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得殿下看见污秽之物,算你便宜。” 大皇子惊恐的倒在床的角落里,大喊着:“来人救驾!!杀了这个贱人——” 平静无声。 不过一会儿房门慢慢的打开了,一个穿着金银甲的人走了进来,他手里还提着长枪。 大皇子见他如见救命祖宗,不顾形象的攀爬下地抓住他的大腿,“宋煜!!你来的正好,快杀了……” 下一刻他脸色煞白如见鬼怪,因为宋煜的身后还跟着一个人,他踏碎月光的剪影徐徐走来,面带的笑意仿佛地狱中来夺命的恶魔,只这么一眼就浑身打颤吓得要死。 因为他不是别人,正是那已经“死”了的祈俞书。 “皇兄啊,我的宫殿好住吗?” 大皇子:“你…怎么可能……” 祈俞书蹲在地上手撕扯着大皇子的头发,使他被迫仰头直视自己,嘴上的笑容可以说是非常温柔了,道:“三年未见甚是想念,皇兄别来无恙。” “滚!滚开!!”大皇子吓得要疯了,“你怎么死了还阴魂不散!本宫告诉你!现在太子是我!!” 祈俞书遗憾的摇头道:“兄弟长久未相见,不说以茶招待,连句虚假的问候都没有…臣弟有些伤心了呢。” 大皇子瞬间恍然大悟了,他瞧着站在一旁手持利刃的佳人,再望向挂着笑容的祈俞书,“原来…原来你一直没有死……甚至就潜藏在皇城中,盯着我……” 祈俞书拍了拍他的脑袋,“现在才醒悟,晚了。” 他站起身来对着那佳人叹气道:“不要让皇兄死的太体面,多些痛苦,少些活路。我还要去面见父皇呢,这里就交给你了。” 佳人阴狠的笑道:“奴家明白~” “别…求求你别——我是你亲大哥啊!血浓于水!”大皇子已经不要脸的跪地求饶了。 祈俞书出门头也不回的道:“我又不是皇帝的骨肉,与你何来的亲。” “啊?”大皇子脑子宕机了。 佳人一手托着他的身子就对他施以酷刑,惨叫连天可惜没有一个人阻止,因为城内的守卫早就换了主子了。 卧薪尝胆三年之久,只为了这一天。 因为无人会在意死人会做什么。 宋煜已经点好了兵,叹气道:“幸好当年从兽界挖回来了矿石没有尽数上交给陛下,咱囤了这么一大批,够打进宫内的了。下命令吧。” 祈俞书与皇宫遥遥对视,眼神逐渐冰冷犀利:“杀,反抗者一个不留。” “冲啊!!” “拥立殿下称帝!!” 刀光剑影,厮杀成群,几个时辰过去此时的皇宫早已是火光遍布了。 余皇在床上隐约听见外面的声音,可是因为病重始终无法睁眼,听到房门被打开了,他虚弱的喊着:“水…朕要喝水……” 不过一会儿一杯水就递在他的唇边,余皇咕嘟咕嘟的喝了一半下一秒他察觉不对劲,又哇的一声吐在了被子上。 因为这不是水,而是冷透又粘稠的血! “父皇,这可是你与皇兄最后一次见面了,吐了可就没有了。” 余皇听到日思夜想的声音猛地睁开眼睛,看清了祈俞书的脸,“你——唔唔唔!!” 祈俞书无情的拿起被子捂住了他的口鼻,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的盯着余皇窒息的脸,瞧着那又愤怒又绝望的眼神他倍感爽快,轻松的就按压了他挣扎的动作。 嘴上轻飘飘的说着:“父皇可别说话,儿臣实在是不想再听你的声音了。” “……” 怪异的是余皇当真停止了挣扎,他的眼神变得捉摸不透了,竟然有别的情绪盖在了愤怒之上。 是悲伤。 可此时的祈俞书早已失去了理智,汹涌的恨意化为刺骨的剑刃,说着:“瞧瞧啊,你的一些子嗣当真没用,花天酒地跟个市井流氓一样耗费国库。没了我,还有谁成为了你心中的太子!?” “真是可笑,枉费了父皇拼搏而来的天下江山了,死后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列祖列宗。” “那就让我这个卑微的草民之血坐上这至高无上的王位如何?嗯?父皇,你死后就在地狱看我如何管制天下吧。” 余皇一直沉默的听着,他的呼吸越来越微弱了,可就强撑最后一口气不愿倒下。 祈俞书说着用更大的力气去盖被了,手指发白颤抖不已,仰头笑道:“我记得你当日赏我一杯茶,还说了什么……想念皇后了?哈哈哈哈……” “您忘了吗?那毒妇就是你一杯毒酒赐死的啊。啊不,她其实没喝毒酒,是我用火烧死的。” 余皇涣散的瞳孔聚焦颤抖。 祈俞书附身轻声道:“还有一件事我必须告诉父皇。你年轻时候心心念念的雪妃娘娘啊……其实是我的人,他跟我一样,盼着你快点死。”
