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联邦政府成立之时,就设立了一个来自于民众的团体——民声堂,该团体由民众选出,他们来自于普通老百姓也代表普通老百姓说话。 这次“蓝精灵”事件的发生,已经有很多民众跑到民声堂的官博中去留言,问他们是不是又吃干饭去了。 林望北知道现在的民声堂是夹着尾巴在做事,毕竟一头是民众一头是政府,他们虽说来自于民众,都按理说就要为民众办事,可当问题真正发生时他们又都犹豫了。 虽说他们顶着个好听的名号——民声堂,可惜掌权的又没有他们堂中的任何一个人,他们所有的权利就是为联邦政府做个撑面子的吉祥物罢了。 社会安定没人惹事倒好,一遇上事了,政府反正是强硬地处理,而他们这些个和稀泥的就里外不是人了。 古时有句话叫伴君如伴虎,其实他们认为不然,伴君至少只用揣度一个人的心思,而他们民声堂不仅要注意着上面的动作,还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地提防着下面的这群民众。 有人把他们比作政府与民众之间沟通的鹊桥,他们却说鹊桥还没他们这么累,人家是一群喜鹊驼两个人,他们却要驼起联邦的这万万民众和一群领导人。 实乃难办! 林望北找他们并不是想让他们直接把真相丢出,他知道民声堂里的那些个老狐狸不会做这赔本的买卖,但是让他们漏点风声却是行得通的。 民众最喜欢的就是“捕风捉影”般的探案,他们在解读话语的时候每个都是列文虎克,所以只要民声堂不痛不痒地漏点端倪出去,民众自会去发现政府隐瞒的事。 到时候,迫于压力,他们也就只能将结果公之于众了。 “林上校好。” “上校好。” 林望北按时下班,一路上遇到的士兵都纷纷问好,林望北也一一点头回应。 点头之间,他从人群中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齐队长! 林望北穿过人群走过去,喜上眉梢地想拍下齐成连的肩膀跟他打个招呼,却不料还没靠近他就被他身上的那股低气压给吓到了。 因而他的开场白由欢快变为关心。 “齐队,你怎么了?” 齐成连抬眸看了他一眼,林望北更是被他那一眼给吓了一跳。 死水一般的沉寂,还眼白的地方分布着红血丝。 “没怎么。”齐成连牵强地勾起一抹笑,“你升官了。”他看着林望北的肩章颇感欣慰。 “对……”林望北顺着他的眼神看了一眼自己的肩部,有些衣锦还乡的羞涩起来。 齐成连好像不愿与他多聊,拍拍他的肩膀提腿就要走。 “好好干。” “等一下。”林望北拉住了他,“还没跟你喝过酒,齐队,赏脸喝一个?” 齐成连有些踌躇地站立了一会儿。看来自己这幅颓废的样子是个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听说酒能解千愁,于是他对林望北点头:“好。” 林望北对附近的酒吧虽然不熟,但是他年轻时好歹当过几年不良,也摸得清楚哪些酒吧大概是什么样,凭着自己的经验他选了一家清吧和齐成连对饮起来。 林望北:“齐队……” 齐成连:“喝酒。” 林望北多次想开口都被齐成连用酒杯给堵了回去。林望北叹了口气,有些人或许就是这样心里再多的烦心事也不愿意透露分毫,也不需要旁人开导,他沉默着把就倒进嘴里,就当是单纯陪喝酒吧。 林望北原以为齐成连喝醉了就会借着酒劲发泄两分,却没想到他抱着酒猛灌都没有丝毫醉意,倒是他这个陪同的人先喝得五迷三道了。 “你还好吗?”齐成连看了头都快要低进酒杯里的林望北一眼。 林望北突然抬起头,“能喝!还能喝!” 林望北醉鬼一样的发言齐成连当然不会信,他扛起林望北一只胳膊,准备把这醉鬼送回家去。 刚出酒吧,有些凉的晚风还没把他吹醒,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却让他一个激灵。 路易斯就站在门口,怒气冲冲地看着他,还瞪了一眼被他扛着的林望北。 齐成连心都是麻木的,没那么多空闲要为路易斯的眼神而跳动。 齐成连扛着林望北熟视无睹地从他身边走过。 “齐成连!” 但从声音就听得出养尊处优的小少爷有多气急败坏。 齐成连没有回头,甚至连离开的脚步都没停。 路易斯没想到齐成连会这样对他,他先是在原地懵了片刻,然后咬着牙齿追了上去。 路易斯拦住齐成连,使他不得不为此停留。 路易斯气急的胸膛剧烈起伏,几个呼吸之间最终把一腔怨气化为尖刀利刃刺向齐成连。 “齐少校不是已经上过一回当了吗?怎么还上?” “还是说……”路易斯没由来声音抖了三分,但他硬撑着说完了“齐少校依旧是故意而为之?” 说完话他一阵后怕,手心也不知不觉地沁出了汗。 “路易斯!你别太过分了!” 路易斯看着眼前发怒的齐成连,这是第一次他用这么生硬的语气对自己说这种话。话语虽然不重,但却让他慌张失措。 被权利和金币堆在象牙塔里的小少爷第一次萌生了一个想法:难道自己说错话了? 可惜齐成连并没有给他想清楚的时间。 