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明灯上写着“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 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公孙衍终于闭上眼,抱紧时瑾,与他回应起来。
第42章 血炁中蛊 公孙衍赶到度朔山,抓住门口的侍者就问金鸡下落,撞门冲进奉香馆的时候,金鸡差点把点香的油灯火苗,舔到那神像前的布幔上。 “吓死我了,你怎么回事?不是才回去吗?”金鸡看清了闯进来的人,才把提着的心放下,转身把油灯放好。 “你有去幽冥山的令牌吧,赶紧给我。”公孙衍窜上去就翻金鸡的袖袋。 金鸡拦住他:“你疯了,没有传召不得进幽都山,何况冥尊多少年没有出现了。” “我爹在他那里,魔族要害他们,快!”公孙衍推开金鸡,继续探他的袖子。 “什么?!你爹?”金鸡只觉得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又见公孙衍实在着急,安慰他道,“我跟你一起去,你等我找个折子,这样问罪起来就说急着请示。等会你给我说说,怎么你爹还活着。” 说完金鸡就带着公孙衍去了公文房,拿了卷轴一起出门。 幽都山是冥界最重要的区域,是魔界与冥界接壤的地方。 血炁站在魔界入口,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幻象在不断切换,眼前忽而是漫天黄沙,忽而是漆黑森林,忽而又变为海底深渊。光线衬的血炁的脸忽明忽暗、忽黄忽蓝。 “大人,已经一个时辰了,我们还等吗?”血炁的随侍忍不住问道。 血炁没有转身,还在看着魔域,等待魔尊出现。 “没想到魔族那么狡诈,给我们复活步骤的羊皮卷,却不告诉我们,只有魔族的七情火才可以炼魂。” 随侍还在抱怨,远处突然出现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炁意识到了什么,拿手腕上的铠甲,朝前方划开,走到了两界之间的中间空间。 那密密麻麻的黑色近前才看出,是数万只蛊虫叠在一起形成数十丈高的“山丘”。 “山丘”蠕动着到血炁眼前,又像潮水一般朝地面散去,魔尊的样貌显露出来,一对人骨制成的对斧背在八尺身高的后背,脸上一对铜铃般大的眼睛尤为醒目:“血炁,你竟然也有求我的时候?” “之前作为交换,我已经把阴女魂魄不送去渡川,让你收走。如今事情办完了,却不给我炼魂的七情火?”血炁诘问。 “当初你只说要救人的方法,我不是按承诺给你复活仪式的卷轴了吗?这七情火可不包括在交易中。”魔尊指尖微捻,将蛊虫引到手上,手指提起之处,蛊虫头尾相衔,变成了一道符咒。 “你想干什么?”血炁认识这个符咒,吞噬灵力的。 “吃下去,七情火立即给你。” “大人,万万不可!”随侍阻止。 魔尊左手捻起蛊虫,化成“豺狼”扑向随侍,眼见随侍要被啃噬,血炁从箭囊抽出羽箭徒手朝“豺狼”掷去,蛊虫瞬间溃散,落到地面,又蠕动回了魔尊的脚边。 “他影响不到我,何必针对他。”血炁说完,取出一只铜炉,递给魔尊。 魔尊眉头挑起,哈哈大笑“英雄难过情关。” 说完便剖开自己的腹部,从中掏出喜、怒、忧、思、悲、恐、惊七张人脸,并用指尖的灵火点燃,七张脸随着嘶叫着,被火焰吞噬,最后成为一道七色火种,被魔尊放入铜炉,托在手中。 血炁见状,直接提弓将对方指尖的符咒挑起,然后手指对着弓弦用力一弹,那符咒便随着弦音印入血炁丹田。 魔尊笑的更加放肆,蛊虫再次涌起,淹没魔尊,朝来处移去,只留下铜炉丢在血炁脚边。 “冥尊?”随侍上前将血炁扶进冥界。 血炁刚想说自己没事,嘴一张开,鲜血喷出,便单膝跪地。丹田灵力尽失,已经承载不住铠甲的重量了。 时瑾赶到幽都山,整个幽都地界,全部封上了结界,冥差把守在外,不让任何人通行。 原本沿黑水,到幽都境内轮回的亡灵,也都被带往了其他冥府去安排往生。 时瑾心中一颤,提着南斗神君的令牌,朝一位冥差询问道:“本人奉南斗神君之命前来给冥尊传口信,不知是否可以通传?” 冥差恭敬行礼后方回道:“神使见谅,冥尊身体抱恙,暂时无法接待来使。” 时瑾心中不禁提了起来,血炁灵力强大,达到元神级别,他若判投了魔族,必为灾难。 时瑾想起自己回溯前,神魔大战时角宿星君给他看过幽都的地形图,当时因为幽都与魔界最近,天兵想通过幽都突袭魔族。 他记得角宿说过,幽都山山阴处,为种尸岭,从那里可以翻到冥尊神殿里,从而借助山势作为关隘,截杀魔族。 时瑾佯装离开,趁冥差不注意,遁入黑水中,朝幽冥山背面游去。
