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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流】绝美万人迷总被欺负哭

时间:2024-03-03 19:00:43  状态:完结  作者:钟渊怀宇

  他麻木地藏在黑暗里,一声不发,似乎只要蜷缩在黑暗里就可以躲过一劫,躲过母亲暴风雨一般的咒骂,躲过抛弃。

  像一滩烂泥。

  卡特绿色眸子掩盖着一层厚厚的阴霾,那里从来都是多云和暴雨,没有晴天的出现。

  直到一场大火出现。

  红色裙摆和燃烧的火焰一起绽放,红玫瑰在自我燃烧,在烈火内哭泣。

  剧院被一把大火轰然点着,他们逃的很快,转眼舞台上还是观众席上已经没有任何人存在,只有他被绑在舞台高耸的柱子上,伴随着烈火熊熊燃烧。

  女人高声的咒骂,对命运大骂不公,狰狞扭曲的模样像极了卡特记忆里过去的一个人。

  和他的亲生母亲一样,在咒骂着命运对她们的残忍。

  卡特沉默着,在越来越高的温度里死寂着,可笑的是作为命运最厌恶的他却一句话都说不出口。

  死了也好。

  卡特的视线不再聚焦,默然地盯着地上的跳跃的火焰。

  但命运似乎一次又一次嘲弄他。

  明明每次都让他陷入困境,却又带他出困境,再陷入更恐怖的困境里。

  红色裙子扑进了火焰,女人被燃烧殆尽。

  而他却被仿佛被死神遗忘,一场熊熊烈火竟然因为突如其来的大雨给浇灭了,只有天花板上掉落的木炭砸在了上半张脸上。

  烧成了不可磨灭的丑陋疤痕。

  自此,他彻底成为了克死其他人的怪物,没人敢靠近他,就连觊觎他能力的院长都惴惴不安地离他很远。

  他们鄙夷而嫌弃地看着他。

  像在看一摊烂泥。

  卡特的眼睛里再也没了多云,只有永不停歇的暴雨,雾霾掩盖了青翠的绿色,让那一抹生机成为了死寂。

  直到......

  那一道吻。

  柔软的唇瓣带着湿润的温度印在了经久干涩的伤疤上,宛如鳄鱼皮的烧伤蠕动着,贪婪地渴求着那一抹温度。

  “你真有意思。”

  被拽着头发的卡特怔愣地盯着眼前的漂亮的青年,雪肤黑发的青年眉眼妖冶,嫣红的唇瓣缓缓勾起一个细微的弧度,像是笑的很开心,又像是漫不经心的随口一说。

  让卡特心口开了一朵花,不知名的花。

  要把他的心脏涨满。

  黑色的丛林,惨白的月光。

  卡特撑起了身子,大手再一次握住了斧柄,用力拔了出来直指西里尔。

  “那又如何?燕南槿不属于你们。”

  “你们也别想玷污他。”

  他仰着头,呼吸急促像是破败的风箱,血顺着眼睫缓缓落下,翠绿的眸子里充满血色,森然地注视着地上这群落败之徒。

  他仿佛在宣誓骑士语录,高举旗帜,告诉所有人,他的国王不会让任何人触碰。

  燕南槿怔怔地看着这一幕,他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大手陡然捏紧,有些喘不过气来,他慌乱地转移视线。

  这是第一次。

  被保护,也许在那个末日生存久了,习惯成为领导者保护着一方子民,忘记了自己也有软弱的时候。

  当然在他软弱的时候,只有虎视眈眈的目光觊觎着他,没有一个人真心想爱他呵护他。

  现在却在这场虚拟游戏里见到了。

  一时间......

