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成想后赶来的警察以为枫镜眉是集团的人,一击镇定剂叫枫镜眉睡下。 等枫镜眉恢复意识的时候,她正和当时与她对峙的警察之一待在一个房间里——即第十层被分作两半三角体的小方块房间。 她昏倒之间发生了什么,枫镜眉一应不知。 第四层,枫镜眉觉得自己还是要说明一下的,毕竟那天晚上欧阳旦被吓得不轻的样子,好像误以为满地残肢都是她枫镜眉干的,接下来要迫害小女孩舒雁子了一样。 啊,沙盘毁得差不多,没时间了。 时间不多,就不道歉了。真让枫镜眉道歉,枫镜眉也说不出话来。 “拜拜。”枫镜眉同他们道别。 她可以保证,自己的死亡绝对是最轻松、最简单、最不痛苦的死亡了。 沙盘被毁,代表枫镜眉的核心破灭,枫镜眉脑死亡。 卷耳季飞池欧阳旦三人从虚拟中出来,就见没了脚的枫镜眉坐在河边上,手里还拿着那份认罪书。 与虚拟不同,认罪书上并没有字。 卷耳心念一转,将认罪书撕开放进河里,其上果然浮现出字迹。 写着:真正的电梯在床的下面。 这次应当不是假的。 “你们走吧,我找另外的电梯。”卷耳道。 下一层是第三层,所以只能有2个人乘坐电梯。 季飞池明白这是合理的安排,故而未多说什么,公主抱欧阳旦离去。 卷耳看了看死去的枫镜眉,去找其他电梯了。 ----
第62章 不再活着 卷耳季飞池欧阳旦三人在第四层耗费时间时,舒雁子已经遥遥领先,同曾色如、冯黎一起先一步离开了这栋建筑。 虽然并非自愿,而是被飞速移动的电梯带离建筑,但的确是离开了。 要问感想? 冯黎尚且卡在电梯角落里,不想如同曾色如舒雁子掉下去。万一撞到海平面上,冯黎都不敢想自己会是半身不遂还是高位截瘫。 而曾色如抱着舒雁子,直愣愣与海平面来了个亲密接触。 过高的重力势能在曾色如撞击海面的一瞬间发挥作用,反作用力叫曾色如五脏六腑都快移位。 巨大的疼痛让曾色如失去了一瞬间的意识,当她回神时,被她紧紧抱着的舒雁子已经和她一同被海水淹没。 曾色如想动起来,别的不说,好歹先上岸。 但她一动,她的血液也跟着动,腥甜涌上喉间,血好像在争先恐后地从嘴里冒出来。 血液像蛋花汤一样晕染开。 周边的海水被染成其他颜色。 曾色如已经很久很久没受过这么严重的伤了。 她难免感到抱歉,如果她能再坚强一点,就可以带领舒雁子离开大海,而不是被活活淹死。 海中,舒雁子已经有些喘不来气儿。 小女孩白嫩的脸被憋得通红。 曾色如还想挣扎一下,反倒是越来越下沉,压根浮不起来。 舒雁子不会水,第十层涨水时是何亦可帮助舒雁子离去。 可惜现在没人帮她。 舒雁子曾色如自觉要死在这儿。 然而天无绝人之路,一个接一个浪头又凶又狠地打过来,舒雁子和曾色如被高高卷起,随海浪一起卷上岸。 舒雁子呛了几口水,来到岸上咳了一阵。 她摸摸自己的胸口,很好,完好无损没有隐忧,全然没有其他不舒服。 舒雁子转头去看身边一起被冲上岸曾色如。 于舒雁子而言,这突如其来的浪时她的救命恩人;于曾色如而言,这不亚于一场酷刑。 即使海浪来得突然,曾色如从始至终没有松开怀抱舒雁子的手。 由于被曾色如紧紧抱着,舒雁子一点儿也没感受到海浪的凶猛。 另一方面来说,就是曾色如替舒雁子承受了海浪的冲击。 舒雁子刚一转头,就见好多好多粘腻的液体,糊了她满手满身。 曾色如急促地呼吸,然而血堵塞了她的口鼻,她越着急,越无法捕捉气体。 舒雁子立时站起身,一巴掌打在了曾色如脸上,将曾色如的脑袋打偏过去。曾色如脸一斜,血水止不住地出来,却将将好留下一部分空隙给她呼吸。 这下曾色如可以吸入新鲜空气了。 然而杯水车薪,游泳池放水时速为100立方米每分钟,注水时速却只有1立方米每分钟。 收支不平衡,曾色如的死亡已成定局。 方才海平面上那一撞,曾色如的脊骨直接被撞断,再加上海浪的冲洗,她能活到这个时候已经是奇迹了。 如果有很好的医疗条件,曾色如实际上也只有不到一成的可能性获救,更何况现下四周无他人,只一个学了医术没几年的小孩儿,又怎么能救她呢? “嗬嗬……咕噜咕噜……” 曾色如嗓子里发出破风箱的声音,她的身体状况也和破风箱一样,生机只出不进。 逃出人体的气体把血水打出泡沫,小泡沫很快如同曾色如的生命般破损。 舒雁子救不了曾色如,只能看着她。 好多的血,如果曾色如去当血色喷泉的话,估计还能赚到不少钱。舒雁子不合时宜地想。 这笑话有些地狱了。 不过没关系,大姐姐曾色如马上就要下地狱。 哦,地狱好像是坏人才会去的地方,好人上天庭。诶?地狱和天庭是一个神话体系吗? 舒雁子的小脑瓜想不明白。 想不明白就不想了。 