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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审判官怀孕后

时间:2024-03-04 15:00:31  状态:完结  作者:龙骸

  血珠被裹在舌尖,他咽了下去。

  观慈音闻到了羊舌香夜的血的味道后面色一瞬间苍白如纸,他的眼瞳剧烈颤抖起来,他是omega,对alpha信息素最是敏感,甚至可以通过神经中枢实质性地看到alpha信息素的形状和气味。

  羊舌香夜坐在地上,低头舔血的模样好无辜。

  观慈音却看到羊舌香夜身后有一只巨大的、被粉色迷雾包裹的怪物,这怪物俯下四肢,嘶吼张开獠牙看向观慈音。

  观慈音被阎玫握住的那段手腕一瞬间冰冷下来,阎玫似有所感,他偏过头,看着观慈音,“你怎么了?”

  观慈音不回答阎玫,他全然被羊舌香夜吸引了全部意识。

  他嗅到了羊舌香夜身上有一股气味,羊舌香夜分明是beta,身上却有alpha信息素的味道,这股味道让观慈音感觉自己的喉咙被折断了,他什么声音也发不出来,像急切,像绝望逢生。

  他从阎玫身后慢慢出来,足尖踏冰后一瞬消失,而后骤现在羊舌香夜面前,他长发低垂,乌黑的发尾落到了羊舌香夜的鼻尖,带着扑鼻的毒香。

  羊舌香夜眼皮睁大,一颗尖牙随笑意露出。

  观慈音一把揪住羊舌香夜的衣领把人活生生提了起来,羊舌香夜还来不及开口,观慈音就猛地把他撞到墙上,墙面剧烈震了一下,把羊舌香夜的后背撞得咯吱一声。

  羊舌香夜直接吐了血,这些血落在观慈音毫无松懈攥在他衣领的手背上,如同泼天滚烫腐蚀性药物让观慈音心口巨疼。

  “你身上……”观慈音的眼一瞬间红了,他不肯哭,他十年间苟延残喘都是为了的这个念想在今天这个beta的身上看到了曙光,可他好挣扎,他知道自己的念想早在十年前便死去,可今天,今天——

  羊舌香夜身上,有他爸爸的信息素。

  观慈音的脸色太苍白了,身形纤瘦冷清,几乎欲碎。

  他的爸爸分明在十年前就被财阀们杀死了,在他眼前,浑身的皮肉都与骨头剥离,头骨被一枪击碎成粉末。

  不可能活着的。

  是谁,你究竟是谁。

  “告诉我,他在哪里。”观慈音望着被他撞到墙上的羊舌香夜,看着这个孩子漂亮的脸蛋,他捏住羊舌香夜的脖子,这是他惯善的狠毒。

  羊舌香夜可怜兮兮地咳嗽起来,他小腿挣扎起来,要挣开观慈音粗暴的抓住他的方式,他焦急无措地把红色的眼珠瞥向阎玫,嘴唇因缺氧而乌紫。

  “表哥,嫂子在说什么呀?我怎么听不明白……”羊舌香夜话还没讲完。

  ——轰!

  羊舌香夜直接被摔了出去,训练场大门被他撞塌,他埋在大厅门外的废墟里,灰尘漫天,他捂住喉咙,恢复呼吸后喉咙一下子就裂开了,丝丝拉拉地泄出含糊不清的声音。

  啪嗒。

  观慈音落在他面前。

  羊舌香夜惊恐地看着观慈音。

  “表哥……”羊舌香夜直接哭了。

  观慈音脑海里的一根线仿佛断了,他不温柔,不礼貌,他粗暴狠毒,无恶不作一样要对羊舌香夜下杀手。

  “告诉我,为什么你身上,会有我爸爸的信息素。”

  爸爸早就已经死了,在自己眼前,在十年前,那么,羊舌香夜身上会有爸爸的信息素气味,原因只有一个。

  羊舌香夜吃了他的爸爸的尸体。

  是异种。

  去死。

  观慈音手背青筋暴起,他正要捏断羊舌香夜的脖子以绝后患,可忽而被阎玫抵住后背,阎玫俯身,胸膛压下来挡住观慈音的后背,心跳缓缓从观慈音的后心口传到了观慈音的耳边。

  阎玫凑在他耳边,说:“亲爱的,冷静点,你吓坏小朋友了。”

  他在做什么?

