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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她预想中的一样，肖铭弯下腰，张开双臂抱住了她，并将下巴抵在了她肩膀上，脸贴着她的脸。 “我是不是还在做梦？”肖铭问。 “我也感觉我在做梦。”黎玥笑道，声音虚弱沙哑。 肖铭的腺体能量在二人四周逸散，金光圈绕住了他们。 "我总以为这辈子也等不到你选择我的那一天了。" “从现在开始，我会把陪伴你作为主业，至于其他的，都不重要了。”黎玥说，“二十多年了，我够对得起他们了。” 肖铭背后长出了一对金色的大翅膀，翅膀周围闪烁着金光，展开的双翼挥动了几下，开始慢慢并拢，直至最后将他和黎玥完全包裹住。 “S2腺体能量全开，天使，治愈！” 在金光的照耀下，黎玥身上的伤神奇地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快速结痂、掉痂、疤痕消散，深一些的伤口则是从血肉重生开始。 “姐姐，这可是你说的。”肖铭眼眶含泪，也许是失望得太久了，他生不出半点儿喜悦，语气悲伤地叙说着，“没有下一次了，你再骗我一次，我真的扛不住了。” “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只不过你一直没信过我。”她从来不许诺自己做不到的事情，所以从不对肖铭许诺。 “你从前好绝情啊，现在也不愿意哄哄我吗？”肖铭有些委屈地说。 每一次亲热相拥，乃至拥有爱的结晶，黎玥都以严肃的姿态劝他要想清楚，明明白白地告诉他，她负责不了。 所有的悲剧其实一开始都是他的偏执的欲望而生的自作孽不可活，黎玥从来没有对不起他，所有的一切都是他强求来的。 也就仗着黎玥喜欢他罢了，旁人若是敢这么到黎玥面前作死，早不知道变成哪里的尘土了。 黎玥抬手，以腺体能量化了一支透明的玫瑰递给他。 “不要白的。” 黎玥扔掉了手中的冰玫瑰，一朵血色的玫瑰，似吮吸鲜血而生一般，自她手臂上开了口子的伤口处长了出来。 她将红玫瑰别在了肖铭耳上。 肖铭捏住她的下巴，掰过她的脸，用指尖抹了抹她唇边的血迹，然后低头吻了上去。 * 快天亮的时候，桑翎和肖言澜走到了那座废弃工厂外。 工厂到处爬满了蜘蛛网，门窗破败，四处落满了灰尘，荒凉得有些渗人。 桑翎循着记忆寻找陌陌出现的地方。 肖言澜不安地叮嘱他：“哥哥，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 他们进入了工厂内部。 工厂内部显然有人打扫过，没了灰尘与蛛网。 肖言澜越觉得不安，他攥紧了桑翎的手，生怕他在自己面前消失，然后有个好歹。 “哥哥，你试试还能不能感应到陌陌。” 虽然长在桑翎腺体里那个东西不知是好是坏，但眼下最重要的是把陌陌救出去，有利用价值就借用一下。 “不能。” 桑翎想起了最后一次和陌陌联系，在陌陌给他打电话之前，他好像也听到陌陌在喊他。 “好像只能陌陌单方面联系我。” “啧！这小狗明知道你担心它，怎么不多给点信息。” 再往深处走，这座外表废弃的工厂，似乎被人改造过。 “这座工厂之前是用来做什么的？”桑翎问。 里面太暗了，桑翎打开了手机手电筒照路。 他们此刻走在一条走道上，前面有很多道门。 肖言澜想了想：“好像是LK用来制造机器人的。” “LK和02XX研究所，真的没关系吗？”这话，完全是桑翎凭直觉揣测的。 “虽然我也讨厌LK，也很恶心许明铮，但他好像真没必要跟02XX研究所搞在一起，他有钱又自己能造机器人，他跟02XX研究所合作图什么啊？对了，陌陌还是许明铮修好的呢。” “陌陌不是言希他们修好的吗？”桑翎看向他。 肖言澜已经忘了这茬了，心虚地说：“言希他们没修好，让许明铮补救了一下。” 桑翎推开了一道门，脸黑了下来。 “哥哥，你别怪我好不好，我也是怕陌陌修不好你不高兴。让我去求许明铮帮忙，我也很受伤的，他毕竟是我楚爸爸的情敌。当年那事儿闹的，我楚爸爸跟陆爸爸差点儿就离婚了。” “没怪你。你看，那边有个投影仪。” “在这放个投影仪干嘛？”肖言澜也开了手机灯光，四处照了照观察环境。 卫生间、小厨房，主屋有摆过多张床的痕迹，遗留的破桌子，似乎是员工宿舍。
