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快了,每次祭祀都在花灯节后,花灯节就在明日。”郁容思考了一下,回答道。 “花灯节要到了!”郁翊激动起来,“师妹,花灯节可漂亮了,我当初偷偷跑出宫见过一次,没想到正好赶上,等明天师兄带你去玩!” “好啊!”怀椒也激动起来,她还没见过花灯节是什么。 原本沉重的气氛被两个没心没肺的小孩打断,泽兰也陡然松下心神。 他在紧张什么,国师再厉害也打不过师尊,而且他也不弱的。 泽兰已经基本确定国师便是幕后凶手,只是一直没有找到溪水村村长,让泽兰有些忧心。 可事情不能再拖了,得尽快解决。 就在祭祀那天解决这件事吧,早点结束,早点回天衍宗。 他和师弟师妹的课还没有上完。 “多谢郁叔告知我们这么多东西,等到事情结束,我们再专程来拜访您,今日是我们失礼了。”泽兰起身,带着歉意说道。 那边的郁翊和怀椒已经讨论到明日穿什么衣服了,听到泽兰这么说,也都站了起来。 他们知道,这是要回家了。 “那皇叔,我们就先走了。”郁翊乖乖行礼,与郁容告别。 “留下吃个便饭吧,虽说我知道你们来此的目的,但问完就走,我也是有些伤心的。”郁容苦笑道。 三人只好留下。 “夫君,可是邑儿回来了?”一道温柔的女声自远处而来。 郁翊猛然间转头,“母......叔母!” 他向前几步,又退了回来,低着头,不敢上前。 门被推开,一名身形纤细,秀雅绝俗的妇人推门而入。 在看到郁翊后,她的眼中迅速蓄满了泪水。 她快步走上前,拉住了郁翊的手。 “邑儿。”郁翊被她拉着不敢动弹,面上忸怩不安。 怀椒困惑的看着眼前的景象,缓缓蹭到泽兰身边,小声地问他这是怎么回事。 泽兰摇摇头,二人同时看向郁容。 郁容走到他身边,轻声告知他们郁翊与容王妃的缘分。 郁翊那次花灯节跑出皇宫,被容王妃捡到,带回了府。 当时他们并不知道这就是那个不受宠的三皇子,只当他是个走丢的孩子。 王妃身子不好,他们一直没有孩子,郁容不愿纳妾,二人就这么“收养”了郁翊。 尽心养了一个月后,宫里来了信,他们这才知道郁翊身份。 郁翊贪恋王妃的温柔,将她当做了母亲,一时被拆穿孤儿的身份,他便羞愧的不敢见容王妃。 可容王妃一直挂念着郁翊,便让郁容常常去宫里探望他。 他的日子便比平常好了一些。 后来郁翊的天赋被莫知发现,跟着他去了天衍宗。 走之前,郁翊都没有再去看一眼容王妃。 他的本意是让容王妃讨厌自己,让她觉得自己是薄情寡义之人,不要再惦念他。 可事与愿违。 “长高了,也壮实了些,不像小时候,像个小豆芽。”容王妃擦干眼泪,欣慰的看着郁翊。 “叔母好。”怀椒主动去问好。 泽兰狐疑的看了她一眼,也和容王妃问好。 小师妹什么时候那么积极了。 “是我失态了,你们是邑儿的师兄和师妹吧,我听夫君说了,你们都是好孩子。”容王妃笑着松开郁翊,走向泽兰与怀椒。 她从手腕摘下一个玉镯戴在了怀椒手上,“叔母也没什么好东西,就先送你一个玉镯,其余的以后再补。” “谢谢叔母!” “好孩子。”容王妃拍拍怀椒的手,又转向泽兰。 她忽而一怔,“孩子,你长的好似我一个故人。” 像是又想到什么,她笑了笑,“是我糊涂了,你怎么会像她。叔母身上都是女子的东西,没什么可以送你的,回头让容王爷给你补。” “不必破费。”泽兰对容王妃说的故人有些好奇,但容王妃已经岔开了话题,他也不好再问。 等下次让郁翊替他问问吧。
第二十六章 “邑儿,多吃点这个,你以前最爱吃了。”容王妃不停的给一侧的郁翊夹菜,看着郁翊吃饭的模样又快哭出来。 “婶婶,我也要嘛!”怀椒坐在容王妃的另一侧,扯着她撒娇。 容王妃又转身给怀椒夹菜,“椒椒也吃,你太瘦了,太瘦了不好。” 看着怀椒巴掌大的小脸,她又忍不住继续说道:“你师尊和师兄都是男子,定是不会照顾人的,这些年也是委屈你了。” 怀椒嘿嘿笑着,小声的和容王妃告郁翊的状,惹得郁翊想要揍她一顿。 容王妃在中间捂着嘴笑,看着打闹得两个孩子,她心中很是高兴。 她知道怀椒看似胡闹,实则体贴入怀。 见她心情不好,便扯东扯西逗她,知道她想了解郁翊这些年的经历,便用“告状”的方式告诉她。 真是个可爱的孩子。 “椒椒家中有多少长辈啊,婶婶想认你当干女儿,行不行呀!”容王妃看着怀椒越看越喜欢,干脆大着胆子问出了口。 “不行!”第一个反驳的竟是郁翊。 可反驳后,他又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借口,众人目光移来,一时间尴尬起来。 “师妹......已经是师妹了,不能再成妹妹了。”他硬着头皮说到。 容王妃却激动起来,“邑儿是还认我这个娘亲吗?” 郁翊被她握着手,不知怎么开口。 在容王妃殷切的目光下,他僵硬的点了点头。 怀椒连忙鼓掌,笑嘻嘻的看向泽兰,寻求夸奖。 