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封越暂停了网课,迈步走进卧室。 卧室窗帘紧闭,光线昏暗。 而鹤秋正陷在被子里睡的香甜。 封越轻巧的跳到枕头上,低头看着鹤秋。 几分钟后,鹤秋仍是毫无知觉。 他只好伸出前爪推了推鹤秋。 加重了几次力道,鹤秋才迷蒙的睁开眼。 他眯着眼看了看蹲在脑袋边上的猫,不等封越开口,手臂一伸,直接把封越捞进了被窝,“一起睡吧,越老师。” 封越被迫躺在被窝里,他抬起爪子推了几下,迎来的反倒是鹤秋更用力的禁锢。 他抬起左爪悬在鹤秋的手臂上。 数秒之后,沉着脸放了下来。 鹤秋睡醒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他心满意足的伸了个懒腰,感觉到怀里有东西窜出去吓了一跳。 慌张的跳下床,就看到床头灯被拍亮了。 封越站在床头,整只猫看起来更黑了,声音冰冷,“醒了?” 鹤秋迟钝的点头,而后想起来自己下午的所做所为,心底倒吸一口气。 他离断手断脚就差那么一点儿了。 不过封越竟然没动手,放纵他睡到了现在? 咦? 鹤秋心底又冒出了几个小想法。 封越还不知自己一时纵容的后果,他甩了甩尾巴,“洗漱一下,准备学习。” 鹤秋表面点头,心里却想,学习是不可能学习的,咸鱼的快乐谁咸谁知道。 拖拖拉拉的洗漱完,吃了晚饭,才坐在桌边。 书下午已经送到摆在门外的迎宾厅了。 鹤秋在封越的指示下拿了两本,一本给封越,另一本给他自己。 他支着脑袋翻开这本为《从0开始学C语言》的书,打了个哈欠。 封越敏锐转头。 鹤秋一脸认真的看书。 他不明白自己一个文学专业的人为什么要学这个,但他这会儿已经懒得问了。 不重要。 反正他也不学。 封越书页哗啦啦的响。 鹤秋还停在第一页。 写的挺好,就是看不懂。 跟他上周看的侦探剧一样,不带脑子看还是挺快乐的。 鹤秋想了想,也开始哗啦啦的翻书。 不带脑子看的话,这知识也没那么难看。 瞧瞧这图多么有趣,这作者的语言多么诙谐…… 叮咚。 叮咚。 手机不停的闪烁着消息提示音。 鹤秋手十分自然的伸了过去。 封越提醒他,“专心。” “我就看一眼,朋友找我,万一有急事儿呢?”鹤秋一边瞧着封越的脸色,一边摸到了手机边沿,看封越没反对,立刻把手里捞了过来。 封越给了他一个时间,“一分钟。” 鹤秋敷衍点头,“嗯嗯。” “迢迢不吃辣”拍了拍“鹤秋想做鱼” 迢迢不吃辣:微信运动一万五千步,你们学校也要运动打卡了? 迢迢不吃辣:风水轮流转! 迢迢不吃辣:你是不是用我发给你的改步软件了?现在知道我的好了吧? 鹤秋想做鱼:那都是我一步一步走出来的!不要侮辱我! 鹤秋想做鱼:你以为谁跟你一样,一万步都要造假。[生气.jpg] 迢迢不吃辣:[截图.jpg] 迢迢不吃辣:你自己看看,一年走不了一万步,你跟我说你今天走了一万步? 鹤秋想做鱼:[猫咪白眼.jpg] 鹤秋想做鱼:一时半会儿跟你说不清楚。 鹤秋抬头看了眼封越,拍了张照片。 鹤秋想做鱼:我今天不止走了一万五,还学习了两个小时。 鹤秋想做鱼:正被猫监督着学习呢。 迢迢不吃辣:? 迢迢不吃辣:我不信 封越沉声叫人,“鹤秋。” 已经超出一分钟了。 鹤秋想做鱼:不跟你说了,猫催我看书呢。 放下手机前屏幕又亮了一下。 迢迢不吃辣:太过分了吧! 迢迢不吃辣:什么猫啊这是! 迢迢不吃辣:你现在是不是在嘉和国际那套房子? 鹤秋瞧见路迢的话,心念一转。 鹤秋想做鱼:对,在这边儿。不信的话你自己过来看。 他一个人说不动封越,再加一个,总能给封越洗脑成功的。 鹤秋揣着美好的畅想,继续哗啦啦的翻书。 路迢来的很快。 十几分钟就到了,他穿着件橙色连帽的短袖,顶着焦糖色的头发,进门看都没看鹤秋,直奔黑猫而去。 鹤秋隐隐觉得有些不妙。 三分钟后。 鹤秋第三次抬头看向对面。 封越皱眉也看向他。 不等封越开口,路迢已经对鹤秋指指点点起来,“鹤秋,你能不能自觉一点儿?” “猫都比你看的认真,连猫也比不上,你都不会脸红的么?” “这三分钟看我们的时间都比看书多,你管这叫学习?我看你也别学了,坐这儿盯着我们看得了,至少你看多了美好事物能提高审美。” “不像现在,啥也不是。” 鹤秋愤愤的摔书,“绝交!” 封越只会冷冷的看他,言简意赅的斥责他。 但他的好朋友会用最恶毒的语言辱骂他!
