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姜瑶瑶冷哼一声,“我酸,那个肉丝,你给我卷个饼。” 陆时蔚宠溺地笑了笑:“行行行,小姑奶奶,我给你卷。” 众人都被逗乐了,江峰趁着火还没烧到自己身上,赶紧剥了几只虾放进张惠昕碗里。 “算你小子识相。” 几位长辈看着三对小情侣其乐融融的样子,欣慰地笑了。 一顿饭吃得很热闹,于铭远头一回参加这样的家庭聚会,全程嘴角就没下来过,杨臻注意到了这点,悄悄凑近于铭远耳边说道:“以后咱们每年都这样过。” 于铭远重重点了点头,神色认真地回他:“好的。” 吃过饭,时间还早,杨爸单独给老太太做了几道适合病人的菜,装进保温盒里。 “你们几个就别去了,我看杨臻买了挺多烟花,去玩吧,明天起来再去给老太太拜年。” 饭后各有安排,大家就都没喝酒,只等着老太太痊愈出院,再好好喝一场。 众人兵分两路,长辈们去了医院,小辈们跟着杨臻去放烟花。 依旧是之前去过的那个废弃的篮球场,好几年过去,这里更加破败。一下车,关于第一次和杨臻一起放烟花的记忆就在于铭远的脑海中重映。 于铭远记得那时他和杨臻的每一句对话,他对杨臻说他真的好想拥有一个家,杨臻回他南城就是他的家,他们是彼此的家人。 时光在人们毫无所觉的时候悄悄流淌过每个人的生命,命运很奇妙,他和杨臻经历了这么多,终于在这一年的结尾,成为彼此真正意义上的家人。 “狗屎运”有了升级版,今年的“狗屎运”有成年人的小腿那么高,排泄物也从一团静态的不知名物体变成会在原地炸开几十朵的小小焰火。 雪下得更大了,在一片雪海中,天空里绽放着无数璀璨的焰火。声音很吵闹,但杨臻低头凑在于铭远耳边说的那句“新的一年,也很爱你”于铭远还是听得一清二楚。 于铭远转头在他鼻尖上亲了一下,吻去其上的几片还未融化的雪花:“新年快乐杨臻,我也爱你。” 焰火升空后,硫磺的味道充斥在这一片空地里。 在于铭远的印象里,过年时家家户户都会放鞭炮,整座小村子都笼罩在一层灰色的烟雾中,刺鼻的硫磺味道弥漫在空气中,不大好闻,但于铭远觉得那是真正的年味儿。 一群人笑闹了几个小时,结束后把满地的垃圾捡了捡,踏上了回程。 已经将近十二点,秋水台每栋别墅里都还灯火通明,从山下开车上来,似乎还能看到每家每户里热闹的团聚景象。 几位长辈已经从医院里返回,正坐在客厅里看春晚,春晚已经接近尾声,下一个节目是每年都有的难忘今宵。 于铭远和杨臻一起过过许多个年,但没有哪一年像今年这样,可以牵他的手,可以亲吻他,可以和他互诉爱意。 零点钟声敲过,难忘今宵的歌声从电视里传来。 “难忘今宵,难忘今宵……” “无论天涯与海角……” 笑着收下长辈们的红包,于铭远往窗外看了一眼。 雪压低了红梅的枝头,雪花还在纷纷扬扬落下,这幅美景伴随着团圆的欢声笑语,是独属于中国式的浪漫。 梅开百花之先,独天下而春。① ——春天来了。 ---- 昏暗的房间,杨爸靠在床头,一个字一个字在搜索框里输入大猛1是什么意思,研究明白后,杨爸在黑暗中欣慰地笑了…… ①引自晚唐齐己《早梅》
第86章 新婚快乐(终章) 老太太在正月初六出了院,到底是年纪大了,进的这趟医院耗费了她不少精气神,出院的时候整个人还恹恹的。 “医院真是不能呆,我才住了几天啊就感觉身体哪哪都不得劲。” 姜沄给她盖上毯子:“回家了好好养一养,要不了多久您就还能跟我们一块儿逛街去了。” 正月初七陆时蔚和江峰都要上班,他们特意请了一天假,初六晚一家人整整齐齐吃了一顿团圆饭。 年过完,杨臻小姨一家就返回了新西兰,姜波也回了他们生活的城市。离别时每个人都有些怅然,但并不悲伤,因为下一年,大家会再次因为“年”这个主题相聚在一起,感受爱意,感受团圆的烟火气。 贰拾设计在正月初十开工,杨臻来了没两天就被杨爸揪着回了臻华地产,猛地没有杨臻日日在眼前晃着,于铭远感觉十分的不习惯。 臻华与贰拾相比,就如同是海洋里的巨轮与小渔船的区别,就算杨臻是太子爷,手里握着相当重的一部分股份,众人在卖他面子的同时,一些利益小团体里也有不少人暗自给他使绊子。 杨臻忙得焦头烂额,在加班加了整整两个月后,彻底爆发了。 他把一沓报表往茶几上一摔,怒火几乎把他洗了澡还没吹的头发烤干:“老子不干了!谁爱干谁干!这他妈什么东西!我看不懂!我不想看!看个屁!” 杨臻空降就是副总,杨爸把自己的得力干将李秘书派过去辅助杨臻的工作。 上班第一天赶上开会,杨臻听那些部门经理吵来吵去一个头两个大,什么都还没弄明白,就听建经部的经理在这时候问他:“小杨总,您看呢?” 杨臻这么多年的杨总也不是白做的,他冷笑了一声:“我看?我看你们什么时候能吵完。” 说完,拿起桌上的文件就走了,留下会议室的众人面面相觑。 新来的小杨总脾气特别差不好惹第一天就在全公司传开了,杨臻知道要镇得住这些老油条光靠脾气差不好惹可不行,白天跟着李秘书熟悉公司的事务,晚上还得加班加点研究公司这一年的年度经营计划。 