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铺的古董物件她都没见过。 “我们家以前有一对酒杯,妈妈当宝贝,说是祖上有人当了大官,皇宫里赏赐的。” 她看着架子上的一只玉碗自言自语,却不知道,身后大门的锁在无声无息之中断裂,锁慢慢落在地上,犹如一只手轻轻托着它不让它发出一丁点动静。 接着,紧闭的木门开了,伴随着些微的吱嘎声。 小凤转过身。 门外来了一个高大的男人,穿着黑衣黑帽戴着黑口罩,几乎要和黑夜融为一体。他和画上的男人不同,那人很瘦,这人却很健壮。 “你是谁?”小凤眨巴眼睛看他。 男人跨进门内,道:“你别管我是谁,赶紧跟我走!” 语气有些急切。 小凤哼了声:“我才不,都不认识你为什么要跟你走,妈妈从小教育我不能随便和陌生人走,你这是拐骗小孩儿你知道吗?” “那你都死了你知道吗?还屁了个小孩儿,快点跟我走,”男人出手去抓她。 小凤不躲不闪。 她身后,坐得笔挺的天狗像眼中精光闪过,下一秒,天狗相动了,一爪子拍出三道寒芒抓向男人:“我们家的当铺哪是你想来就来想带人走就带人走的,问过我们意见没有!” 话落,灯光大亮。 陶缇从楼道间下来,他和齐镇根本就没回房。 男人连退三步避开天狗攻击,哪想房梁顶上飘散开红色粉雾,随着大堂内刮起的大风一下飘进了鼻子,帝江呼呼煽着翅膀势要把男人给掀翻了。 “我来!”陶缇低喝了声,足尖一点拳头朝男人门面砸去。 男人这边格挡开扑向他的天狗,屏息抬手划出一道屏障阻挡肆虐的狂风,掐算着时间再躲过陶缇拳头刚刚好。 然,马有失蹄,人有失算。 帝江一声大叫。 男人凭空消失在原地,又瞬间被移到了陶缇面前,拳头自然是收不住力道也不用收力,但位置稍稍变了,本来是砸人脸现在是击在小腹上。 男人嘴巴大张,一个字也发不出。 齐镇再一记狠辣无情的手刀落下,男人两眼一翻,没有晕死过去,痛得无比酸爽。 “可以,能抗,”齐镇一声冷笑,两指一翻柜台上水果刀飞入手中,对着男人的眼睛就要扎下去。 危急时刻! 男人大叫:“是我!!!!” 刀尖没有停住。 齐镇嗤道:“老子管你是谁。” 男人铆足了劲儿一躲,齐镇一把拉住他,此时天狗正重新扑来,爪子终于拍上男人的脸也抓烂了口罩,对方也把话说完整了,“我是你弟!!!” 来人是齐泗,齐镇的弟弟,龙六子霸下。 齐镇住了手。 陶缇微微颦眉:“齐泗先生?” 齐泗额头冒汗,顶着胸腔里的窒息感,忙不迭点头:“是我是我!” 齐镇手一松,齐泗摔在楼梯上,头还没抬起来,脑袋上一个重物压下,嘭!磕了个鼻青脸肿,帝江不认识齐泗,挥舞着六只脚吧嗒吧嗒揍人:“啊啊啊,啊啊!” 天狗闪到一边,轻咳了声:“需要我翻译吗?” “这句不用,”陶缇拎起帝江。 齐镇则拎起了齐泗,齐泗终于能抬头了,捂着鼻子眼神里只有一句话:你弟弟我好委屈! 可惜,齐镇读不懂:“你就是控制小鬼抓女人的人?” 齐泗义正言辞:“当然不是!” 几个人在大堂坐了。 齐泗看了眼气哼哼瞪着它的帝江,心道小当铺里竟然还住了位天神,当年他和帝江也是见了面能打几声招呼的朋友,但后来帝江死了啊,心下疑惑,怎么又活了呢? 然而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 几双眼睛虎视眈眈盯着他。 “首先,我声明,我真不是那个人,”齐泗举手发誓,“我就是追着采花大盗来的。” “采花大盗?”齐镇语气里是赤果果的鄙夷,自己再恶毒都不屑干这种事。 “到底是不是还不好判断,暂时这么叫吧,谁让他拐走的都是女孩子,”齐泗砸吧了下嘴。 陶缇道:“齐泗先生,能把话说清楚吗?” 为刚才被揍了一顿,齐泗还想卖卖关子,结果被齐镇蹬了一脚,再不敢拖延,仔仔细细将来龙去脉说明。 他在建业城的监察局分局挂了个闲职,但是最近人手不够所以让他分担了任务帮忙,哪想是个麻烦事。 建业城也有不少女孩子失踪,就是操控小鬼的男人指使的。 “对方很谨慎,从来不自己露面,都是找些零散的小鬼来引人,他在小鬼面前也不以真面目示人,最关键的一点,我们不知道他哪天会对哪个女生出手。” 齐泗掰着指头:“第一,时间随机,可能晚上可能白天,第二,地点随机,今天在城东作案明天就有可能在城西,第三,选人这点,要说是随机吧,选择对象没有特定的职业或者特定的爱好,要说不是随机吧也行,因为选的都是长发的年轻姑娘,你们说一个大城市里多少女孩子是长发的,我上哪儿锁定受害人去?” 说着无奈摇头。 “我追踪他一个多月了,愣是连个尾巴都没摸到。” 齐镇一点不给弟弟留情面儿:“就是你屁本事没有,以后出去别说自己是齐家人,我脸上无光。” 齐泗摸摸鼻子:“话不能这么说,我头回办案没什么经验啊…” 帝江开始啊啊叫。 