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双顶着别人的模样,胡作非为,林素见此深恶痛绝,而她的身体由脚而上渐渐开始腐烂化血,一点一滴连同骨肉,绵绵不绝,偏生叫她头脑清醒,隐忍使她手指掐入生硬的土地,血水流淌而过。 陡然间,听得周围阵阵抖动声,剑鸣如啸,风浪嘶吼,已是风云突变,天地异象,上空各家宝剑如同流星,“咻咻”声不断飞入剑冢。 众家弟子惊愕望去,虚空上漂浮的石头摇摇欲坠,魔剑之上,屹立着越秋河。放出的宝剑引起剑冢数百无主之剑,嗡鸣长啸,炉鼎震动铁链炸响,一连成气,蓄势待发。 作者有话说: 元旦快乐!*^_^*
第69章 痴儿 硕大的魔剑溢出黑色魔气, 林素体内噬魂紫剑骤然蹿出,直冲云霄,旋而回势镇压魔剑。 立于魔剑之上的冒牌越秋河,随手握住飞越而来的无主之剑, 挥剑斩链, 锋利无比,火花四溅铁链断飞, 扬剑横阻噬魂紫剑强烈之势。 下方追剑而入剑冢众仙家, 本报以召回宝剑便撤退, 剑冢里的剑在百年岁月里洁身自持,却被花无谢借着魔气, 咬破手指点指成了无头的铠甲,身量亦比人高出一截,下手残忍暴虐,手中画戟朝人横劈竖斩, 人首分离, 残腿断肢血涌如注。 目睹自家同门惨不忍睹,有人朝高高在上、唯我独尊的越秋河挥剑破口大骂:“越秋河我操|你祖宗, 你不得好死!” “嗯, 这个问题,你只有下地狱看能否分给你一个机会, 呵呵。”花无谢抬指间数铠甲霍然齐身扛住噬魂紫剑。 他抽身飘然而下,妖魅的桃花眼染上戾气, 冷如锋刃, 周身散发出的邪魔气息, 使其攻上来的人无法伤他分毫。他抬起双臂, 手腕翻转间暴击而出, 瞬间炸裂爆开电光火石,残肢碎石四溅而开。 吓得旁人瑟瑟发抖,不敢靠近。 方才讲话之人身强体魄,见越秋河迎面走来,一双锁人魂魄的眼眸逼近,刹时豪气尽丧,望而畏惧,脚下颤抖节节后退,剑柄在他手中握紧又抖动,齿间发出声响。 “猜你想操的不是我祖宗,是越秋河吧。”他妖魅的冷眸覆上积霜,凝视对方容貌身形,嘴角溢出一丝邪恶,冷“哼”一声:“你也配!” 只是手指隔空朝他脖颈处滑过,对方未及反应,一道魔气闪过,只听得“咯咚”头颅坠地,碗口大的血肉处血涌如喷,而强壮的男子胯|下流淌着液体。 待花无谢走过,身后方传来一声“砰”响,他嘴角轻蔑一笑而过。 欲想带着林素逃离的徐长安,见花无谢灵力突然大增,动作顿了须臾,续而问:“他们皆葬于此,你做天下之主又有何意?” 他踢了脚跟前的碎石,将越秋河的动作模仿乱真,“将他们葬于此处的是越秋河,与我何干?天下舍其谁不成天下,我要的是天下,至于有谁——对我来说并不重要。” “你挟持他让我扮成他的模样,与洛夜白达成共识,如今到了这个地步,你若再不放他,得偿所愿也会横生意外,那便是一场宏伟壮观的泡影。”徐长安的病容隐匿在何夕良的面孔下,他言说挑衅。 松开半醒半沉的林素,誓死锋利的眼眸与他对持,涉及何夕良他的病容瞬间燃烧成墙,一只蚊虫蚂蚁也将它燃尽,休想越过,他拼死也要守住人间那一缕烟火。 在徐长安眼眸中,看到孤注一掷,花无谢溢出的阴鸷渐渐化成玩艳魅色,又言语温和:“痴儿。不知他日你会不会后悔如此钟情于何夕良,毕竟......” “那是我的事,与你无关。”