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川在这滔天诱惑里已经泄露信息素,他四十多岁了,什么美人没见过,可楼遗月亲手养了十年的观慈音偏偏让他丧失理智,怎么会有这种美人,这种明知是致命危险偏偏还是无法忍耐。 徐川忘记了起初怀疑观慈音带他进入这巷子是要杀他的想法。 他松开观慈音,不再禁锢观慈音了。 手腕被攥得太狠,一旦松开连接小臂跟手背的骨头直接没了支撑彻底断了,手直接软了下去,观慈音身形一晃,他扶着墙面强撑着站起来,耐心听着徐川与他对话。 “观策死有余辜,谁让他当年阻拦我呢?如果他任由我把你抢走,那我根本不会杀他。”徐川呼吸急促,双眼兴奋至极,他已经滚烫,已经迫不及待。 徐川的指腹摩挲观慈音的脸颊,“只可惜了你,怎么就让楼遗月买回去了呢?本来,我想买下你的。” “真是遗憾。”观慈音轻叹,他松开攥住徐川领带的手。 观慈音蛇眼黑如深渊,难得含笑,“但我也很感激你们,永远感激。” “感激?”徐川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 “对呀,楼遗月将我买了回去,他给了我世上最好的生活,我很感激你们,我每夜,都在梦里想念你。” “尤其最感激您了,徐先生。” “幸好徐先生您当年杀了我的爸爸,不然我怎么会有现在这样好的生活。”观慈音虔诚般回答,言毕,观慈音完好的那只手抚摸起他自己的鬓发。 在鬓发的衬托下这只手显得冰如霜雪,尤其指关节的弧度漂亮到极点,如果他是在床上紧攥床单时一定会因为兴奋和疼痛泛起最美妙的热粉色。 徐川咽了咽嗓子,他的手朝观慈音腰间的红绳子扯去,只要一点,只要一点力气,就可以把这绳子全然扯落,观慈音的衣袍就会落地,在这漆黑的巷子里不会有人经过,他可以对观慈音这位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a做任何事,如果、如果能怀孕最好了,怀孕后怕得要命吧一定会,一边哭一边求他不要告诉阎玫告诉丈夫,对,他不告诉,一边与观慈音偷情一边让阎玫自己发现自己被绿,孩子生出来如果像他就好了,与观慈音与阎玫谁也不像,只和他像,如果被阎玫发现不是自己的种那一刻滋味一定爽翻天了!如果、如果他能绿了阎玫,那就—— 噗呲。 下一瞬一把冰锥子抵住他的喉咙,观慈音脸上那粒红痣如一个梦魇疯魔随观慈音的笑意微微起伏。 “你敢杀?” “怎么不敢,我的丈夫最近给了我一些好东西,比如监察处彻底独立于城主的权力,我想杀谁,就杀谁,从异种,上民,到政客。” “况且徐先生您,该杀呀。” 徐川睁大双眼,连呼吸都来不及这冰锥子就猛地刺入他的喉咙! 锥子被拔I出的瞬间一注如喷泉般的红血哗哗哗从徐川脖子上那个正中血管命脉的洞里涌出。 徐川喉咙破开,他捂住脖子,跪了地上,猩红双眼带着必死的决心要站起来掐断观慈音的脖子,可观慈音后退一步,白袍滴血不沾。 徐川断断续续道,“罗门……” 罗门是一个杀手组织。 “对,是罗门,你听过一句话么?”观慈音悲悯似的垂眼望他。 观慈音木屐轻抬,抵住徐川的下巴。 “罗门生艳鬼呀。” 观慈音食指优雅竖在唇边,如花瓣般艳红的唇一张一合,每个字眼都如同飘在云雾里。 