第43章 阻止血炁 幽都山的神殿,血炁的寝殿里传出斥骂声,紧接殿门打开,几名药师、丹师伴着被丢出来的药箱落荒而逃。 殿门也因此没被合上,门口站着的小仙童,探了下头,见到随侍大人跪在地上,恳求冥尊不要离开,冥尊不知说了句什么,随侍大人终于表情失落的松开了手。 小仙童见冥尊大步朝门口过来,赶紧收回脑袋,憋住气乖巧的站在门侧。 直到冥尊背影消失,才敢大口呼吸,瘫坐在地喃喃自语:“奇怪,以往冥尊肯定早就发现我,把我丢给随侍大人处罚了,今日倒是逃过一劫。” 血炁确实没发现偷看的小仙童,他此刻仙元已被蛊虫侵蚀,莫说能否如同以往使出灵力,恐怕连仙寿都不会太久。 他朝前殿走去,极少离身的冥尊铠甲早已脱卸下来,弓箭也背不动被丢弃在寝殿内,走路也不如往日,微微佝偻且步调缓慢。 他不顾随侍的劝阻,也要要去黑水之源,用七情火给公孙湛做复活仪式,否则曼陀罗果实失去药性,公孙湛便再无生还的机会。 ** 时瑾到达种尸岭,给公孙衍化了一道传音符,却没人回应。 考虑到时间紧迫,只得留下记号,朝里走去。 种尸岭如同其名字一般,岭内遍布的不是树木,而是三魂七魄只留有一魂一魄的尸体。 这样的尸体没有意识,却能接受指令,在岭内布成阵法。一旦有人进入,就会跟着移动,将闯入者困在其中,直到失去生命。 种尸岭内部比外面看上去的还要恐怖,太久没有生人闯入,很多尸体已经腐烂,有些露出了白骨。 岭内的气味,就像是烂掉的瓜果、霉变的谷子还有变质的鸡蛋混合在一起的味道,闻起来鼻腔都仿佛跟着一起酸腐起来。 偏偏这些骨骼上挂着烂肉的尸体,还因为时瑾的进入,剧烈的抖动起来,甩出的不明物质,溅的到处都是。 时瑾掀起斗篷,就将自己包裹起来,取出青鸾的时候,只感觉青鸾的剑身蜂鸣了一下,看来也被这情景给恶心住了。 时瑾看着随处粘附的皮肉、脏器,干脆折了根树枝当剑,朝最近的一处阵眼袭去。 原以为尸体炸开后,阵眼附近的尸体都会跟着停止动作,可以前行。谁知还未迈步,最近处的尸体迈开已经变成白骨的脚掌,飞奔到阵眼,形成了新的阵法。 时瑾躲避不及,还被这人的一块头皮粘在了袖口,顿时怒火中烧,挥剑割断了袖子,就掷出十几道天雷咒。 天雷咒一遇种尸岭的尸体,就化为雷火,瞬时时瑾面前的尸体都被烧成了灰烬。 “你说这是天雷咒?天雷咒不是炸开来的吗?”一道声音从后面传来,紧接着进入时瑾视线的是金鸡。 “你觉得这些尸体炸完后,我们身上还干净的了吗?这叫运符出神入化!”公孙衍的声音随后而至,见到时瑾就朝时瑾贴去。 金鸡朝天翻了个白眼,真是没眼看。 “你们也进不去?”时瑾询问公孙衍,对方摇头回复。 “金鸡带着令牌和折子,说度朔山有紧急情况要禀报,也未获得通行。”公孙衍解释了情况。 “呀,你们快看!”公金鸡的声音,引的时瑾和公孙衍都看了过去,刚才被烧为灰烬的尸骨的位置,又有一批新的尸体站了过去。 “怎么办?跟韭菜一般,割了一茬又有一茬。”金鸡这般见多识广的冥界鬼差,都受不了眼前高度腐化的尸体。 公孙衍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时瑾道:“时瑾,你再炸一个。” 时瑾什么都没问,一道天雷咒丢过去,尸体又同刚才一般烧了起来,还未彻底燃尽的时候,公孙衍站了上去。 “小衍,你干吗?!”金鸡要上千阻拦,被时瑾挡住了。 两人看着公孙衍,果然他站上去后,尸体就没有再移动,静静的呆着,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 “看来我们可以用这个方式过去。”公孙衍指了指身边的位置,时瑾立即丢出天雷咒,随着两具尸体化成灰烬,他和金鸡也落在了阵法上。 ** 血炁这边,进了公孙湛的房间,反手将门锁住,便滑落在地,许久没有力气动弹。 “没想到这身皮囊,如此不经折腾。”血炁靠坐在门板上,看着公孙湛的水晶棺椁,自嘲一笑,“当年明明是想欺负你,没想到却欺负成了挚友。” 公孙湛安静躺着,没有回应。 血炁还想说话,腹中的蛊虫嗅到了棺椁上的灵力,躁动起来。 血炁从袖中掏出匕首,直接切开丹田处,将仙元连同蛊虫一起挖出,丢在一旁。 然后才爬到公孙湛的棺椁旁,准备直接借助这自己灵力化成的水晶棺,去启动七情火,复活公孙湛。 “你若醒来,就别再掺和冥界的事了,找个僻静的地方,过自己的生活吧。”说完,血炁闭上眼,将手放到了棺椁上。 ** 除了种尸岭,在三人面前的,是高耸的悬崖,时瑾直接把青鸾放出来,一跃而上,飞向窗口。公孙衍也唤出墨云,带上金鸡跟随其后。 “知道是哪处殿室吗?”时瑾问道。 公孙衍直接脑袋一摇,烛龙的脑门显露出来,用鼻子一嗅,指向了中间那处。 青鸾一个猛扎,就冲了过去,随着破窗声响起,血炁抬头看到的就是从青鸾背上一跃而下的时瑾。 “你来做什么?”血炁还未等到时瑾回答,窗户又响起更大的撞击声,紧接着一条墨龙,驮着公孙衍和金鸡落到了地面。 “你疯了?”时瑾已经看到了血炁丹田处的窟窿,仙元被挖,不仅仙寿结束,轮回后也不得再入天人道。 “我要趁灵力没有散尽,赶紧给公孙湛补魂,其他事容后再说。”血炁掌心贴住棺椁,开始念咒。 公孙衍上前拦住血炁,被血炁用利刃划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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