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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墨的法力都被锁在了内丹，内丹就像只貔貅，所有的法力只进不出，留下的法力只不过是维持京墨正常的生命体征。 这些法力全部留存下来，消耗降低了，寿命自然也会提升上去。 齐淡竹收了手，说:“你就没感觉到你的法力都被存在的内丹？” “感觉到了……但是，有时候我甚至都感受不到法力的存在，想查证也无从查证……”京墨垂着头，冷声道。 他几乎到了崩溃的边缘，这个长生不是他想要的那种长生。 而且齐淡竹发现他的魂魄还在，没有完全被极阳之物吸收，如果灵魂完全被吸收，还不知是一副怎么样的光景…… “看样子是没有办法扭转过来了，有什么打算？” “我能有什么打算……” 凤石卵取出来是不可能了，京墨现在这个神经质的样子，不像是会善罢甘休的。 齐淡竹得防止他再去寻禁术，以免作出别的妖。 “你的法术也能使出来，无非是弱了点，比不过妖但还是能轻易对付人类的，至于这张脸。 你要是想，就自己找一个面皮套在脸上，用法术融合让它看起来更自然就行，也不会影响了你正常的生活。” 京墨楞楞的听着，瘫在地上至今都没有起身。 可能凤石卵对他的反应程度也是有影响的，让他到现在都是魂不守舍，时不时就掉线，无法正常交流。 齐淡竹长记性了，没有在给京墨一把掌，而是采用了更温和的办法——变出根针扎了京墨的手心。 他不慌不忙重复自己的话，手里拿着的针在京墨要走神的时候扎下，在他的努力中，京墨算是完全把他的话都听了进去。 “我……我还不知道……” 京墨的状态实在太差，齐淡竹与他交流太过困难，但是又怕下一次见到他更难交流，只能这一次把他的底都摸清。 齐淡竹又耐下性子，磨了京墨很久，才得到他的保证，不去危害人类…… 等齐淡竹出了医院门，天已经黑了，京墨跟着他的身后连往哪里走不知道，最后是齐淡竹给他打了个车，把他扔给了萧云修…… 齐淡竹带着满身的严寒出现在家门口，他还没有敲门，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关黎穿着一身居家服，手里还拿着冒热气的筷子，他应该是刚洗了澡，柚子味儿的沐浴露钻入鼻孔，心情一下子好了许多。 “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齐淡竹惊喜道。 带着寒气的大衣被关黎接过，家里洋溢着大年的味道，桌子上摆着一口鸳鸯锅，里面的水刚烧开，还没来得及下食材。 “闻见狐狸味儿了。”关黎打趣道。 他没问齐淡竹出门干什么，如果齐淡竹想让他知道的话绝对憋不住，出不了两个小时就全倒给他了。 齐淡竹刚坐下来，边下着菜边对关黎说自己今天遇见了谁。 他在讲长生之法带来不受控的副作用时，一点也未曾隐瞒。 让京墨吞下另外半颗凤石卵，本就是要通过他看长生的过程，这些细节自然要和当事人讲清楚。 而且如果副作用太大，齐淡竹自己也不可能让关黎使用这个办法。 “那照你这样说，这副作用在你的计划范围之外？”关黎没有原先那么抗拒了，但不代表他愿意用长生之法。 “算是……”齐淡竹有些失落道。 京墨是妖，他和人还不一样。 人类没有妖力，修炼之人尚且有法术，可普通人没有，如果要是同京墨那般，关黎身上的生命力会近乎枯竭，只维持他基本的生命体征。 如果这样的话，关黎长命的一生岂不是都要卧床而过，倒不如让他痛快过完这一生…… “反正你还在观望，以后变了也说不准，都是没有结果的事，别去想那么多。”关黎倒是想的很开。 因为他从来没有想过要活那么长时间，也没有必须活那么久的理由，对于他来讲，活那么久是天方夜谭的事，不如把好吃的吃嘴里来的实在。 “反正他现在归萧云修研究了，有什么进展会给我说。” 齐淡竹给关黎剥着虾，尾巴在外面蹭着关黎的腿，伺候的关黎舒舒服服。 他看着关黎满足的表情，又那么一瞬间觉得这样下去也不是不行，他不愿意看见关黎那么纠结的样子，也不想让他经受那么多危险。 不管是什么危险的事，哪怕只有百分之一的概率，这件事只要发生在关黎身上就是百分之百，到那时候有他后悔的时候……