罗门生艳鬼。 扑通。 巷子里传来男性躯体沉闷倒地的声音,而后是墙面墙皮剥落、石瓦落地摔碎和石瓦碎片从天而降因为强悍重力朝地面尸体的太阳穴深深凿进去的声响。 观慈音咯吱一声把骨折的手腕接回去,冰锥子被他在指尖慢悠悠转着,冰锥在即将融化的一瞬间他五指合拢温柔捏碎了。 他摊开掌心,舔了一口掌心的冰水,解了渴意,“怎么不讲话了呢?” “您再多说几句,比如,想怎么……让我怀孕,我想听。” “教教我,这样,我的丈夫就能让我怀孕了。” 羊舌香夜站在顶层俯瞰,唇瓣被他手指抵住极力忍住了笑意,余光却轻飘飘看着一个他不欢迎的人。 阎玫。 看到阎玫的一瞬他敛去笑意,吸血鬼般的美貌一瞬间充斥着厌恶,当阎玫的脚踏入巷子的一瞬间。 羊舌香夜抬起手指,指尖生出无数粉色蔷薇花瓣席卷躯体,在阎玫察觉前的一秒里他便无声离开。 —— 阎玫嗅着观慈音的气味寻到巷子,刚踏入巷子脚踝便被一条蛇尾缠住,蛇尾细长冰冷,遍布一层宝蓝色的鳞片,月光随阎玫的到来逐渐侵袭整个黑巷子,那条蓝长腺珊瑚蛇再无可避,蛇嘶嘶作响缠住阎玫的脚踝不放。 阎玫蹲下,两根手指捏起赤红色的蛇头,这蛇生得比人还漂亮,尤其这双眼,眼尾还是上挑的形状,媚得要命却因为浑身的冰凉而毫无蛊惑之意,它的一举一动都显得无辜了起来。 阎玫指尖扣进蛇嘴,看到鲜红的分舌信子尽头的莲花刺青时他说:“观慈音,如果你现在变回人形,是穿着衣服呢?还是不穿衣服呢?” “快变,给我看看。”阎玫无耻道。 蛇闭了嘴,尖牙咬住阎玫的手指,蛇信子将指腹缠绕。 阎玫无动于衷,他不疼。 “变人之前我要跟你算一笔账,说说,身上怎么有alpha的信息素味道。”阎玫垂首,他提起这蛇,蛇还咬住他的手不放,他英俊的脸做了个危险的表情。
第四十六章 你身上为什么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 为什么呢? 不知道呀。 蛇没法说话。 蛇身上也没有痕迹。 阎玫:“给我变回去, 你以为你现在是个蛇样我就不能对你做什么?你知道现在的年轻人多变态吗?” 蛇:“嘶。” 被阎玫单手提起的毒蛇无辜极了。 阎玫金瞳微眯,他还单手提着蛇,“观慈音。” 毒蛇不听, 它不变回去。 它眼尾挑满情潮, 天生长个撩拨人的模样,獠牙却不近人情,它的獠牙雪白而尖利, 和阎玫的小指一样粗,这样粗的凶器刺入阎玫的手指, 将足以杀死一头雄性狮子的致命德尔塔毒素注入血管。 这是谋杀, 是弑夫。 阎玫却觉得观慈音在撒娇。 因为不痛不痒, 杀不死他。 阎玫撑开毒蛇的嘴, 看着蛇喉腔里的深红。 他鼻尖微皱, 年轻又不满, 混血的骨相勾勒出完美的一张脸,在黑暗里更加出色, 他喉结微滑, 盯着蛇的双眼,半笑半冷。 “方才在包厢时我就注意了好几次, 那三个政客一直在看你, 把你从头到脚看得一干二净, 为什么?他们还说见过你……慈音,我不开心。” “他们遇见你比我还要早, 你又比我大六岁, 难道你以前跟他们好过?” “我不开心啊。” 阎玫自言自语似的, 声音越来越低,少年气死了个尽, 他舌尖抵唇,笑了起来,这笑牵引起两颊肌肉牵动出右脸颊的酒窝。 他笑起来比面无表情好可怕,分明很英俊,可病态又阴鸷。 