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亦可觉得自己快心痛到不能呼吸了。 他决定如果有机会的话,一定要给工具箱装个密码锁,除了他自己谁也不能知道密码的那种。 卷耳知道他伤心,叹了口气,把小锥子和凿子放回何亦可手中。 小锥子,何亦可的二老婆,名为乌兹萨嘛。海薇玛小姐不在何亦可身边的时候,乌兹萨嘛总用她柔软的性格温暖何亦可。 小凿子,何亦可的爱人,其名风不静。何亦可无事时喜爱把玩。 说起来,乌兹萨嘛和风不静还是何亦可主动交给卷耳的呢。 何亦可哭得更惨了。 放在平常,何亦可的反应估计只是不舒服一阵子,但受到精神干扰后的他,对工具的占有欲升值到一个顶峰,便成了这副不愿放弃任何一个工具的样子。 卷耳表示理解。 现在“太阳”已经没有了,精神干扰失去光的传播,对人的影响只会越来越小。等精神干扰的效果彻底消退后……卷耳开始期待何亦可彻底摆脱影响后的羞郝模样。 虽然满心伤悲,但何亦可还是好好接过了乌兹萨嘛和风不静……嗯? 握着它俩的卷耳却没有松手。 “卷耳?”何亦可疑惑道。 卷耳想了会儿何亦可的表现。 他太感情用事了,会拖后腿。 卷耳猛地抽回手,把锥子高高举起,对准何亦可的身体。 何亦可没想到他会突然来这么一下,慌乱中后撤重心不稳而被绊倒。骤然降低的身子救了何亦可一命,原本瞄准他心脏的攻击只刺破了他的肩头。 乌兹萨嘛复而被卷耳抽出,丢往另一个方向。 飞行的乌兹萨嘛落地后,把舒雁子的裙摆死死钉在地上。 而凿子风不静被卷耳当锤头使,一下子砸倒了何亦可。 何亦可还有意识,但猛烈的攻击叫他失去了对自己身体的控制权,只能眼睁睁看着卷耳的杀意越来越浓厚。 本来卷耳身为残疾人难以挪动身子,何亦可有很大的可能离开,但何亦可却失去了掌管自己身体的能力。 卷耳那一凿子打得太快了。 好在卷耳只是个残疾人。 赵书华一个猛扑压在他身上,为季飞池欧阳旦拖走何亦可争取了时间。 然后赵书华用大家换下来的衣物给卷耳捆了个严严实实。 舒雁子拔乌兹萨嘛的动作也慢了下来。 她想卷耳已经被控制住,虽然不知道卷耳发狂的原因,但接下来应当不会有多么严重的事情发生。 天不随人愿。 压在卷耳身上的赵书华变得不对劲。 赵书华抽搐几下,抓起地上的石头,对准卷耳太阳穴砸下去!! ! 病房里,李九林看着第九层堪称闹剧的这一幕,不紧不慢喝了口热茶。 ----
第15章 幻觉与治病 卷耳不知道自己在哪里,他醒来的时候看见很多人。 那些人一身白大褂,嘴里叽里咕噜说着卷耳听不懂的鸟语。 卷耳记得他之前是在参加什么比赛?为什么会突然来到这个地方? 这里看起来是医院,谁生病了吗? 卷耳观察身边的白大褂,白口罩,白手套。 他们靠近卷耳,他们摩肩接踵而来。 他们有着同样的身形,同样的肌肉弧度,同样危险的气息。 好像巨大的白色海浪。 白色海浪快要吞噬卷耳。 卷耳心知不能被这些人抓住,就往外跑。 外面的天地更广阔,而广阔的天地属于卷耳。 出乎卷耳预料的是,他的双腿仿佛不属于他,不受他控制。卷耳一时没适应无法控制的双腿,猝不及防砸下病床。 白大褂们七手八脚将卷耳束缚住。 “不能让你跑了。”白大褂们收束绳子。 卷耳只茫然地看着自己的腿。 不应该呀。卷耳依稀记得自己曾经飞奔在河边的感受,清晨的阳光和露水是让人开心一整天的魔法。 但不论卷耳记忆里的他自己多么矫健,现在的他就是腿动不了的状态。 绳子紧紧绑缚卷耳的肢体。 算了无所谓,腿动不了而已,卷耳想他还有手。 卷耳把绳子抽出来,借着白大褂当支点,荡秋千一样荡着,他多半也算个身轻如燕。 四肢还有一半可以动,卷耳就相信自己比大部分人强。 卷耳飞快穿梭在白色浪潮里。 到处都是白色,白色的墙,白色的光,白色的走廊。 白大褂来抓他,卷耳就靠着上肢力量这儿扒拉那儿扒拉地跑,实在跑不动了,就用绳子随便捆几个人,或者用刀逼退身边的人。 刀很锋利,那些白大褂吓得要死,没人敢强迫他。 卷耳就继续往前跑。 前方到底有什么?卷耳不记得,他只记得自己好像来到这里,要找东西。 况且,卷耳知道前面有人在等他。 卷耳跑了很久,杀了不知道多少白大褂,染红了不知多大面积的墙壁,他才终于在一片白色中看见其他的颜色。 空白的世界里,一抹亮眼的蓝色倏然出现。 应该说,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被黑色簇拥着出现。 卷耳眼中看不见其他的颜色,只顾着看那蓝白条纹。 蓝白条纹其实是病号服,而黑色是黑色衣服的保镖。病号服看着好弱小,几乎快要淹死在黑水里。 “喂……”卷耳叫蓝白条纹。 