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地上起来拍拍身上的泥,思考着下一步的动作。 虽然他从女王的宫殿中逃了出来,但他却没有离开这里的条件。 首先是要躲过虫族的追捕,其次是要搞到一艘能够回到军营的飞船。 躲过虫族的追捕他有信心,是要自己够苟,他们就发现不了,但难的就是如何来搞到这艘回家的飞船。
第六十九章 府邸 不过眼下最应该解决的是他现在的容身问题,看今天虫族女王气成那个样子一定不会轻易地放过他。 现在他肯定有很多虫族正在追捕他,但是他就算要躲避追赶也不可能不吃不喝不休息,特别是他现在还对虫星这颗星球一无所知的情况下。 不过现在天以将亮,他得先离开这个宫殿的周围才行。 “诶!”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林望北警觉地转过头去。 一只长相清秀的小雌虫和一只小雄虫牵着手拿着灯向他走过来。 或许是生物的本能,林望北觉得这两只幼崽对他造不成什么伤害,虽然这两只幼崽是虫族,于是他警觉着但是却放任了他们向他靠近。 这两个虫族长得很眼熟,让他觉得似乎在哪里见到过。 那只小雌虫开口说:“你就叫林望北吧?跟我们走吧,我们那里有住处。” 林望北不解,但面对小幼崽,自己又讲不出什么讥讽虫族与人类的关系的话来。 “为什么?”纵使不爽,林望北也只是这样问道。 “是我弟弟让我们来接应你的。”一只成年雄虫从阴影中走出。 看清了他的相貌,林望北终于知道自己在哪里见过这张类似的脸了。 这不就是那个快要将他发现,但却有没发现的那个女王的雄君的样貌吗? 看这样子…… “你们是那位雄君的亲人?”林望北很是诧异,那位雄君在帮他? “是。”那只成年雄虫答得干脆,他伸出手来一左一右地牵两只不到他腿长的小虫族。 让亲人来接应他?林望北犹豫了。 尽管他现在不是很相信虫族,但他还是被那位不知名的雄君的诚意打动了。 他派亲人来接他,就相当于在战场上对一个人露出了后背。 所以……他把自己看成是战友了? 为什么? 林望北不得而知,但当下的情况容不得他多做考虑。 后有追兵来捕,现在天快要大亮了,而且如果那位雄君所言为假也不会把亲人这张底牌亮给他看,眼前的这个虫族更不会不叫虫来将他逮捕。 林望北决定赌一把。 他看了那只雄虫一眼,说:“好。” 那雄虫接过他的目光,将手里的一只小虫族的手交给了他,让他牵着跟他一起走。 林望北知道这是雄虫在表示好意,但是这是他此生第一次触碰虫族。 对于一名上阵御敌的士兵来说,这种感觉有些奇妙。 林望北牵着小虫族的手有些不自在,等走到他们的府邸时,自己的手因为没怎么动过而被牵得麻了。 林望北在敌人的内部真奇妙,人类的军营里却在为了找不到他这件事找托词。 这是继几年前第六个找不到的士兵了,他们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消失得无影无踪。 最终经商讨后他们一致决定,继续沿用以前的老套路。 就说是林望北在出任务的时候与部队走散,然后消失了。 军队将这个消息传回他的母亲身边,结果他的母亲接到电话听见消息后的第一反应竟然不是伤心,而是愤怒。 这个女omega用她尖锐的嗓子发出质疑:“他怎么会不见的?” “这怎么可能!” 她的话语中确实表达了不可置信,但比起用悲伤得不敢相信儿子已经不在了的事实,反而有一种他怎么敢不在了的愤怒。 打电话通知的士兵唏嘘地挂了电话,感叹着这个素未谋面的可怜人。 军营根本就没想过要找他不成,母亲还偏偏一点都不关心他到底还活没活着,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社会性死亡”了。 士兵摇摇头,继续向这次战争中牺牲的军人家属们报着消息。 林望北的这一事件只在这位士兵的心中停留了一瞬,连他的名字也记不住,事情也雁过不留痕的再也没被他想起来过。 且说那天寒被郦发现并带了回去后就一直被关押在郦自己宅子里的地下室。 他甚至都没有向女王陛下报告过。 他手下的虫族也被勒令不许向女王陛下透露寒是卧底的消息,这些寒都不知道,他只知道自己被关进地下室后就开始了永无天日的折磨。 现在他才意识到原来在他面前表现出来的郦,并不是真正的他,原来的他显示出的恰到好处的占有欲以及偏执只是他本来面目的十分之一。 现在,自己和他鱼死网破地袒露了真实的自己,郦也不再压抑着。 自从他把自己关进地下室的那一刻起,他就没有停歇过。 他感觉自己每一寸的皮肤、皮肉都在发着烫。像被处以火刑一般,那火从一个地方烧起,然后愈演愈烈……愈演愈烈……仿佛要将他融化。 他感觉自己就是一块锡矿石,被火炼去杂质,融成一滩,然后被倒印在名为郦的模具里。 自己全身上下、里里外外,全部都变成了郦的形状。 他是被绑在架子上烤的,除了捆在他身上的绳子意以外,还有郦拿来惩罚他的鞭子。 