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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迦勒摸了摸自己的面颊，好像有点头疼如今的状况：“拉斐尔当初挺可爱一个大天使啊，怎么短短一段时间不见，就变得这么顽劣了？” 塔纳特斯轻哼一声：“如果你也遇到一个有能力却毫无作为的同事的话，估计你杀了他的心都有了，拉斐尔只是不让你离开这里真的是很仁慈了。” 米迦勒反驳道：“胡说！我是那么粗暴的天使吗？我最多就是将那个天使从神界给扔下去而已。” 塔纳特斯：“……这和杀了他有什么区别？” 米迦勒挑眉道：“他只要自己飞上来就可以了啊。” 不同侧神对于现状的认知，让死神沉默了。 哦，他忘了。 ……这群天使可以飞啊！ 不，比起这个，还有更加需要他们去解决的问题。 塔纳特斯扫了眼外面看守的中阶天使，有点替他觉得可怜，米迦勒真的要离开的话根本不需要从正门出去。 米迦勒沉吟：“后面还有一道门。” 塔纳特斯：“很遗憾，也有人看守着。” “哎，我还是挺喜欢后面种植的植物的。” 和这位光明神合作的时间不久，不过这人的思考方式塔纳特斯还是能够摸清楚个几分：“喜欢的话可以去了那边再种，反正这些东西也不值钱。” 米迦勒喃喃道：“这都是心血啊……” 死神轻蔑一笑，明明只是用神术拔苗助长的花园而已，说得好像真的有用心打理过一样。 仿佛没有听到塔纳特斯的话，米迦勒慢条斯理的脱掉了外面的长袍，露出了里面人类世界所穿的衣服。 一个通道，在他和另外一个神的面前打开。 临走前，米迦勒有所感知一样望向了远处。 第二层通向第三层的传送阵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化为了碎片，从天空中飘落而下，宛如冬日里的雪花一样纷纷扬扬，却带着拉结尔独有的特殊力量。 神殿中，拉结尔吐出一口血，脸上浮现出了茫然之色，嘴里不停念叨：“结界被打破了？如今的地狱谁有这个能力？” 拉斐尔脸色极为糟糕，他大踏步走进了神殿，说出的话让拉结尔一惊。 “路西法已经找到米迦勒了。” 对此，拉结尔倒是没有焦虑。 戴着白手套的修长手指，轻轻拭去了唇边残留的血迹。 “他找到米迦勒是迟早的事情，加百列能够拖到现在已经很了不起了，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 拉斐尔询问面前的大天使长：“拉结尔，你觉得米迦勒会真的和路西法离开吗？” “米迦勒如果想走，也就不会一直留到现在了。” 作为神界仅剩下的一个大天使长，拉结尔有义务时不时去觐见上帝，并将近况告诉那位。有一次他和往日一样去汇报，却意外被那位神告知了米迦勒当年是因为约定成为了大天使长，而今他完成了使命也不贪恋权柄自然就可以卸职了。 不得不说，这个答案比起上帝当初给的那个合理多了，这种事情放到其他大天使身上可能会让人怀疑，但是那个对象若是米迦勒的话，那么一切反而很正常了。 “吾神，没有了法则的束缚，米迦勒会不会背叛？” 一个如今没有任何权势的高阶天使，手持毁天灭地的力量，就算不再是大天使长，也没有统御众天使军团的资格，太容易被路西法那个魔王用花言巧语给骗走，要知道地狱那些堕天使在了解神界这方面，是远超过其他恶魔的。 神界天使纯粹而美丽，却有着致命的缺陷，轻易相信曾经的同伴是硬伤，这一点同样适用于上司跑路自己仍旧在神界的那位前任大天使长。 米迦勒或许是没有背叛的意思，但是若是路西法对其知根知底，还被对方的歪理给套住，那么就算是再聪明恐怕也是无济于事。别的不说，地狱的部分消息神界还是可以收得到的，光是那里不尊崇七美德，就已经让很多天使蠢蠢欲动了。 对于拉结尔的疑问，上帝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安心吧，拉结尔。就算是神界所有天使都会背叛神界选择堕落，米迦勒也不会。” “他是光，路西法是暗，他们是不能相容的两个极端。” 拉结尔眸中光芒微微涌动，垂下头。 原来如此。 从上帝那里得到的答案，拉结尔并未告诉其他大天使，这是他和神共有的秘密，不能为其他天使所知晓。 光不会被暗所影响吗？拉结尔不愿意一度去怀疑那个如今只想混日子的天使，一次次对其毫无理由的否认真的已经够了，所以尽管很多事情依然无解，他也愿意和上帝一样相信那位曾经的大天使长。 收起手中的结界水晶，拉结尔从位置上站起来，对拉斐尔说：“带我去米迦勒所在地。” 米迦勒这段时间藏得很好，他们这些高阶天使都很难找到对方所在，没道理路西法一来就可以轻易找到。 要么是有天使准备了陷阱。 要么就是—— 拉斐尔见拉结尔看向自己，歪着头：“我脸上有什么吗？” 拉结尔颇为感叹道：“我们之前和米迦勒约定的事情你还记得吗？” 拉斐尔点头：“当然了。” 他并未察觉到，在他点头的瞬间拉结尔身上爆发出了杀意。 当被一道道风构筑而成的结界给困住，拉斐尔瞪大了眼睛。 