  燕南槿不作他言,只能心中无奈一笑,需要被保护时,没人站在他身旁,人心麻木时,却突然出现了温情,怎么感受也感受不到。

  这约摸就是可遇不可求。

  燕南槿抬起眼,注视着卡特,卡特回望便收回了视线。

  提着巨大的斧头劈向边上守着的女人。

  边上的女人快速躲开,发出了畏惧的哀叫声,瑟缩地站远了些,不敢像另一个女人那般硬杠。

  她瞧了眼地上威廉,无声地长着嘴巴飘到他身旁,想要扶起男人。

  却被一把推开。

  “卡特,你以为你是什么好东西,我们玷污....哈哈哈,你怎么不看看自己身上这浑身的血液和你那丑陋到让人恶心的伤疤。”

  “你又有什么资格去碰他呢?”

  卡特正准备弯下腰扶起燕南槿的手僵在了空中,手他已经在衣服上擦了几个来回,已经没有血了,但卡特却觉得上面还残留着血的气息和污秽。


第37章 作茧自缚

  一只温热雪白的手搭在了那只拿惯了雕刻刀的粗糙大手上。

  “我觉得很干净。”

  燕南槿坐在草丛上,他尽全力直起身伸出手,他眼尾泛红,眉眼恹恹,乌黑发羽柔软凌乱的贴在颊侧,眼中似乎氤氲着水汽,纤长细密的长睫被水汽粘的一缕一缕,遮住了昳丽漂亮的眼眸。

  但卡特仿佛见到细细碎碎的光在那双漂亮的眸子里闪过,里面有着平静和认可,仿佛一切所谓的灾难和不幸在他眼里都是一场虚谈,一笑而过的言语。

  卡特有些恍惚地凝视着手里的雪白纤细的手指,也许这就是他被吸引的缘故吧,用看正常人的眼神注视着他,没有畏惧和嫌恶。

  “还不拉我起来吗?”

  漂亮的青年抬起头,他瘪了瘪嘴,有些娇纵地问出这句话,里面是一如既往的光亮。

  “.....好。”

  卡特嗫嚅了一下,沙哑应声,手臂用力就将瘫软的青年拉进自己怀里。

  但瞥到自己衣服上的血,又往后退了一步,下意识地不想让青年沾上血污。

  却没想到,燕南槿跟着上前一步,一下扑进了高大男人的怀里,双臂也张开,猛的用力环住了卡特的腰。

  “我....我身上脏.....”

  卡特愣在了原地,不知所措地站在那,手都不知道该不该搭在青年的身上。

  “抱紧我。”

  怀中的漂亮青年却恹恹的抬了下眼,狭长昳丽的眼睛微微上挑,尾梢还勾着一抹潮湿潋滟的红,清浅道。

  心脏好像在那一刻化成一滩水,柔软地摊在那,酸软的气息侵入,让他全身都有些战栗。

  卡特深吸一口气,试探地将手搭在燕南槿的背上,缓缓收紧,被重剑划伤的手臂绷出青筋,他在收紧,仿佛只要不断收紧,就能把怀里的青年融入自己的怀里。

  轻甜干净的气息冲破了血腥味闯入了卡特的鼻尖,他贪恋这份感情,理智在阻止他不要相信任何人,会被抛弃,但他却仿佛被撕裂成两半,另一半在嘶吼着抱紧他,抱紧他,就不会被抛弃。

  “呵呵......”

  “真是好感人啊.....”

  身后的西里尔发出讥讽的笑声,含着血的声音闷闷的,他撑着断掉的重剑撑起身来,一头漂亮的金发被血打湿,蓝色的眸子里没有一点笑意。

  “燕,你和那个女人一样选择他吗?”

