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沙低声说,“祂是我们的母亲。” 但是说完这句话,萨沙的声音立即停止,他的眼珠子突然充血,紧接着,鼻子和口腔以及耳朵都开始流出鲜红的血液。 他近乎于窒息一般的掐住自己的脖子,倒在地上,神情中充斥着痛苦。 维斯特想要抓住对方,却发现萨沙做出了一个拒绝他靠近的手势,对方的眼睛开始流血,整个脑袋涨得通红——血液顺着他的眼睛、耳朵、鼻腔以及嘴角流出,甚至他的脖子上的血管也像活了一般,开始剧烈跳动起来——远远看上去,像是条恶心的虫子。 这显而易见的巨大痛苦,让维斯特准备去呼叫公司的救援。 但他看着萨沙张开口,摇着头似乎希望他什么都别做——大约过了30秒,又或者过了一分钟,萨沙挣扎着的身体才慢慢放松下来。 他立即大口呼吸。 维斯特立即靠近,这次萨沙没有拒绝他。 “抱歉……”萨沙摇摇头,“我说的太多了。” 维斯特皱眉,他制止了对方继续说话的举动,选择呼叫了公司的救援,很快公司内部的人员进入了这间休息室,他们示意维斯特远离。 直到看见萨沙被人带走,公司内部的工作人员才走上来,他穿着白色的制服,对维斯特说—— “我们需要调查一下。” 维斯特看着对方白色的衣服,这是专属于祭司统领的标志——对于公司内部的人来说,是大麻烦——你不知道他们的判定标准,也不知道是否会被判断为“污染”或者“寄生”。 一旦判定成功,你的结局只有毁灭或者□□。 维斯特稍微退后了一些,“休息室内有监控。” 他说,示意自己并没有对萨沙做些什么。 “是。”带头的男人有着一头黑发,他面无表情,带着一贯的冷峻。 这是维斯特的老熟人——阿普顿——是他最不想遇见的人。 “但是就在刚刚,公司内部的监控全部损坏。”阿普顿说,“尤其是这间休息室的,所有的内容包括之前的备份全部消失。” “所以配合我们的调查。” 维斯特闻言暗骂了一声,他举高双手,示意自己会配合。 但在进入禁闭室之前,还决定还是把这件事告诉阿普顿,希望对方会把这件事汇报给祭司。 “可以让你的手下先出去吗?”维斯特说,“有件事我得和祭司汇报。” 阿普顿低头看着维斯特。 维斯特立即露出了个正直的表情,并且他把双手合并放在阿普顿的面前,“你可以先逮捕我。” 阿普顿闻言没有犹豫,他掏出一副手铐,把维斯特铐住——这是公司的特制产品,能够抑制能力者的能力,让他们在戴着手铐的时候,变成普通人。 直到确认维斯特这会儿没有了威胁,阿普顿才转头,让剩下那些白色制服的人先离开。 很快,休息室内只剩下他和维斯特两人。 维斯特坐在了椅子上,他看着阿普顿,“我发誓我绝对没有做出任何过激行为。” 阿普顿并没有太多的反应,他只是看着维斯特,“你想要说什么。” 维斯特耸耸肩,他也没指望这个忠心于祭司的机器人,给自己一些别的反应,于是他抬头看着阿普顿的脸,近乎于恶作剧般地说。 “这是个大新闻。” “告诉祭司,收音机好像出现了。” 下一秒,维斯特就心情愉悦地看着立即变换了脸色的阿普顿,他举高被铐着的双手,“你瞧,就像我说的,这确实是个大新闻。” 作者有话说: 明天继续更新感谢在2023-03-08 01:14:34~2023-03-15 01:24:0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Lange_兰 5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8章 育儿所11 公司的禁闭室位于地下, 维斯特第一次进入是在刚刚进入公司的一年后,他处理了一个极为棘手的案件,当事人是他的老同学——字面意义上的——那个男人在某个学校担任老师, 从学生时代,他就对神秘现象极为有兴趣,终于在毕业之后不久,接触到了那个神秘的世界。 最开始他买到的是一个来自于非洲又或者什么别的地方的木雕, 那东西长得极为怪异,当你摸上去的时候, 能感觉到温热的手感,只比手掌大上一些,当天夜里, 他的老同学就做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眼望不到头的古木,还有嶙峋的石块,当然还有更为庞大的地下宫殿。 从那晚之后, 他的东西不断在那巨大的宫殿中徘徊——等被公司发现的时候,他整个人的重量只有之前的二分之一。 维斯特最后一次见到他, 对方只剩下薄薄的一层皮——剩下的部分已经被梦境世界吸收了。 不幸的是,当时和维斯特一次探索这个事件的,还有一名同僚,对方在三天后被发现在公寓里,也变成了一块薄薄的人皮。 然后公司里的其他人从他的床底下, 发现了那块邪恶的木雕。 于是维斯特就被送入了禁闭室。 只有只有一张床,让你能够勉强侧身躺下,除此之外只剩下洗手池和马桶——别的什么都没有, 头顶是被封死的水泥板, 没有窗户, 依靠公司地下的换气系统进行呼吸。 维斯特曾经听说过一个传闻,在几年,当然也可能是几十年前,公司的换气系统曾经坏过一段时间,那些禁闭室的人都死于缺氧——很难说明有这样凑巧的事情,更多人觉得这是公司的阴谋。 话题扯远了,多年后,维斯特又再次回到了禁闭室里——还是因为自己的同事。 