望着被束缚在结界里的天使，拉结尔又是轻轻一咳：“我们和米迦勒从来没有过信任关系可言，自然是不可能有约定的事情。” 那原先用着拉斐尔模样的恶魔逐渐恢复了原来的样子，他龇牙咧嘴：“没想到啊，你们这些天使还真的是如同路西法所言的不和睦啊。” “看起来，路西法这次可以得偿所愿。” 拉结尔怒视那个恶魔，听着他笑得毛骨悚然，忍不住道：“说出你们此行的目的，恶魔。” 恶魔笑了笑：“我名为阿巴顿，掌管死亡和毁灭的恶魔。” 拉结尔神色骤变，看着面前的恶魔一点点的将结界给撕裂开。 “都说了很多遍了，不要什么东西都往结界里塞，万一碎了伤害的可是你自己。” 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一道赤红色的光芒将原先开始碎裂的结界给包裹住。 炽热的气息，一瞬间席卷整个神殿。 拉结尔转过头。 身穿普通长袍的前任大天使长，正单手的支撑着手中的炽天使之力，轻而易举的抵挡了来自于恶魔的诅咒。 阿巴顿沉下脸，注视着面前美丽异常的大天使长：“我听说你已经离开了神界，米迦勒。” 来者脸上没有多余情绪，手中的力量也没有因为对方的话而有丝毫的迟疑，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冬日的寒冷：“你们的情报确实没有错。看起来，那个见我的‘拉斐尔’从一开始就不存在。” 阿巴顿咯咯咯的笑起来，完全不担心自己的安危。 “那是自然的。神界这些天使的智商，你觉得能够有多少？” 这一点米迦勒很认可，只是他觉得这些天使只是平日里思考太少，并不是真的愚笨。这一点上面，他和地狱那些恶魔的想法还是有所区别的。 阿巴顿的声音尖锐而刺耳：“米迦勒，你不想知道我们给你准备了什么吗？” 米迦勒抿唇，而后弯起唇角：“我应该期待吗？若说我和神界的天使们不怎么熟络的话，你们不曾经也是其中一部分？我们又没有多么好的关系，似乎到不了相互送礼的程度，阿巴顿。” 阿巴顿面容阴沉，没有开口说话。 之前没有明白路西法陛下的意思，现在真的看到了米迦勒才明白这位是有多么的冷酷，他现在稍微有那么些许欣慰了。至少，在被冷漠对待上面，他们恶魔和神界天使并无不同。 “况且，我已经不是大天使长，礼物不如直接给吾神好了。” 金色的光芒自指尖缠绕，亚巴顿看到米迦勒那金色的眼眸，惊道：“你——” 凭空出现的圣剑握于手掌中，米迦勒面无表情的挥动着，上面有火焰陡然升起来，使得本就已经温度很高的神殿内部温度再一次的提升了不少。 拉结尔看着墙壁和石柱上的裂缝，提醒身后的天使：“这个神殿经不起你这么折腾。” “哈哈哈哈，神殿这种东西毁了重建就是。” 一道纯正的黑暗力量，径直打在了圣剑上。 亚巴顿看向来者，毕恭毕敬道：“路西法陛下。” 披着黑色长袍，路西法收拢身后的黑色翅膀，脚步一浅一深的走进了神殿。 见到魔王亲临，米迦勒伸手扯了扯拉吉尔，压低了声音：“先撤退，直接对上魔王我们没有胜算。” 拉结尔尚来不及反应，就被拉扯进了一个通道。 米迦勒的声音在神殿之中回响着：“去神界第二层，路西法。” 路西法伸手一挥，神殿内的温度恢复了正常，他看向了迅速合起的通道，冷笑不已。 “看起来是准备了不少礼物给我啊，米迦勒。”
第三十一章 米迦勒带着拉结尔来到了一处宽阔的广场上,松开手任由那宣示着权利的圣剑消失在手中，他这才转头看向一旁缓缓坐下的大天使长。 收拢起身后的翅膀，拉结尔按着巨疼无比的恶心,轻声细语道：“拉斐尔出了什么事情？” 米迦勒想了想,觉得终究是无法给出合理的回答,便摇头道：“我不清楚。我原本以为你们让拉斐尔来找我是看中了他的单纯，现在想起来那个时候的‘拉斐尔’处处充满了违和感，就像是被控制的傀儡一样。” 拉结尔闭上眼睛，感知了下自己剩余结界的完整性,这才睁开眼睛看着面前的天使：“米迦勒，拉斐尔找到你的时候你有没有察觉到还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一定要说的话，那就是第二层的传送阵了。” 拉结尔一愣：“第二层什么时候有传送阵了？” 米迦勒声音低沉：“表面上是拉斐尔为了征兵而使用的,实际上却是恶魔们用来夺走天使力量准备的转换阵。” 说着,米迦勒将记忆中的影像展示给拉结尔看：“你看，乍看之下传送阵没有任何问题,但是这里——” 拉结尔极为擅长结界和阵法方面的事情,一眼就发现了所谓的传送阵的问题出在哪里。只见他盯着影像中传送阵上的某个点，喃喃道：“黑色的力量。” 本应有着神界力量的传送阵，却因为阵法上的某个象征逆转的符号,而让释放着温柔光芒的传送阵变成了夺取其他天使力量乃至生命力的转换阵。 拉结尔顾不上身体上的不适,站起身来用力的按着米迦勒的肩膀：“米迦勒,我以神界特殊时期特殊军令要求你——阻止路西法他们对于神界的侵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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