  威廉坐在草丛上,双手后撑,动作懒散地看着他们,一动不动地凝视着燕南槿,向来挂着恶劣笑容的年轻人,现在却面无表情地一句话不少,仔细看,眼底尽是落寞和晦涩。

  燕南槿抬起头,脱离了男人的怀抱。

  怀中一空,温暖的体温离开,伴随着温和的气息一块离开了卡特,让男人心中猛的一坠,他收了收手,却徒劳地只抓住了空气。

  他轻轻地呼出一口气,像在安慰自己别在乎那短暂的温柔,安静地垂下头。

  却被燕南槿拽在了身后。

  比他娇小许多的青年抓着他的手,以保护者的姿态站在他的面前。

  “那又怎么样?还有别拿我和那个女人比。”

  燕南槿抬着下巴,他根据先前调查的线索差不多知道一系列的事情。

  卡特怔愣地看着青年的后脑勺,莫名的酸涩要把他的全身冲垮,他像一个破败的机器,在今晚被一个人拿着工具细心地修理着,左一个螺丝,又一个钉子地把他维修好。

  散乱的发丝垂下遮住了眸子,那双绿色的眸子里全是自己都察觉不到的依恋和占有。

  突然起来的幸福让他只敢默默注视着前面的那个人。

  “起码我从来不会利用一个小孩,也不会带着一个孩子一起自杀。”

  “懦弱无用,攀权附会,别拿这种人和我比。”

  漂亮青年居高临下的看着他们,秾丽冶艳的五官漂亮勾人,眉眼未褪的一点欲色活色生香,仅仅是安静的站在这里,恍惚间便让所有人闻到了一股从雪白皮肉下散发的、如腐烂花香一般的甜腥香气。

  但这幅高傲姿态,又让人不由自主地渴求跪在地上。

  他像是高高在上俯视着一切苦难的神,高傲又娇纵,轻易便打破了那面照射着痛苦过往的镜子,把一切真相摊开在烈烈灼日下,自己也像明媚的光让人不敢直视。

  “你懂什么?!你从来没经历过我们的苦难!你不知道.....”

  威廉红着眼睛一拳砸在地上,他声音嘶哑,和过去那副胜券在握的样子完全不同。

  “我不知道什么?不知道你们过着富家少爷的生活,不知道你们在享受生活的时候都不敢逃出来看你们母亲一眼吗?还是不知道你们会在人死后缅怀,只敢对无辜的人下杀手吗?”

  燕南槿打断了威廉的自以为是,很多人说过他冷漠,说他未经他人苦便对别人受的苦随意下了结论。

  可谁又知道他从小也是这么苦过来的,末日到来,资源短缺,人命成了最不值钱的东西。

  他的母亲有张漂亮的脸蛋,但在那恐怖的末世里,她没有能力去保护自己,那这张脸就是原罪。

  不知道是谁的孩子,燕南槿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连他母亲都不知道是谁。

  在他有记忆起,他目光所及之处都是自己的母亲像个,好听点的词,交际花吧。

  在各种男人间周旋,出卖肉体换取一切能活下去的资源,像瘫烂泥一般活着就行,活着就行。

  所以在燕南槿六岁有了美人苗头出来时,他的母亲为了活下去把他送到了那个满是肮脏的机构,企图把他也培养成...和他母亲一样的娈宠。

  “来,我给你买了蛋糕。”

  女人红色的唇在动,黑色卷起来的长发披散在裸露出的雪白肩膀上,她抽着一根香烟。

  第一次,买东西给他。

  一块镶嵌着草莓的奶油蛋糕。

  小小的燕南槿穿着破烂的白体恤,小心地捧起了那块蛋糕,隔着一层塑料盒子都仿佛能闻到里面香甜的奶油气息。

  他不敢打开,也从来没有见过蛋糕,他过去只会捡女人剩下的东西吃。

  “嗤——”

  女人的笑声在他耳边响起,好像在嘲笑他。

  “小孩,吃吧,一会有人来接你。”

  她的手伸出来像是想要揉一下他的头发,但看着那脏污又停在了空中。

  “希望你能活下来。”

  最后一句话,他们之间寥寥无几的对话中的最后一句话,是一句祝福。

  小时候的燕南槿恍恍惚惚地抬起头,只觉得那张被所有男人感叹的漂亮面孔,看不清,一点也看不清,似乎是因为那根香烟,烟雾缭绕在他和她之间,让他终其一生也看不清那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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