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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上过学，是怎么获取知识的？”卓承霄试探性询问，他很想知道周巧的经历和身世，周巧全身透露着一股神秘，应该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所以也不好问太多。 人和人之间的界限，卓承霄还是懂的。 “机器人授课，而且知识这种东西，看书就会。”周巧说。 看书就会？对于卓承霄来说，一看书就想睡觉。 在南陆洲，能拥有机器人授课这种条件的，都是些隐形的大富豪了，到底是哪家的大小姐出逃了。卓承霄心里琢磨，是否要好好调查她的家世背景，但想了想还是算了，被周巧知道不好。 “那你平时都出去玩吗？我见你对周围的世界很感兴趣。” “不去玩。” “家门都不出吗？那你有什么好朋友或者兄弟姐妹之类的吗？”卓承霄说。 “有，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周巧停顿了一下，转过头看向他，情绪无法琢磨，他继续往前走，“对方已经不记得我了。” 树荫下，阳光打在她的脸上，皮肤白透得明亮，那薄而略带血丝的的嘴唇轻轻抿着，此时风微微一吹，发丝被撩起，她眼眸垂下后，凌厉感便收起，只剩下给人震撼的视觉冲击。 好美的人！ 以至于每一次看周巧，卓承霄都有一种想要上手去触摸那发丝，想要知道那是什么感觉。 要克制这种很强烈的生理反应，就已经非常耗费卓承霄的注意力了，他根本没留意到对方敛下的情绪。 “会记得的，美好的记忆是一直存在的。”卓承霄跟上去和周巧并排走。 “是吗？”周巧顿了一下。 “当然了。”卓承霄很肯定，他脸一红，“就像我们现在一样。” 周巧转过头，卓承霄还以为周巧又要觉得他变态了，慌忙解释，“我是说，在这么好的天气，这么舒缓的心情，不就是以后的美好回忆吗？” 周巧脸上露出了讶异，随即难得嘴巴微微抿了一下。 就这么一笑，卓承霄如沐春风，心情就像整个人飞上天空躺在了云朵上，但随后又突然急转而下，从万米高空下俯冲。 两人在校园里逛了一圈，最终走到了校长办公室。 门是开着的，里面没有人。 “李校长？” 卓承霄问了一句后，直接走了进去。 一份抬头名为“舞蹈班”的名单胡乱摆在桌子上，似乎刚才被翻阅过。 卓承霄不自觉多看了一眼。 前段时间卓铃灵说想要学习跳舞，但是由于她报名太晚，所以没排得上号，只得等下一次了。 此时校长从门口走进来，“你好，请问是哪位学生的家长？”她瞥了一眼桌子上的名单，神情有些慌张，但是转瞬即逝，不动声色地把它收了起来。 卓承霄是马大哈，没有留意到这个细节，但被周巧捕捉到了。 “我是谁的家长不重要，我来此是为了查点事的。”卓承霄不等对方邀请，直接一屁滚往沙发上坐下。 “什么事？有什么我可以帮到你的，你可以随时咨询。”李校长对于卓承霄的放肆，并未放在心上，大度一笑。 “最近，你们学校好几个学生没有请假就旷课，但你们老师也不过问，我听说同学还传言说你们学校有吃人脸的妖怪，还让学生不要跟家长说，我很是担心学生们的安全，还请李校长给出充分的解释。” 李校长只是微微一愣，但没有表现过多，往椅子上一坐，“可以，这位、、、、” 她看向周巧，但有些不确认性别，“您也请坐。” “是这样的，我们学生有个不舒服也是常有的事，至于请不请假，也没有必要非要请假条，家长应该都打过招呼了，如果出了什么事，做家长的不是比老师还要关心自己的孩子嘛。”李校长拿起一旁的保温杯，喝了一口，“至于吃人脸的妖怪，这种都是小孩子胡诌的，这个世界上哪里有什么妖怪呢，老师不让孩子回去告诉家长，只是担心家长想太多，要是真有什么事，我们学校早就闹开了不是？” 卓承霄原本就没有打算非要在今天问出个所以然来，主要是带周巧看看学校，然后顺便试探情况，毕竟没有足够的证据前，如果强行揭开，恐怕会像周巧说的那样，唯恐打草惊蛇了。 卓承霄扬做大为放心的样子，“哦，原来是这样，那我知道了，打扰了。” 李校长说：“唉，哪里打扰不打扰的，都是为了孩子们健康快乐地成长嘛。” 卓承霄玩味一笑：“最好是这样。” 从学校里出来后，卓承霄虽然知道不对劲，但是完全看不出什么问题，他觉得周巧聪慧，或许她有什么看法，“你怎么看这事？” 周巧说，“吃人脸的妖怪，这个是谁传出来的，应该是有人看到了什么。” “这个估计只有受害者才知道了，但是现在受害者都不愿意出来，这也不好强迫别人。”卓承霄说。 “你全部方法都试过了吗？”周巧说。 “那倒没有。”听到这么说，卓承霄像是下定决定一样，“对，怎么能轻易放弃。” “开往陈瑜央家。”卓承霄对着汽车主板下达命令。 陈瑜央家门口前，卓承霄敲了敲门，保姆打开了门，眼见又是卓承霄，想要把门关上。 卓承霄把手牢牢压在门口，说话诚恳，“啊姨，我是陈瑜央最好的朋友卓铃灵的哥哥，我想要和陈瑜央说几句话，可以吗？” 保姆啊姨极力推门，满脸怒容，说：“不见，我家夫人说了谁都不见，你不要再来了。” 