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辙心下古怪,“你怎么不说话?” 叶轻伸手捏住方辙的下颌,像是第一次认真看他的脸,从眉眼打量到嘴唇。 方辙脸瞬间就红了,恶狠狠抓住叶轻的手道:“你看什么?” 叶轻意有所指道:“为什么帮我?” 方辙的脸更红了,却冷笑一声嘴硬道:“想得还挺多,你不会是把我上次的话当真了吧?小爷不过是看你可怜,少自作多情了!” 叶轻闻言也没说什么,不置可否地点点头,转头却解起了自己的衣裳,双指灵活挑开系带,在方辙错愕的目光中将他推倒在地,跨坐在他赤裸的腰上。 “你做什!……” 叶轻捂住方辙的嘴唇,俯下身去,捂着的手抬起一根食指抵到自己嘴边,说道:“嘘。” 他将碍事的发尾放在唇间咬住,慢条斯理脱下外裳,浅色亵衣勾勒出宽肩窄腰。 方辙喉咙一动,用左手扯住叶轻的衣领,凑上去亲他的唇。 叶轻想避开,方辙便一手托他的后腰,腰腹用力,硬坐了起来,将叶轻反身压在地上,如愿以偿吻了上去。 瓶瓶罐罐倒了一地,火炉摔翻熄了火,船舱内一下子昏暗下去,只听得到口舌交缠的声音。 过了一会,方辙才放开叶轻的唇,呼吸相闻,“我真想……杀了你。” 叶轻没有言语。 “你是不是很得意?”方辙声音带着恨意,“我现在看到你就像一只昏了头的狗!任凭你如何使唤,如何作践,我都听话,你满意了吗?” 叶轻低低嗯了一声,“这不怪你。” “你这个……这个!……”方辙的语气恨不得生啖其肉,“都是你,为什么要……” 叶轻伸手摸了摸方辙的脸。 方辙的声音忽然消失了。 “是我对不住你。”叶轻忽然说。 方辙一动不动。 叶轻抬头亲了亲他的下巴,方辙才嘶哑着声音问道:“你可怜我?” 叶轻摇摇头,声音同样低哑,“放一个肉骨头在这,小狗跟不跟我回家?” 方辙掐住叶轻的手一紧,“跟你回家有什么好处?” 叶轻这次没说话,而是朝上亲去,两双柔软的唇叠在一起,亲昵地舔了舔。 “小狗。” 方辙霎时疯了似的掠夺叶轻口舌,恨不得将他吞吃入腹,两人的衣服还挂在身上,下身却迫不及待地抵靠在了一起。 方辙那处硬热滚烫,流出许多腺液粘湿两人胯间,他不由自主地送腰顶撞叶轻的下身,仿佛控制不住自己,“我……” 他似是觉得丢脸,却又实在停不下来,难耐地求道:“哥……” 叶轻也已情动,他漫不经心地撩开袍子,露出自己的挺直肉根,握住两人的阳物挤在一处滑动了一下,方辙那根便突突跳动,红色蕈头怒张着喷出精水来。 “哈!……”方辙撑在叶轻头顶,弓着腰,看着自己的白精射到叶轻修长的手指上,一股奇异的快感从心底生起,刚射过的肉茎来不及软便又精神起来。 叶轻顿了顿,没说什么,捏着方辙肉头,意味深长道:“你想进来?” 方辙没说话,但下身又跳了跳,显然是想的。 叶轻却道:“但我不喜欢,所以不行。” 方辙咬牙,明明忍得难受,倒也没强求:“你让我肏一肏腿。” 叶轻没反应,方辙就抱着他,毫无章法地舔他的脸颊,“哥,给狗肏一肏腿。” 叶轻沉默了一下,这才侧过身。 方辙便将他的腿并拢,将粗大那物挤进叶轻的腿根,往前撞的时候会撞到叶轻自己的东西。 方辙喘着粗气,掐着叶轻腰臀的手忍不住越来越用力,将叶轻的下身撞得东倒西歪,叶轻闷哼一声,伸手握住了自己的肉根撸动起来。 方辙看得眼热,抽出一只手跟着握住叶轻的,下身控制不住越顶越重,撞出啪啪的水声。 方辙曲肘覆在叶轻背后,年轻的肉体气息灼热,一下又一下吻着叶轻的耳廓,满腔的热情和珍爱无处安放。 叶轻回头撞到方辙的唇,两人又吻在了一处。 船外已经变天,惊涛骇浪几次欲要覆没这只小船,却因为防护阵法的存在,依然稳稳飘在海面,没人知道里面发生着什么。
第43章 雪还在下。 叶轻从不知道海上也能下这么久的雪,他披着外衫,在窗边看着浪花一遍遍翻起又坠落,雪飘进海中融化。 方辙在昏暗的船舱里熟睡,他受伤后太疲惫,叶轻便给他施了昏睡咒,让他好好休息。 过了一会儿,叶轻绑好头发,拿起执卜剑,在桌上留了一个储物袋,一纸信。 信上墨迹未干,写着叶轻知道的所有真相,而且他即将去做一件不得不做的事,不愿意连累旁人。落款处若方辙还愿意,那就两个月后来隋阳山找他。 若他还活着的话。 中原已进入冬季,山中萧瑟,只有枯枝败叶,杂草淹没在白雪之中。 叶轻行走在林间,能看见尚温的动物尸骨,能吃的野菜野兽都消失匿迹,路过的村落也空无一人,田地荒废,显然是闹了饥荒。 他走走停停十天,一路打听消息,却原来京城大乱,烽烟四起,几大修仙宗门反目成仇,现今正各自为战,殃及了池鱼,致使凡间人心惶惶。 天色稍晚,天鹊城门口聚集了许多流民,守卫将人挡在城门外,边上告示贴着各地均有疫病,禁止流民进入。 城外的破庙里挤满了人,几个身披纱衣的人正在布施,凡是前去的灾民都能领到两张薄馕。 