林素就快要死尽,徐长安痛到不能自已都掩藏在冷厉的面色下,眼前即是昏天暗地的血洗,耳畔也是人心欲念的杀伐。 鬼哭狼嚎间仿佛独剩自己,提及何夕良,方才清醒,他与这不公道的尘世还有一线牵连。 “他们很快便回来,你不欣赏一番?想必林素还有话要与他讲。”一道寒光挟风而来,花无谢微微抬首,两指骤然夹住突如其来刺杀的利剑。 “砰!”他指节用力,宝剑一分为二,哐啷砸地。 来人是名年轻弟子,也算是有胆自投罗网,全力一击却轻易被折,他瞳孔睁大,被花无谢反手掐颈,又随手扔物一般,年轻弟子陡然飞出,瞬间撞破缭绕黑气阻隔,砸在魔剑剑身,五脏六腑肝胆俱裂,张口的齿间血涌如注,坠地后转瞬毙命。 血腥残忍在身侧接连不断,徐长安冷若冰霜,视若无睹:“肮脏世人不如我,有何可欣赏!我回去要人。” “你且慢,他醒来自会寻来,莫非你打算逃避一辈子?说不清你这一留,便瞧见你心中哥哥对你有几分真。”花无谢狡猾一笑。 看着林素的身体已经腐蚀到膝头,血水淌了一地,她痛到晕阙又醒来,醒来再备受煎熬,掉那一口气不如死了来得痛快。 可是,徐长安不想她死,他们母子间的烂命在深渊里,彼此搅拌熟透,无需掩饰血淋淋的自我。 尽管猜测他别有用心,徐长安仍幻想他的哥哥出现——和煦如风,眼眸尽数温情含笑而来,只为与他执手。 钳制魔剑的铁链断裂后,溢出的魔气越渐浓郁,噬魂紫剑破开无头铠甲,横压蠢蠢欲动的魔剑。 “良仁君,越秋河就在你身边,你如何还不动手?”惊绝谷谷主在对战无头铠甲时,发现不对劲,性情乖张的他朝徐长安大喊。 “你莫不是忘了你是圣尊,越秋河入魔了,今日势必将他除掉,方免去魔剑出世天下大乱!”有人带头,叶家少主紧跟着匡扶正义叫喊过来。 经此喊声,打得乌烟瘴气的门派世家都朝这边瞧过来,徐长安冷冷与花无谢对视,听他低语:“救不了林素,保你的命本王还是做得到。” 徐长安忽地嘴角一牵,心中有数又敷衍的给了花无谢一掌,花无谢随即凌空而上,立于魔剑一丈之处。 他居高临下豪言放肆:“今日,我越秋河必挟魔剑令天下,尔等皆乃鼠辈,不过尔尔!”他抬起双臂欲助魔剑挣脱束缚,惊慌众人。 无头铠甲染了魔气,又被花无谢以血操纵,纵使被劈成几块碎片,下一刻便恢复如初对人蛮横残暴,此刻,即便贪生怕死也无法逃命,更妄想企图制止他驭魔之势。 天间雷鸣已如咆哮,天雷猛砸,没有半分遏止之势。 此刻,花无谢算上时辰差不多了,但见他温和一笑,闪现一道光芒,他消失了,洛夜白与越秋河同时现身在消失的原地。 “洛夜白.......”越秋河眼见无数无头铠甲,将琉璃剑宗的剑冢糟蹋蓬乱,炉鼎四翻颠倒,魔剑的嗡鸣声混在雷电之中,他气得粗气难压,手指颤抖,抵在他脖颈上的匕首,压出了红痕。 “为什么!为什么!”越秋河布满血丝的双目湿润起雾,声声质问,他气焰高涨已将洛夜白抵在炉鼎之上,左手手肘压制他手臂。 在他眉目里洛夜白看到他的愤怒与痛心。关于何夕良突然要求越秋河上剑冢受噬魂紫剑一事,洛夜白事先根本不知晓,他只猜测到何夕良是徐长安所扮,其中定有诈,续而昨夜找他要他认错,便出手制止徐长安。 岂料,两人却在夜里闹僵! 事已至此,洛夜白什么也没说,越秋河拳头里的指甲陷入自己掌心,却终究下不了手。 于此同时,洛夜白看向他身后眉目一拧,奋力将他腰间旋转一带,越秋河顿感天旋地转,转眼被洛夜白欺身抵压在身下,只听得他身后“砰”地一声,沉物坠地。 