巷外腐蚀酸雨刚稀稀收尾,地面还落了满水红,更有斑驳墙皮的碎渣与瓦片粒子,阎玫皮鞋踩地,他脊背挺直站了起来,高大的体格完全堵住这略显空荡的巷子,外边的月光丁点儿进不来,他往巷子里走去。 蛇尾忽然缠住阎玫的手腕,这蛇要跑。 仿佛巷子里有见不得光的勾当,它不敢被阎玫发现,它只能跑。 “跑什么?带我进去看看,看看你跟那个男人在里边干了什么。”阎玫说。 “还有,让我检查检查你的身体,有没哪里被碰过,他要是碰了你,我会杀了他。” 阎玫虎口收拢,把这冰冷蛇头卡在自己指缝间,不让毒蛇有能跑的机会,阎玫走进巷子很慢,像在折磨这蛇。 这蛇不能跑,被提着又觉得难受,于是它只能沿着阎玫的胳膊往上爬,阎玫的肩膀瞧上去很舒服,在上边待着一定可以睡个好觉。 毒蛇大概这样想,于是它乖了一点,他不缠住阎玫的手腕,只往上爬,一边爬一边因为腹部鳞片的娇嫩而感到摩擦的疼痛,腺体都因为这个自己打开了。 身上蛇鳞就变得滑腻腻的,跟涂抹一层潮水似的把阎玫的西装袖子濡湿,蛇尾上的腺体门户大开,泄出一股又一股潮湿毒香,这香不是观慈音的信息素气味,更像是体味。 太湿了。 太浪了。 阎玫这样评价自己的妻子。 又有点聪明,用了体味掩盖方才不知道是哪个alpha留在他身上的气味。 可阎玫是狗鼻子,闻得一清二楚。 阎玫在战场担任过四年的首席指挥官,他身上自带战士的血性与凶压,这种气场顺着他傲慢的性格早早就浸到骨子里了,这种人太坏太自私了,怎么可能容忍自己的妻子身上有别的alpha信息素气味呢? 他好生气啊,以至于分明以玩笑的力道提起眼前毒蛇,对视时却足够像审讯罪犯。 “慈音。” 蛇的分舌红信子嘶嘶作响,似乎在回应阎玫。 然后它主动拿蛇信子舔了一下阎玫的唇。 阎玫的唇形多情孟浪,是花花公子的标配,被赤红色的蛇尾一衬更要命,仿佛周身都被华丽的财气酒色浸泡起来。 桃花眼风流却不悦。 尤其被蛇舔了那么一下。 他妈的。 不敢想观慈音变成蛇后怎么是这个模样!调情的方式熟练得要命!如果不是阎玫知道他是处子,还因为他娶了个身经百战千人斩! 毒蛇已经爬到阎玫的肩膀上,肩膀很宽阔,它的蛇头与上腹部缠住阎玫的脖子,蛇头伸长探过阎玫脖子到了阎玫脸前,是对视的姿态。 缠在他肩膀上的蛇其实分量不清,并非娇小的小蛇,它足足有一米八几长,蛇身紧致而有力,被它缠上的瞬间一旦收紧力道,怕是连人体最坚硬的头骨都能绞碎。 现在却温温柔柔在阎玫面前晃起了蛇尾,蛇尾以慵懒的力道垂落在阎玫的胸膛,细长又漂亮,尾腹与背部鳞片颜色不一样,鳞片是深红色的。 尾巴尖尖被它自己挑起来,撩拨着阎玫的下巴,拿尾巴挑逗阎玫,从下巴到了耳垂,太浪了,蛇的尾巴可是蛇自己最敏感的玩意儿。 阎玫按住它的蛇尾。 “观慈音,为什么不让我进去?里边有什么吗?”阎玫垂眼,金瞳一瞬竖起,瞳膜被一层血光般的薄皮物质覆盖。 观慈音在拦他,不让他进去。 他知道,可他偏要进去,他要看看观慈音究竟在里面藏了什么秘密。 藏了男人? 啧。 阎玫垂眼。
76 首页 上一页 53 54 55 56 57 58 下一页 尾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