第5章 “等会儿!”路迢抬手拦了鹤秋一下。 鹤秋猜他这是良心未泯,但那又如何,路迢话都说出来了,还能收回去? 他哼道,“晚了。” 至少得绝交三天才行。 路迢没搭话,看完消息才说,“陈佳鑫问你能不能把刚才的视频发出去。” 鹤秋:? 他飞快拿起手机,他们发小六人小群里赫然流传着一个个动图,猫一遍遍抬头警告他,他一遍遍低头看书。 方才封越跟他的互动已经被做成了鬼畜视频。 鹤秋一边打字阻止他们继续传播,一边咬牙切齿,“路!迢!有你这样的兄弟么?不帮忙自己看热闹也就算了,还叫其他人一起来看?” 他以为自己找了个帮手,没想到竟是引狼入室! 路迢施施然的收起手机,一脸无辜,“我没帮忙么?刚刚不还督促你学习呢?像我这个为你着想的朋友,可不多了。” “鹤秋,你再闹可就有点儿不识好歹了。” 鹤秋冷呵一声,“咱俩认识十几年,我还不知道你打的什么算盘?” “绝交!” 路迢立刻说,“那你把我上周送你的球鞋还给我。” 鹤秋不甘示弱,“上个月你从我这儿抱走的游戏机还回来。” 两人齐齐翻着旧账。 鹤秋已经说到,去年圣诞节打赌,路迢还欠他一声爹。 路迢说是他喝醉了,根本没答应打赌,那是趁人之危。 封越听不下去了,“闭嘴!” 有吵架的时间,这本书都看完了。 他实在不明白他们两个为什么要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浪费时间。 封越,“鹤秋,坐下来看书。” 鹤秋双眼喷火,“你怎么不叫路迢看书?” 路迢原本悠哉的吃着苹果,看鹤秋转头说话,吓的手里苹果没捏稳,在空中转了几圈,才赶在落地捞住。 他惊魂未定的转头,看到了端坐在餐桌上的黑猫,这才松了口气,抱怨道,“吵架归吵架,不要吓人好吧?” “实在不行游戏机还你,叫爹是肯定不可能的。” 这么一打岔,鹤秋嚣张的气焰也褪去不少,他看着黢黑的猫脸,分不清封越是什么态度,但从封越挪开的爪子和大理石餐桌上的爪印看,心情应该不是很好。 鹤秋一把捞上黑猫,急匆匆的跑进卧室,丢给路迢一句,“待会儿再跟你算账。” 卧室门关上。 鹤秋腆着脸小声问,“越哥,刚刚是不是吵到你了?” 那点儿动静压根不足以动摇封越。 他不屑撒谎,否认道,“你们吵一天一夜也不会耽搁我看书。” 鹤秋放心点头,“那就好。” 封越仰着猫瞳望向他。 鹤秋眼睛转转,“那是我刚刚不应该暴露你的身份?” 封越摇头,“不会有人信的。” 鹤秋疑惑,“那你这么看我干什么,我刚刚也没做别的事情啊?” 封越双瞳一竖,语气严厉,“你刚刚浪费了十六分钟。” 鹤秋:…… 鹤秋尬笑,“是么?” 上一次听人这么计算时间还是在他高考之前,当时他以为这辈子不会再有那么紧迫的时候了。 封越劝诫中带着不解,“为什么要把时间浪费在这些小事身上?” “路迢不管是说话还是拍视频,对你都造不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你完全可以无视他。” 鹤秋看着封越的目光带着深深幽怨,“他伤害了我脆弱的心灵。” 好一个冷漠无情的机械生命。 封越想了想,“那你需要锻炼。” 鹤秋的幽怨一止,他不敢去想这个锻炼是怎么锻炼,以封越的思维,不会是让路迢一直坐在他旁边辱骂他吧? 鹤秋改口,“我突然觉得我好了。” 封越觉得这确实有点儿突然,“不……” 他劝导的话还没说完。 外面传来“嘭”的一声,跟着噼里啪啦的连响不绝。 鹤秋不放心的拉开门去看,一眼就看到了从厨房里逃窜出来的路迢。 路迢满脸写着心虚,“我就是想烤个爆米花。” “你们家微波炉也太不没用了,爆米花都烤不了。” 鹤秋看了眼地上的残迹,“那是因为这个盘子不能进微波炉。” 路迢嘟囔着,“又没写我怎么知道。” 鹤秋深以为然。 要不是他中午刚炸过一次,也不会知道。 他点完头,立刻出来把封越抱了过来,指了指炸开的微波炉,趁机道,“你看,我没说谎吧?大家做饭都这样。” 封越对此存疑。 鹤秋才不管那么多,解释完就打电话叫钟点工来收拾,打了一圈相熟的几个都拒绝了。 一看时间才发现已经十点了。 他跟路迢对视一眼。 鹤秋毫不犹豫道,“自己闯的祸自己收拾。” 路迢异口同声,“我得回家了。” 双双嫌弃过后,路迢退步,“一人一半,要不然我现在就走。” 鹤秋一边拿扫把,一边骂骂咧咧,“你就不能学学别人家的兄弟?不说给我打扫卫生做满汉全席了,至少别整天坑我啊!” 封越蹲在餐桌上,左爪忍不住扣了下餐桌。 他松开爪子,看着几粒碎块掉落在地上,又冷冷的看了眼鹤秋的背影,才转头按开了平板。 只是打开网课之前忍不住又多看了一眼正闹嚷的鹤秋,不明白怎么会有人生活怎么过的这么鸡飞狗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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