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为观止 -好家伙,按照视频里的速度,这要是撞上了得是奔着要人命去的吧 -林峰这么疯的?居然敢搞这一出? 回复:建议更名林疯 …… 经历一晚的铺垫,真相本就令人格外关注,一遭反打,更让这件事的戏剧性拉到了极致,但这还没完,紧接着,又一把重锤打了出来。 一个三无小号冒出,他发出了几张长图,晒出证据直指林峰,图上囚禁、关押、用药、虐待等字眼瞩目,组合在一起成了吸睛的震撼爆点。 霎时间,舆论哗然,针对林峰的指控数项,在一条又一条的连环攻势下,仍不知生死的林峰已经被彻底钉死在了耻辱柱上,绝没有了翻身的机会。 而一切的操纵者——秦旸向公关负责人以及多位幕后推手各自发了感谢的信息。 同时没忘给陈劲东也发送一条。 在这个节骨眼上把伤口曝出来,会让吴淼遭遇前所未有的关注度,但陈劲东仍在第一时间将所有资料整理好发给了秦旸。 陈劲东:不用谢我,是三水的意思 陈劲东:他现在情绪很不好,等有机会,希望三水可以再和段导演见一面 秦旸:一定 戏剧总有落幕时,庆幸的是,这一出大戏上演,得到了完满的结果。 熄灭屏幕,秦旸掐了手中的烟往回走,他一夜没睡,眼下吊着青黑的影子,昨夜他比任何人都关注风向。 再精密的操盘手也并没有十拿九稳的底气。 经过大门,又过长廊,再回到病房内,段弘俞仍睡着。 这一撞将他的沉疴一并撞了出来,之前就发过一次烧,现在烧得更厉害,折腾一天才勉强降下温,睡在床上无知无觉。 秦旸不愿意将照顾的事宜假手他人,给段弘俞擦了手脚和身体,坐回床边静静把人望着。 两名护工在他的叮嘱下确认照顾的细则,妥帖交代完,小陈便找来,他拖着行李站在门口,脸上是深深的无助,显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马上。” 秦旸将人挥退,俯身轻轻吻在段弘俞的手背。 捻过他微微拧起的眉峰,秦旸低声轻喃:“安心睡吧宝贝。”
第99章 一点都不好 不知道时间,也不知道昏睡期间经由了多少次的辗转,等段弘俞再醒来时,他已经被安排进特护病房,香薰散发着清淡的香气,有大片阳光射进室内,段弘俞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白墙上微微浮动的窗纱灰影。 它随着风轻柔晃动,阳光暖淘淘地晒着。 手脚没什么气力,身体还未拿回主动权,段弘俞想撑着坐起来都没法办到,只能盯着虚空缓和。 直到有人造访。 “你怕什么,有我在这儿呢,好好工作行吗?” “专心点儿。” “别老惦记着,难道那么大一个活人还能跑了哇?” 一道女声响起,伴随而来的还有细细的开门声,对方语调中夹杂着不耐烦,进门后,声量自然降低,她道:“我挂了,一会儿跟你说——” 来人转眸,忽而一滞,正对上段弘俞睁开的双目。 段弘俞顺着声源看去,一身靓丽长裙的女人站在门边,她挎着提包,抱了捧巨大的玫瑰,几乎要将她的面容也遮掩。 见此情景,女人挂了电话,歪头由捧花后露出完整的一张脸来。 “啊!你醒啦!”她提了声量,捏着手机凑上前来,一副熟稔态度。 段弘俞试图检索记忆,但无论怎么回想,都不认为自己曾和她相识。 过分的热情令段弘俞防备,他有些警惕,视线在屋内转了一圈儿,没看到另外的熟悉面孔。 察觉段弘俞的提防,女人终于反应过来,连忙道:“不好意思,还没跟你介绍呢。” 她含蓄地笑了笑,说:“我是盛凌,秦旸跟你提过吗?” 聊到秦旸,让段弘俞周身的防备消散些,但仍没有记忆,他诚实地摇摇头。 盛凌见状有些气恼,“秦旸居然都不把我跟你介绍介绍……真是!” 见段弘俞仍是一头雾水,盛凌再生气也没法冲着他撒,生硬地柔和下去,解释:“我是他妹妹。” 又补充:“以前是,现在不一定是了。” 听到她的自我介绍,段弘俞终于忆起来,秦旸确实提过他有个妹妹,除此之外,还有个格外重要的信息点——秦旸曾说盛凌是他的忠实影迷。 现在看来,好像确实如此,段弘俞望着盛凌,在她的目光中看出隐秘的亲近与喜欢,但绝不是男女间的暧昧情愫。 约莫没想到段弘俞会在这时候醒来,一时之间,二人相处起来有些微妙的尴尬,盛凌左看右看,把捧着的花放在了床头柜上,大朵的红玫瑰娇艳欲滴,为了打破僵局,盛凌主动说:“是秦旸让我过来的,本来他一直守在医院,但工作推不掉就只能先走。” 对于秦旸没把自己介绍给段弘俞这件事,盛凌耿耿于怀,此刻出于面见准嫂子的心情,还是为秦旸说了句好话,“他虽然人没在,但一直记挂你,刚刚还跟我通电话问你的情况呢,花也是他托我买的,否则我才不买这么俗气的红玫瑰……” 段弘俞静静望着盛凌,只是三言两语的功夫,就由衷感到基因的奇妙。 明明盛凌与秦旸之间没什么相似之处,但莫名的,段弘俞就是能辨认出二人身上类同的特质。 秦旸时不时透露的孩子气,与此刻的盛凌如出一辙。 