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一式,皆有昔日与雪名对招影子。 我心底明白,无论沈知晗修炼多强,始终无法超越这个世界的主角。也许现在尚有一战之力,可随着时间过去,他总会落于下风,再被祁越杀死。 为什么,为什么。 这明明是我最接近成功的一次,明明一切都这么顺利,都这么完美。 既然给了我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为什么还要一次次折腾我折磨我不放过我,难道系统要从看虫豸重复无望挣扎从中获得乐趣吗。 我不明白。 沈知晗已经弓折刀尽,落败是迟早的事,他的眼眶盈满泪水,气竭声嘶质问祁越,到底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为什么他们会发展至此。 祁越面目狰狞,好似已分不清面前人是谁,只知手中刀意渐盛,狠戾不仁。 新亭侯堪堪划过他臂膀,鲜血灌流而出。 沈知晗浑身上下被砍过数刀,许是知道自己支撑不久了,主动碎裂内丹,换一丝存活时间。 内丹化作一缕金光将他们包裹其间,祁越身形晃荡,跌跌撞撞走向他,被沈知晗用最后力气紧紧抱在怀中,赤霄从后贯穿二人身体。 这自然是杀不了祁越的,他脊背颤抖,一口心肺血吐在祁越肩头。 不知是否因为碎裂的内丹抑制魔息,摔在地上的月华镜微微共鸣,镜面一点幽光闪动,祁越血红双眼渐渐褪去颜色,变为从前深邃懵懂的黑。 他的眼角不知何时积攒了一滴泪水,伸手拥紧了怀里的沈知晗。 沈知晗连讲话也十分艰难,断断续续问道:“你……到底为什么……成为,这,这个样子……” 祁越喉咙哽咽,道:“师尊……你又为什么,要害我呢……” “我……从来,没有害过你……你为什么,不愿、听我解释……” 八千次,这是我第一次见祁越眼睛能恢复如从,也是第一次见到,他愿意与沈知晗好好说话,愿意说出自己遭遇。 “师尊,你要解释什么呢?” “我若是没有听见,你在牢狱里与他讲如何折磨我,便好了。” “你想不到吧……那日,我恰好,逃出那炼狱,我想见你,想像现在一般拥抱你,却因你这一句话,彻底失了希望,想着若是死去也好过再被千百倍折磨。” 沈知晗睁大眼睛,手臂失力坠下,松开了祁越衣衫,“我,我没……” “我永远也忘不了那日场景,真真切切在我脑海里,成了我夜夜梦魇。” “不是……我……” 祁越将他拥得更紧了些,眼泪不断淌下,“我以为我恨透了你,可不知为何……现在却好心痛……” 沈知晗还想与他解释,却再止不住失血过多带来的困乏,他艰难仰起头,用最后力气,吻上祁越眼皮。 我这才看清他指间姿势,他一直尝试唤起祁越离去之前施下的清心咒,可直到丹田破碎给了一丝机会,才得以施行。 手指松懈的瞬间,血红色又覆盖上了祁越双瞳。奇怪的是,那一瞬间,我似乎不止见到了一个眼神,极快的一闪而过,应当只是一个幻觉吧。 这次与从前每次都不一样,我紧紧盯着他,一遍又一遍在心底想着念着: ——原来祁越是可以恢复神智的。 即使知道自己马上要重来,却因这一件事,不再如从前一般沮丧失落。 这么多次,他从来不会听沈知晗讲话,从来带着一双赤红双眸,从来杀人如麻。 只有这次他愿意说出来因由,也让我真正看到了一丝半点的,可能成功的希望。 他被侵扰神智,只知恨,却不愿再信他人,更不愿说出令自己伤痛之事,若非沈知晗强大至此,自碎金丹与月华镜换他一丝清明,又因我提前告知而下过清心咒,祁越的秘密,不知还要埋藏多久。 原来从始至终,都多出了一个本不该存在的人。 伤害周清弦的人,欺骗祁越让他相信是沈知晗害他的人,真正折磨祁越,逼他被相柳戾气侵蚀心神的人。 此人潜藏暗处,在祁越受刑之地,也是我唯一的视角盲区,才使我从不曾发觉此人痕迹。 我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傻逼。 迎来下一次重生之前,黑暗中出现了从未见过的系统场景。 小楷写就,金光灿灿的数段文字在我眼前徐徐铺展。 《刀剑啸歌》故事梗概: 瀛洲大陆自古灵气充盈,天才少年辈出,祁越更是其中翘楚。他天赋异禀,才德兼备,年少得遇良师,更有气运加身,无数异宝奇珍,隋侯之珠取之不尽。拜入南华宗,得高人传承,血战无定寺,手刃仇敌,大闹未阑城……本无拘无束,潇洒一生,却因其尊师相救皇城,惨被折磨虐杀,自此开启复仇之路,逐步迈向强者之巅,成就一代传奇。 起点中文网,火热连载中! 什么……什么玩意? 这和我经历的,是一个东西吗? 起点,还能写这个? ---- 一点tips: 1、所有be视角完结,这是最后一章程的视角,正文不会再出现她的视角 2、阵法的意思是,不止一个。除了南华宗,还有一个地方同时在开启阵法 3、这当然不是原本的qd小说! 4、徒弟会知道这几千次发生的事情,会付出代价 5、后半部的剧情会隔几天缓缓顺便梳理大纲,会先发个现代3p番外,纯甜和肉,不会太长 剧情在71章开始
