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 “哎——” 化蛇,人名:华铮,男,三千岁,建业城某知名企业高管,月收入百万。 但是在几个月前辞职了。 在辞职前他正带团队做刚接手的大项目,光提成就能赶上好几年的工资收入,其他七七八八的是他一些平时和朋友的交往记录与业余爱好等。 他没有不良嗜好,没有前科,妥妥的妖怪里的大好青年,成功妖士的代表,前途一片光明,年薪百万这点陈滨就已经羡慕死了,自己监察局干好几年都比不上人家一个月。 傻缺才辞职啊!! “张队,开始问话吧,”陈滨提醒说。 “嗯,”夔牛叹着气内心大感惋惜,同时琢磨着和局长提涨薪的事儿,“那就现在开始,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华铮平静地坐着,目光迎视着夔牛,没有半分惶恐和焦虑。 如果说要有点什么情绪,那大概就是落寞和迷茫。 “先说说,和鬼车什么关系?什么时候认识的?” 这个问题已经问过好几遍了,但重复问题就是为了核对前几次的回答是否和本次不同,以此找出内容漏洞,夔牛又从桌底下掏出一个小铁罐,放在桌子的一角,罐子里时不时会发出一些不知名的沙沙声。 他朝罐子一指,吓唬华铮:“不老实就给你用刑。” 陈滨负责记录,低头时撇撇嘴,拿他的宠物毛毛虫当道具就算了,还不给开个洞透气,残忍。 华铮没在意这些,语气一如之前,缓缓讲述:“我是在去年的一次酒会上认识的他,为了公司业务交换了名片,我们没有深交,后来再见面是三个月前,在商场里偶遇他和他朋友,他朋友说我丢了东西。” “他朋友的名字?” “孟木。” “什么妖怪?” “不知道。” “你对他朋友有印象吗?或者对他有没有一种熟悉感?” 这是之前没问到的,陈滨竖起耳朵。周华说:“没有,一点印象也没有,但是你说熟悉感....我不知道,好像有,好像又没有。” 夔牛没着急继续下一个问题,给了他更多思考的时间。 华铮时不时摇下头,过了许久,才又说:“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我觉得见过他。” 夔牛表示了解,有时自己也会有这种感觉,他们妖怪活得久,看过了多少人类的前世今生,他莫名相信,妖怪也有前世今生,偶尔乍现的那么一丝熟悉说不定就是上辈子做过同样的事情。 当然,化蛇的这种情况,他严重怀疑是掉入了某个圈套。 从陈滨记录本里抽出夹着的“朋友”的外貌绘画,这是根据化蛇提供的面相画的,道:“再看看,还有什么特征要补充的吗?” 华铮道:“没有。” 夔牛接着询问:“之后呢?” “我一开始不相信,丢过东西我肯定会记得,不会忘,”平静的目光不再直视夔牛,不是他准备撒谎,是有什么情绪莫名涌了上来,“他给了我一样东西,三四公分大小的水晶,想知道自己丢了什么就需要捏碎它。” “然后你就试了?” “没有,我没兴趣,但出于礼貌我收了,那天我穿着深色西装,回到家才发现东西已经碎了,再后来我发现我确实少了东西。” “记忆?”夔牛问吧。 “对,”华铮抬起头,眼底坚信,“我肯定少了一段记忆,忘了一个很重要的人。” “从打碎了你说的水晶后产生的这种感觉?” “是,感觉一天比一天强烈,”他的面部有了痛苦,又像是无故出现在脸上的无名恐惧,两者交织让他发出了嘶吼,“我一定要找到她!” 尽管是重复提审,但夔牛还是不忘观察他情绪上的变化,每次提到记忆这段,华铮都呈现出痛苦,且十分坚定。 他大胆假设:“有没有一种可能,你说的东西里面装了他拿来控制你的迷药,所以让你有了这种错觉。” “不是错觉!”这句话华铮也说了许多遍,没有一次犹豫过。 于是强烈的念头促使他有了找人的冲动,推波助澜的便是鬼车,怂恿他抓人,从女生的记忆里寻找有关自己的。 华铮也相信,自己丢的记忆和某个女生有关,怎么驱使小鬼,怎么催眠女生的大脑解读记忆也都是鬼车教授。 最歹毒的也属鬼车。 华铮说:“他说抓错了人的话可以直接杀掉,我没杀,没有人对不起我,没必要做这种事。” “不错,”夔牛点头,“你还是有点觉悟的,也亏得你没全听他的,杀人性质可就不一样了,但是你绑架事实成立造成了社会影响,少说也得蹲二十年才能出来。” 他没有异议,坦然接受。 抓到他后,监察局这边已确认所有受害人的生命安全,女孩子们也不是失去记忆,只是一觉睡了好几天,不明白自己怎么被抓也不清楚自己怎么回的,便错误地认为是“失忆”了。 而除了确认受害人无一死亡外,其他方面有没有造成伤害还得调查,不能光听一面之词。
