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于有些已经修满课程的弟子还特地前来观瞻。 泽兰胸口的那股郁气更甚了。 看着一身素衣的莫知,虽然面色冷淡,但以泽兰对他的了解,估计心里臭屁的快要上天了。 泽兰咬牙切齿,可真是一只花孔雀。 今日的课程本该二长老月华来上,莫知要来,她也乐得清闲,抱了壶酒,飞身到百墨堂院中的槐花树上,“莫知师弟,今日师姐替你巡查偷懒的弟子。” 莫知略一颔首,“麻烦师姐了。” 树下弟子皆是身形一僵,众所周知,月华长老人长的有多美,其心就有多黑。 被她抓到,其恐怖程度更甚于被掌门抓到。 那可不是简单的罚抄,而是要被拉去试奇奇怪怪的符咒。 包括但不限于,七天大笑符,巨痒无比符,痴呆符...... 倒也不是对身体有什么伤害,而是太过于丢人了,会被同伴用留影石记录下来,嘲笑一辈子。 莫知尊者,在外人看来,高冷神圣不可侵犯,但他的授课却与此相反,浅显易懂,由浅入深,让人听后顿悟不少。 以至于结束时哀声一片。 “兰兰,看为师是不是最受欢迎,和那些老家伙比,是不是最受喜欢!”课程刚结束,泽兰还在整理自己的手札,就听到莫知又开始王婆卖瓜自卖自夸了。 他抬头看了一眼,莫知还坐在高台之上,冷眉薄唇,看不出一丝感情波动。 师尊的演技是越发精进了。 泽兰眉毛一挑,计上心头,“师尊,嘴角收一收,快露馅了。” 只见高台之上,莫知眉头皱起,仿佛对什么东西不满意。 下学后吵吵闹闹的百墨堂顿时安静下来,弟子们生怕是自己惹得尊者不喜。 看到眼前这一幕,泽兰抿了抿唇,心中那股郁气逐渐消散。 这世上大概只有他才见过师尊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其余人见的,都只是师尊刻意演绎出的模样。 “师兄师兄,我和郁翊准备去山下吃饭,你要不要跟我们一起去呀!”怀椒扯着泽兰的袖口晃来晃去。 泽兰看了一眼朝着这个方向走来的莫知,“带着师尊一起吧,我们四人许久没有相聚了。” 怀椒想要拒绝,被自己师尊一记冷眼吓得不敢说话了。 只能默默退到莫知和泽兰身后,与郁翊说小话。 “呜呜呜,还是小兰兰对我好。”莫知又开始心音“骚扰”泽兰了。 以往郁翊和怀椒下山吃饭都会寻一些小店,但师尊跟着可就不一样了。 他们来到了天衍宗山下最大的酒楼,客来香。 “兰兰,我想去小摊吃......”莫知又开始碎碎念,泽兰不堪其扰,“下次好不好,下次我单独和师尊去吃。” 得到泽兰的保证,莫知心满意足的进了包间。 点完菜后,包间内安静下来。 莫知对待泽兰以外的人,向来是沉默寡言的。 泽兰也不爱说话,平日里聒噪的郁翊怀椒也不敢在师尊面前造次。 修真之人的耳力极强,这也导致整座酒楼客人的谈话都仿佛在他们眼皮之下。 有谈论诗词歌赋的,有划拳比酒的,还有谈情说爱的。 泽兰正想设个隔音结界,就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他收回手中的灵气,看向莫知,与他交换了一个眼神。 果然和他们设想的一样。 “听闻这次幽莲秘境的历练极其凶险啊,郁兄。” “那可不,也亏我命大,能从那几个恶人手中逃出。” “恶人?不是说秘境结界出了问题?” “这话你也信,幽莲秘境存在近百年,怎么就这次出了问题,必然是人为导致。” “那......是谁?” “这......我师尊早早就警告了我,不让我外传,这可是修真界上层的机密......” “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那我就提醒你们一下,只要看这次谁得益最多便是。” “是......莫......” “嘘......” 那边的谈话停止了,并迅速换了另一个话题。 “草,郁清那个狗崽子还没挨够打,在这儿胡乱攀扯什么!当初就该弄死他!”郁翊脸上的戾气快要挡不住,煞人无比。 下一刻,怀椒捉住他的手,“二师兄,你别这样,我有点怕......” 怀椒并不知道郁翊为什么会突然暴起,虽然怕,但还是想要先安抚他。 “郁翊,收敛。”泽兰提醒他。 郁翊这才如梦初醒般沉静下来,他顺了顺怀椒的头发,“别怕,小师妹。” “到底发生了什么?幽莲秘境出了什么问题,那人又为什么扯到师尊?”怀椒不解。 另外三人沉默了,幽莲秘境的事情至今仍瞒着怀椒,就怕她难过。 怀椒嘴一撇,眼中蓄满了泪水。 泽兰和郁翊慌忙哄她,莫知也如坐针毡。 他轻咳一声,“是为师让他二人不必告知你的,你还小,无需为了此事忧心。” 怀椒哭的更厉害了,“你们根本就没把我当自己人,就因为我年纪小,觉得我不靠谱!” “没有,小师妹,别哭了,你再哭我也要哭了。”郁翊说着也红了眼圈,他本就与怀椒情谊深厚,看不得师妹受委屈。 而且他又想到了泽兰让他出秘境,而自己却留在那儿那件事。 “大师兄,你当时让我走是不是也因为我实力太弱了。”说着郁翊便和怀椒抱着哭了起来。 场面一时之间更加混乱,莫知扶额,不知该怎么处理。 