在他怔在原地手足无措的时候齐成连早就扛着林望北离开了酒吧。 齐成连用林望北的光脑联系了他的一个最近联系人,等到那人带着林望北离开后他才后知后觉。 那个人跟林望北的关系一定不一般,或许是林望北藏在心里的那位。 齐成连回想起那人来接过林望北时蹙起的眉头,但却又细致入微的动作,他由心而生地产生了一点羡慕。 要是有个这样的人能和他相伴一生,该是如何的幸运。 但当他回归现实,却发现自己身边没有闲适,只有一地鸡毛。 一夜难眠,齐成连好不容易赶在鸡叫之前睡了过去,却在半梦半醒之间被人敲了门,齐成连一般没人打扰,而门口传来的敲门声又急促得像催命,齐成连不堪其扰不假思索地打开了门。 门从他面前打开的那一刻他就想立刻关上了,没有其他,因为站在他面前的是路易斯,他不想见到的人。 齐成连立刻就想把门直接合拢,然后再焊上几道,以表自己对他的抗拒。 但是路易斯抢先一步地往前踏了半步,齐成连又不像和他有身体上的接触,因此他不得已后退了半步,让路易斯成功地进卡在了房门门槛。 这下齐成连进退两难了,他不能把门直接关上,不是因为他心软了而是因为这么做会伤到路易斯,他不想因为情绪而恶意伤人。 “你来干什么?” 齐成连额头青筋突突的,搞不懂路易斯现在是什么操作。 “对…对不起……”小少爷被齐成连昨晚的态度给逼急了,想了一晚上,才意识到自己如果想挽回齐成连就应该对他道歉。可是这让他如何开口? 于是路易斯在齐成连的家门前枯坐了一个小时,最后下定决心要向齐成连道歉。 他敲门的声音老大了,气势好像拿得很足。 可是当齐成连真正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又开始畏首畏尾。 终于等齐成连露出不耐烦,他才从牙缝里挤出来那几个字。 如他所料,齐成连在听到他道歉后确实面容松懈了下来,像是放下了芥蒂。 齐成连:“没关系。” 路易斯激动地看着说出这几个字的齐成连的薄唇,他几乎想要吻上去。 “我接受你的道歉,”齐成连态度彬彬有礼,在察觉到路易斯要靠近的时候后退半步,“所以不必感到自责,回家洗漱一番吧……你这样,不值当。” 是了,路易斯蓬头垢面地在外过了一晚,想清楚后也是马不停蹄地就蹲在了齐成连的房门口,他掐着齐成连一般起床的时间敲了房门,想给齐成连一个郑重的道歉。 却换来他的一句,不值当。 路易斯的情绪再次崩溃了,他的崩溃不同于其他人的大吵大闹,而是如装了发条的人偶一样,齿轮不再转动了,他也就停在了原地。 路易斯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家里的了,反正他一觉醒来自己就看见了一片白,是医院里的那种白。 “路易斯少爷醒了!”一个女佣装扮的女人惊呼惊呼,“快去叫医生!”她向着另外的人吩咐,自己的脚步也不停留地往外赶。 路易斯其实很想出声制止,可是他的声音发到一半,就没有机会再把一句完整的话说出了。 伴随而来的是无言的疲惫感,潮水一般地涌上来,使刚醒来的路易斯还没撑到医生过来就又昏迷过去。
第九十三章 克星 再次醒来太阳已经落了山,暖黄的灯光透过窗户照进来。路易斯出神地盯了一眼窗外,然后后无预兆地坐了起来,匆匆穿上鞋子抬腿就要出门。 手上的输液管阻挡了他一下,他没有丝毫忧郁地拔下了针头继续往外。 “少爷?”在隔间陪床的女佣听到声音后打开了房间的灯。 冷白的灯光刺了路易斯一下,但他没有停留,依旧趿着拖鞋往外。 “少爷!”女佣注意到了他垂在一旁的手,登时,再不想醒的瞌睡虫都已经灰飞烟灭了。 路易斯回过头给了她一记眼刀,“别跟来!” 女佣被吓得不敢上前,等到路易斯离开房间后,她才敢打开光脑给管家打电话通知此事。 奥维很不耐烦地打开自己的房门,对着一个电话把他叫醒的管家皱着眉头,就差把如果事情不重要那他一定会给管家穿小鞋写脸上了。 “公爵大人,少爷他一个人离开了医院。” 果然,公爵大人不出意料地皱了眉,“跑出去了?你没安排人追吗?” 奥维看了管家两眼,他的管家什么时候这么蠢了? “我第一时间就派人跟上了少爷,可是他发现了我们的人,所以……我们跟丢了。”管家也知道自己难辞其咎,“抱歉,大人,是我办事不利,但是现在需要您的出面才能调动公安管理局的监控,所以……” 奥维大手一挥,“行了!” “都是些不省心的!”奥维把房门一关,吩咐管家:“在楼下等着。” “是。”即使奥维此时看不见,管家还是朝着关门的方向鞠了个躬。 奥维的动静的不算大,但是晚睡的艾瑟琳在三楼还是听见了,她下了楼看见在客厅候着的管家问:“李叔叔,出什么事了?” 管家没有瞒她,如实回答:“少爷一个人离开了医院,现在我们的人跟丢了。” 艾瑟琳:“你是说,他失踪了?” 管家额头冒了点冷汗,不敢直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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