天狗替他说:“那被他拐走的女孩子有追回来的吗?现在怎么样了?” “回来了啊,都回来了,”齐泗道,“完好无缺得回来了,你们说这人怪不怪?” 陶缇疑惑:“他自己放回来的?” “对啊,应该吧,”其实齐泗也不太确定,“一般被带走的过个三四天也就回来了,但是她们什么都不知道,就消失那段时间的记忆一片空白。” 他拿出手机,这个案件的全部资料都在手机里,被抓走过的女生照片、背景都有,从整理好的资料上看,除了在打扮上比较相似外没有其他共同点。 资料里连女生性格爱好都有详细注明,当然也有撞的,可像爱运动、听音乐这类的喜好一抓一大把,并不能说明什么。 “还有其他信息吗?” 陶缇问道。 现在还能确定的一点是她们不会有生命危险,但不保证以后不会有什么问题。 齐泗道:“没有,最近一个星期建业城那边没再发生女生失踪案,我就向周边的分局和谭城的监察局打听了,我怀疑他来谭城了,这不,你们还抓了个小鬼。” 齐镇扫了眼站在一旁的小凤:“所以你要带走她就是想从她身上找点线索?” “对啊!” “那鬼鬼祟祟干什么?” 齐泗摸着还发疼的后项,不敢看齐镇眼睛,几个哥哥里面就睚眦最无情:“我这不是怕二哥你嘛,上次你在群里说了,别让你逮着.....” 齐镇想起来了,上拉嘴角露出狰狞白牙:“谢谢提醒。” 三分钟后,大门外传来一声声惨叫。 天狗别开脸,不大确定道:“老大,我们要不要....劝劝?” 陶缇想了想:“不用,人类不是常说亲兄弟明算账?” 天狗:“是这么个用法?” 帝江:“啊!”
第59章 翌日一大早。 陶缇与齐泗走了一趟公交车上遇到的女生的住处, 见女生踩着整七点的时间上了212公交车。为了抓到“采花大盗”,也为了保护女生不再受害,他与齐泗简单了解了女生的背景,熟悉了对方下班到家的路线。 但是蹲点了三天无果。 说明犯案者非常谨慎, 同一个人不会抓第二次。 现在还能有希望摸到线索的便是依旧被“采花大盗”控制的小凤的哥哥小俊, 也许从小俊这儿能找到突破口。 晚上九点过后, 已是大部分人的休息时间。 丰凌路老旧楼居住区的住灯火渐渐熄灭, 只在夜幕下零星地留着几盏。 小凤熟门熟路地带着他们上楼。 “去年我就听妈妈说过, 这里好多住户都提议要搬迁,如果大家都同意,房子很快就要拆了,到时候我的家就不在这里了。” “那搬哪儿去?”天狗随口问问。 小凤摇头:“还不知道。” 又上了一层楼, 她朝门牌号#52指了指:“这就是我家啦,现在这个点妈妈肯定还没睡,她晚上都要看好久我们的照片才睡得着。” 听这话, 小凤和哥哥小俊应该是长期逗留在房子内。 陶缇提醒:“活人和魂魄同住会沾染鬼气,时间太久对健康有害无益。” 小凤瘪了下嘴, 不说话。 天狗上前叩门。 过了几分钟,门开了,女人穿着一件花短袖, 看着门外四个陌生人怔住了。 再看陶缇和天狗, 面色更是慌张起来, 坐公交那天她有感觉到自己孩子的恐惧是因为这两个年轻人,这些年她偶尔也会遇到有点本事的,说她被小鬼缠身什么的。 “你们是谁?有什么事吗?”女人扶着门框, 只打开了点缝隙。 说完,门缝里穿过一道微凉的风。 有什么东西从门缝里钻了进去。 女人眼眶一红。 小凤站在女人身后道:“我妈妈叫简春兰。” 陶缇开门见山:“简阿姨, 我们是跟着你的女儿小凤来的。” 简春兰脸色变换,嘴唇蠕动了下,抓着门框的指关节隐隐泛白:“你们....你们要来抓她?” 说不上抓,但小俊露了面肯定是要被带走的,毕竟是参与者,陶缇暂且压下不提,道:“他们和最近的女生失踪事件有关,找他们调查。” “他们没有害人,他们不会害人的!”简春兰突然激动,说着就要把门关上。 一条胳膊从陶缇耳边穿过抵住门,对方再撼不动分毫,齐镇最烦进个门还得磨磨唧唧杵在门口聊一堆,且作为大老板还没谁给他吃过闭门羹,脾气一下就要上头。 陶缇抬手搭上他小臂,斜睨了眼,把胳膊拉了下来。 看在陶缇没在他开口前就先说“闭嘴”两个字的份上,齐大妖的毛顺了,起码比之前好多了。 齐泗立即说道:“阿姨,我们没说他们害了人,你先让我们进去把话说清楚。” “对啊,你女儿还是我们送回来的,她正看着你呢,”天狗也道。 简春兰能感觉到女儿回来了。 犹豫了下,开了门。 齐泗对案子最了解,拣着重点简单明了得说完,也道明了来意。 简春兰倒是配合,从房间里拿出了一个布包,就是在公交车上背的那只,此刻也是鼓鼓囊囊的,她拉开背包的拉链取出里面的东西。 这样东西被一件陈旧的儿童短袖包裹着,散开衣服后,露出了一小块类似煤炭一样漆黑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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