第99章 为了保护桑翎而自挖腺体的哥哥 “砰！” 屋子的门关上了。 桑翎和肖言澜同时转身往后看，屋内只有他们的呼吸声，安静得有些诡异。 忽然！ 屋子有了第三个发光源。 摆在屋子里的投影仪打开了，它自动选择了一个文件夹视频，点击播放。 屋内没有第三个人，整个过程像鬼魅运作，但仔细一看，控制投影仪的电脑明显是被远程操控了。 视频的背景是02XX研究所，看环境大概是七八年前了。 十分熟悉的一切让桑翎激生了恐惧的条件反射，他下意识低下头去，不敢直面 视频里的一切。 那是他最痛苦的一段记忆。 他将妈妈送走后的几年间日子都不好过，幸好那个人的孩子，一个叫祁墨的哥哥一直陪着他，可就在此时播放的视频录制的这段时间，哥哥死了。 他失去了所有。 那时的陌陌也才刚会说话，连正常跟他交流都办不到。 那段时间的一切都是天昏地暗的，他当时甚至想过一死百了，要不是还惦记着有一天也能逃出研究所和妈妈团聚，他早就支撑不下去了。 哥哥为了保护他，临死前还将分化技能复制给了他。 拍卖会提到过的他的攻击技能，其实是哥哥的技能。 临时标记会让Omega对Alpha产生巨大的依赖，哥哥为了不让他忍受痛苦，挖了自己的腺体，将腺体封存在保护仪器中交给了他。 哥哥让他好好活着。 可亲眼看到他死在自己面前那一刻，桑翎萌生了从未有过的求死欲望。 他永远忘不掉重伤的祁墨，永远忘不掉他虚弱地站在自己面前，生生剖开自己颈侧，将腺体挖出来的画面。 哥哥让他捂住眼睛不要看。 他捂住了眼睛，可忍不住想看，他透过指缝看到了一切。 他吓到说不出话来。 保护仪器交到他手里的时候，周遭染上的血还带有温度，被仪器罩住的腺体还在跳动。 可祁墨的心跳在腺体离开身体后不久就停止了。 被贮存的腺体只需要定时浇灌营养液，就会一直活着，一直给予桑翎需要的信息素，直到标记期结束。 仪器不过巴掌大，于AO群体来说心脏一般重要的腺体，也不过鸡蛋大小。 想将它们藏住并不是难事。 虽然祁墨最初的目的只是为了帮助他度过标记期，但他依然想永远地将哥哥的腺体留在身边做个念想。 可最终还是被02XX研究所的人发现了。 视频中正在播放着祁墨剖腺体的画面。 原来他们找到的监控死角并非死角。 哥哥的腺体之所以那么容易被找到，也不是因为他藏得不够好。 视频播放到祁墨快死的画面，桑翎没忍住抬起了头，酸涩的眼眶在看到祁墨那张脸的第一眼，眼泪就像开了闸的水，难以抑制地滑落。 桑翎觉得腿麻。 他跌坐了下来。 肖言澜微不可察地叹了一声，默默地站在他身边。 视频还在播放，但不是连续的。 剪辑过的视频下一段播放的是陌陌和他在研究所的时光。 陌陌是可以出入研究所的，三角域虽然到处都是凶恶之徒，但也有山有水。 每每出门一趟，陌陌就会给他带回来好多捡回来的小玩意儿，有海边的石头、树林子里的花花草草等等。 后来它学会了画画，便开始一直背着一个小本子，每每在外面看到桑翎没见过又带不回去给他看的东西，它就画下来给桑翎看。 越看这些温馨的东西，桑翎便越觉得不安。 他爬起来，搬起断脚的破桌子砸向了投影仪，质问：“陌陌呢？你们把陌陌藏哪了？！” “你猜。”是1212号的声音。 肖言澜怕他急过头冲动办事，想上前阻止。 没了投影屏投射的光，加上刚刚他们观看视频时关掉了手机，房间内黑黢黢一片。 他刚往前走了一步，上空和脚下分明有什么东西攀到了他身上，没等他反应过来，他地下突然开了个洞，他从洞里掉了下去。 “啊！” 一声惊呼引起了桑翎的注意，他回过头看到黑暗中肖言澜一下子被拽到了地上，忙扑上前去抓：“言言？！” 没抓住。 地上的洞瞬间紧闭。 他使劲儿拍打敲击都起不了作用。 “哈哈哈……桑翎，我说过，下次再见，我会让你输得很惨，会让你痛不欲生！” “想赢我就堂堂正正跟我正面打啊，拿陌陌和肖言澜威胁我算什么本事？！”桑翎气到拆屋子里的一切东西。 “没有脑子的人，才会说出这种话来。”1212号暗暗嘲讽他。 桑翎趴伏在地，举起拳头，打算使用腺体能量。 “你可要想好，万一肖言澜就站在下面呢。你这一拳砸下去，碎开的地板可就要把他砸成肉饼了。” 桑翎忍了又忍，想了又想，最终没下得去手。 “你在哪儿？！”他问。 “想找到我吗？那就跟着光来吧。” 屋内的一面墙上出现了一道光，紧接着，一道暗门打开了。 桑翎进了暗门。 他提高警惕，时刻注意着周围的一动一静。 他被带到了一座宽阔的大厅内，大厅里还有一些工厂制造货品时用的机械残件，这里大概是之前用来作工厂车间的。 “踏、踏踏……”他身后传来了脚步声，是金属鞋靴踏地的感觉，但听动静穿着这双金属鞋靴的家伙应该体重很轻。 “唰——”那双金属鞋靴从步行改为了滑地迅疾前行直冲他而来。 桑翎猛地转身，远处不知飞来了什么东西，一下子将他的手机击落在地，他的手腕腕骨也被碰了一下，力道之大差点儿砸裂了他的骨头。 远处掠起强烈的劲风，桑翎不敢情敌，凝神以待，释放腺体能量去挡。 空气中，除了他寡淡无味儿的清水信息素，还多了另一股信息素。 香草冰激凌的味道！ 是他？ 桑翎思绪被打乱，一个不留神，S2级别的腺体能量冲破了他仅仅释放了一成腺体能量去挡的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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