泽兰无奈的对她点点头,以示奖励。 容王妃不止给郁翊怀椒夹菜,还一直关注着沉默寡言的泽兰。 “兰兰也要多吃些,这样才能长个。”她轻柔的话语刺痛了泽兰的心。 他也想长个。 在容王妃轻声细语的劝慰中,师兄妹三人成功吃撑。 离开前,还被容王妃塞了许多吃食和礼物,仿佛要将容王府搬空。 郁容在一旁好笑的看着她,也不阻拦。 毕竟家里娘子最大,只要她开心,别说整个容王府,就算要这天下,也不是不能争一争的。 在容王妃恋恋不舍的目光下,师兄妹三人终于离开。 “夫君,兰兰真的很像阿婉,会是她的孩子吗?”容王妃倚在郁容怀中,看着远去的三人道。 “卿卿,靖南王一家的惨案不太可能有活下来的人,何况是个孩子,我也问过泽兰,但他对于拜入师门前的事情都不记得,小世子当时的年纪应该是记事的。” 看着容王妃又染上愁思的眉眼,郁容改口道:“不过也不是没可能,毕竟他与阿婉那么像不是吗。” “再查查好吗,万一阿婉给我留了这么一个念想呢。” “好。” 时间已经接近傍晚,泽兰快步往回赶,他估摸着,莫知一人在家已经开始生闷气了。 果不其然。 不大的石桌上摆着四个茶杯,莫知坐在一角,茶杯在指间轻转,整个人看着落寞极了。 泽兰顿住,转身将师弟师妹赶进房间,独自一人走向莫知。 莫知淡淡瞥了他一眼,“某些人竟还知道回家的路,我还以为都忘了呢。” 泽兰坐到莫知身旁的石凳上,头靠到莫知身上,“师尊,好累啊。” 莫知放下茶杯,将他揽入怀中,“下次让郁翊一个人去,他又不小了,怎么还跟没断奶的孩子一样,你不能事事都帮他做。” 泽兰偷笑,师尊可太好哄了。 “师尊!大师兄!”郁翊的惊呼声传来,随即便推开门。 怀椒也应声打开了门,“二师兄,你要杀猪吗?好吵!” 泽兰闻声从莫知身上弹起,掩饰般的拿起茶杯,装作在喝茶。 “慌慌张张,成何体统。”他训斥着跑来的郁翊。 “大师兄!你看这个!”郁翊朝泽兰递过来一个明黄色的卷轴,看起来与圣旨很像。 泽兰接过,“皇帝又让你去宫里侍疾了?” 可打开圣旨,看清内容后,泽兰明显一顿,随后看似自然的卷起圣旨,装作无事发生。 其间还悄摸看了一眼莫知。 “师尊可看过圣旨?” 莫知感到莫名其妙,“给郁翊的我为什么要看?那个太监送来后就跑了,似乎被我吓到了。”他摸着下巴,询问般的看向郁翊和怀椒,“我有那么吓人吗?” 二人连忙点头,随后又齐齐摇头。 泽兰顿感心安,“没看过也没关系,就是一堆废话而已,是郁翊太大惊小怪了,将这个圣旨烧了便是。” 郁翊焦急起来,大声道:“怎么是我大惊小怪了,师兄你都要给人做驸马了还能是小事吗?!” 话落,小院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呵!”莫知一声冷笑打破了寂静,“给我看看,兰兰。” 一声“兰兰”叫的泽兰心里犯怵,他刚哄好师尊,不会又要生气吧。 郁翊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往外说,他都说是一堆废话了,怎么他就听不懂呢! 泽兰紧紧握着圣旨,不肯松手。 莫知伸手拉过,一点一点掰开泽兰的手指,将圣旨拿到自己手中。 “一见钟情?驸马?即日完婚?”莫知每说一句,泽兰的头便低下一点。 明明是丹阳公主的臆想,与他无关,可听着莫知这么说,他还是出现了诡异的愧疚。 “好好好,之前有个齐灵均,现在又来个丹阳公主是吧。”莫知一道灵气撕碎了这道圣旨,“兰兰,你可真受欢迎。” 还会阴阳怪气,看来并没有生气到极致。 泽兰心里了然,再次赶走了师弟师妹,拉着莫知回了房间。 他可不想一会儿再被师弟师妹抓包。 怀椒一头雾水的回了房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什么驸马? 这又和丹阁大师兄有什么关系? 搞不懂,还是交给大师兄解决吧。 莫知跟着泽兰回了房,他坐到床边,面无表情,一声不吭。 泽兰主动蹲在他面前,一脸正色,“师尊,你真的喜欢我吗?还是说这只是你那奇奇怪怪的占有欲?” 莫知皱眉,“我当然喜欢你,不,我爱你兰兰,这点毋庸置疑。” 泽兰见他乖乖上钩,便继续说道:“那师尊为什么不信我呢?” 莫知哑然,随后失笑,“兰兰,你已经学会给我下套了?” 泽兰见他不似刚刚那般气闷,便起身搂住了莫知的脖子,将他的头靠在自己腰间。 “师尊要多信我一些,无论是齐灵均还是这个丹阳公主,都与我无关,我爱的,只有一个人。” 说到这儿,泽兰脸色微红,他顿了一下,才继续说:“我爱你,师尊,只爱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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