第71章 番外·风月常新(一) ===== 1 澜大建筑工程学新生第一节 物理课安排在下午三点。 这并不是他们的专业课,上课的老师看着不过二十出头,温温柔柔的,点个名也咬着字,千奇百怪的生僻字也没读错一个,像是早早念过几遍,得了回应便认真望向学生示意。 是个学生最容易犯困的时间段,祁越怏怏撑着手,才熟悉不久的舍友扬了扬下巴,打趣道:“才任职不久的讲师。” “讲师?” “研究生留校任教,也就来带带只有大一开的非专业课。” “怎么知道的?” “这个年纪,难不成还是教授吗?” 祁越掀起眼皮,扫视一轮业业兢兢念着教案的讲师,评价道:“长得不错,就是讲得不如我自己看书。”圆珠笔在无名指节转了两圈,一扬眉,对上讲台上紧张发怯的双眼,困意少了几分,“他叫什么?” 方才讲师的自我介绍还在耳边打转,却怎么也记不全,“沈……什么来着……”景兆挠挠头,干脆作罢,“下课你自己去问吧。” 祁越“噢”了一声以示作答,能考入澜大本就是同龄人间佼佼者,前排学生嫌他讲得浅显,听到一半自己翻起了书。 祁越见他窘迫模样,抬手扫上课末大幕二维码,手机界面弹出一只白色绵羊头像,昵称为寒只。 景兆侧瞟一眼,懒懒道:“寒只,只寒。想起来了,沈知晗。” 祁越笑道:“谢了。” 景兆:“怎么,你好这口?” 祁越毫不避讳,直勾勾望着台上收拾书本准备离去的沈知晗,“不知道为什么,见他第一眼就觉得,我们前世有缘。”忽略一旁景兆笑骂老套的嗤声,手指划过绵羊头像,给沈知晗发去第一道消息。 Lancer:老师好。 寒只:同学好,你有什么事情吗? Lancer:没事,之后怕有问题要问老师。 寒只:哦哦,好的。同学你叫什么名字呀,老师给你备注一下。 Lancer:祁越。 寒只:祁同学,我记得你,你长得很高。 Lancer:我舍友也这么说过,老师记性不错。 寒只:对了,同学,老师也有个问题想问你。 寒只:我讲课是不是不太好呀,感觉你们的兴致不是很高。 祁越回想方才一节课,确实记不住沈知晗讲了什么,也许是定理概念,也许是课本的几道例题,比起课程,对他的印象反倒更深刻些,回道:讲课节奏有些慢,题目也比较简单,不用仔细讲解。 寒只:这样啊,谢谢同学。 寒只:老师要去忙了,之后遇上什么不懂的直接问我就好^ ^ 第二次见到沈知晗,是在周五傍晚的篮球场。 祁越一个潇洒三分球落地,景兆撞上他臂膀,贼兮兮贱笑两声,“老师在前面。” “哪个老师?” “还有哪个?”景兆挤眉弄眼道:“你的沈——” “懂了。”祁越打断他,抬眼见沿场外走过的沈知晗,手里提着一份保温食盒,沉声道:“推我一把。” “什么?” “让你推就推,狠一点。” 景兆不明所以,但能占便宜的事是一件不落,抬腿便是一踹,祁越顺势趔趄两步,摔坐球场边缘,正巧拦在沈知晗必经之路上。 一颗篮球“咚”地落在二人面前高高弹起,沈知晗身形一震,下意识抬起手臂遮挡。 篮球并未如期落下,擦过衣摆咕噜咕噜滚远,景兆跑来笑嘻嘻道了个歉,“抱歉抱歉,没砸中人吧。” “祁……越?”沈知晗定神平复,才注意到面前是自己班上两个学生。他本对只见过一面的人记忆并不深,祁越样貌出众,在教室时便频频引人注目,自然印象深刻了些。此刻见他摔到在地,慌忙关心道:“你没事吧?” 祁越笑道:“小事。”正撑手起身,忽地眉头皱紧,痛苦闷哼一声,竟又软了身子再要倒下。 沈知晗连忙接住他身子,手中食盒摇摇晃晃要洒出汤汁。 “怎么……怎么了,扭到脚了吗?” 祁越面露难色:“好像是的……” 景兆十分会看眼色,阴阳怪调嘲讽道:“这就不行了?怎么一个大男人摔个跤扭扭捏捏,劝你以后还是别打篮球了。”嘴里冷哼,行至场外拾了球,三步上篮回身觑眼,正见祁越神情得意,腿边手势悄悄比出“ok”。 学生摔在身前,沈知晗手足无措,只慌忙问道:“严重吗,要不要送你去医务室?” 祁越紧抿下唇,尝试站起几次都不成功,反倒额头渗出薄汗,面露痛苦之色,“没事的,老师你去忙吧,我自己去就好。” 都这幅模样了,常人尚会多加帮助,何况对方还是自己学生。沈知晗无法坐视不理,揽过祁越一只手臂就要扶去医务室,祁越象征性挣扎几下,又疼得直抽气,妥协道:“麻烦老师了。” 沈知晗关心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祁越笑道:“运动嘛,擦碰正常的。”他本就身形颀长,此时半挂在沈知晗瘦削身子上反倒更显狼狈,干脆将脑袋也靠上沈知晗脖颈,鼻尖狗一样剐蹭嗅闻,发现什么似的:感叹道:“老师,你身上好香啊。” 灼热鼻息喷洒在他耳后,沈知晗被蹭得寒毛直竖,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碍着祁越还伤着,只稍稍退开,低声道:“不要乱动,会影响伤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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