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行为要说越界也不算,可总是带了点擦边性质的,不怪江驰注意到后对白悄阴阳怪气,而棘绷着脸、碰到还敢上来找他茬的秦一铭就吵了起来。 萧泽瞥了一眼吵成一团的两人,蹲到了白悄的身边,他眼神又毒又刁钻,一下就看到白悄后脖颈的牙印。 男人挑了下眉,把眼镜拿下,动作不急不缓地擦拭着镜片:“这次是因为什么,他们又吵起来了?” 白悄苦着脸,朝萧泽吐了吐舌头:“你自己听听,听完你就知道了。” 萧泽听了一会儿,了然地偏了下脑袋,嗤笑一声:“愚蠢。” 他坐了下来,长腿一伸,伸手去搂白悄。手中途伸到一半,却被江驰打了回去。两人的动作是在白悄的背后进行的,白悄看不见,自然也不知道这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也剑拔弩张。 白悄应和着:“是吧,我也觉得他们愚蠢,不仅愚蠢,还幼稚!” 萧泽暗暗使了一记风刀过去,江驰把头一偏,堪堪躲过了,但深蓝色的发丝却被削断了稍许;但江驰也不示弱,他的股椎处突然闪现出一条锋利的背鳍,背鳍厚重、顶部尖锐,毫不留情地朝萧泽扇去。 江驰自然不会觉得这一击能把萧泽如何,可他尾鳍都快拍上去了,萧泽却不躲不闪、眼神里还带着一丝讥讽—— 那尾鳍结结实实地拍在萧泽的腰腹之上,男人闷哼一声,往旁边倒去。 白悄吓了一跳,放下手中的东西转过身来后,就见到萧泽躺倒在地上,捂着腰腹、紧蹙着眉,似乎连唇色都苍白了许多。 他赶紧扑了过去,惊叫一声:“怎么回事?!” 而此时,江驰的尾鳍甚至都没收回来,就这么明目张胆地摇晃在白悄的面前,尾鳍的尖端甚至还挂着一片草叶,那是打了萧泽之后蹭到地面上时挂上去的。 江驰:“……” 萧泽脸色微微扭曲,痛苦地嘶了一声:“没事……我不疼,你不要担心。” 白悄堵住了男人的嘴,主动探过身去,舌头熟练地掀开萧泽的唇瓣,衔着口水给萧泽吸。 男人似乎疼得不轻,连含住白悄舌头的力气都虚弱缓慢得像是缺牙的老太太嚼泡泡糖。白悄心疼极了,脑袋愈发低,勤勤恳恳地分泌口水,仔仔细细地把自己的津液给人渡进嘴里,跟喂奶似的,认真极了。 白悄背对着江驰,但萧泽却正好和江驰处于面对面的方位。 平时做事堪称坦荡、从来不屑于伪装自己情绪的江驰,在看到对面男人晲过来的轻飘飘的、隐含得意的眼神时—— 江驰:“……” 在看到萧泽齿间、白悄的唇肉都快被诡计多端的男人嘬烂了,江驰实在忍无可忍,一伸手把白悄扒拉到自己这边。他寒气森森的一张脸满是阴沉的杀意,看着萧泽的眼神冰得彻骨。 萧泽却还有空朝江驰挑眉。 他挑眉的时机掌控得正好,白悄此时已经转过头去,带着点埋怨的神色,找江驰算账:“你怎么回事?为什么要打人家?” 白悄伸手,去捏江驰坠在腰后的尾鳍,惩罚似的捏了一捏:“你这么重的尾巴,上面还都是小刀一样的刺,扇过去不得把人弄成重伤?” “萧泽惹你了?” 最后一句问句弗一落下,萧泽藏在白悄身后的脸色就轻微地变了一变。 江驰脸色冰冷,恨萧泽恨得牙痒痒:“他先使用风刀砍我脑袋,我躲过去了,才回击他的。” 白悄脸上的神情严肃了起来。 江驰从地上捏了几缕自己的碎发,深蓝色的发丝在下午金黄的阳光下,和白皙的手指形成鲜明对比,任谁都不会看错。 “喏,”江驰用了点力气,把那几缕发丝怼进了白悄的掌心里面,“我没有说谎。” 白悄看了看掌心的东西,一言不发地转过身来,盯着还躺在地上的男人看。 萧泽眼眶象征性地红了一下,他抿了一下苍白的唇:“我想帮你把肩膀上的草屑给弄走,他不让,还把我的手推开了。” “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我和他说对不起。”萧泽转了下视线,落在江驰身上,他手臂有些抖,有些缓慢地把自己的上半身撑了起来。 男人喘了一下粗气,又轻轻看了白悄一下,很快垂下眼睫,连鼻息都放轻了不少,像是怕惹恼什么人似的。 “对不起。”萧泽一脸郑重地朝江驰道歉。 江驰:“……” 一个人要是想杀人,那么他的眼神是藏不住的。 江驰气得脸色铁青,咬着牙半个字都说不出,只能死死攥住白悄的小臂,生怕白悄又凑过去。 这下轮到白悄尴尬了。 他半蹲在地上,身后是江驰拉着他的小臂,身前是萧泽垂着脑袋一言不发的模样,而颜御洲似乎是去打水去了,连个人影都找不到,而另外两个小学鸡怎么可能指望得上…… 白悄正在心里暗暗给自己叫苦,愁得不知该如何处理才好,却没想到,最指望不上的两个男人在这时奇迹出现了。 “姓江的你拉着悄悄干什么?大白天的揩人油啊?”秦一铭火气冲天,走到白悄面前,见人就怼。 “还有你,”秦一铭忍住没一脚踢过去,满脸不屑,“萧泽你病殃殃地躺在这里浪费土地浪费空气啊?有病就去治,半死不活的样子做给谁看,要不要叫你一声萧黛玉啊?” 很好。 白悄无语地扶额。 就秦一铭这破嘴,和谁打不起来?