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给你的。”沈殊甯起身,语气带着层不明显的期待:“这花,还有那些游戏设备,你喜欢吗?” 陆亭安没回话,探究的打量沈殊甯,直把沈殊甯看得紧张心虚,不得不移开视线,三两步进了里屋。 陆亭安跟在后面,沈殊甯见到满地包裹,将盆栽在茶几上放下后,回头问陆亭安:“我帮你拆了放到书房去?” 看到陆亭安点头,他拿起剪刀开始忙碌。 陆亭安站在一边默默看着,渐渐琢磨出什么。 这是在求和? 他想。 但是光是送东西还不行。 莫名对他生了一遭气,怎么着也该好好道个歉,保证不会有下一次吧? 摸透了沈殊甯的反常行为,陆亭安更加心安理得的摆手当大爷,大摊手脚躺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沈殊甯从书房回来就发现陆亭安闭着眼睛,呼吸轻缓,是睡着了的模样。 他蹲下身,视线一一扫过光洁的肌肤,浓密的眉毛,高挺的鼻梁,最终落在饱满红润的唇瓣上。 随着目光的移动,眼神越发幽沉深邃,带着自己未察觉的爱意和炙热。 许久,久到腿部已经发麻,久到将将把这些天不曾见面的份给补上,他才站起身,轻手轻脚的继续收拾。 陆亭安睡醒就觉得口干舌燥,喉咙难受得厉害。 他坐起身,沈殊甯正坐在旁边专注地盯着手机,察觉到身后的动静,他扭过头,“醒了,饿不饿?” 陆亭安摸上喉咙摇了摇头,沙哑开口:“给我倒杯水。” 沈殊甯见他的样子,连忙放下手机起身去了倒水。 陆亭安晃了晃脑袋,清醒些了,倏地就瞄到到茶几上亮屏的手机里满满当当的字: 给他买喜欢的东西; 给他送花; 带他吃好吃的东西; ...... 陆亭安:“......” 沈殊甯的目的果然跟他猜想的一样。 不过,送花,和送盆栽是一回事吗? 陆亭安无语扶额。 恰好沈殊甯端着杯水回来了,递给他:“喝完看看喉咙还难受吗?” 陆亭安一口闷下大半杯,感受着干枯的喉咙如久旱逢甘霖般恢复正常,才说:“没事了。” 沈殊甯点头,看着陆亭安,轻声道:“那......一起去吃饭吗?” 陆亭安挑眉,沈殊甯这是严格按照手机里的步骤来?那满满一大页得什么时候才能听到他的解释和道歉? 沈殊甯这别扭的性子,他得逼人一把。 于是他摇头,散漫的仰躺在沙发上,刻意冷下表情,眼刀斜睨过去,语调带着质问:“沈殊甯,你这是来干什么?又是买东西,又是送盆栽,不记得你说的话了?” 沈殊甯身子一僵,被陆亭安冰冷的神情激得心内慌乱,他不敢再看,垂下眼帘,道:“那些......你不喜欢吗?” “喜不喜欢有什么关系?”陆亭安步步紧逼,“问你呢,为什么还要过来?” 无意识的摩挲垂在身侧的手指,闭了闭眼,压抑住颤动的心神,沈殊甯终于说出:“我现在收回那两句话,可以吗?” 陆亭安看着他,须臾,点了下头道:“可以啊。” “但我不是你的玩具,说要就要,说不要就不要吧。”他又继续,说的话毫不留情:“这样玩弄人,很好玩吗?” “......我没有玩弄你,也没有把你当玩具。” 沈殊甯低垂着头,狭长的眼睫微微发颤,顿了顿,他说:“对不起,我当时......” “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陆亭安不解,“什么意思?” 沈殊甯缓缓掀起眼眸,看向陆亭安,轻声道:“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我们关系的转变。” 陆亭安怔住,盯着沈殊甯,好半晌,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因为将他看作很重要的好友,所以一朝突然的关系改变,让沈殊甯害怕此后两人真的会渐渐疏远。 他叹出口气,沈殊甯真是的,不能将心里的忧虑好好说出来吗? “沈殊甯。”他喊,沈殊甯应了声,视线相撞,他说:“我也把你当成很重要的人,知道吗?” “我跟你离婚,不是因为我讨厌你了。”他继续道,“我们那么好的关系,怎么可能因为婚姻这个虚无缥缈的东西束缚呢?” 沈殊甯默默看着他,没回话,许久,他问:“你原谅我了吗?” 陆亭安却是摇头,摸着下巴佯装思考,“那不行,得有点惩罚吧。” “什么惩罚?”沈殊甯问。 陆亭安转了转眼珠子,倏地笑开:“发个朋友圈吧,就说‘我沈殊甯以后再也不会跟陆亭安绝交’。” 沈殊甯:“......” 他看向陆亭安笑盈盈的脸,这下还哪能不明白对方是在逗他玩?于是没答话,垂下眼睫沉默。 陆亭安看他一眼,“怎么?不乐意?” “没有。”他说。 他只是在想,陆亭安说也将他当成很重要的人,是什么含义? 很重要是多重要?这个人是什么人? 不管是普通的朋友还是虚假婚姻关系里的前夫,或者......久远的高中时的短暂初恋,有“重要”这个前缀,是不是说他还有机会? 