朦胧的酒意驱散了紧张和害羞,酒精直冲大脑,两人脑子都不清醒,现在非常上头,抛却了所有顾虑隔着棉服热情地拥抱在一起,门板都被他们的体温染热了。 萧越托着他的脸,手指刮过他的下颚,又捏了捏耳垂,然后转移到后脑勺,压住他的后脑勺。 之前在星网上看过一张教人亲嘴的图,舌头要往嘴唇外伸,伸到另一个人的口腔里。 他们现在就在这样做。 下嘴唇被重重地磕了一下,他轻轻拽了拽秦段的头发,手指从发尾往下,指腹搭在散发出浓重木头苦味的腺体上,缓慢地揉了揉。 脊柱啪的一下通过一道闪电,秦段呼吸收紧,他皱起眉。 想到鲜红嘴唇上的创口,舌头往外退了一点,来到嘴唇旁边。 小心地蹭了下创口。 - 第二天,被生物钟强制叫醒。 眼皮沉得抬不起来,一睁开眼就感到一阵干涩,秦段手臂盖上眼睛,难得赖了会儿床。 撑着身子坐起来,看到对面床背对着的人影,他脑子放空了一会儿,才缓慢重启。 “......”嘀咕着说了句什么,大概是骂了句脏话。 酒全醒了。 尴尬也不管不顾涌上来了。 尴尬,是真尴尬。 他手肘撑着膝盖,手掌捂住脸,用力地搓了搓脸颊。 不知道别的情侣是不是这样的,反正他现在是一看到萧越就浑身不自在,一想到昨晚亲嘴亲出那个动静,他就燥得哑然,更遑论等会儿萧越醒来两人同处一个空间内。 内心啊啊啊了一会儿,他面无表情地站起身,走到阳台,抽出牙刷,开始刷牙。 萧越就是这时候来的,落地窗吱嘎一声,他正背对着室内看阳台对面的景,身后伸出一只手抱住了他的腰,萧越额头砸在他肩上,闭着眼睛,手掌隔着单薄的衣服摸了摸他的腰,腰腹肌肉硬邦邦的。 手底下的肌肉有一瞬间的紧绷,他问:“冷不冷?怎么不穿件外套?” 秦段没说话。 过了两秒,适应了突然贴上来的人的存在,逐渐放松下来,不过也就放松了一点,萧越搂着他腰的手存在感太强了,强到他不得不注意。 叼着牙刷含糊地说:“不冷。” “嗯。”身后人缓慢地嗯了一声,然后沉默下来。 秦段想漱个口,犹豫了一会儿,肩膀一颠,把抵在肩膀上的脑袋颠动了。 萧越收紧手臂,上下眼皮还黏在一起,说:“段段,我不想去早训了。好困。” 他们的期末是需要一边上课一边见缝插针地将各课程的结课作业做好,然后在课上展示的,因此现在仍然需要按照平常的日程安排,每天早训每天上课。 “你去替我请个假。” 以往秦段会说少爷真娇气,现在听着这一口一个段段段的,他眼皮轻抽,拖着身后人来到洗漱台前。 萧越没听到回答,鼻腔中疑问地发出个语气词。 吐掉嘴里面的水,用清水洗了把脸,本来想说你们机甲系我一个指挥系的去掺和不合适,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找谁请?” “系主任?”萧越不确定。 “理由?” “你不会帮我编一个么?” 秦段:“......” “不会撒谎啊?”可能是感到新奇,萧越语气有些轻佻,“家规里规定了不能撒谎?” “......”秦段发自内心地看了他一眼,说是瞪更准确,“我就说你发烧发到四十度,快死了。” “可以。”萧越笑了一声,强撑着干涩的眼睛走回室内,躺到床上,将被子一拉盖得严严实实。 “记得弄个病历证明。” 秦段临走前,身后又传来句:“我把账号权限给你,你弄好病历就登录系统帮我请。” 他内心毫无波澜,基本上是习惯了这少爷的种种恶习,像这种连请个假都懒得请需要别人帮忙的他简直是接受良好。 “知道了。”他回道。 门拧了一半,身后又传来一声。 “少爷,还有什么吩咐。”他扭过头,让他一次性说完。 萧越脑袋突然从床铺里探出来,眼睛一弯,喊他:“男朋友,要不要亲一下再走?” 一瞬间,秦段脑子跟蒸汽锅炸开一样,呜呜呜地响了起来! 起床开始就没人提他俩昨晚确定了关系,现在萧越突然一声“男朋友”,昨晚一直蔓延到现在的迷蒙感才全部消除,秦段才有了实感。 艹。 他真的……他真的和萧越在一起了! 心脏狂乱地跳起来,耳朵也红了。 眼瞧着对方的表情逐渐僵硬,萧越不逗他了,撑着床架的手一松,声音带笑:“逗你的。” “快走吧男朋友,别忘了帮我请假。” 话落,站在门边的人突然松开手,大踏步走过来。 萧越还在愣神中,脸被人捏了起来,秦段迎着他眼底的惊讶,往他嘴唇上重重地亲了一下,嘴唇一触即离,发出啵的一声。 他抬起头,看着躺着的人一眼,随即偏开视线,手指向下摸,揉了揉藏在被子里的腺体。 清晨空气中散逸出的酸涩信息素气味更明显了。 “我走了。”他红着耳朵退开,走到门边,打开门砰地一声关上。 腺体被揉搓的挤压感长存不去,萧越脸颊压进枕头,轻轻地喘息着,有点恼又有点想笑。 长进了,比暧昧那会儿大胆不少。