上一次和他家宝贝亲密接触……想不起来上一次是什么时候了。 杨臻一肚子的火没处发,全撒在了公司那些对他阳奉阴违的人身上。 气出了,工作也得继续。后来他实在受不了晚上回家只能看着于铭远的睡颜偷偷亲两口的日子了,把工作全带了回去。 “什么屁事都来找我!破食堂改造就改造呗,你他妈改就是了,来问我有什么想法!去他妈征求员工意见啊!还有这个!这什么!公司大门前绿植重栽!栽栽栽!这么大个公司!种个破树也要来问我?真是小刀喇皮炎我开了眼了!脑残!一群活脑残!” 于铭远正在浴室刷牙,突然听见杨臻在客厅一顿咆哮,一嘴牙膏沫的走出来,站在电视柜旁边用眼神示意:“怎么了?” 看见于铭远,杨臻深深吸了口气,换上一副温柔至极的语气:“公司的事儿,你刷你的牙,别管我,我喊两嗓子心里就舒服了,明天我非去公司把那个行政部的傻逼老头骂一顿。” 行政部的章科跟本来要升任副总,因为杨臻的截胡而不得不去分公司做一把手的刘兴阳哥俩好,估计是替他打抱不平,用这种流程上挑不出毛病的琐事找杨臻的茬。 “你说他是不是有病,这公司迟早不是我的吗?我他妈姓杨,分不清大小王啊他。” 于铭远返回卫生间,漱好口后回到客厅。 “别生气了,你刚去才两个月,不可能像叔叔一样游刃有余,慢慢来。” 于铭远温声劝他,杨臻立刻走过去把人揽在怀里,委屈道:“我烦,我都多久没那个那个了。” 于铭远看了眼茶几上一团糟的文件,又看了眼墙上的挂钟:“一个小时,够不够?” “够够够——”说完,就把于铭远扛了起来,往卧室走去。 杨臻的肩胛骨恰好硌着于铭远的胃部,于铭远用力拍着杨臻的背:“我要吐了!” 那堆无人问津的纸张静静躺在茶几上,从十点钟到第二天清晨,也无人问津。 杨臻在臻华的工作渐渐步入正轨,三月底,于雅琪在挪威办婚礼,他和于铭远飞过去了一趟。 于雅琪怀孕已经四个多月了,穿着合身的鱼尾婚纱时,能清晰地看到小腹处微微隆起。 于雅琪有些生气:“现在天气只有几度,冷得要命,户外婚礼也泡汤了。我本来想再晚一点办婚礼的,但是这小崽子四个月就已经这么大了,再晚我怕我胖的婚纱都穿不进去了。” 于铭远安慰她:“说什么傻话,我们雅琪就是挺着大肚子穿婚纱也很美。” 婚礼在一处教堂举行,来的都是新人双方关系亲密的朋友和家人。 看着于雅琪和Alva交换婚戒,于铭远眼圈有些红,杨臻凑过来替他吹了吹眼睛:“老公吹吹,眼泪飞飞。” 于铭远那点伤感被杨臻这句垃圾话给噎回去了,他拍开杨臻的脸:“你烦死了。” 杨臻乐了两声,把人揽进怀里。 他们在挪威一共呆了三天,短短三天里,杨臻和Alva的哥哥连猜带比划地处成了哥俩好,临别时,他依依不舍拉着杨臻的手,几乎要掉下眼泪来。 坐在飞机上时,于铭远酸溜溜地问:“他不会看上你了吧?” “哪能啊,我说了下回来给他带正宗的中国火锅料,他惦记那个呢。” “你俩语言不通还能聊这么复杂的话题呢?” 杨臻笑了:“我再不会说英语,hotpot我还是知道的,小瞧我了吧?” 于铭远白了他一眼,戴上眼罩睡下了。 仅仅是休息了三天,杨臻办公桌上又堆满了文件,他骂骂咧咧的在公司加了几天班,好不容易空闲下来开始琢磨着准备他和于铭远的婚房。 他俩一直在那个小房子住着,离臻华远,离贰拾也远,和两家公司形成了一个三角,又是市中心,每天去上班都堵得杨臻没脾气。 杨臻早上不能再送于铭远去上班,就托秘书给他订了辆车。 当然杨臻是没这么多钱的,他冲杨爸手一伸:“给钱。” 杨爸头也没抬:“干嘛?你钱呢?” “我钱都在你儿媳妇儿那儿,想给他买辆车,先预支个一千万的工资给我用用,我顺便再买套房子做婚房。” 杨爸笔一摔:“你是什么牛逼人物,张口就要一千万的工资?” “你怎么听人说话不听重点部分啊?婚房!重点是婚房!” “现在限购了,你名下买不了房子了。” “我给远儿买,远儿还没房子。” 杨爸指了指他:“我怎么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儿子。” “找你妈要,我没钱。” 杨臻乐颠颠地去找姜沄,隔了两天,姜沄就把一张银行卡给了他:“给小于买个房子,应该的。” 这一切杨臻都没让于铭远知道,他计划得挺好,买了车买了房,等房子装修好再晾一段时间,他就着手准备办婚礼。 杨臻工作时间偷偷溜了出去,挨个去逛了逛杨爸推荐的几个楼盘,挑来挑去还是自家公司开发的楼盘位置好,正好处于贰拾和臻华的中间位置,最重要的是现房,周围商业也完备,生活挺便利。杨臻一看房价,暗自咂舌,转头找杨爸拿了张特批的条子,一分钱没花把新房搞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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