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冬林:“……” 怕。 无解。 苗晓睿:“好了,别出昏招了,公司股东们乱起来,说不定没人顾得上我,赶紧去找工作。” 徐冬林悻悻然:“好吧。” 苗晓睿挂了电话。 拍完最后一场戏,立马带着大号拖油瓶飞回京市。 回到京市没几天,徐冬林就送来一堆剧本。部分是之前接洽过对方说满员的,部分是新的。 徐冬林还很庆幸,感谢公司股东纠纷,让雪藏打压不再。 苗晓睿却生了疑。 他想起前几天秦暄突然折腾秦家。 送走徐冬林,他拿出手机想联络去上班的秦暄,犹豫了会,又收起来,转进书房。 书房很大,光书架就做了两面墙,大书桌还在老位置,不过秦暄常坐的椅子对面,也加了一张同款人体工程椅。 沙发也换了更宽大舒服的款式,上面胡乱扔着苗晓睿的小毯子和卡通抱枕。 苗晓睿没管这些,径自走到书桌后方的书架上。 明面上的书籍统统略过,专翻抽屉。 但抽屉就那么几个,一下就翻完了,除了看到几张卷起来扔箱底的海报,啥也没有。 苗晓睿无语,终究还是拿起手机,给秦暄发信息。 【苗晓睿:你的照片呢?我想看看你小时候的照片】 对面很快打开信息,输入状态半天,才回了俩字:没有。 苗晓睿不信:【怎么会没有?几张也行,什么时候的都行】 【秦暄:真没有,我问问文博,李家可能有】 【苗晓睿:……行了你上班吧,我去问】 【秦暄:嗯】 苗晓睿立马去敲李文博。 还真有。 不过都在他父母那边,需要抽时间去拿。 苗晓睿想了下,道:【一直没空去拜访小姨,不知道今天合不合适?】 【李文博:……行,她也一直想见你来着】 俩人约了个时间,苗晓睿赶紧换了身衣服,开车出门去买礼物。 他这边刚出门,秦暄的电话就来了。 “去哪?” 苗晓睿哭笑不得:“你这真是……我去商场买点东西。你知道小姨两口子喜欢什么吗?还有,小姨家里还有什么长辈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苗晓睿:“我跟李哥约好过去吃午饭,第一次上门,不得送点见面礼吗?” 扶了下蓝牙耳机,“你中午有没有空?要不要一起去?” 秦暄沉默了下,道:“不了,我这边——” “砰——” “草!” 苗晓睿郁闷道:“我被追尾了,先不说了。” 挂断电话,停车,开门下去。 下了车才发现,追尾他的,是辆兰博基尼。 怪不得,他开的是车库里最便宜的奥迪A8,也要一百多万,寻常车压根不敢靠近。 但这条道从别墅出来,一路都是双向四车道,放眼望去都没几辆车,怎么追的? 他皱了皱眉,走到兰博基尼旁边,敲了敲车窗。 车窗降下来。 司机是个穿花T的小青年,看起来年纪跟他差不多。 乍一看还挺帅,细看却觉得眉眼带着股阴郁戾气,尤其是瞪过来的时候。 苗晓睿顿了下,指了指自己的车,问:“你追尾,主责,是私了还是找保险。” 青年冷嗤了声,打量他一遍,从副驾钱包翻出一沓钱,甩给他:“别浪费老子时间。” 苗晓睿:“……” 手忙脚乱按住乱飞的钱,就看到青年升起玻璃,直接转动方向盘。 他惊了下,赶紧躲到自己车边。 兰博基尼擦着他呼啸而过。 苗晓睿气死了。这什么神经病啊!? 转到车后边检查,只有车屁股的地方熬了一块,应该不影响开车,苗晓睿着急买东西,想着回头再说,就拿着钱绕回前边,准备继续出发。 车门刚打开,后脑勺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 苗晓睿是被摔东西的声音吵醒的。还没睁眼,后脑勺就一阵一阵地抽疼。 他捂着脑袋,疼得抽冷气。 又是一阵玻璃或陶瓷碎裂的声音。 “……凭什么?!就凭你先出生吗?要不是你这个神经病,要不是你——” “你怎么敢出现在我妈墓前?你配吗?你怎么还有脸活着?!” 声音仿佛很远,却能听出其中激动。 苗晓睿努力睁开眼。 窗外艳阳高照,房间里却又几分阴森可怖。 床上有床垫,但床垫发黄发旧,床的皮革掉皮掉得看不出原来的颜色。窗帘灰扑扑的,上面甚至还有蜘蛛网。 浅色的衣柜也掉漆掉得斑驳难看,柜门下半截还有许多划痕,像是用什么利物划的。 木地板上全是灰尘,从他身边到门口,有一长串杂乱的脚印。 像是什么荒废房屋。 苗晓睿有点恍惚。他这是被绑架了?为什么没有绳子绑着他? “别拿这个压我!!老子受够了!!” “别特么以为就你会发疯!!有本事把我弄死!不然,我肯定先让那姓苗的先死!!” 这谁?吼得这么疯。 苗晓睿扶着脑袋爬起来,准备看情况出去—— “砰”一声木仓响。 他顿住。 “来啊,哈哈哈,秦暄我告诉你,今天我就没想让你活着走出这里!哈哈哈哈!” 秦暄?