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八章 阿托恩觉得他被忽悠了,可是他没有证据，因为说着这种不着调的话的是他最信任也最沉稳的部下梅塔特隆。 在将路西法质疑水晶球是否可靠的事情传达给梅塔特隆后，阿托恩就一直都候着,等着那边可以给到一个能够接受的答复。 梅塔特隆和米迦勒发生过争执,这件事只有他们两个,还有核心知道了。就算阿托恩是他的上级，大天使也并没有将真相告知的意思，或者说他不能更为恰当。 诚然，就和米迦勒告诉他的一样,路西法和阿托恩之间的间隙，不是可以轻易消除的，只有作为当中平衡点的米迦勒在,他们才可以好好合作。所以,在这个模拟世界的测试能不能继续进行下去，就取决于两个人会不会摆烂,也许他们会对于被欺骗感到不满,但是更多的也会表示出理解，但是这并不代表他们还会认真做着原先的事情。 梅塔特隆发现，米迦勒对于他的上级和路西法的了解,真的是远超过他们这些大天使所能够想象的程度。 想想也是,路西菲尔捡到米迦勒,并和阿托恩一起加以培养，要说三者毫无感情那是不可能的,只是每一个人付出的感情的程度都不同,就注定了会走到不同的结局。 在他问米迦勒：“我应该要怎么答复阿托恩？” 米迦勒提点他：“你可以和他说,用不用是他们的事情，只是不会再给到第二个水晶球,而学不会魔法的话也不要将责怪怪我们身上。” 梅塔特隆……他有点慌。 那可是阿托恩啊，那可是他们的神啊，这么说的话对方真的不会动怒吧？ 不行，他得再斟酌一下口吻，还有修饰一下用词。 梅塔特隆：“我觉得是能够用的，毕竟是测试过的东西，使用不算是很困难。” 阿托恩其实很想问，你们没事情做出这种东西还测试一下是图什么？ 最后，他还是放过了梅塔特隆，对方毕竟要负责核心上的事情，大概率是不可能整路西法的。 路西法从阿托恩这里知道了梅塔特隆的话，他觉得自己应该试图去相信，但是过往的结果让他又有点纠结。 阿托恩只能宽慰他：“不管怎么说，就算是失败也顶多就是忘记了一切。” 别的不说，如果真的失忆忘记了一切，阿托恩他还是挺想看看那个样子的路西法的。米迦勒失忆的状态他见过了，不能说很吃惊，但是还是很意外，根本不像是他初见时候那般活泼，可能是世界赋予的身份使然，才会和他记忆中的那个灵魂不同吧？这么一想，阿托恩就欣慰了不少。 不学魔法是不可能的，路西法觉得阿托恩的话没有问题，最多就是失忆。反正失忆的也只是这个一部分的意识体，和他本体毫无关系，真的失败了就是阿托恩要面对两个失忆的部下，其实这么一想也没有哪里亏本。 可惜，在他抱着让阿托恩也受受罪的心态后，魔法水晶的使用过程特别流畅，他在力量的加持下，学习魔法的速度效率飞快。 而就在他习惯了这样的状态的时候，记忆又恢复了。 梅塔特隆又被阿托恩找上，只能一脸无语：“这种选择性失忆当然是有时效性的，谁没事去研究彻底销毁记忆的道具啊。” 阿托恩觉得也是，就算再痛苦也没有人想要忘记那些事情，除非这个人选择了和过去彻底割舍。 作为路西法和阿托恩的养父，米迦勒在忙碌于自己的事情的时候，也不忘记过问几个老师家里两个孩子的学习情况。 和他一开始听说的不同，两个孩子已经可以很流畅的使用初级魔法了，尽管这对于黑暗圣子来说有点好笑，但是至少是一个好的开始。作为黑暗圣子如果魔法都不能使用，那么一定会被其他代行者嘲笑的吧？ 好在两个孩子比较争气，并没有让他使用第二套方案。 塔纳特斯看着自己上级手边的一套文件，不由得问道：“陛下，这是什么？” 米迦勒揉了揉眼睛，抬眸：“只是考虑了两个孩子的其他选择。” 塔纳特斯面色古怪：“其他选择？可是他们不是黑暗圣子？” 米迦勒缓缓点头：“他们是黑暗圣子，但是黑暗圣子不一定要在魔法上有成就，他们也可以在其他领域发光发热。” 联想到最近的传闻，塔纳斯特皱眉道：“路西法和阿托恩也不是很笨的人啊，怎么就学不会魔法？” “之前是这样，现在已经没有问题了。” 说森*晚*整*理起来，米迦勒觉得很奇怪，明明路西法和阿托恩可以用临时学到的魔法去和召唤师较量，并将对方给打败，怎么真的到了系统学习的时候，就变得完全不能理解其中意义的样子了？ “应该是压力太大，让他们无暇去思考太多事情，所以也就学会了。” 不能怪塔纳特斯这么想，实在是他对于那两位就是这么个猜测。 其他人也就算了，笨也无所谓。 可是米迦勒的两个养子不同。 一个从大天使长堕落为地狱的魔王，单就他一个人达成的成就，就足以让三界仰望了，即便那并不是什么值得称赞的事情。 一个是自世界开创之初，就一直存在着的神，法则下的第一人，怎么想都不可能和平庸两个字扯上关系。 而就是这么强大的两个人，偏偏之前在学习魔法的事情上遇到了挫折。 如果路西法听到了这番话，一定会狠狠反驳塔纳斯特的话：“什么叫做挫折？他又不是看不懂上面的字，只是不能以人类的眼光去看待这些费力不讨好的事情罢了。” 将第二个选择的方案给收起来，米迦勒问自己的从神：“让你调查的事情有头绪了吗？” 世界濒临毁灭过好几次，而每一次都是因为某些神的背叛，所以在对待神的行动上面，米迦勒可谓是小心翼翼。 所以，他根本无法相信其他几个神。 除了他自己以外，没有人可以相信。
