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亦的身体有了好转,也常笑了,可却在陈景成亲的第四年投湖自杀,尸体找不到;陈景平定***回来,听闻这个消息,想去打捞姜亦的尸体,最终不小心坠湖身亡,尸体也找不到。 陈景在落入水中的那一刻,脸上淌下泪,和姜亦一样。他没有挣扎,任由湖水夺去他的生命。 陶岭冬站在湖边,高考悦突然出现拍了拍他的肩膀。 “陶公子!” “你为什么是个书生?”陶岭冬有些惊讶,他自己是个旁观的,没想到高考悦居然能有戏份。 高考悦扯了扯嘴角:“小爷我怎么知道?现在咱怎么出去啊?” 陶岭冬嗤笑一声:“你都不知道怎么知道我知道?” “难道我不知道就不能猜测你知不知道了吗?” “不能。” 高考悦:“……” “我们进来的是一幅画,”陶岭冬开始分析,想起姜亦看的那幅《平生图》,“这幅画……应该还有一行字才对。” “嗯……”高考悦开始东张西望,突然指了指他们旁边这棵桃树,“陶公子,你看是这个吗?” 桃树上确实刻着一行簪花小楷——“人怯懦,佐果敢。” - 城主府。 高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 他忽而想起他答应妻子的话——“……你放心,我一定会好好照顾他们的。” 他下床,拿起那幅空白画卷,月光下,空白画卷却缓缓现出一朵朵竞相开放的牡丹,正如高考施所说,这原来是张牡丹图。 那空白画卷…… 高邯有了一个猜测,他草草地披上外袍,疾步走进高考悦的院子里,那幅空白画卷却又出现在原本的位置上,高邯抬手,想把这幅画卷摘下,却无论怎样用力都拿不下来,甚至使了灵力也不行。 而此时,就在高邯一筹莫展之时,这幅空白的画卷浮现出了一行墨字——《平生图》,与这行墨字一同出现的,还有印在上面的几枚印章,其中一枚印章上印出的字是“江几豫印”。 【作者有话说】:万分感谢姐妹“碎幽璃”的推荐票×3,“叁清无”的推荐票×10,“燕归”的推荐票×3、月票×2,“雪中春信”的推荐票×1!谢谢!
第二十三章 离开 “那我们接下来做甚?” 这是个直击灵魂的问题,可惜我们都不知道答案,陶岭冬心道。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姜亦在《平生图》旁边写下那行字后,抬起手腕后露出来的那个红色的印章,灵光一现:“你扮书生的时候盖在《平生图》上的印章有吗?” 高考悦“啊”了一声,然后开始上下搜寻,最后从鞋里掏出了一枚印章:“是这枚吗?”接着又把它翻来覆去看了个遍,小声咕哝道,“小爷没觉得有啥奇特的呀。” 陶岭冬颇为嫌弃地拈着高考悦从鞋里拿出来的印章,高考悦看得怒从中来:“又不是小爷我塞在鞋里的,是那个书生!” 陶岭冬没有理睬他。他打量着这枚印章,印章上刻着“江几豫印”。 而后他又看了眼桃树上那行“人怯懦,佐果敢”的簪花小楷,想着姜亦抬手时这枚印章盖的位置,按了按印泥,有些不大确定地盖在“怯”字的旁边。 周围的景物逐渐变得模糊不清,最终切换成了城主府熟悉的建筑。 陶岭冬在高考悦的院子里,而高考悦刚刚从画中出来就和他老爹高邯撞了个正着,高邯神色略显激动地按住了高考悦的肩膀,从上看到下,看得高考悦怀疑自己有多少根头发丝他老爹都已经看得一清二楚了,过了好一会儿才松手:“……还好,还好。” 高考悦眼眶微湿,道:“爹,你糊涂了,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儿子,怎么会有事儿呢?” 高邯已经冷静下来了,颇为严肃的语气说着令高考悦的心脏拔凉拔凉的话:“我没糊涂,我知道我儿子文不成武不就,纨绔子弟一个。” 高考悦:“……” 陶岭冬乘着月色走回院子。穿过长廊,他遥遥望见在院子前的亭子里,有三个人影,立即快步走去。唐睢已经困得迷迷糊糊了,沈留容早已趴在石桌上睡着了。 而纪清洲倚靠在槛边,垂眼盯着月光随着水波似鱼般嬉戏,听见脚步声,抬眼一看,便看见站在眼前的陶岭冬,随即起身。 陶岭冬没忍住笑了一声,道:“清粥同学,你还清醒吗?” 纪清洲的右半边脸迎着月光,左半边脸被阴影涂抹,听到陶岭冬的问题,轻轻点了点头。 “清醒你就吱一声。”陶岭冬声音里的笑意稍浓。 “醒着。” 果然是熟悉的风格啊,陶岭冬在心里感慨道。 “那我们把他俩背回去吧,我背唐睢,你背沈留容。” “嗯。” 陶岭冬和纪清洲轻手轻脚地背起两人,同样也背着光,走了半程洒了月华的路。 翌日。 陶岭冬和高考悦把他们在画中的遭遇都讲得清清楚楚,高邯皱着眉,慢慢踱步,在走了四个来回之后,开口道:“我在那张空白画卷上看到了‘江几豫印’。” 闻言,高考悦立即从老地方掏出印章递给他老爹:“跟这个一样吗?” 高邯转了转印章,微微颔首。 “据我所知,江几豫是一个画师,他是个哑巴。 “关于他的记载,不同的书内容也各异,关于他的传说,更是多到数不胜数,但相同的地方是,每当他完成一幅画作,都会盖上刻着他名字的章。” 顿了顿,高邯又道,“江几豫最著名的画作是《海畔云山图》,他绘制了整个大陆,传说心念一动便可进入画中游遍山川,但因百年之前的事情,这幅画已成禁画,而且已遭毁坏,至今下落不明。” 说完,高邯又补了一句:“你们所说的《平生图》应该也是他的作品。” 话落,众人散去。高考悦忽然想起他在《平生图》里看到的故事,又想到东城越传越乱套的故事,心血来潮想要去做一册绘本,越想越激动,跑去找陶岭冬合作,陶岭冬欣然答应。 高考悦虽文不成武不就,但他能画得一手好画,于是便成了主笔;陶岭冬负责配文,并监督其他人的工作;唐睢和纪清洲负责上色;沈留容这些日子也逛遍了东城,于是负责找人印刷出版。 至此,东城又有了一个新版本,和其他版本迥乎不同,但比其他版本更广为流传。 结束了东城一行,四人准备按照计划前往泪沧海。 说到泪沧海,陶岭冬就想起纪清洲第一次和他说的一段长话,还全是嘲讽,这让他至今都还记忆犹新。 要到达泪沧海,就必须先经过冬岭,而冬岭,必须徒步越过,不能御剑。 冬岭,因为位处东方所以又称“东岭”,常年积雪不化,人迹罕至,简单粗暴一点就是鸟都不肯来拉屎。冬岭作为陶岭冬最熟悉的地方,除了好看,尤其是最高的极冬岭上的冰湖,就没有任何优点了,啊不,还有一个优点是容易有去无回。 刚入冬岭,瞳孔就被一大片铺开的白色占据,雪与天似乎连在了一起,给人一种顺着眼前的雪走就能踏上天空的错觉,而且一呼一吸之间满是冰冷的雪的气息,有寒风吹过,众人搓搓手,轻轻呵了口气。 陶岭冬仰头,望了望天,随后又低头轻轻叹了口气,果然没有鸟的影子。他忽而想起回到白沧学府被各科课业花式打压的时候,他好像想过要回乡养老来着,如今就踏在冬岭的白雪上,心里却并不是很喜欢这种熟悉感。 从前,冬岭是他不能摆脱的桎梏,若是对桎梏谈喜恶,自然是不喜欢的。而今身在冬岭,他却有些想不清自己对冬岭的一个态度了。 那既然身在此处,想不清楚,就面对着看看吧。 四人踏着风雪向前走,唐睢冻得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沈留容的脸色也不太好看,只有陶岭冬和纪清洲好点儿。 忽然,寒风裹挟着冰雪劈头盖脸地向他们卷来,喘着气的唐睢和沈留容躲闪不及,被风卷走,不见踪影。而陶岭冬死死地抓住纪清洲的手,努力不让他滑下去,可陶岭冬毕竟只有一人,抵不过雪的松软,最终两个人一起滑落。 【作者有话说】:感谢姐妹“燕归”的推荐票×3,“叁清无”的推荐票×10,“雪中春信”的推荐票×1!谢谢!
第二十四章 一坛冷酒 陶岭冬被冷冷的雪扑了满脸,他好不容易抬起手,抹开脸上的雪,然后坐起来,动了动冻到没有知觉的双腿,咬牙站了起来,动作缓慢且僵硬。 衣服上全都是雪,也湿了大半,这会儿一缕微风拂过来陶岭冬都可能抖索起来。 “咳……咳咳。”陶岭冬弯下腰咳了起来,咳罢,他用湿冷的袖子擦了擦脸,抬眼望了望远处,突然想起纪清洲也是跟他一起坠落下来的,那他人呢? 陶岭冬环顾了一下四周,皆是皑皑白雪,人影都不见一个。他转身,想向后去找人碰碰运气,抬脚慢慢地行走在雪地里。 走着走着,走了挺远,也喊了一路,陶岭冬蓦然碰到什么东西,挡住了前路。他心下一喜,原本想蹲下来,但双膝发出几声清响,没能控制住身体,跌在了雪地里。 陶岭冬有些嫌弃地“啧”了一声,索性任由它去了。他伸手向前摸索,好像摸到了……人的手,随即便用双手扒开覆在面前的白雪,露出了人的全貌,正是纪清洲。 他扶着纪清洲坐起来,一边轻轻摇着他一边开口一遍一遍地喊着他的名字。 喊到陶岭冬嗓子都快哑了,纪清洲的眼睫颤了颤,紧闭的眼睛慢慢地睁开,看向陶岭冬的时候,眼睛里还夹着一些迷茫。 陶岭冬松了口气,声音略带沙哑地说:“……我们跌到这里了。” 随后仰头,直接向后一躺,整个人就瘫在雪里。 看来,他的运气还是挺不错的啊…… 躺了片刻,纪清洲将陶岭冬拽起来,两个人燃着灵力弄干衣裳,又重新将湿发扎成了个马尾,虽然寒冷丝毫没有减弱,风吹过来还是和刀似的一寸寸剜着脸。 陶岭冬忽而想起离开东城时高考悦塞给他们的几坛酒,好像有两坛放在他这里了,另外两坛在沈留容那里。于是心念一动,一坛酒就从腰间的储物袋里拿出来了。 他右手轻轻掂着酒的重量,左手揉了揉脸,做出稍微自然一点儿的笑脸,虽然面部肌肉还是被冻得有些僵:“清粥同学,喝酒吗?” 纪清洲:“酒是冷的?” 陶岭冬一边点头,一边自己灌了一半下肚,随后一抹嘴,把酒坛递给他:“当然。酒不就是用来驱寒的吗?” 纪清洲垂眼,将目光垂落在酒坛子上。 陶岭冬见他迟迟不喝,觉得自己遭到了嫌弃:“嗯?早知道就让你先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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