹在头上的布取了下来,一个脑袋就这么立在他们头上,上面甚至有了眼睛。 那一双双眼睛兴奋地望着四周,最后视线都齐刷刷落在纪云起身上,他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 再次传来那道声音,却不是耳朵听见,那声音……似乎是从脑子里发出来的。 “头好痒,要长脑子了——你怎么没有长脑子,你的头不痒吗?不痒吗?不痒吗?不痒吗……” 他只觉得脑子要炸了,终于受不住,一脚蹬地跳到房屋上去。 那些眼睛似乎不能往上看,他们只看见纪云起向上飞去便消失了,全然没有抬眼向上瞧。
整个壶溪镇的人,放眼望去,差不多也就几百来人,一群人齐刷刷往前走,在最先开口说话那人的带领下往一个方向走去,一边往前走,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头好痒,要长脑子了。” 纪云起望着领头人的背影,心生怀疑,跟了上去。
一群人浩浩荡荡来到镇子末尾,那是一大片空地,空地外一圈又被种满了树。 领头人突然站定在空地外,身后一群人也都纷纷定住脚步。 “轰”的一声,那片空地突然乡下凹去,成了一个大坑。 那领头人从地上拿起不知何时出现的砍刀,站在前头的几人也纷纷效仿拿起地上的砍刀。 二十几个人拿着砍刀围着大坑站定在一旁,将自己的头往前伸了伸。 那莫名想出来的脑袋像是察觉了什么,他们像是害怕,那一双双眼睛瞪的忒圆。 一刀落下,二十几个莫名长出脑袋就这么被砍了下来,齐刷刷掉进坑里,那瞪圆的眼睛此时更是直接爆了,血肉混合着掉进坑里。 再往坑里看,里面更是数不胜数的脑袋,还有些没有爆的眼珠咕噜噜在里面滚来滚去。
站在坑边的几人放下砍刀,陆续走到一旁,眼神空洞,十分淡定地从怀里拿出方才取下的布,盖在头顶,再死死勒住,将头包裹起来。 被砍的位置被勒得紧,大滩血被挤压出来染红了布。 一群人站定,另一群人又走上前,拿起砍刀,手起刀落,那一个个莫名长出的脑袋便被砍了下来咕噜噜掉进坑里。 纪云起站在一棵树上,震惊地看着这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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