第一百八十九章 一个人失忆的话,一定会在各方面表现出不安，但是一个人若是一开始就没有那些记忆的话，那么就不会影响到他分毫。 在经历了无数次被米迦勒牵住手,真的当成一个小孩子来看待,路西法悟了。他真的不应该将他所知道的那个米迦勒,和面前这个试图做一个好父亲的男人联系到一起，那根本就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人啊。 “我说，是不是有一种可能，米迦勒其实并没有想那么复杂？” 日常被米迦勒当孩子,而在学习这块又被当做大人，路西法真的已经整个人都麻了，他实在是想不通——为什么没有大天使长记忆的米迦勒这么难相处,让他每次都想说点什么因为槽点太多反而懒得说了。 这一天,路西法试图和阿托恩说下他的猜测，得到的却只是对方凉凉的一句“所以呢？” 是啊,所以那又怎样？ 米迦勒到底是怎么一个性格,其实和他们关系不大吧？只要不是大天使长的米迦勒，就和他们没有共同的过往，完全当做陌生人相处也是可以的。 路西法想想也对,但是之前他怎么记得—— “说米迦勒复杂的不是你吗？” 门外,听着两个人小孩子吵架级别对话的塔纳特斯：“……” 路西法和阿托恩是在说绕口令吗？一会儿一个米迦勒,一会儿又是重复一次的，塔纳特斯真的不想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他只想知道他们还想不想好好测试核心。 被自家上司派过来保护两个养子,塔纳特斯一开始是打算拒绝的,无论从哪个方面来看，路西法和阿托恩都不像是需要被人保护的类型啊。 米迦勒：“他们只是普通人类。” 没有能够试探出真正的黑暗圣子,对于米迦勒来说唯一麻烦的地方就在于两个养子可能会遭遇袭击，但是他们如今的力量还不够应对这样的局面。他也明白，一味的强逼也不是合理的手段，就只能暂时先将黑暗圣子的事情放到一边，派塔纳斯特这个他信得过的部下来保护两个人。 算了，他只是被派来保护人，不负责劝架。 往难听点说，就算里面的两个人打起来，他也不会去干涉一丝一毫。 米迦勒这段时间很忙，忙到差点让他忘了要将一些事情告诉两个养子的程度，估摸了一下手上那些大量的工作，他揉着额头。 这么无止境的在探查上面下功夫不行，和直接开战不同，要找到某几个神露出马脚，那不是一时半会儿可以做到的，这是一件长期的工作，而且还吃力不讨好。 主神内斗，没人会去在意到底谁对谁错，他们只会选择他们愿意相信并且能够给予他们好处的那一方。 摊在米迦勒面前的，就是这么残酷的现实。 将手上的工作暂时放下，米迦勒来到了塔纳特斯的面前，对他指了指门外的方向。塔纳特斯马上就明白了，这是要避开里面两位进行谈话，就点了下头。 来到了外面，米迦勒丢了一个魔法结界，隔绝了里面和外面。 这个季节，外面大雪纷飞，里面充满了暖意。 米迦勒拿出一包零食。 塔纳特斯瞥了眼，并未出声。 缓缓将一根巧克力棒叼在嘴里，米迦勒才不紧不慢道：“之前让你调查的事情继续进行，但是不需要花费过多的人力和物力。我们现在能够调用的人手不多，尽可能将精力放在看得见的威胁上面。” 塔纳特斯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您打算就这么放弃？我们布局了这么久啊。” 其实也不久，从他接受这个人设开始，满打满算也就两三个月，对于他们这种寿命很长的种族来说，这点时间甚至都不够他们做什么。 让他意外的是，米迦勒并不是轻易放弃的类型，总不会是因为没有了那部分记忆，某些坚持也就随之扔了吧？他们的神没有偏向恶魔和上帝，塔纳特斯他们是很欣慰没错，可是他们也不希望他们这些光明神做事情会有半途而废的毛病。 在他们的心中，无论是哪个光明神，都从来不会轻易放弃或者舍弃什么，除非是注定得不到结果的事情，不然的话一定会坚持到最后一刻。 “也不是放弃，只是重心转移。” 他看出来了塔纳特斯对他有所误解，虽说没有解释的必要，但对方到底是他忠心的部下，给一个确切的说法还是有必要的。 米迦勒咬了口嘴里的巧克力棒，声音模糊了些许：“有些事情可以做，但是不会马上出结果，这种时候需要思考时间成本，塔纳特斯。” 塔纳特斯叹了口气：“我明白了。” 只要不是因为记忆的关系随便放弃，他并不会有什么过多的不满。 门被人从里面打开，探出一个脑袋。 米迦勒保持着原先的动作，微微眯起眼睛，难掩脸上的迷惑：“我记得我设置结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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