第72章 傍晚时分。 空气里的风带着一丝沁人心脾的凉爽, 八月的三伏天已经过了,再没多久就要入秋了。 齐泗提着领子抖了抖,他与晏湖走访了一天,衣服都汗湿了, 这风一吹通体得爽快, 抬腕看了看手表:“四点五十五分了, 到五点就应该下班了。” 他们站在华丰写字楼对面的报刊亭下, 一边纳凉一边等人。 亭里卖报的老爷子整理着杂志报纸, 不住打量两个年轻人,顺便吆喝:“报纸哦,今天新鲜出炉的谭城日报,娱乐八卦也有, 走过路过买本看看了哦。” 两个年轻人头也不回。 老爷子再接再厉,诶了声:“小伙子,要不要买份报纸?” 齐泗回头摆了下手:“大爷, 我们不买,我们有事儿呢在等人呢。” “那你们能不能换个地方?挡在我亭子面前又不买报, 你们让我是吆喝还是不吆喝?”大爷来气,哗啦哗啦摇着蒲团扇,嗓子都喊破音了这俩年轻人竟然不为所动, “哼, 占着茅坑不拉屎。” 说完, 自个儿脸色难看了,这不把自己比喻成茅坑了吗? 齐泗哈哈笑起来,老爷子吹胡子瞪眼。 晏湖也乐了, 随手挑了两本杂志和一份报纸,齐泗抢着付了钱。 老爷子指着《谭城日报》上的头条新闻道:“最近啊出了个大案子, 有个专门抢女人的变态终于被抓起来了,多读读报纸了解新闻是好事,现在掳女的,以后不定出来个什么人掳男人,你们出门要小心嘞。” 晏湖顺着应道:“好,我们看看。” 头条写的就是化蛇带走女生事件,不过用了化名,也没老爷子说的描写了是个变态,只是交代了抓捕地点,以及给了大众一个交代。 见晏湖额角粘着发丝,齐泗抽出一本杂志当擅自给他扇风。 晏湖合上报纸,看了眼对面:“你说的时间准吗,确定五点钟下班?” 齐泗道:“确定,我专门打了她公司前台的电话问的,策划部就是五点钟下班。” 走访受害人了解情况大可登门,但了解隐私方面他们还是决定私底下问比较好,以免造成对方困扰,看对面公司还没动静,目光移回到晏湖身上。 来回几次话到嗓子眼儿了又咽了回去。 想说,又不好意思说。 晏湖见不得他吞吞吐吐的样子,斜睨他:“有话就说。” 齐泗挠挠了后脑勺,低下头,偶尔余光偷偷瞄一眼晏湖:“就是,我在谭城住的是我大哥的房子,怪冷清的,要不,晚上我住你那儿呗,咱们还能一起看看杂志聊聊天什么的?” 晏湖哼哼:“想得美,我们有什么可聊的。” “有啊,施尧说你喜欢种花种草,我对花花草草有研究啊,还能帮你做家务....” “来了,”晏湖打断他的罗里吧嗦。 齐泗朝写字楼看去,三三两两的人正从大楼里出来,他们要等的人也出现在视野中,穿着职业正装,面容姣好,迎着落日的朝霞清浅微笑着与身边人告别,看起来是特别温柔的女生。 “你在这儿等我,我去问,”说完冲向了马路对面。 晏湖想再三提醒他问话时要根据每个人的性格注意方式方法,没来得及说人已经跑远了,只见齐泗和女生说了几句,两个人走到了人少空旷的地方。 齐泗出示了证件,开始询问。 才聊了没几分钟,女生一改温柔,扬手一个巴掌。 啪! “.......” 齐泗捂着脸回到晏湖身边,万分委屈:“她不仅打我,还骂我流氓,你说怎么能这样儿,我都出示证件明确是在调查案子。” 晏湖抱起胳膊:“你怎么问的?” “我说涉及到女生隐私,所以私下询问,身体上有没有其他损伤,比如女孩子很重要的东西,她说没有,我就说你是不是去医院检查过了,她就开始变脸,还是说没有,可我得确凿一下事实啊。” “所以你还问?”晏湖微愣,大部分人都通透得很,到这里就可以了。 “对啊,我说你没去医院怎么知道的,是自己感觉的吗?她就给我来了一巴掌。” 齐泗揉着脸,低头站在晏湖面前,不时掀起眼皮看晏湖脸色,明明是龙子霸下却活出了金毛的模样。 晏湖丢给他一个白眼:“活该。” 齐泗更委屈了,嘴里喃喃:“我还不是想帮你分担点工作。” 晏湖摇摇头,从手里变出一支冰淇淋:“给。” 委屈一扫而空,齐泗笑容灿烂如烈阳:“你买给我吃的?” “我买给你敷的啊傻子!” “谢谢啊!” “有什么好谢的。” 齐泗笑着拆开了冰淇淋,拿来敷脸太浪费,而且是晏湖买的,必须得吃。 两人渐渐走远,老大爷握着蒲团扇探出报停窗口,不知道是不是他眼花,吃冰淇淋的男人屁股后头似乎隆起了什么东西鼓鼓囊囊的,还在不停摆动,像里面塞了条尾巴。 揉了揉眼,再看已经看不清了,大爷收拾了杂志报刊准备收工。 天色已经不早,一天的走访工作也结束了。 齐泗的车停在附近的露天停车场,两人沿着街道往停车场去,路过一家花店时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穿着白色连衣裙,化着淡淡的妆容。 正是女主播小夏。 小夏买完花推开玻璃门,微一侧目便撞上了路过的齐泗和晏湖,两位都去过她家,她礼貌性地点头示意算是打过招呼,随后错身而过。 走了几步,她停了下来。 在原地驻足了几秒,转身又朝齐泗二人疾步走去:“两位,麻烦等一下!” 齐泗和晏湖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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