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脚踩在一个稍微牢固的树杈上,缓了一会儿,双手抱树皮抱的都麻了,两个胳膊现在松懈下来都在打颤,我都不敢抬头看了,头昏眼花,我使劲抓着一个树杈心想,千万别掉下去摔死,这个高度一定会摔死的,我现在都有些后悔了,进退两难,因为我要面子,退回去肯定让金子龙笑话死,但前进真的是没力气了,我觉得我恐高了。 正当我双手抱着树杈跟一个袋鼠似的上不上下不下时,突然觉得脖子痒,像是有什么凉生生的东西钻进来了,这种触感让我打了个激灵,脚一打滑,一下子踩歪了,往下滑了一米我才重新抱住了树干,这会儿我死死的抱着树往上看。 我想如果是有蛇,那我真是到了八辈子霉了,这一路爬过来也没有见任何虫子的,连个蚂蚁都没有看到,刚才陈明明明说这个地方没有任何声音,像是所有动物都灭绝了一样的。 我咬着牙往上看,当看到一个暗红色的小拇指粗细的东西顺着树干滑下来的时候,我脸上的汗这会儿全都转成了冷汗了,手脚都有点儿僵硬了,一动没敢动,因为那东西还在往下走,就沿着我的头顶。 冷汗滴在眼角,我没敢眨,使劲盯着它看,它在我头顶上方停下了,看我不动,它还扭着头转了个花,我不确定那是不是个头,我也不知道这是不是蛇,我不是愚蠢到认不出蛇,而是昨天晚上那九头怪物的样子把我给吓住了,我现在真的是看到井绳都打怵了。 “井绳?”我脑子一转,突然明白了,这哪里是蛇,这是陈明的鞭子! 我一边骂我自己愚蠢,一边连忙把这跟绳子抓在手里,我想这是陈明看见我不动了,想要拉我,果然等我把绳子在手上缠好、向上也学他转了个花后,顶上的陈明就用力把我往上提,有他帮忙,我就轻松多了,也能实现跟陈明那样的速度了,没一会儿我就看到陈明的脚了。 他正坐在一根粗树枝上,两手把我往上提,等把我提上去后,他把大树杈让了下,我坐在上面喘气休息。 等我等喘匀了气,我扶着树干站了起来,这一看我一时间没有说出话来,我终于明白这个村里为什么老是在雾气中,原来这个村子外面全是水,就是说我们这个村子跟一个孤岛一样,外面是无边无际的海水。从我这个距离看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天水相接,漫无边际,像是整个世界都水,只要我脚下的这片是土地。 “我……我的天。”我本想脱口要说脏话的,但想到陈明在这,我硬是转了个弯,差点儿没咬着舌头,真的我就是想表达下我的震惊程度,我上学时没学好,词汇量太少。 如果这个场景,让马媛媛来说的话,一定会是波澜壮观,山呼海啸等等的。但因为我没有文化,我就除了那句脏话外,好半天没有词。
第22章 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耍流氓 呆愣了一会儿后,我才出声说第二句话:“怎么会都是水呢?这个村子怎么没有被淹呢?” 我并不是指望陈明回答我,我就是忍不住自言自语,这个村子也不是处于高处,这么多年怎么也会没了吧?我能想得出,这个村之前肯定不是孤村,看山前那些坟包就知道了,难道……发过洪水灾害,这里都被淹了。 我忍不住抱紧了树干,跟陈明道:“怪不得那个牌坊上的话是抵御洪水的,这个村子以前就常发洪水,我们现在所在的村庄是唯一一个幸存下来的?” 陈明也看着那一片汪洋大海,片刻后他摇了下头:“现在是幸存,但过不了多久也会没有的。” “什么意思?”我看他,虽然不能从他脸上看出什么来,但对着人眼睛说话是一种礼貌。陈明难得的解释了下:“如果我们在这个世界完不成任务,就会全军覆没。到时候海水倒灌,整个村庄都会淹没。” “……诺亚方舟?!”我一想到海水倒灌的样子了,就本能的想到了这个片子,在若干年前,国外拍的大片比我们国内的震撼,那被水淹没的场景我至今还没有忘记。 《诺亚方舟》这个故事是《圣经》中的故事,是创造世界万物的上帝耶和华见到地上充满败坏、强暴和不法的邪恶行为,于是计划用洪水消灭恶人。 但同时他也发现,人类之中有一位叫做诺亚的好人。 于是他就指示诺亚造一艘大船,带上他的家人,以及世界上的各种陆上生物去逃命。 最后方舟实现了目的,躲避了一场因神惩而造的洪灾。 “什么?”陈明看着我问,他难道没有看过这部电影? 我跟他解释道:“就是一部电影,也是发洪水,但是他们有一艘舟,我们要不也造一艘船吧,带着这个村的人,就跟诺亚方舟一样,也许能存下来。” 我怕死,所以本能的先想了逃命方法。 但陈明看了我一眼,目光略复杂,嘴角微微动了几下却一字未说,我看他那表情,咳了声:“我就是开个玩笑,我们造不出来。”我真是被吓破胆子了,天方夜谭的电影也信。 陈明不是没有看过,他是压根觉得不可能,是我想的太搞笑。 如果我们进来这个地方,是神惩罚我们的话,那我们造几百艘船也没有用。 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们就算是造好了船,往哪儿开呢?这个地方是哪儿我们都不知道。 陈明也转过头去了,不过他回答我了:“咱们还是先从这里出去吧。” 他说着指了下我们脚下。 