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缇睁开眼:“管饱吗?” 齐泗被一口水呛了:“咳咳....咳!” 天狗哈哈笑:“请我老大吃饭,你想清楚了吗?有没有可能需要家里先有矿?” 晏湖损道:“还可以去买彩票。” 夔牛:“像我,从小有积蓄。” 齐泗:“.......” 外头传来引擎声,来了一辆快递配送车,快递小哥熄火下车,绕到后头打开车门,搬起一个大箱子进来,问道:“太平巷57号发财当铺的件,请问你们谁来签....” 小哥吞咽了下唾沫,发现店里的人都直勾勾盯着他,后背冒起冷汗。 “签、签收下,”他结巴说完。 由于上次的大案子和快递有关系,大伙儿对收快件有阴影。 天狗接过笔:“我来签吧。” 小哥收好面单要走,一转身,店里最壮实又魁梧的男人挡住了他去路,一怔,腿还有点发软:“还、还有事?” 夔牛说:“我们想当面验收,麻烦等会儿。” 小哥忙答应:“好的好的。” 快件不小,大约半人高一米宽,但分量不重,一个人搬不在话下。这让他们更疑惑,这么大箱子装什么了就这点分量?而且面单上的寄件信息被刮蹭得模糊不清,只有收件地址清楚。 齐泗设好结界,晏湖不知从那儿拿出了一打防毒面具分发。 快递小哥汗流浃背:“!” 齐泗看了大家一眼,严肃问:“好了吗?” 他们点头:“准备好了。” 夔牛负责开箱,小刀划破封口,接着迅速打开,后退,小哥瞪着眼,跟着往后退了好几步。 “是什么?”晏湖问。 齐泗探头去看。 大箱子里填充了空气柱袋,是防震防摔的,他把空气柱袋抽出来,赫然显露出底下的两颗蛋,蛋壳表面光滑,呈椭圆形,和商场促销活动中砸的金蛋一样,除了它不是金色。 不待他们反应,咔嚓一声,其中一颗蛋出现了裂缝。 “小心!”齐泗把晏湖拉开。 天狗要上前,夔牛也及时把他提了起来。 天狗气道:“你放开我!你是不是又想打架,有你这么大庭广众之下就把我提起来的吗!靠,撒....” 话一顿,天狗眼睛直了。 一团圆滚滚的火红的东西爬到了箱子边缘,接着“啪”一下摔地上。 “小红?小红!”天狗激动得不行,“老大,老大你快来看!小红回来了!!!” 齐泗和晏湖也露出惊喜。 陶缇从藤椅上坐起来,目光定在只有一个肉团却看着相当奶呼呼的帝江身上,又走到箱子边,看向里面的另一颗。 齐泗也正盯着:“既然帝江回来了,那剩下这颗会不会是....” 他想说又不敢说,怕二嫂的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陶缇问快递小哥:“能不能查看下寄件人是谁?” “可以可以,”小哥随身携带着扫描枪,一扫信息就出来了,“呃...可能是个化名吧,天道。” 陶缇再一次去看箱子里的蛋。 终于,天狗从老大眼睛里看到了久违的光亮。 随后快递小哥脸色苍白地出了当铺,上车踩下油门逃也似地跑了,出了太平巷才觉得活过来。心道,当铺里的人都神经兮兮的,连蛋里出来的都不知道是嘛玩意儿。 就一个念头,好害怕!
第106章 二十年后。 这晚, 夜黑风高,某小区的窗户开着,夜里依旧能灌进高温烧灼了一天后还未消散的暑气。室内同时开了空调,但对捂在被子里闷得大汗淋漓却还瑟瑟发抖的人来说没什么用。 “别....求你别来找我了, 我没有杀你啊, 我不知道那天是怎么回事....” 被子里的男生不断求饶。 房间的角落里有团黑影, 他缓缓显现, 阴森森、血淋淋:“就是你杀的我, 我要你偿命,我要你偿命.....” “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男生在被子里磕头,“求你放过我, 你要什么,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 鬼魂提出要求:“我要钱....” “啊?”男生愣了愣,马上答应, “好好好,我烧给你, 我所有存款,还有我爸这个月给的零花我都烧给你!” 鬼魂道:“你拿现金装袋,不用烧。” “死都死了, 不烧给你怎么用?” 房间里又出现一人。 男生稍稍松口气不再说话, 最近被鬼魂缠身, 他实在没办法,听人介绍后在一家当铺里找了个小师父来。 “鬼魂”一见陶缇,溜得飞快, 嗖一下从开着的窗户口跑了。 陶缇一撑窗台跳了下去。 男生掀开被子冲到窗台。 他们家在五楼,跳下去不死也得残, 他不想一个鬼魂没甩掉,到时候再来一个,但路灯下两道影子飞掠而去,学校短跑冠军都拍马不及。 陶缇追到小区的绿化带就已经把的“鬼魂”逮住了。 一只黄鼠狼,惯犯,偷过狸猫女士家的鸡,当过公交车扒手,在监察局的案底不少,现在出来搞碰瓷诈骗了。 陶缇了解过事件经过。 一个星期前,男生在自家小区的篮球场打球,一不小心篮球砸到了一个人,那人当场倒地死亡,也就是眼前的黄鼠狼。 