第55章 前世情人 吃了晚饭，关黎顺势就留了下来。 齐淡竹和原先没有两样，或者说他的感情一直没有变过，关黎虽然生气他骗自己，心里也很清楚，一个人能做到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假期后，齐淡竹虽然提过要关黎般回去，但关黎图上班方便，依旧住在医院，两个人全靠齐淡竹每天跑趟才能见的了一面。 时至三月，天气有回温的迹象。 关黎中午吃完饭打算午休，他去更衣室把自己挂着的棉袄穿身上，提下棉袄的那一瞬间，他就觉得这棉袄变沉了。 棉袄是羽绒的，穿身上很轻薄，一般能造成这种情况，就是自己兜里放的东西压沉的。 关黎疑惑自己放了什么这么沉，下意识去摸兜里，却摸到一长条、滑滑溜溜的、冰凉的东西…… 拿出来一看，一条细滑黑皮的蛇…… 关黎大脑一瞬间空白，把蛇猛的扔了出去，跌跌撞撞摔出了更衣室，与过来的方清直接撞在了一起。 “咋了？”方清捂着自己被撞疼的鼻子，朝关黎视线方向看去。 这一看不要紧，黑皮蛇在地上扭动着，盘在地上一大坨，方清失声尖叫，整个楼层都能听见她崩溃的声音。 “干嘛呢？” 办公室的带教老师刚吃了饭，听见声音以为患者出了事，立马就走过来，结果看见吓得脸色惨白的两个人。 付庆不明所以，对他们两人喊了声:“咋回事？在这儿喊什么？” “老师……蛇……”方清磕巴道。 关黎吓的短暂失语，这会儿还没回过神，他两眼睛一闭就能想到摸那蛇的触感，这会儿恨不得把自己的手剁了。 付庆只是看了一眼，就立马打电话报警，将它移交至专业人员。 可方清和关黎明显吓得不轻，不出意外他们两个最近应该都不会进入这个更衣室了。 付庆让他们两个去住所休息，平缓一下心情。 关黎魂不守舍走到自己寝室门口，他入住的比较晚，虽然寝室有四个床位，但他只占了一个。 不知道为什么，关黎总觉得那蛇看着熟悉，一时觉得在哪儿见过。 等他慢悠悠的打开门，都进屋了，才发觉自己屋里地板上有条黑蛇，目前正幽幽的盯着自己。 关黎觉得自己被什么脏东西跟上了，才会接二连三的遭次变故，不过这次他冷静了很多，手摸在门把手上随时都能走。 这时，那蛇开口说话了:“墨锦……” 这名字听着耳生，但是声音关黎是熟悉的，是菀慈同门的师兄京墨。 当时听齐淡竹说过，京墨被抓后，他和萧云修联手放跑了，就为了他身上长生之法的实验。 “我不认识你说的是谁，你是来找他的？如果要是来找他，那你找错地方了。”关黎同京墨周旋，一边想办法给齐淡竹取的联络。 按照当初齐淡竹说的，京墨应该是早就交个萧云修了，不应该来打扰他，而且他和京墨没有本质上的联系，更不应该围堵他两次。 “我来找你，你和他一样。”京墨道。 他的样子看起来很痛苦，关黎这会儿已经拿出手机，结果被京墨一句话说的迟疑了。 “我知道你想找谁，但你不想知道他对你究竟还有没有其余的隐瞒，比如我刚才提到的名字，你没有听到过吧。” 刚才的那个名字是“墨锦”，关黎仔细想了想，确定齐淡竹没有对他说过这个名字…… 不过…… 不过当初他灌齐淡竹酒的时候，齐淡竹迷迷糊糊提过一个名字，但那个时候他的神智也很不清楚，只记得“莫”什么…… 甚至不确定那说的那是个名字…… “他是一只妖，活的时间不会短的，不可能事无巨细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诉我。”关黎说。 黑蛇往前挪了挪，诡异的笑声让关黎感觉不适。 京墨不怀好意道:“是，你说的对，琐碎的事情当然不值得全部提一个便，但……要是感情呢？ 人类之间的情侣，刚谈恋爱的时候，不是都会好奇对方有没有前对象吗？难道你就不好奇？” 这点关黎不是没有想过，他觉得这是件大事，按照齐淡竹的性子，如果有这样一个人，应该早就给他说了才对，没道理瞒着他。 况且齐淡竹是妖，他以前的伴侣如果是人的话应该早就没了，如果和他一样是妖的话，很可能还活着，无论是什么情况，都应该会同自己说才对…… 即便关黎知道京墨来找他另有目的，但这件事确实将他吸引住了，不管说的是真是假，他都得听完。 关黎把手机摁灭，扔在自己床铺上，拉了把椅子坐下说:“说吧，你想要干什么？又知道些什么？” 京墨难得没有走神，他知道关黎怕他，还贴心保持了些距离，才说:“墨锦是齐淡竹最喜欢的人类，按照你们人类的说法，他应该是初恋。” “这和我有什么关系？想必那个人已经死了很久了，齐淡竹就不可能喜欢上别人？”关黎说。 关黎自己感觉自己对待感情是很看开的人，只要齐淡竹心里没有别人，以前的事情都是过往云烟，专注当下就好。 可事非人之愿，京墨很快戳到了关黎心里最担心的那个情况:“齐淡竹他怎么可能会忘，你和墨锦长得一模一样，他为什么对你这么执着，你以为这样一个长的一模一样的人好找啊？” 关黎面色不动，实在心里一片空落，他压制下自己想要颤抖的手，问:“你怎么会知道这么清楚？不是骗我？” “我骗你作甚，不要说是我，你就去打听打听，只要是消息灵敏的妖，谁不知道齐淡竹喜欢一个人类喜欢的要紧！喜欢的天南海北去找转世，连妖的脸面都不顾。” 若齐淡竹对待之前感情没有那么真挚，或者他和另一半分开是感情不和，而不是天人两隔，关黎都可以接受。 可偏偏齐淡竹就是哪个也不占，他与之前的爱人的故事全妖界都知道，去找那个爱人的转世也是全妖界都知道，甚至很多年纪大的道士也知道。 就独他当事人关黎不知道…… 京墨见他愣住，继续说:“没想到自己是个转世吧，要不是这层关系，齐淡竹干嘛处心积虑来招惹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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