病号服转头看过来,微微蹙眉。 “为什么会放任这种人大吵大闹?”病号服不满地道。 听闻病号服的话,黑衣的保镖们默契围拢卷耳。 卷耳视线里的蓝色越来越少,逐渐被黑衣替代。 “……李……”卷耳不甘心地道。 卷耳一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蓝白条纹的名字吗?他认识蓝白条纹吗? 卷耳不记得了。 被遗忘的记忆一点没有留存在他的脑子里。 头痛欲裂。 他挥舞手中的刀,势必要将这群逼近他的黑衣保镖干趴下。 “你清醒一点!!!” ——小孩子的声音清澈如世外铃音,直直刺入卷耳混沌的脑海。 卷耳发觉手下的触觉不太对。他不像按压着身材壮硕黑衣保镖的肌肉,反而像是压着一个普通人。 保镖的身手也不应该这么差,轻易就被卷耳制服。 可是…… 卷耳看着身下的人。 确实是黑衣保镖啊。 那个童声又响起:“卷耳。” 谁在叫他? 卷耳怎么看,也只看见黑衣保镖,没能找到小孩子。 小孩子的声音好熟悉。 一股异香窜进他的鼻孔。 好香。 异香逐渐在卷耳闹钟勾勒出舒雁子的轮廓。 随着卷耳慢慢想起“舒雁子”的样子,他面前壮硕的黑衣保镖形象也渐渐退去,变成一个年轻的男大学生。 是赵书华。 再认真一看,乌兹萨嘛正贴紧赵书华的脖颈。 卷耳连忙将乌兹萨嘛扯开,狼狈地同赵书华道歉。 赵书华心有余悸,摆摆手,没说什么。 卷耳抬眼看其他人。 伤的伤,趴的趴,除了舒雁子每一个好的。 “好”指身体意义上的好。 在场人只有舒雁子一人从头到尾保持清醒,没对别人动手。 舒雁子说,他们一群人突然发疯自相残杀: 何亦可杀男高F,男高F杀季飞池,季飞池杀枫镜眉,枫镜眉杀欧阳旦,欧阳旦杀赵书华,赵书华杀卷耳,卷耳四处攀咬。 要是卷耳的目标换成何亦可,就形成一条完整的食物链。 多新鲜呐。 全员恶玉~ 舒雁子冷笑看着这群不省心的大人。 什么大人竟然需要小孩子去一个个唤醒哟?哦~是没用的大人哒! 趁着他们发疯的间隙,舒雁子找到了让大家发疯的罪魁祸首—— 赛事主办方提供的衣服。 衣服上有独特的香薰味,清清淡淡,沁人心脾。 特殊香薰单闻起镇定心神的作用,但配合刚才的精神干扰光照,产生的化学作用可以让人心神不定,极大可能造成焦虑、暴躁等症状。 舒雁子到想见识一下发明这种光照+香薰的人是谁,有机会的话,她想仿造出来,等出了这栋建筑,她就可以怀揣新药物配方赚个盆满钵满。 发明家·李九林看着电视屏幕,默默喝了一口热茶。 知道了问题,对症下药对舒雁子来说不是很困难的事情,植物园就在这里,她轻而易举能够找到配制解药需要的植物。 舒雁子解药研制成功的时候,大家都很幸运的没有死,虽然季飞池手臂上的窟窿又增大了不少,但好歹活下来了。 大家各有各的伤,八个人中只有舒雁子状况不错。 舒雁子给了这群靠不住的大人们一人一个脑瓜蹦。 “清醒了?”舒雁子面无表情地问。 六个大人一个大哥哥齐齐点头。 舒雁子叹气,“找电梯吧。” 她一刻也不想在“百万美元角逐赛”中待着了。 或许可以直接弃权吗? 舒雁子这么想,便这么问出来。 广播回答道:“百万美元角逐赛不接受选手的退出申请哦~详情请看决赛圈开启前各位签署的相关文件。” 熟悉的机器人们又来送东西了,这次送的正是广播所说“文件”。 一共十份。 一回生二回熟,只有何亦可对这些机器人兴致勃勃,其他人的注意力全放在文件上面。 文件开头一行大字:百万美元角逐赛决赛参赛合同(选手方)。 舒雁子不懂那么多,不知道这是不是正规格式,反正看着挺吓唬人的。 翻开第一页翻开第一页,哦吼,密密麻麻像蚂蚁窝一样的文字撞进舒雁子眼眶,甚至是全英文的。要说中文舒雁子能勉强读懂一点,但英文就……这实在不是一个小孩子能看懂的东西。 舒雁子手一摊,选择依靠这些大人们。 季飞池眼睛一闭,紧随舒雁子之后晕倒——当然是装晕。 开玩笑,季飞池高中毕业多少年了,大学的松快时光早叫她把外语相关忘了个干净。 在役大学生赵书华有样学样,装晕人数+1。 舒雁子的求助视线来到卷耳身上。 压力给到卷耳。 “别看我,我也不会。”卷耳大大方方承认。 下一个被舒雁子投射视线的是何亦可。 何亦可在对机器人流哈濑子,暂时不考虑他。 舒雁子不喜欢男高F,所以先看向了欧阳旦。 不愧于戴着眼镜,欧阳旦扶好眼镜框,拿起文件一字一句翻译给大家听: “百万美元角逐赛赛事主办方为甲方,参赛选手冯黎为乙方……冯黎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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