男生打了电话报警叫了救护车,但转眼“尸体”不见了,那天有确凿出警记录,可是男生被断定为报假警,他有嘴也说不清。 黄鼠狼跪地求饶:“饕餮大人,您行行好放过我吧,我没想敲诈几百万,就骗点孩子零花钱,万把块就够了,我打听过了,那孩子家里开公司的,他爸特有钱,他每个月零花钱好几万呢,我稍微骗点影响不了他生活。” “然后呢?”陶缇面无表情。 黄鼠狼转了转眼珠子:“要不这样,我们联手,多骗点,咱们一妖一半,我不说你不说,没人知道。” 他的话陶缇听完了,直截了当:“你自己来还是我来?” 显然没说动。 黄鼠狼发抖:“哪个可以伤得轻一点?” 陶缇道:“你说呢?” 黄鼠狼搬起一块石头,嘭,砸晕了自己。 陶缇联系了附近的巡查队,施尧赶来把黄鼠狼带走了。 这单生意是今天傍晚接的,从他埋伏在男生房间到捉到黄鼠狼不超半个小时,轻轻松松。 处理完,陶缇搭了监察局顺风车回别墅,路上告知男生处理完毕,男生转了账并表示一番感谢。 别墅大门口,齐镇嘴里叼着一个桃子,单手插在兜里,正等陶缇回家。 陶缇下车,齐镇牵起他手进屋。 以前空荡荡的大冰箱现在塞满了零食,晚上定时还有夜宵。今晚也一样,齐镇亲自下厨准备了老鸭煲、大虾、螃蟹,要一直抓住他家陶陶的心就要牢牢抓住胃。 武尤又从厨房里端出一盘香酥鸡:“这也是齐先生为您做的。” 色香味俱无。 陶缇抽了抽嘴角,每次齐镇做饭他都怀疑对方是不是想离婚? “你今晚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又不叫上我?打你电话还不接你是不是故意的?”齐镇一连三问,手里盛着汤,用汤勺投喂。 陶缇喝了口,简直难吃得一批,说:“处理碰瓷案,没叫你是因为不想大材小用,电话没有故意不接,开了静音没注意。” 齐镇皱眉:“傍晚来的那个人?” “嗯,”陶缇夹了一块香酥鸡,咸得要死。 “没喊上陶小天?” “他和张队有约。” “所以你和那个男人孤男寡男共处一室了???” “他才17岁,算不上男人。” “按照我回来的时间算,老子也才二十岁,你还不是和我这样那样!”齐镇的脑回路就是和别人不同,而且心眼比以前还小,醋是一缸一缸的吃,眼睛死死盯着陶缇。 陶缇又慢条斯理喝了口鸭汤,不想吞,想喷他。 忽然,齐镇身体僵硬,瞳孔地震,表情冷冽阴森。 这是睚眦要发脾气的征兆。 武尤退到客厅,隔着玻璃门站定,只见齐镇化出原形,威风凛凛的庞大身躯在豪华餐厅里一阵疯狂乱窜,凳子翻了墙壁裂了,名贵挂画撕得粉碎,只有陶缇和陶缇面前的餐桌,包括餐桌上的食物都完好无损。 陶缇提醒:“桌子还没掀。” 齐镇尚有理智:“老子再怎么发脾气都不会把你吃的打翻!” 陶缇唇齿间的食物怪味还没散去:“我真是谢谢你。” 一阵狂风席卷,齐镇冲出餐厅从武尤身边刮过,客厅也变得一片狼藉,睚眦身形直奔楼上,很快楼上传来乒乒乓乓的动静。 武尤扫了眼客厅,拿出计算机加加减减,损毁的茶几椅子要重新购买,明天还要再请修理工来,费用上又是一笔支出。 计算机拿给陶缇。 现在陶先生是这个家里的一家之主,掌管财政大权。 陶缇叹气:“怪我,小时候没给他打狂犬疫苗。” 不多时楼上传来咆哮:“我受伤了!” “受伤”这个借口是真的非常拙劣。陶缇上了楼。他在卧室门口驻足了一会儿,直觉有诈,一旦踏进去必定会落入某个幼稚鬼的陷阱。 一团黑雾从房门底下溢出,见了陶缇后又迅速钻回门内,是进去报告了。 齐镇在里头忽悠:“陶陶,你进来,我有好东西给你。” “有没有好东西我不知道,”陶缇说,“但我怕你不是个东西。” “......” 话虽这么说,陶缇还是进去了,他从不怀疑哥哥会伤害他。 而一踏入房间,为他而设的阵法在瞬间启动。 齐镇猩红着眼睛打造了最强结界,以上百道防护加固,融入禁制,为的就是不让他家陶陶有机会逃出去,他手指掠过陶缇颈侧的痕迹,几欲发疯,问道:“你脖子上的草莓印哪儿来的?” 他刚才突然发脾气就是因为看见了这个。 陶缇脑子疼:“是蚊子包。” “我不信!” “不信你拿瓶花露水给我抹一下,你看明天消不消肿。” 齐镇顿了下,说不出话来。 陶缇如今还有了杀手锏,该用的时候就用,从不别扭:“哥哥,你再这样我要哭了。” 一点没有要哭的样子。 但是一物降一物。 齐镇立马抱住他,满目心疼,左亲一口说“陶陶,我错了”,右亲一口哄着“老婆乖”,哪还有什么大妖龙子唯我独尊的气势,一对比刚结婚时说的话,简直啪啪打脸,肿成猪头的那种。 当然,在别的妖怪面前,睚眦还是睚眦。 亲着亲着,齐镇把陶缇摁到了床上。 ...... 后半夜,陶缇睡着了。 齐镇抱着他,一会儿亲亲他肩膀,一会儿亲亲嘴巴、额头,偶尔还要埋进对方柔软的发丝里,他总要黏糊一阵子再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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