陆亭安不懂沈殊甯心里的百转千回,拍一下对方的肩膀,弯了弯眉眼,露出真实的笑:“好了,小沈总,我原谅你了。” 沈殊甯一怔,愣愣看着他,迟缓地应了一声,“好。” “走吧。”陆亭安笑了笑,拍了拍手起身,率先朝外走去,“吃饭去。” 沈殊甯望向他的背影,心尖传来的暖流和酥麻很快遍布全身,胸口的巨石落地,幻化为一朵松软的棉花糖,飘飘然摇摆,鼓动着心脏越来越剧烈的律动。 他起身跟过去,越靠近陆亭安,心跳就越快,活像是要弃主人而逃,飞奔到心上人的怀里。 直到陆亭安带笑的眼睛倏然看向他,乱舞的律动安静下来,万籁俱寂,他无法自拔地心醉于对方眸中的闪烁星光。 走出小区,沈殊甯才渐渐稳下心神,平复住胸腔里的燥热和意动。 陆亭安远远的看向停车位里一辆引人注目的黑色保时捷,挑眉问道:“保时捷,你的?” “嗯。”沈殊甯滚了滚喉结,若无其事地朝那辆豪车走去,“迈巴赫送去修了。” 说着他将副驾车门打开,侧身让陆亭安俯身进去。 陆亭安感受了一下屁股下和腰背后的触感,不得不感叹,贵的东西就是好用。 “对了,纪助理伤到没?”他问。 “没。”沈殊甯看他一眼,“先系好安全带。纪飞只是一些擦伤,给他发了补贴。” 陆亭安点头,又问:“带我去吃什么?”他还挺想知道,沈殊甯这个将送花送成盆栽的人,会带他吃什么“好吃的”? 不过这一次沈殊甯倒是摸准了他的偏好,说道:“火锅,吃吗?” 陆亭安一笑,“可以。” 沈殊甯挑的火锅店在大学城附近,走进店里,生意很是火爆,且一大半的客人都是满脸稚嫩的大学生,他笑了笑,“你这次还真是做功课了,这家店看着就不错。” 沈殊甯敛起眼皮,“嗯”了一句,跟着服务员往里走。 陆亭安走在最后,路过一张餐桌,却猝不及防被拉住了手腕,接着听到惊喜的一句:“陆亭安?” 他偏头看过去,见到一张熟悉的脸。 “哟,小方。”他停了脚步,扬起笑脸,“好久不见。” “什么好久不见,这才几天。”方然彦站起身,拉着人坐下,“你来这吃火锅?那坐一起吧。” “方二少爷。” 沈殊甯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对着方然彦客套的喊了句,移向目光看向两人相连的手。 “噢,沈总也在啊,哈哈、哈。”方然彦这才注意到一边的沈殊甯,尴尬的笑了笑,笑完才意识到自己当着人家正房的面拉着陆亭安的手,连忙收回动作,局促的挠了挠脸,“这个......嗯,好巧啊,哈哈哈。” 陆亭安没在意方然彦的局促,很是自然的走到对面坐下,对着沈殊甯道:“就坐这吧,跟他一起。” 沈殊甯只得坐下,暗自惋惜失去了一次单独相处的机会。 “你点菜没?”陆亭安问。 “没,我也刚坐下呢。”方然彦摇头,接着一脸兴奋,高举起左臂挥了挥,“我叫他过来。” 他? 陆亭安正疑惑,就见到一位穿着服务生服装的俊朗男生过来,将菜单递给几人,神色淡淡的道:“请点菜。” 他将未出口的话咽下,支着下巴饶有兴味地瞧方然彦一颗眼珠子黏在对方身上的神情,没忍住笑出声。 这一笑,引得三人都看向他,陆亭安随意的摆了摆手,朝男生道:“单子给我吧。” 他负责点菜,方然彦这个色批就尽管看个够吧。 点好菜,男生离开,方然彦满脸意犹未尽,目送对方的背影消失在拐角。 陆亭安好笑,指关节抠了抠桌面,他道:“你倒是厉害,连人家在哪兼职都摸了个门清。” 季随不在,方然彦瞬间从追爱的花孔雀恢复成正常的贵公子模样,他理了理衣领,“还好,这不是追人的基础操作吗?” 沈殊甯闻言,看了方然彦一眼,没说话。 陆亭安却是想起什么,“我上次不是在酒吧见的他吗,怎么又在这里当服务生?” 方然彦倒出杯酸梅汤喝了口,“他在a大刚上大一,酒吧是临时干的,更多时候是在这里兼职。” “大一?”陆亭安惊,正要吐槽方然彦老牛吃嫩草,就听到旁边一句凉凉的: “你去了酒吧?” 作者有话说: 作者不玩游戏,不太懂噢。
第14章 朋友会做到这种程度吗? “你去了酒吧?” 一边的方然彦听到这句,险些被酸梅汤呛住,陆亭安却没什么反应,懒懒地往后一靠,不在意地回答:“国庆之前,跟他一起去的。” 方然彦闻言瞪大眼睛,实在不敢相信陆亭安就这样平静的承认了,自己不怕事也就算了,还把他也出卖了,这这这......不带这样玩的吧?! 然而沈殊甯只是“嗯”了句,神色淡淡,好似浑然不在意。 方然彦纳闷的盯着两人看了看,悄无声息地打量一眼沈殊甯,暗道这脸色看着也不像无所谓的样子,大概是顾忌他这个外人在,等着秋后算账吧。 这样想着,他又看向陆亭安,视线缓慢向下,落在被桌板挡住的部位,咋舌感叹:就是他这兄台的小花花,怕是要遭殃了。 陆亭安完全不知道在方然彦的眼里自己莫名失了贞,扭头看了看四周,随口问出一句:“小料台看到在哪了吗?” “左前方,拐个角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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