被多年前喜爱的导演注视良久,饶是盛凌也有些吃不消,她将垂下的发丝撩到耳后,还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又有人从门外探身。 盛凌进来时没将门关上,于是那扇门轻飘飘地就被推开了,开门的声响引得二人转首看去,同时与另一位带着捧花的人对上视线。 三人相望,陡然间,盛凌心头警报大作。 她上下打量起门口的女人,从她的妆容到她的穿着再到她手中那束纯白桔梗。 危机感陡然升起,而苏晴此时也看向盛凌。可再然后,盛凌傻眼了,因为门外又进来一抹身影,那打扮严密,包裹得只露出一双美目,但只消一眼就能看出女人的身形。 盛凌愕然,瞥了眼病床上的段弘俞。 在这诡异的沉默中,一道铃声响起,盛凌看了眼来电提示,木愣地接起电话。 没等那头说一个字,盛凌心电急转,先开口道:“对,我带着花来看嫂子了,你放心,嫂子特别好,就是想你想得很——你快来吧,嫂子再见不到你就该哭了!” 段弘俞微讶,转眸看向盛凌。 门外的苏晴二人对视,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抹难以分辨的复杂情绪。 原先暗流涌动不知内情,一时没反应过来,现下听盛凌的口吻还有什么不知晓的,段弘俞摁了摁太阳穴,下一瞬盛凌便把电话给挂断了。 她仍在戏中,给段弘俞掖了被角自顾自坐下,派头十足。 苏晴二人也反应过来,迈步进了病房,她自如地将白色桔梗放在另一侧床头,拖了椅子跟着坐下,正待面面相觑之时,苏晴伸手,轻抚了抚段弘俞因输液发青的手背。 霎时间,盛凌瞳孔都放大些许,她那凌厉的眼刀上下将人剜着。 盛凌意识到这是属于女人之间的战斗,秦旸不在,只能由她来宣示主权,于是她打开提包,由里拿出一沓厚重红封。 “嫂子,爸妈人不在国内,没法跟着我一道过来,但他们嘱咐我一定要给你拿上见面礼。” 不知数目,但一看就可观的红封压在床面上,把被角都压实下去。 “我——” “弘俞,”苏晴轻飘飘地打断他,忽然点了点戴在无名指上的钻戒,“你出事的时候我还在法国度假,一听你的事立马就赶了回来,好心急。” 盛凌一滞,多少年没遇到这么令她恨得牙痒的人物。 但越到这时候,她脸上的笑容反倒更甚,被激起的战斗欲蓬发,却听见段弘俞开口唤了声。 “苏晴——” 对上他无奈的神色,苏晴终于肯收起那一抹玩味,她笑着摆摆手,掩目笑着。 这突变的的反应打乱了盛凌的临场表现。 身侧杨黎摘下口罩,冲盛凌歉然道:“她就喜欢胡来。” 盛凌对苏晴没什么印象,但对杨黎是很了解的,将人认出,再回味苏晴那一通反应,大致明悟过来。 “抱歉,”苏晴笑笑,说:“我是弘俞的朋友,刚刚只是同你开个玩笑。” 苏晴逗也逗过了,笑也笑够了,面对段弘俞,有无数话想开口,又都说不出来。 良久,苏晴欣慰吐出句:“没事就好。” 盛凌又有一通电话打来,她看了看手机,苏晴大概知道对面是谁,拍了拍杨黎的小臂,二人一道走出病房,体面地留出空间,盛凌见状,也提起手包。 “秦旸着急,想跟你说说话。” 段弘俞接过手机,略一颔首,盛凌便也离开了。 门一阖上,病房内就剩下段弘俞一人,他看着屏幕上跃动的姓名,接起了电话。 接通电话的一刻,两方俱是沉默。 事情发生得突然,段弘俞的记忆只停留在那场事故中,不知后续,甚至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几天,但从盛凌的反应以及苏晴二人都赶来看望,他清楚这件事情肯定造成了极大的影响。 跟随他一同入院的司机是什么情况,林峰又是什么情况,出了这么大的事,网上会爆发怎样的舆论,太多太多的问题交织,段弘俞却什么也没问,他启唇,轻声安抚:“秦旸,我一切都好。” 这句话把沉默撕开一道口子,段弘俞听到自电话那头传来的微微轻缓的呼吸。 “好,”秦旸说:“你好就好。” 干巴巴的口吻,干巴巴地应承…… 段弘俞无端笑了起来,他感到阵隐秘的轻松。 秦旸并未发觉,开始细致交代:“徐师傅跟你一起入的院,比你醒得早,我已经把他妥善安置,等你状态好一点可以去看看,他就在隔壁。” “……好。” “我出差没法带着小耗子,它还在盛凌那儿,简直成了只野耗子,天天窜到花园称王称霸,还给盛凌带回两只猫小弟。” “等你出院我就把它接回来,知道你舍不得。” “陈劲东给我发了吴淼的指控书,事情太急,违背了你的意愿,”秦旸道:“很抱歉,还是让吴淼站出来,陈劲东说他的状态不好,等你伤好以后想来见你,我安排人把他们接出来了,找了专业的心理医生先试着去跟吴淼接触。” 段弘俞静静听着,摩挲指腹,他闭了闭眼,感觉鼻腔发堵。 语罢,秦旸顿了下,继续开口:“至于林峰……他没死。” “具体情况我不太清楚,他被安排转院了,人被藏得很隐秘,但警方已经在介入调查,他逃不掉,公义的制裁等着他,你放心,一定会有个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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