第68章 恋爱开始了 走出宿舍楼的时候,秦段脸上还带着不自觉的笑意,吸引得几个路人朝他的笑脸投来视线。 突然间,一只胳膊搭上他的肩:“段段,什么事这么开心?” 贱兮兮的声音,一听就是许锐。 “开心?”他愣了下,掩饰性地摸摸嘴角,“有吗?” 在许锐点出来之前,他都没意识到自己正不自觉地笑着,眉目间缠绕着笑意,和平常那种看了笑话的笑意不同,弯起的嘴角透出点诡异的甜蜜。 “.....”许锐越看越不对劲,掰过他的脑袋仔细瞧了瞧。 这会儿,秦段的表情已经换上了一贯的沉着,找不出丁点儿不对劲。 许锐仍旧感到奇怪:“你这遇上了什么好事啊?笑成这样?” 他方才的笑容是平常没有的,眼角眉梢渗透着一股劲儿,萧越常在心里嘀咕他长得纯,那股劲儿使得长相上的纯更加显眼,整张脸被衬托出些甜。 许锐先是感到惊奇,后来又觉得惊悚。 越看越不对劲:“你这状态不对啊。” 沉默一会儿,秦段朝他翻了个白眼:“神经。” 许锐没细究,想了想又说。 “别说,你刚刚笑得还挺可爱。” 秦段:“......” “活够了就说,我送你一程。” “没活够,”他摆手,“您老别送了。” 两人结伴来到训练场,在前往班级队列的路上遇到李砚岩,对方打了声招呼:“早上好。” “早。” “萧越呢?” 单薄的作训服贴合身材,挺括的版型将身板勾勒得笔直,精神面貌也显得蓬勃,秦段抬起胳膊,慢条斯理地把手腕处的纽扣系好:“他起不来,请假了。” 李砚岩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像他。” 许锐笑了一声。 踏上跑道后,凉风卷着晨雾飞奔而来,降温季节的好处就在这里,总能让沸腾欢欣的人们在一瞬间清醒过来。 秦段认为自己从来没这么清醒过。 他保持着匀速的呼吸,迈着匀速的步伐,重复着数年如一日的晨训,脸上的燥热却始终下不去。 心态上,他仍然持有初次恋爱的难为情,他不自在于两人关系的转变,正当他思考该怎样以恋人的角色去对待萧越时,对方提前告知了他答案,晨起之后的一切动作都自然得像是提前经过排练,从他搂上他腰再到后来的戏弄,期间没有一星半点的滞涩。 或许恋爱的开端,就是需要一方比较死皮赖脸。 萧越的自然打散了他许多的尴尬与不适应,秦段松了口气,他感谢对方的自然,像是他曾经赞许对方具有分寸感的性格那样。 跑道上的风突然大了起来,寒风直袭所有人的眼球,包括他的。 席卷的狂风中,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心脏极其有力地在胸腔中鼓动。 不是运动过后心率不稳,而是他知道,从昨晚开始,心率一直居高不下。 心脏就没歇息过。 酸涩的柑橘信息素逐渐淡去,躺在床上的人翻了个身,没了睡回笼觉的心思。 他睡不着了,一掀被子坐起来,一条腿挂在床沿另一条腿盘着,人没动,静静地坐着,片刻,抬手摸了摸嘴角。 他脸上开始浮起一种不同寻常的笑容,周身萦绕着陷入恋爱的甜蜜气息。 萧越不标榜自己冷静,对于大多事,他一向认为自己置身事外、无所谓结果,李砚岩说这同样是极度冷静的一种体现,眼下他全然抛弃了这份冷静,从大街上秦段与他十指相扣起,他就飘飘然了。 他甚至不需要秦段过多赘述,只要听到对方说一句“我答应”,他就兴奋得亲了上去。 热烈的恋爱逆着时节开始了。 他心情极好地吹着口哨来到洗手台前,在多巴胺的作用下,一切都变了模样,阳台外灰白的天空脱去了苍白的面纱,露出光滑且色彩明丽的躯体。 他洗了把脸,将睡得有些混乱的头发一根根整理好,整理完毕,满意地看了看镜子。 捞起一件外套穿上,打开门往训练场方向走去。 两系晨训抓得很严,一般情况下没有人请假,不知道是不是临近假期,近几天的晨训请假申请越来越多。 机甲系系主任刚批了一个发烧发到四十度,卧病在床不能自理的假。 他在底下留言:近期降温,做好防护,注意身体! 然后把假通过了。 开车路过训练场,能听到里面传来震翻天的哟呵声,他把车停在路边,一打开车门就被寒风吹了个哆嗦。 想着看看系里学生的晨训情况,将衣服裹紧了,从高陡的台阶往下走,走进训练场,哟呵声更大了,配上脚步踏响在跑道上的声音,地面貌似都在震动。 不错,很精神。 系主任这么想着,视线从跑道上收回来,毫不费力地捕捉到不远处的身影。 人影脊背笔挺,宽阔的肩背轻松将短款白棉服撑了起来,衣服的白色比清晨灰白的天要鲜亮,像是晨雾里新下的一捧雪。 不知道是哪个系的学生。 他走过去,越走近越发觉那道人影眼熟,辨认了一两秒,突然惊叫:“萧越?!” “你怎么在这,不是说突发四十度高烧?” 听到他的声音,人影头还没回,身形顿时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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