  观慈音眼前一片模糊,费力看清后,是羊舌香夜崩溃大哭的脸,和满地废墟,和躲在角落惊悚偷看过来的alpha们。

  观慈音五指微松,他的眼再度恢复原来的乌漆色泽,又是冷漠无情,他深深看着羊舌香夜一眼,便离开了。

  他的皮肤像水一样滑而虚幻,阎玫一把没握住人就没了。

  阎玫站在原地,垂眼想了想,才闷笑出声,而后蹲下,对废墟里双腿发软,脖子被掐红的羊舌香夜伸出一只手。

  羊舌香夜被吓坏了,不敢摸阎玫了。

  阎玫笑嘻嘻一把勾搭起羊舌香夜的肩膀把人提溜起来,“饿了吧?厨房做了批甜点,你去吃点,李华,带着他去。”

  缩在角落看戏的李华连忙吱了一声。

  他过来把羊舌香夜带走了。

  他与阎玫擦肩而过时,阎玫的指尖点了点眉心,李华明白了阎玫的意思。

  阎玫要他拖住羊舌香夜,必要时,可以砍断羊舌香夜的手脚,不要让他追来。

  羊舌香夜被李华带走后,二楼训练场被关闭,落地窗外被机甲覆盖,室内大厅陷入死寂与银色的黑暗里。

  军事基地外飓风盘旋,带来远自狂欢城的战争残碎气息与猩血。

  乌南尔,周斯年,三一从黑暗里走了出来。

  阎玫站在落地窗边缘处,凝视眼前密不透风的铜墙铁壁。

  “我表妹,他娘的几年没见,怎么变异种了,难怪我老婆气成那样。”

  阎玫眯起眼,对部下抬起手,一瞬间玄黑机甲覆盖他的躯体,尽数被覆盖后他抬起胳膊,胳膊随机甲牵动的嘶拉一声的电流音里燃烧起火雾,覆面头盔下一圈火烧的白雾冒了出来。

  他喘息一笑,散漫地歪了歪头,英俊的脸面无表情,“走,找我家亲爱的去,无聊时,你们可以杀几只异种开刀,当回狂欢城战场的实战了。”

  乌南尔一听就乐了,她单手叉腰,双瞳野蛮扩大起来。

  “早准备好了,两个月没好好跟异种打一架了,老娘都快生锈了。”乌南尔不等阎玫下令,直接单手扣住越野车的钥匙,机械臂层层叠叠也将她覆盖,她破窗直接用抓勾吊下去进了越野车,轰鸣一声后,越野被唤醒,如猛兽睁眼。

  周斯年戴上虚拟护目镜,一袭雪白研究员的知识分子大褂上覆盖一层又一层如同树根的虚拟线路,他单手扣住叽里呱啦乱叫的三一的腰,直接跳下窗进了越野。

  ——

  观慈音从训练场出来时收到了监察处的紧急讯息。

  政府大楼被两只A级异种入侵了。

  观音城现存的顶尖战力亦无法与异种抗衡,因为他们没有异能。

  只有观慈音可以。

  观慈音站在贸易大厦最顶端,他垂眼俯瞰整个城市,宝蓝霓虹灯下,广场中央的黑白太极图四周被点燃烛火,灯笼红扇、绫罗飘带悬挂四起,有脚戴银铃的女孩身穿古裙在跳古老的祈神舞求平安。

  观慈音张开五指,白袍被风吹起,五条蛇从指尖探出头,随观慈音一声念语,毒蛇透亮的蓝色躯体朝四面八方而去。

  观音城政府大楼,顶层生化室已被异种入侵覆灭,横尸遍野,血流成河。

  哗啦。

  水冲了进来。

  一瞬变为幻境。

  四面机械银色墙面被如深海般的绮丽浓稠的蓝色裹挟,机械莲花开于中央,一个男人赤足坐在莲花上,一把绣了蝶恋花的金线扇子被他抵在下巴,他伸出舌尖,舌尖一分为二,如鱼的尾巴诡异极了。

  “呀,我闻到了,来的是一位美人呢。”男人有狐狸精一样的声线,讲话娇媚又阴狠:“他会比我还美么?那我会剥了他的皮哦。”