舒雁子抓紧最后的时间记住曾色如,泪水混在血里。 舒雁子感受到曾色如一点点镇静下去,或许不该说镇静,用“寂静”比较合适。 曾色如好似把身体里所有的血都吐出来了,过去的现在的未来的血液都被此刻的曾色如耗费光。 “……”舒雁子张嘴想说什么,直到曾色如彻底静默时,她也不知道可以说什么。 舒雁子满手都是曾色如温热的血,流出这些血的人在一点点变冷。 舒雁子看了眼大海。 现在是退潮的时间。 舒雁子想了想,把曾色如丢进了海里。 又是一个浪打过来,曾色如沉下去,很快消失在深不见底的海水中。 就像海洋离开前把她吃掉了一样。 放在海岸边尸体会腐坏,还会被闻味而来的动物吃掉。虽然丢进海里也是这样,但眼不见为净,舒雁子可以假装自己想象不到尸体腐坏被动物啃食的模样。 她把小手放进海里清洗,属于曾色如的血液蔓延开一大片,这里的沙子是红的水也是红的,只有天上的星星是白的。 拍拍手,舒雁子将压根看不见的脏东西拍掉。 舒雁子摸摸小肚子,还是很饿,除此之外没有其他不对劲。 不知道是上天眷顾还是反科学,力的作用分明是相互的,可舒雁子奇迹般没有受一点儿伤害。 可能是守恒吧,正如打游戏时所谓的“队友祭天,法力无边”,因为献祭了曾色如的生命,所以剩下来的人才能安然无恙。 让舒雁子感谢曾色如的舍己为人。 阿门。 对着海祭拜了一番,舒雁子观察四周。 细软的沙子,无垠的海,黑昏的天搭配树叶间的点点繁星。 海边、黑夜、孤身一人的小女孩,很好,debuff叠满了,下一刻展开惊险刺激的小孩×屠夫大逃杀剧本,舒雁子都不会奇怪。 弱小可怜无助的舒雁子面临两个选择:一,原地歇息,等待天亮再出发;二,胆大妄为,趁着天黑赶紧走。 黑暗里隐藏了太多东西,势单力薄的小孩子又能做到什么呢。 舒雁子给自身的定位非常清晰。 小孩子应对风险能力弱,舒雁子现在是连踏出第一步的勇气都没有。 客观上来说,黑不溜秋的森林里指不定从哪儿冒出来一个危险生物,类似于老虎狮子什么的,都不用成年期,幼崽期就能置舒雁子于死地。 但舒雁子也不敢睡觉。 森林里温度下降很快,她如果睡着了,指定得一睡不醒。 幸好在第六层舒雁子休息了个够,一惊一吓虽然折磨她的身心,但她现在却没有疲惫到需要睡觉的地步。 可即使不睡觉,舒雁子也不能说安全。要知道森林里的动物可是很多的。 她数着地上的沙子,上面还有她拖曾色如去海里产生的痕迹。 海水不断冲刷着曾色如最后留下的痕迹,相信要不了多久就会完全消失。 同样代表曾色如的真正离去。 想着想着,舒雁子流下几滴泪。 随后擦擦脸,目光放在一旁的树上。 森林里会上树的动物不多,如果她能在树上呆着,她会安全许多。 舒雁子动动自己的小胳膊小腿。 两只手两只脚外加躯干,头尾相接放置也不能绕树一周。 舒雁子没爬过树,她曾经做过最大胆的运动就是扇人巴掌。 凡事都有第一次,为了自己的安全,舒雁子努力调动四肢。 爬爬爬爬。 刺溜—— 爬爬爬爬。 刺溜—— 如此反复,舒雁子成功挂在离地一寸的位置。 爬树这件事儿,有点为难她舒雁子了。 舒雁子到底是小孩子,做不到某件事只会自己躲起来生闷气,一边怪罪自己没用,一边埋怨其他人不帮她。 但舒雁子又不是普通的小孩。 遭遇挫折,舒雁子暗暗骂了自己一会儿就打起精神,再一次对大树发起挑战。 又是几回合下来,大树获得碾压般的胜利。 不过挑战这件事儿,挑战者失败的次数多了,就会渐渐回出趣味来,慢慢掌握对敌的技巧,在一次次失败中积累经验,而后出其不意地制胜。 爬树和扫雷没什么不同,找准技巧、看准时机,多多练习,再加点运气,总能成功一次。 舒雁子学习能力很强,又摔了几次,她就成功掌握了爬树的技巧。 成功登陆。 很好很好。看着底下的沙岸,舒雁子满意地点点头。 舒雁子稳住身形,开始扯叶子打发时间。 夏日蚊虫多,尤其是海边,不一会儿舒雁子就被蚊虫叮咬了好几个包。 当舒雁子已经找到安身立命之所事,另一边,冯黎还在电梯里苦苦挣扎。 他有被关在小箱子里的经验,这会儿尚且可以四肢并用卡在角落,但这样的姿势对于长时间未进食的冯黎来讲,过于耗费体力。 汗湿的掌心与电梯内壁相接触,冯黎止不住地下滑。 他只能再用力往上。 电梯的底部随曾色如舒雁子她们一同掉下去,冯黎往下看,能看见黑漆漆的环境。 之前曾色如舒雁子掉下去的时候,冯黎隔了很久才听见撞击声,想来电梯距离底下有段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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