第185章 瑁丹被困心魔之中 门外的厮杀声早已停止了,屋内祈俞书又说了很多话,直到床上的人没有动静了他微微松开了手,“父皇,嗯?死了吗。” “……” “恭送陛下归天。” 沉默死寂的气氛弥漫了很久很久,祈俞书沉郁的将被子盖在了余皇死不瞑目怒挣的眼睛上,他的枕头边上还湿乎乎的,是在临死前流下了无数道泪水,不知里面究竟蕴含了哪些未了的情感。 他推开了大门望向外面展露白光的太阳,俯视着宫内硝烟的战火,他知道自己胜利了,慢慢的笑了起来。 可有什么情感苦涩的一直留存心间,难以排出。 这时旁边有士兵拎着一个小少年的领子拖了过来,“殿下!抓到一个偷听的皇子,刚才就在门前晃悠!” 竟然是祈墨,他已经十三岁左右了,性子变得有些“正常”了。 自从上次触怒了余皇后他就被打入了冷宫常年未出,这一出来就看见了皇宫的大变。 他感觉很兴奋。 面对死而复生的祈俞书他没有感到惊恐。 只见祈墨噌的一下跪地俯首称臣,“吾皇万岁万万岁!” “……”旁边士兵大惊,这臭小子比他还上道! 果不其然祈俞书很受用这个称呼,他微微弯腰如以前一样抚摸着他的头发,“墨儿受苦了,冷宫的日子定不好受。” 祈墨眨着黝黑的眼珠子,“不辛苦!臣弟这是来投诚的!” “哦?” “臣弟知道红珠的下落,这就带人去杀了她给陛下助兴!” 自打红珠听到祈俞书死了以后,她为皇后报了仇就潜逃出了皇宫,流落在外面去过小日子了,现在已经结了婚并且怀着身孕。 经祈墨这一出卖,怕是要死三条人命了。 祈俞书眼眸闪着冰凉的光,平淡道:“好孩子,你过于识时务了。” “不过今日流的血太多了,朕要是再手刃‘血浓于水’的兄弟,朕往后的名声可就毁了。那就在你成年之前,再处置你的吧。” 要是别人肯定会恐惧的求饶,可祈墨却激动的俯下身子:“谢吾皇恩赐!” “你继续回冷宫待着吧。” “好啊。” … 三年时间以来有太多变化了,唯有瑁丹一人还留在以前不肯离开,他将自己整日封锁在屋内去“幻想”着美好生活。 将自己困在心魔之中,妄想着君柒还活着。 活着与自己完婚,活着与自己见天下的安稳与美好,活着去收养一大堆崽崽养育,活着过了好几百年最后退隐隐山之中做一对快活的神仙眷侣。 可是幻境终究不是真的,这里的时空变幻无度,时而出现美好又时而出现噩梦,瑁丹早已无法通过自己抽身而出了。 血淋淋的尸堆上瑁丹穿着一袭嫁衣撕扯着空气,无数冤魂恶鬼从地面冒出抓紧了他的四肢,想要将他拖下地狱。 “滚开——都退下!” 瑁丹双眼通红已经丧失了理智,煞气只差一丝就彻底淹没他的清明了,要是这次再不挣脱而出,往后就不再有瑁丹,而是敌我不分的怪物。 他崩溃的从尸骸上滚了下去,骨碌碌的趴在血泊中捂着自己的脑袋,痛苦的不停惨嚎,甚至连爪子都变得断裂翻出血肉了。 这时一个黑色的下衣摆出现在眼前,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 瑁丹猛然抬头看清了眼前人,他张着嘴无声蠕动:“你……是你吗?” “……” 君柒沉默不发的站在眼前,他的相貌与生前没有一丝差别,唯一不同的是他的眼神中再无一丝柔情,反而多出了厌恶与不满。 “浑身是血,脏死了。” “什么……”瑁丹惊愣的急忙站起身子,慌乱的将自己的头发扎了起来,又理了理身上乱糟糟的褶子,可任由他怎么擦拭血液都无法抹去,甚至变得越来越脏了。 “帮帮我君柒,帮帮我,我身上太多血了……” 瑁丹嘴角扯出僵硬的微笑,以为对方会像以前一样轻柔的给他擦着血,可换来的是无情的语言。 君柒:“不要再碰本座了,失去理智的怪物。” “……” 瑁丹心脏绞痛,趔趄的走上前,“你在说什么呢……我不是怪物,我等了你好久,为什么一回来就要说这些话……你不是我认识的那个君柒,你变了?” “变的是你。”君柒冷漠道:“将本座拥有的兽界摧毁成什么样子,你夺了本座的权,杀了本座的人,还想本座如往常一般待你?本座真是错付真心了。” 瑁丹胸闷到窒息,他望着血红的天空与眼前熟悉的人,流着血泪还在极力辩解着:“是它们该死!在兽界动荡危机中,它们无所作为甚至意图分割了领土,夺了妖帝的政权!” “我杀了它们培养新的将领也是为了以后啊……你看啊,现在兽界太平不少,我已经管理的少有动乱,再给我几年时间一定恢复如初!” 他见君柒脸色冰冷就心中一沉,颤抖的将自己的尾巴捞了过来放到对方的手心处,“你看看,我保养的很好了,上面的伤疤淡化不少,你摸摸看是不是和以前手感一样?” 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毛发光洁亮丽,上面被贯穿的疤痕始终破坏了美画,它弯曲讨好一般的去缠君柒的手腕,以换得对方柔软以及从前的回忆。 可下一秒就听到君柒的声音:“这么爱本座怎么不跟着一起死。” 瑁丹瞳孔骤然一缩,用力的抓住了君柒要贯穿他胸口的手,“……” “要是君柒想我跟着一起死的话,我就不会活着到现在了。你算什么东西竟敢要求我一起死。” 他手使劲握紧了“君柒”的手,轰然一捏这个心魔境造就的幻想就如同玻璃一样碎掉了。 心魔产生的幻镜开始发生了剧烈颤抖,这是瑁丹心态极度不稳所导致的,眼看他的精神再度要崩溃被黑暗吞噬了。 又有一个“君柒”出现在了眼前,他极速靠近又保持着三米的距离,说着:“快醒醒!你看看你都成什么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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