  “坠色,观慈音会是我的。”长发及地的萝莉身穿白色吊带裙,金发如瀑,洋娃娃般的纤白手腕上铃铛叮铃铃响着,她坐在狮鬃水母背上天真地晃起了头。

  水母长了许多如狮子鬃毛的橙色触须,它的躯体直径足足有两米五,高约十米,重达800公斤,触手是钢铁般宽大的凶器,它比一头蓝鲸都要巨大,它的毒液比眼镜王蛇还要可怖巨量,人类一旦被触碰,即刻会死亡。

  “他会和我一起,坠入这场魇梦。”甜梦捂住嘴,笑了起来。

  她跳下水母,揪掉地上一个死人的断臂开始把玩,而后她的脑袋变为三个,嘴巴却只有一只,从第一张脸的左边延长到第三张脸的右边,她太饿了,又太兴奋,直接张开大嘴,三张脸都如翻开盖子的匣子一样咯吱从中间掀开,露出数千只尖牙,胳膊塞进嘴里,她不吞咽,直接吃入腹。

  哗啦——

  观慈音骤然从水中剥离出现,他足尖踏冰,身上有一股浓烈的毒香,一把雪白唐刀瞬间抬起砍断了甜梦的脖子,这异种的脖子还来不及愈合,观慈音五指轻轻扣住她的额头直接把头拔了下来。

  头与脖子连接的地方是丝丝红线,太快太狠,血都来不及洒出,甜梦的头不可思议滚落在地,发出凄厉尖叫。

  坠色坐于莲花,展开扇子遮住自己的脸,双眼盯住观慈音,笑得暧昧。

  “离开观音城。”观慈音抬起刀尖,冰冷道。

  “为什么要保护人类呢?观慈音。”坠色抬扇掩住笑意。

  而后手中扇子从他手中消失。

  呲啦。

  传来人体喉咙被贯穿的声音。

  坠色那把扇子狠狠从观慈音的嘴里插I进去后进了喉,喉被活生生撕裂开来,观慈音一瞬跪地,坠色站在他面前,手腕用力,埋在观慈音喉咙里的扇头直接变成弯刀破开观慈音的皮肉,流出来的是蓝色血液,落在了观慈音的小指金戒上。

  “你的身体里,流淌的分明,是我们……异种的血啊。”


第三十九章

  伴随甜梦被观慈音断首的一瞬间, 这个顶尖实验室从深海幻境里剥离出来,没有浓稠绮丽的深水,没有机械莲花, 没有青色佛像。

  只有满地狼藉和满墙人血, 数不清的生化仪器和营养舱都倒在地上,电线落在血水里丝丝拉拉闪出火光,研究员们的尸体残缺不全地堆在地上堆成小山。

  坠色一头乌黑卷发到了小腿, 他皮肤瓷白,薄肌媚态, 上半身未着一物, 凌厉的腰线被一条鎏金腰链圈起来, 浑身上下只穿了一条漆黑的绸缎长裙, 赤足踩地, 地面被他踩过的地方会有无数只黑色的涂了鲜红指甲油的女性手指在狰狞蜷曲, 勾住他的足踝要将他吞吃入腹。

  “甜梦。”坠色的唇瓣殷红,他一手握扇继续插I进观慈音的喉咙把他控制在地动弹不得。

  一边对甜梦慢悠悠道, “你个没用的东西, 竟然一下子就被杀死了呀,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要我和你一起来打观音城, 你死了正好, 功劳呀, 都是我一个人的哦。”

  “我!我才没有死!我还可以……长出身体!你当我是、残凤诛凰那对废物兄妹吗?”甜梦被观慈音单手从脖子上提起来的脑袋还在地面滚动。

  “诛凰才是废物!连狂欢城都打不下来!我、我比她强!我可以!长身体!”甜梦尖叫道。

  她只剩一颗头了,身体早就灰飞烟灭, 她即将死亡, 又长又卷的金色头发里满是从她脖子里长出来的红线, 红线如同虫子一样蠕动起来,牵着她仍在大哭大叫的头, 朝角落那个方才被观慈音一刀杀死的狮鬃水母的尸体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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