泽兰深呼吸了一口气,“停!” “没完了是吧!”泽兰被他们哭的头都大了。 莫知在一旁屏住了气息,大徒儿看起来要炸了,还是不要惹他了,保全自身最重要。 可不能惹火上身。 泽兰将郁翊和怀椒分开,分别让他们坐在桌子的两边。 随后便一字一句的和怀椒说了幽莲秘境之中的事情。 “那那个郁清是受玉寒宗宗主的指使来给师尊泼脏水了?”怀椒听完后便立即反应过来事情原委。 “而且那个煞笔还欺负过小时候的二师兄?”怀椒攥紧了拳头,可别让她逮到了。 “不要和你二师兄学说脏话,你是个小姑娘,这成何体统。”莫知皱眉开口,他小时候捡的冰雪聪明的小姑娘跟郁翊学了些什么东西。 果然还是日常课业太少了。 怀椒撇嘴,低声哦了一声。 师尊不让说那以后就在心里骂,煞笔。 “师尊,鱼儿既已上钩,那就收网吧。”泽兰道。 “好。” 只不过没想到的是,郁清会以秦宗主本人的名义散播谣言。 到底是郁清太蠢,还是秦宗主太过肆无忌惮了呢。
第十一章 玉寒宗,秦宗主院内。 郁清跪在地上,阿瑾手握长鞭站在他的面前。 “我知你蠢,却也不成想你竟蠢到如此地步。” “师兄我错了,是师尊说的,无论我怎么说都行,只要将那件事传出去。”郁清哭的鼻子一把泪一把,对着眼前人求饶,“求求你,师兄,不要抽我。” “这也不是你拖师尊下水的理由!师尊替你求了情,所以我只抽三鞭,刑罚结束后你去宗祠跪着,好好反省反省!” 院内惨叫声响起,片刻后又戛然而止。 “阿瑾。”温润的声音从房中传来。 阿瑾将沾血的鞭子丢在一旁,快步走进了房间。 “不用太苛刻,他是皇族,以后有机会统一人界,于你有益。”秦宗主让阿瑾坐下,给他倒了茶,让他静心。 “可他将师尊置于危险之中!”阿瑾依旧气愤。 “为师已经处理好了,本来就没指望他,他的一举一动都在为师的计划当中。” 阿瑾不解。 “若是到了最差的地步,为师活不了了,你就救下他,送他回人界,他会对你感激不尽的。”秦宗主笑眯眯的看着阿瑾,“你呀,还是太过少年心性。” 阿瑾的气散了,他郁闷的开口,“师尊不要再说了,我要去练剑了。” “你明明擅长的是长鞭,不要总是执着于练剑。”秦宗主劝他。 他只是沉默。 谣言愈演愈烈,逐渐达到修真界人人知晓的地步。 最初大家还都不信圣洁高雅的莫知尊者会伙同座下弟子搞这种阴谋诡计,但说的人多了,便人云亦云。 莫知的实力摆在这里,他们不敢轻举妄动。 但天衍宗其他人的日子却艰难起来。 无论是外出历练,还是执行宗门任务,总会被人刁难。 “呸,你们天衍宗上下一心,都黑透了,还想让我相信不是你们偷的?” 李孟章正带着师弟师妹在一个新开秘境历练,突然冒出几人,穿着不知哪个宗门的弟子服,冲他们发难。 说是丢了灵器,见过这个灵器的除了他们本宗的人就只有天衍宗众位了。 吵闹声引来了许多围观的修真子弟。 “说话要有凭证。”李孟章黑着脸,这已经不是第一波了。 这些人明明没有证据,也不知来处,冲上来便是一顿污蔑,搞人心态。 若是动手,便会被认定为恼羞成怒。 “我这儿有个符咒,叫做真话符,是我师尊月华长老所制,可敢一试。”凌湘从远处走来,走到李孟章身边,递给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月华长老也是你们天衍宗的,谁知道这到底是真话符还是假话符。”那人趾高气昂的说道。 凌湘挑眉,“一试便知。” 她眨眼间便来到那人眼前,对他展颜一笑,随即将符咒贴在了他的身上。 “你今日的亵裤是什么颜色的?” “白色。”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那人脸上爆红,“女......女流氓......” “你就说这是不是真话符吧,若你说是假的,那不如给大家证明一下。”凌湘笑着摆手,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李孟章在一旁都要看傻了,不愧是月华长老的爱徒,真有她的风范。 那人支支吾吾不肯说话。 凌湘收敛了神色,眼神轻蔑的看着他,威压散出,“现在说吧,是谁派你来污蔑天衍宗的,是谁在给天衍宗泼脏水。” “是一个黑衣人,我们收了钱,我......我们只是散修,仙子饶命啊!”那人吓得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围观的人窃窃私语,看起来还是不信任天衍宗。 凌湘抱拳,冲着周围人行了一礼。 “我天衍宗弟子向来敢作敢当,像偷窃此等龌龊之事,绝非我宗门弟子所为,还请众位擦亮眼睛,莫要做了别人的棋子还不自知。” 看着交谈声渐渐消失的人群,凌湘继续说到,“我们知晓大家对于幽莲秘境之中发生了何事极具兴趣,对于莫知尊者的人品更是好奇,那就三天之后,天衍宗见,我们会告知大家一个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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