灾民口中念着感谢菩萨,那几人却笑了笑,有个女子抬手捂住嘴,手腕上铃铛作响,“可不是什么菩萨,我们信的教叫东乘教,你要记住救你们的人是教主!” 流民便改口道:“祝教主顺意安康。” 薄馕分发得差不多,那女子瞧见破庙角落坐着一个相貌平平的男子,他早就来了,却只一径低头坐着,便问道:“你呢?你不要吗?” 这时后面的流民看领不到了,便开始骚乱起来,后面的人不停往前挤,不一会全部一下子哄抢起来。 “哎!你们别抢呀!” 原本流民只是在抢吃的,不知谁带的头,有人将手伸向那个女子,抓住了她的裙摆。 那女子惊慌失措往后倒去,正要摔翻之时,有个人接住了她的上身,那人提起剑柄毫不留情拍开了抓住女子的手,这时还有人要上前,他便左手将剑扔起,反手抽出剑,把剑鞘踢到前面一行暴乱的流民身上,打倒了一片人,又将剑身“叮”一声插入布施用的木桌上。 “还有谁要抢?” 与他那毫不起眼的面容不同,声音说不出地清朗好听。 剑鸣嗡嗡,流民大多没有武器,被这状况一吓,大都老实下来。 女子还在他怀里,忽然便红了脸,“你……多谢你。” 那人点点头,便将她放开了。 就在这时,女子看向他背后,声音既惊又喜,“教主!您回来了。” 那人一顿,才缓慢回头,看见一个面上覆着白纱的俊美男子带着几个西域人士一起回来了。 那些流民看对方人多势众,更加不敢闹事,都老老实实离开了。 刚才布施的东乘教弟子向教主汇报了情况,教主便亲自前来感谢男子的出手相助,看起来像是完全不认识他。 那人沉默了下,直接道:“我在等你。” 阿穆闻言微微一愣,随即笑了笑,“我还以为你那次不告而别,是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叶轻没有回答。 阿穆及时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你跟我来吧。” 众人便收拾东西回城郊。 阿穆边走边说:“东乘教在城外有个据点,本来打算今天在城门口施完粥就走了,但在据点不远处死了许多流民,我便让他们将我们吃的薄馕拿去布施,我带着剩下的人去看看情况。” 叶轻问道:“是因为疫病么?” 阿穆摇了摇头,“你和我过去看看便知道了。” 没走多远就到了据点,阿穆让其他人留下,独自带着叶轻走了。 还未靠近,叶轻便感到了魔修气息,随之而来的是浓郁的血腥气。魔修用来修炼的不是天地灵气,而是死气魔气,这些血腥味都是魔修带来的。 两人一到,不出叶轻所料,一个天然空地成了乱葬岗,此地死的人不计其数,粗略估计有几百人,死亡时间不超过两天,血液积成了小水潭。 叶轻一顿,他看到尸坑旁边有几粒辟谷丹,他捡起来撵了撵,确信这就是自己的。 他问:“这里离海城多远?” 阿穆道:“不算很远,走路一两天也就到了。那边虽然靠海,却也受灾最严重,决意门被围攻,许多凡人都逃往天鹊城避难,依我看这些人有大半都是海城的人。” 叶轻心下一沉。 几天前,叶轻御剑时感到底下有魔修灵力波动,便往下飞去。 原来是下方村落有一个魔修饿的不行,欲要将一户人家的女孩带走做口粮,那人修为不高,功法也不入流,对付凡人却绰绰有余。 在魔修杀人灭口之前,叶轻并指驭剑斩断了魔修的双手,那人惨叫一声,看到叶轻修为深不可测,便屁滚尿流地逃跑了。 魔修走后,那户人家为感谢神仙,拿出了家里仅有的一点粟米。 叶轻看着那些贫瘠不堪的黄粟米,堪堪够手一抔,又看几人面黄肌瘦,于是在储物袋里找寻半天,却也没有吃的,只找出先前未筑基时剩下的辟谷丹。 这东西虽然口感不好,但吃一颗能顶半个月的消耗,正合饥荒的人用。 那对父母却怕被魔修报复,在叶轻临走前求他带六岁的女儿一起走。 叶轻看着那个因为瘦,显得眼睛越发大而伶仃的小孩,查看了一番,看她有点灵根,却还是拒绝了。 他自身难保,隋阳派也名存实亡,自然不愿意带孩子一起冒险。叶轻留下手信,让他们举家去投奔决意门,便自行御剑离开了。 没想到再见,会是这样的下场。 叶轻又在尸堆中找了一阵,阿穆看他似乎在找什么东西,便问道:“你在找什么?要不要我帮忙?” 叶轻忽然止住动作,道:“不用了。” 在层层叠叠的尸体中,那孩子被双亲护在怀里,大而伶仃的眼睛紧紧闭着,永远也不会睁开了。 阿穆顺着他的眼睛看过去,体谅地问道:“帮他们收尸吧?” 叶轻摇摇头,“不必了。我们走吧。” 阿穆看着他,没有动作。 叶轻说道:“谁也不会来祭奠他们,坟墓没有用处。” 要走时,阿穆却拉住了叶轻的手臂,“你怎么了?” 叶轻回看过去,阿穆直言道:“这不像你会说的话,发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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