卓承霄却不放弃，把手伸进去，扯着嗓子道：“陈瑜央，卓铃灵最近一直都在担心你，上课总是回头看你，看到你不在心神不宁。她前天还说要来找你，但我拒绝了，我跟她说，你不去学校、不联系她，必定是有你的难处，但是她真的很担心你，你能让我这个做哥哥的知道为什么吗？” 里面毫无动静，但是既然保姆都在，那陈瑜央肯定也在里面。 “灵灵说，学校最近都在传言有吃人脸的妖怪，我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情况。” “如果找不出来，这个妖怪可能还会继续祸害别人。” 阿姨显然已经动怒，左手推门，右手直接按下了安保系统，嘴里骂道：“你这人怎么这么厚脸皮，我都说了，里面没有人，你别喊了。” 卓承霄一笑，对着她扯了扯自己的脸蛋，“也不是很厚吧。” 就在此时，房间里的门咔嚓一声响。 推门的两人停止动作，统一转头看向里面。 只见来着个子高高瘦瘦，四肢纤细，她慢悠悠转过头，等看清了女孩的面容后，几人呼吸一窒，空气仿若凝固。 陈瑜央面无表情带着口罩，准确来说她无法做出任何表情，因为她根本就没有面皮，表面已经结疤掉落，只剩下皱皱巴巴的面孔。 虽然带着口罩看不到全貌，但按照这个情况来看，已经能让人联想到口罩后是一张面目全非的脸。 陈瑜央的脸蛋和魏那帆一样，即便卓承霄猜到陈瑜央的情况，但亲眼所见还是大为震惊。 虽然从监控中已经看得出来魏娜帆的脸蛋恐怖如斯，但是直到亲眼看到了陈瑜央的脸蛋，这种可怕感更令人窒息。 “灵灵最近身体还好吗？” 她声音哽咽有些哽咽，但也没有过多难过，兴许是眼泪早就流干了。 卓承霄说：“她身体不错，昨天还去医院做了手术了，我们能进来和你说话吗？” “阿姨，你让她们进来吧。”陈瑜央说。 卓承霄让周巧先进，两人换好拖鞋后坐到了沙发上。 “啊姨，待客。”陈瑜央说，随即转头看向卓承霄，“你是卓哥哥吗？我常常听灵灵说起你，说你是个阳光帅气的大哥哥，以前我说让她带给我看看，但她总说你很忙，没想到竟然是以这样的方式见面的。” 陈瑜央说话很成熟，她15岁，虽然只比灵灵大一岁，但显然是个大姑娘的样子了。 “不好意思，打扰了，但是这件事很重要，真的很抱歉，可能会勾起你一些痛苦的回忆。”卓承霄单刀直入， “我想问问，你的脸到底是什么情况？” 陈瑜央听到这个问题，开始回忆，双手发抖，紧紧掐住衣角，“我、、、我、、、” “什么情况，一进来就问些不该问的。”阿姨在一旁不满，眼睛直直盯着卓承霄，像是要逐客的意味。 随即她转头对陈瑜央道：“小姐，你还是回房休息吧。” 她低头沉思，犹豫了几秒。 卓承霄见她不想说，于是也不好再勉强，“算了，我尊重你。” 见卓承霄起身要离开，陈瑜央深吸了一口气道：“等等。” 卓承霄重新坐回了位置上，但也不催促，只是静静地陪着。 她停顿了一会儿，拿纸巾擦拭后才开始缓缓说，“其实我不太清楚，我就记得那天是周五，我在校门口等爸爸接我，我出校门的时候，也不知怎么回事，迷迷糊糊走到了偏僻的地方，随即就突然倒下来了，我睁不开眼睛，也动弹不了，但是能感知到疼痛，而后，我听到耳边一个女声响起，‘好漂亮的脸蛋’，紧接着，她就开始上手摸我的脸。” 陈瑜央说着开始小声哭泣，心中的恐惧重现在脑海，她抱起身边的一个洋娃娃，壮了壮胆。 “后来，我的脸皮开始一阵巨疼，我想叫救命，但丝毫发不出声音，脸皮只觉得被一个尖锐的东西慢慢剥去、、、” 说到这里，她手指甲深深掐到了手心去，她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往下说。 “全程我都在疼痛中度过的，我的脸皮被剥下来后，那女人笑了一声就消失了，我也疼得失去意识，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我就躺在了医院，起初我都不知道为什么父母一直在哭，恢复后我才知道我的整个脸皮都被人活剥下来了。” 她说完后，眼泪簌簌落下，身体一抖一抖。 阿姨见状，缓慢坐到一旁，轻轻拍了她，“小姐，别说了，我们回房间休息去吧。” 但陈瑜央却轻轻推开她的手，道：“这事我原本就打算说出来的，你不用再劝我了，事到如今，我也没什么可怕的了。” “照这么说，对方是什么人根本看不清。”卓承霄拿起桌上的纸巾递过去，“为什么不报警？” “报警了，但是被驳回来了，警察跟我爸说了几句后，我爸后来再也没有对别人提起过这件事，整件事就是这样了，其余的我也不知道了。” 卓承霄看着陈瑜央，他实在是不知道怎么哄女孩子，正绞尽脑汁想要说些安慰的话。 此时，刘努立的电话打了过来，卓承霄拿起电话接听。 电话那头急促的声音响起，“卓哥，不好了，今天有一个女孩子没来学校，大概率是出问题了，不过家长不肯说，她们现在秘密医治。我之前疏忽了，今天刚好离上一个女孩子出事的时间满一周，会不会那吃人的妖怪又开始作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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