偷袭那一暴击并没落在洛夜白的后背,林素骤然跃起,被徐长安全力暴击震得心脉粉碎,砸在地上已经血污混浊,她换的这身躯体彻底被毁。 被压在炉鼎上的越秋河与洛夜白同时看过去,在他们眼里是何夕良致命一击,但见他惊愕恐惧的眼神看向林素。 “长.....安......秋河......你.....们......”林素发出绝命低喃,终是倒在血泊中。 “.......呵呵,你竟然拼死救他,我偏要他死!”徐长安转瞬阴冷而笑,他抬出手臂,只见黑气荡风,灵气涌簇,浪涛翻滚。 “你便是徐长安?我倒说了,各中古怪也未曾怀疑人不对,能把夕良以假乱真到丝毫不差,如此炉火纯青也非你长安莫属。你把夕良清誉毁尽,何以见他?”越秋河跨过洛夜白,收了匕首,幽荧赫然在手。 “越秋河以夺魔剑挟天下在先,乱我琉璃剑宗之名,弑杀成性,众仙家合力一举将其竖子铲除!”徐长安跃在虚空,在雷鸣中铿锵传声。 众人纷纷看来,洛夜白镇定自若,侧眸见越秋河诧异望过来,他道:“原来如此。” “我错怪你了,但你可以享受复仇快感。”越秋河随即淡漠而言,两人陡然分开,幽荧横空抵上。 众多剑过锋芒,狂风袭面,锋刃劈头,越秋河随即侧身后仰,回荡一击,拔斤化力。而此刻所有无头铠甲恢复剑身,纷纷坠落,哐啷声不断! “你以病弱之体蒙骗夕良仁善之心,你意欲为何?”越秋河见他招式熟悉,方想到紫袍人,已经不再惊讶。 “你是徐川的儿子徐长安,你还是紫袍人?如此布局就为杀我?那你们也太瞧得起我了。” 思及林素原本还有一线生机,再经自己一掌,无力回天,徐长安滔天灵气骤然爆发,云间翻腾滚涌,雷鸣风啸,他眼神里淌血似的愤怒:“还我林素,哥哥是我的!” 越秋河激流勇进,沉声:“徐长安!你病的不轻!” 抵挡之际看向倒在血泊中的林素,又扬声问徐长安:“她究竟是谁?为何几次三番救我?” 听闻他两对话,数人难以置信看向徐长安,徐长安应战不答。 被徐长安卷起的强悍劲力震得陡然后滑,周围烽火雷鸣,刀剑乱舞杀气腾腾,唯有林素如山坡上的小草安定自若,只见鲜血淌成血洼,缓缓散开蔓延。 延至越秋河心口,无端涩滞难受。
第70章 救赎 众人骇然, 心下疑惑,又听得何夕良一声正气,浩荡于空,手持利刃携浪惊天, 将越秋河围剿于魔剑前方。眼下众人齐心合力欲除掉越秋河, 已经没有时间质疑何夕良的真实身份。 这一幕似曾相识,那次雨夜洛夜白在山道被上千人围剿, 此刻, 与越秋河分开的洛夜白, 他立于山侧,目无表情, 不动如山,俯瞰烽火,越秋河望着他露出冷笑,随即旋转如飓风, 幽荧长啸, 震得围攻之人踉跄后退。 徐长安在强悍席卷中露出了真容,白如雪的脸庞上眉目如黑, 皓齿朱红, 他落在林素身前,一步一步沉缓走去。 在虚景中越秋河被吃了灵力, 此刻对战强将数百人,他呛出一口鲜血, 骨子里亦强如破竹之势, 杀得人不敢冒然接近。 幽荧白光落垂, 越秋河擦拭嘴角血痕, 覆上寒霜的眼眸, 含情眼尽数带钢,仿佛一把磨砺出鞘的锋刃,令人心生忌惮,畏缩不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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