苗晓睿心惊肉跳,再顾不得头疼,跌跌撞撞去开门——幸好,没锁。 门一开,外边的声音愈发清晰。 “我还有什么不敢的?我受够这鸟气了,凭什么你秦暄享受一切,我就要缩在秦家当个二世祖?要不是你,这些东西都是我的!” 苗晓睿挪出房间,也终于听到秦暄的声音。 “臆想症也是心理疾病,我建议你看看心理医生。” 另一道声音:“你才有病,你这个精神病人有什么资格说别人——” 苗晓睿还待再听,走廊尽头的阳台突然翻上两道人影。 他:“!!” 那俩壮汉看到他似乎也愣了下,飞快过来。 扶着墙的苗晓睿想躲都来不及。 其中一个到了跟前蹲下来,压低声音:“我背你出去。” 苗晓睿头疼脑胀,根本反应不及,就被推上那人后背,另一人飞快给他绑上绳子,然后俩人带着他从阳台翻跳下去。 这般大动作,苗晓睿瞬间恶心想吐,身上一股一股地冒冷汗,没等落地,又再次晕过去了。 醒来,身周是全白的医院陈设。 秦暄坐在床边,大长腿横架着,低着头签文件,床头小桌上还堆着两摞。 苗晓睿想起晕倒前的景况,瞬间坐起来。 “……呕。” 秦暄连忙将文件夹丢到床边,扶住他,语带训斥:“着什么急?!” 苗晓睿缓过来:“你没受伤吧?我听到木仓声。” 秦暄:“没有。”把枕头立起来,让他靠在枕头上,眉峰微拧,“是不是想吐?别乱动,你有点脑震荡。” 苗晓睿看了眼正在输液的手,还有脑袋上缠着的绷带,后知后觉地:“谁打我的?” 秦暄:“秦皓。”顿了顿,补充,“他找的人。” 苗晓睿:“……所以,跟你吵架那个就是秦皓?” “嗯。” 苗晓睿:“……怎么这么疯?” 秦暄语带讥讽:“基因里流着疯子的血。” 苗晓睿:“?” 秦暄却不再多说,摸摸他头发:“下回开车让司机来。” 苗晓睿胡乱应了声,扯下他的手,握住,问:“秦皓还活着吧?你不会犯傻吧?”那声木仓响不会是朝着秦皓的吧? 秦暄:“……不会,他没有这个资格。” 什么资格?苗晓睿不明白了:“因为他是你弟弟?” 秦暄沉默,拂开他额发,亲了下,道:“你轻微脑震荡,好好休息不要费神。” 苗晓睿:“你不跟我说说我睡不好……跟我讲讲秦皓吧,或者,讲讲你爸妈。” 秦暄神色微淡:“没什么好说的。” 苗晓睿:“不说也行……你见过我妈,还打算摆酒了,接下来该安排我跟你爸和秦皓见见面吧?”捏捏男人指节,半开玩笑道,“我长得也不差,不会丢你的脸的。” 秦暄反握住他,道:“摆酒不用他们,我可以找小姨。” 顿了顿,道,“小姨……有点怕我,但她不会拒绝的。” 苗晓睿:“所以你才不去见小姨?不过,小姨为什么怕你?” 顿了顿,“因为你的情况吗?” 秦暄沉默。 苗晓睿微微前倾,额头靠到他胳膊上:“都跟我说说吧。” 秦暄搂住他,声音低柔:“你知道,要是你害怕的话,我会把你锁起来的。” 苗晓睿嘿嘿笑:“那可太好了,到时我就在家里吃软饭,这些破烂戏,谁爱拍谁拍去,到时我还要一顿一碗饭,半年吃成大胖子,翻个身压死你!!” 秦暄:“……” 苗晓睿:“说呗说呗,我可太想知道你的事情了。” 不知是哪句触动了秦暄,他迟疑片刻,还是开口了。 秦暄叙述事情不带感情色彩,平铺直叙的,将一个豪门秘辛三言两语讲了出来。 秦暄的妈妈骆淑云出身小康之家,父母都是大学教授,因为长得漂亮,大四的时候被富二代秦俊行狂追,俩人很快陷入爱河,没等毕业就怀孕,一毕业立马领证嫁入豪门。 到这里,仿佛都是豪门公子与灰姑娘的爱情故事。 但结婚后,骆淑云才知道秦俊行花天酒地的秉性,甚至在跟她来往的同时,外面还养着几个小情儿。 骆淑云哪里忍得了,追踪、吵架,跟他那些小情儿撕逼吵架。 然后秦暄就早产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早产,他从小就有反社会人格倾向。 别人玩玩具是搭积木、过家家,他玩玩具是打砸摔。 别人看小鸡小鸭是可爱,他两三岁就能手拧鸡鸭脖子,还会用玩具把鸡鸭戳得稀巴烂。 看电视也只爱看医学解剖类、动物世界的撕咬打猎篇。 不到四岁,他就吓退了十几个保姆。 但骆淑云无所谓,她发现争吵拉不回秦俊行的心,开始换政策。 她开始不停折腾小秦暄,大冬天泡冷水,发烧了就给秦俊行打电话,把人喊回来。 发完烧就开始划胳膊大腿,说他玩的时候受伤了,让秦暄回来带他看医生。 骆淑云长相在那儿摆着,又恢复当初温柔小意的模样,秦俊行很是吃这套,俩人又黏糊上了。 然后骆淑云再次怀孕。 秦俊行估计也是玩够了,慢慢在外面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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