对,我们脚下还有一个迷雾森林。如果连这儿都走不出去,就别说外面那片海了。 我深吸了口气,想起他刚才喊的话,说这是一个阵,于是我问他:“你刚才说我们在一个阵中?” 我现在没有看出来,只不过这个村子是个圆形的,还挺另类。当然能也许是水天一色的原因,给人感官上跟天一样圆了。 陈明用手给我指了下:“你不要看外面的海水,先看这个位置,以这个树林为分界线,像不像一个太极八卦阵?” 经他手指一点,我终于明白他说我们在一个阵中是什么意思了,这个村子不仅是圆形的,还有一个比较清晰的分界线,分界线的形状弯弯曲曲,确实特别像字母S。从那个牌坊开始全都是郁郁葱葱的树木,树木的颜色因为浓郁到了极致,从这个居高临下的位置看去,呈深色状态。 而另一半则是荒无人烟的村子,了无生气,白色为主。 太极镇中两个中心点也很明确,在这片茂盛的森林处有一座山,山上树木稀少,因为那里全都成了坟地,我想着我们刚才看到的那些密密麻麻的坟,心里发麻,声音都有些紧:“这个地方是我们刚才找到的坟地是吗?” 陈明点了下头,于是我又指了下另一个位置:“这个地方是我们的……客栈?”是指客栈所在的那一条街,也是唯一有活人的地方,有人就有生气。 “是的,这里就是同寿客栈。”陈明把我们客栈的名字念出来了。 我手握着树干紧了又紧,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我没有想到我们会被传送到一个八卦阵中,这真的跟游戏一样,我都怀疑这个异世界的造物主、创世神是不是我们游戏的开发人员了。 这个想法我自己都啼笑皆非,这怎么可能呢。 我摇了下头,往后退了下,我忘了我是站在树梢上了,这一后退差点儿掉下去,幸亏陈明一把把我拉住了:“你小心点儿。” 他也是站在树枝上,离我并不远,所以这一下我就贴他怀里了,我不仅贴着他,还两手使劲抓着他,心跳都快跳出来了,我不敢想要是刚才掉下去,会不会摔成一摊泥,这要是砸到下面的那几个人,那就跟我一起去见上帝了,算他们倒霉,我抵不住这种晦气的想法,因为我来前都差点儿被撞死。 陈明揽着我腰的手动了下:“你扶好树干,或者坐下来。” 这是让我自己站着的意思,我轻咳了声,把他放开了,掩饰性的拍了下胸口。等拍到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时才想起金子龙给我的罗盘。 我从怀里掏出来跟他讪讪的道:“这个罗盘在下面指针一直不稳,我看看这上面行不行?” 我没有抬头看他,怕在他脸上看到什么表情,但陈冥竟然也不吭声,看我自己站好后,就转了下身体,也重新站好了。 我也不说话了,装作专心致志的弄这个罗盘,不知道金子龙是不是有先见之明,罗盘上的指针竟然还真的好了,这还挺奇怪的,我尝试着移动罗盘的方向,从南西北各来一次。站在树上,就算是树杈多,可也不方便,我怕跟刚才一样掉下去,就一只手环过一根树干,另一只手弄。 陈明这时大概是看我这么怕死,就把手环在了我身后的树干上,形成了一个闭环,他要比我高很多,这让我有一种莫名的压迫感,我能感觉到他清晰的呼吸声,就飘在我耳边,这让我难免有点儿怪异,我甚至觉得他是在耍流氓,可是经过昨天晚上那个乌龙事件,我已经不敢再怀疑他了,我用余光瞄了他一眼,果然他的神色是一如既往的冷酷,这让我也不敢乱动了,只好就着这个姿势飞快的测试罗盘。 连续实验了几次发现指针真的正常了,这还挺奇怪的,明明在下面转的跟一个陀螺似的,我忍不住问陈明:“你说这种奇门遁甲是不是对空中的东西不管用啊?” 要不他不会爬这么高,他爬上来肯定是有他的道理的。 陈冥只在我身后淡淡的道:“也许吧。” 他这个人还真的少言少语,或者说他不屑于说。他既然不多说,那我也不多问了, 我自己心想幸亏古代、诸葛亮那时代没有飞机,要不敌军开一个空军过来,管他奇门遁甲,统统都不管用。 再怎么样的机关,只要到了一定高度都不在话下,就跟那句武侠名言一样,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我侧头看了一眼陈冥,我觉得这句话倒可以奉送给他。 我想的乱七八糟的,因为我无事可干了,而陈冥还在我身后,我不知道怎么告诉他可以了。 正当我拿着罗盘摆POSS时,陈冥就从我身后用手指顺着指针的方向比划了下:“不远了。” 他比划的姿势相当自然,我就完全在他怀里了,站在这么高的树上,即便是微风我都觉得树晃,再加上外面全是汪洋大海,我脑子里莫名的想到了一部电影《泰坦尼克号》,只要我伸开手臂就能表演那里面的经典动作。 我被我自己的脑洞惊到了,回神时陈冥正看着我,眉头微皱。我咳了声:“你要再试试?”他刚才是这么说的吧? 陈冥这次自己用手调整了一下罗盘,丈量了一下距离道:“二十米。” 我这会儿知道他的意思了,依据罗盘镇的指示,我们脚下的这棵树离边界线、也就是那个牌坊非常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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