他被抽得一颤一颤,身上火辣辣地疼,再加上正在被烤着,这种疼痛更加上头。 他疼得眼泪都快掉下来了,想当初他在郦的面前可没流过一滴眼泪。 郦戏谑地看着他,像是再说:“不是要杀要剐悉听尊吗?”怎么这个时候反倒哭了起来。 寒看见他的嘲讽就想把眼泪忍住,可惜这根本没有用。 因为在这一刻,郦已经成为了自己情绪的主宰,他的生杀夺予全在郦的身上。 寒终于忍不住了,他不顾下面的火烤与身体的感受,直接颤抖着声音对郦怒吼道:“你有本事杀了我!” 郦看着他这副倔强的样子,笑了。 他把被烤得脸颊通红的人的下巴捏住,恨狠狠地凑近对他说:“想得美!你别想死得那么容易!”他用手指探入他的嘴里,不顾寒是不是在用牙齿咬他,“我要让你生不如死!”他说。 声音刚落下,他就又往寒的身上落下一鞭子。 皮质的鞭子落在皮肉上打起一层肉浪,留下一条蜿蜒扭曲的红痕。 寒又忍不住地哭了,然而这酷刑还要继续…… 且说林望北来到了那位雄君的家中。 自门外走进来的一路上他便从这处府邸的布局以及整体风格猜测到了这府邸的主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了。 这很像古地球上的一种文化思想——道家思想。 一草一木,都盎然着生机,和来自自然的美。 这个雄君应当是个“自在”的人,林望北想。 不久后,他还在花园里喝茶看着这个府里的小虫族们玩耍,那个他认为“自在”的雄君就回来了。 维遥遥地就看见了林望北,今天女王陛下有要事要处理,没留他留多久,再加上自己也并不想待在宫里,于是得了女王陛下的准许他就回来了。 “小叔回来了!” 那几个在草坪里打闹的小虫族看见了维,高兴地指着他所在的方向然后相继地蹦蹦跳跳地过去。 维抱起其中一个最小的小虫族,虽然那只虫族不大,但在林望北看来这位雄君的身板似乎不太能坚持住抱一个已经能跑会跳的小虫族太久。 出于礼貌以及害怕对方真的坚持不住而摔了小虫族,林望北还是停下了手里的茶,起身向维走过去。 说实话,看维这位雄君的样子很难能把他和自己联想的这府邸的主人联想到一起。 “雄君。”林望北礼貌地称呼了他。 “叫我黎……叫我维就好。”维不想跟他以女王雄君的身份相处,但当他向林望北介绍自己名字的时候,他又叫不出口。 是啊……他本就姓黎,根本不是他们虞族的,该让林望北喊他什么呢?虞维吗? 他也不想随了女王陛下姓,可是在现在的这个地方提其他姓氏?他也不想给自己招来杀身之祸。 “好的,维。我叫……”林望北正欲介绍自己的名字,但转念一想,这个维都知道他会从哪里逃出来,难道还会不知道他的名字吗? “林望北。”维也读懂了他停下的意思,于是帮他补充道。 “维……先生为什么要帮我?”不习惯喊别人的名字只叫一个字,总觉得有些肉麻,于是林望北添了两个字“先生”,方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因为现在的女王陛下已经不值得我们再诚服了。” 方才还在害怕说出自己的姓氏的维,现在直言不讳地说出了被听了绝对要被砍头的话。 嘶…… 林望北意外地看着他,没想到这个身板看起来小小的依附于虫族女王的雄虫还能有这么大的能量。 “怎么说?”林望北问他。 “因为……”维的睫毛眨了一下,看了眼周围的环境,林望北立刻懂了。 维放下手中的小虫族,并邀请林望北去了客厅。 维也没讲究礼数地为林望北斟茶,而是一落了座就开始向林望北说明他们女王在做的秘法是什么东西。 维仔仔细细地说了他当时了解到的关于这种秘法的资料,还与他描述了那时在门后遇见的那个闯入者的样子。 听着维的描述,特别是外貌描述,林望北莫名地想到了一个人。
第七十章 返回 浓眉大眼,以及脸部特征和从维的只言片语之间透露出来的性格特征,这个人像极了苏云生。 蓦地,他想到了苏云生的父亲。 “你是说这个人类是多久被抓过来的?” “……大概十四年前吧。”维想了一下,说。 十四年前……真的有可能是苏云生的父亲,但是既然十多年前就有过这样的案例,怎么现在还这么容易让女王将他们这种实验品被抓住? 联邦军队竟没有一人发现问题吗? 在怀疑的同时林望北同时也惊讶地看了一下面前的这只依旧年轻的雄虫。 不由得在心中感叹:“果然是虫族啊,寿命长就是容颜不衰啊!” 维十多年前就跟在了女王身边,现在还这么年轻,让第一次直观的感受到虫族的年龄与人类的年龄差距有多大。 现在知道了女王在做着什么事情,林望北准备对此做出一些计划上的调动。 这种事出了这么多年了,听维的意思好像还不止几个人类被抓过,就这样军队里没有一点声音。 那么一定有人在充当保护伞,其中一定有人在跟女王勾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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