他站在门口,看着一旁的阿普顿,“这地方和以前一样。” “你知道欺骗祭司会遭遇什么。” “当然。”维斯特轻松地说,他往后走了几步,一屁股坐在那坚硬的单人床上,“我知道。” “我比你来公司还要更早一些。” 阿普顿没有说话,他盯着维斯特,似乎在判断这些话的真实性。 “我再确认一遍,你说‘收音机’出现了。” “无论重复几次,都是这样。”维斯特说,“但我不能告诉你,我的判断依据,这是只能告诉祭司的秘密。” 阿普顿沉默,然后稍微后退一步,在维斯特的面前关上房门, 直到确认对方真的离开,维斯特才呼了一口气,躺在了单人床上——他思考萨沙会出现那样反应的原因,以及对方所说的母亲,当然还有育儿所的真正秘密。 他当然记得萨沙反复强调的那句话—— “祂是我们的母亲。” 只可惜对方大概暂时无法向他解释,这句话的真正含义。 …… 大约过了3、4个小时,下午的时候阿普顿带来了新消息——祭司决定和他见一面,但时间是在2天之后。 必须确认萨沙安全,以及维斯特没有异常的情况下,他才会与他见面。 对此维斯特只能耸肩,他猜测这只是祭司的借口,对方并不相信他所说的,但是验证需要时间,所以在这段时间内,他必须待在禁闭室里反省。 并且为了保证能力者不会胡来,在禁闭室的时候,他们无法发挥自己的能力——在禁闭室里,他们只是普通人。 所以他没办法进入记忆回廊,找自己的兄弟聊天,禁闭室里什么都没有,他只能躺在单人床上,看着无聊透顶的水泥天花板。 觉得这单调的灰色,和育儿所的外观也有些相似之处。 而就在这一瞬间,维斯特突然感觉到了一种莫名的战栗,仿佛他的第六感察觉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正在慢慢靠近。 他躺在床上,想要动弹,却发现自己的身体被莫名的力量压倒在了床上。 紧接着,那股隐隐传来的恐怖气息,从房间的角落慢慢钻出来,然后充盈了整个房间,他的鼻尖闻到了一股带着海水腥气,混杂着海藻味道的奇妙气息,更甚者还带着一点点的血肉味道。 这种难以形容的复杂味道,让他在闻到的时候,反射性想要干呕——但现在他的身体已经完全不属于他了,这条件反射性的动作,居然也无法做到。 他只能躺在床上,眼睁睁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那里什么都没有,依旧是一片灰色。 但他分明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正在慢慢靠过来——证据之一,大概就是房顶上蔓延的水渍,伴随着潮湿的水珠,滴答滴答,慢慢滴落在了维斯特的脸上。 可这东西并非是清水一般的,带着些许黏腻的触觉,更像是某种虫子身上分泌出的液体,让人无缘由地感到厌恶。 维斯特试图张嘴,但他现在整个人都被控制了。 他想要转动眼球,却发现这也做不到——他视线可以看到的范围内,并没有出现任何具象化的生物,但他能感觉到那个东西已经充斥在了整个房间内。 “滴答滴答。” 天花板上依旧在漏水,这些水渍慢慢汇聚成了一个怪物的形状,对方趴在天花板上,正盯着维斯特。 大约过了2秒,一直没有动静的腿部,感觉到了一种被触碰的感觉,那东西正顺着他的裤腿,慢慢伸入了他的裤子里,带着一些毛茸茸的触感。 ——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可爱的毛茸茸动物,而是接近于毛毛虫又或者是蜘蛛绒毛的东西。这层绒毛覆盖在柔软蜷曲的物体上,慢慢顺着维斯特的脚踝向更深处的地方滑去。 接着,相似的触感出现在了维斯特的脖颈旁,但是他的视线范围内,依旧是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有。 但那毛茸茸的东西却已经绕着他的脖子缠绕了一圈,顺着他的领口下滑,在他的心脏位置摩挲徘徊了一会儿。 仿佛裹着毛茸茸外皮的软黏触手——这联想让维斯特一阵反胃——他怀疑这东西在自己的胸口摩挲,是为了找准机会钻进去。 但莫名的,对方却没有选择这么做。 它似乎在考量什么,最后还是从维斯特的衣服里钻了出来。 “库娜塔。” ——那一瞬间,维斯特的脑袋里突然出现了这个声音。 那声音和他在记忆里听过的一样,也和萨沙发出的读音完全相同,当这个声音出现的那一刻,维斯特感觉到自己的脑袋一片晕眩。 更让人觉得恐惧和恶心的是,他的心中居然开始对看不见的生物,产生了莫名的喜爱,仿佛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 即便知道对方如此丑陋邪恶,却又完全包容。 这种陌生的,从没有出现过的情感,像是种子一样,在维斯特的心底发芽,直到那怪异的触感,伴随着身体的不可控一起消失,都让维斯特好一会儿无法反应。 他的腹部也在同一时间,感受到了剧烈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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