刚才和棘吵,现在又拉了萧泽和江驰的仇恨,这下好了,江驰和萧泽之间的矛盾解决了,新的矛盾又诞生了。 白悄甚至都已经准备护着秦一铭,不至于让他被其他三人联手打死。 果然,江驰冷冷的目光豁然刺向了秦一铭,而萧泽从地上爬了起来,扭着手腕眯着眼睛,不说话了。 只有棘,后秦一铭一步到了白悄身边,满脸若有所思的样子,视线从萧泽、江驰的身上滑过,最后定在了白悄身上。 白悄赶紧扯了下嘴角,把这话题揭过去:“秦一铭你怎么回事,话说的这么不好听。” “对他们要说什么好听的话,这不白费劲吗。” 秦一铭从地上拿过自己的积分牌,朝白悄咧开笑:“好话只说给你听。老婆辛苦了,积分牌处理得一清二楚!” 秦一铭这么一打岔,无论是江驰和萧泽便都没有再开口,风波就便这么悄无声息地过去了,尽管气氛还有些尴尬,可白悄心里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四人把猎来的魔物分别整理好,统一放进了白悄的储物戒里,恰在这时,颜御洲也回来了。 白悄好奇地问他:“刚才去了哪里?” 颜御洲脸色有些微妙:“我发现了一个地方,先跟你们说一下,大家决定一下要不要去。” 颜御洲发现的地方是个深藏在崖壁上的山洞,要不是看到许多海鸟往那处崖壁上撞去,他还不能发现那个地方的古怪。 “离那个地方越近,越能感受到一种召唤感,”颜御洲慢慢地道,措辞谨慎,“不像是陷阱……反倒像是这座中心岛屿的一种独一无二的呼唤。” 颜御洲看了看众人的表情,摸着下巴道:“你们可以随我去看一下,再做决定也不迟。我总觉得,如果有其他人发现了那个地方、收获了什么奇遇,那我们不一定能获胜。” “事关白悄……谨慎一点总会好一些。”
第91章 怪洞 颜御洲带领众人来到那处。 这里人迹罕至,一条颇为宽广的岛内海流剖开了海峡两岸,颜御洲口中的崖壁山洞,位置偏矮,郁郁葱葱的植株爬满了山壁底部,若不是有成群结队的海鸟往此处低飞撞击,恐怕无人能知晓这洞口凿在如此幽深的地方。 颜御洲说得没错,越走进,越能体会到一种玄而又玄的召唤感,仿佛是洞内藏了什么集结天地灵气的宝物,引诱着前来此处的异能者们。 一行六人商议了一番,决定探身进去瞧瞧。 掀开挂在洞口层层的植株,白悄他们才发现洞内竟然是一个水洞,头顶的石笋阴冷潮湿,左右扶上去的洞壁满是水汽,而一条阴森森的黑色水道蔓延向里伸去,热烈明亮的阳光不曾染指此处一分。 洞内洞外的温差实在过大,并且气氛也截然不同,白悄不由得打了个冷颤,心里不知为何产生一种轻微悚然的感觉。 “怎么了?”萧泽去牵白悄的手,发现指腹处触摸到的肌肤一片冰凉。 白悄摇了摇头,不打算说一些打退堂鼓的丧气话:“感觉这里面好冷。” 那边,颜御洲皱着眉头:“不行,海龟放不进去。” 洞内既是水路,颜御洲自然打算把此前载过他们一程的大海龟放进水里,继续充当他们的交通工具,但没想到洞口处似乎加了一层无形的屏障,颜御洲试了好几遍,还是无法将海龟投入进去。 江驰脸色轻微变了一下,他身体微微一动,紧接着长眉一凝:“我不能变换完全形态的兽型了。” 秦一铭骂了一声:“我也不行。” 棘思忖片刻,把单独一根重荆藤放了出来,那根重荆藤只往洞内探了几步路,便瑟缩着退了回来,但轮到棘自己往前走时,却没有受到任何的阻碍。 白悄眨眨眼睛,轻声道:“看来是只有人才能进去,其他形态的比如魔物或者生物,都不能进去。” 找到了进洞的规律,众人也不犹豫,有人从储物戒里拿出一叶木质小船,放在了水上。 木船狭小,正好够坐他们六人,水性最好的江驰半蹲在船头,之后便是棘、颜御洲、白悄和秦一铭,萧泽位于船尾,时刻注意着洞内的风向。 六人当中只有白悄、颜御洲和萧泽的异能不是兽系,其余三人有两人不能转换兽型,一人不能让重荆藤离体,战斗力是大打折扣了,但这样特殊的屏蔽恰恰也表示着此洞不同寻常,必定有宝物和奇遇在此,只有这种极其珍贵的东西,才能创造出如此玄妙的环境。 白悄被夹坐在中间,很是安全。 木船晃晃悠悠地朝水洞深处划去,一颗巴掌大、发着光的亮球被绳子系在了白悄的腕间,他握着亮球,往周围照去。 头顶钟乳石笋一截一截垂下来,偶尔有几颗水滴啪嗒垂落下来,滴在后脖颈处一片冷颤的冰。除了水便是石头,白悄拿着亮球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有其他什么古怪的东西。 木船不知行了好久,一开始还有人说话,可渐渐地,白悄发现,不仅周围安静了许多,连一直在他身后和他说个不停的秦一铭,都有一段时间没开口了。 “秦一铭?”白悄有些受不了这种过于安静的氛围,如果不是此起彼伏的轻微的呼吸声,他肯定会认为自己误入了什么鬼片现场。 秦一铭唔了一声:“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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