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主任也是头回见他这么咄咄逼人,兴许是真触到了什么逆鳞,朝外示意了下:“好了,回去上课吧。” 办公室外,席亦城在等他。 张延也没上课,翘了课躲在办公室外的窗边,没露影子,三个人往教室走。 “那个人叫林涛是吧,等周末放学老子喊人把他堵了揍一顿,我看他丫的以后还敢不敢这么嚣张,妈的,手伸得也太长了。”张延骂骂咧咧。 “没必要,”许暮星道,“少给自己惹麻烦。” “那我来,”席亦城说,余光瞧着许暮星。 许暮星回头冷冷扫他一眼。 他却笑了:“开个玩笑。” “没出息,”张延小声嘀咕了句,说的就是席亦城,许暮星一个眼神他老实成什么了。 话落,后项被人掐住,席亦城一字一句道:“你再说一句试试?” “不敢了不敢了。”张延讨饶,同时也纳闷,“他对我们的仇恨怎么这么大呢,恨不得要吃了我们似的。” 许暮星:“是对席亦城,不是对你。” “我?”席亦城轻嗤,“我挖了他祖坟?” “是你高一的时候揍了他哥。” 席亦城沉吟着想了会儿,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对他没印象,对他哥是哪棵葱更没印象。” 然而许暮星还记得:“高一下学期,有五个高三的围了低年级的同学敲诈,正好被我们撞见,我们不是一起把人揍了,这件事还捅到了教务处,我们挨了训,对方五个同学挨了处分记了档案。” 这么一说,席亦城有点印象:“所以呢?” “其中一个就是林涛他哥,他妈妈后来到过学校,我路过教务处正好看见,据说本来高三结束她要送大儿子出国,那边学校、签证都已经办妥,连寄宿家庭都找好了,可是国内档案有了污点所以被国外校方拒了。” 张延:“这事儿你记这么清楚?” 许暮星说:“林涛和他哥很像,当时他也在教务处。”当时林涛朝外看见他时,对视的眼神特别毒,所以印象深刻。 “怪不得,”张延砸吧了下嘴,就是他学习不好也明白,出国读书不是件简单的事儿,可有一点不明白,“既然能出国说明家里挺有钱的吧,还要敲诈勒索啊,有病吧。” 许暮星淡淡道:“人品和钱多钱少无关。” “说的也是,”张延默默看向席亦城,啪,脑袋上被席亦城呼了一巴掌。 “......”擦!受伤害的为什么总是他。 还没到教室,三人揣口袋里的手机都震了震,除了上次生日趴组件的群之外,他们五人还有个小群,但因为天天寝室见面所以基本不用。 此时,宁储在群里发了消息。 【席亦城,你这回麻烦大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在2023-08-17 09:04:34~2023-08-19 07:01:5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陆缈、温以宁 5瓶;event、橙渊、在、萧小五、云吸毛茸茸、不问归期、我们谈什么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6章 紧接着这条消息之后是段秋鸣发的照片, 图片边缘是门框,正中应该是病房门上的探视窗。 照片里的病床被遮了大半,根本看不见薛沅, 最清楚的竟然是与袁华和一名陌生男人交涉的两位警官。 “摔了住个院的事儿....也要报警?”张延吃惊。 宁储很快在群里说了原委:【老班联系了薛沅他爸, 然后他爸一来就报了警非说是学校同学打的, 要当事人出来赔钱,否则就要把人送局子里去。】 照片里, 哪个是薛沅爸爸一目了然, 穿着花衬衫,趿着拖鞋。 段秋鸣也正发消息,两人交错着一言一语:【薛沅现在在输液, 医生说是低血糖。】 许暮星询问:【他自己怎么说?】 段秋鸣:【老班让我们回学校, 我们现在在病房外, 反正出来的时候薛沅才挂上点滴, 人还没清醒。】 “草!那不就说没人证明你清白了?”张延看向席亦城。 “我还是那句话, 没动手,”席亦城也不着急上火, 对于自己的事反而不上心, 懒懒散散地双手抄进裤兜,“星儿相信我就行了, 别的人我无所谓。” 许暮星看他一眼,道:“我们去医院。” “好,现在就走!”张延义愤填膺, “我倒要看看他爸怎么空口白牙的冤枉人。” 三人也不回教室了, 直奔学校被翻了无数次的墙角, 走正门需要请假条太麻烦。席亦城动作利落, 一个冲刺跃上墙头翻了过去。 张延双手交叠, 扎好马步为许暮星做依托。 许暮星疑惑:“你干嘛?” 张延:“我帮你啊。” 话落,许暮星踩着墙根下一块凸起的石头也上了墙,他虽然不爱干这种事,但也不是没和席亦城一起翻过。 “......”张延,“行,你们厉害你们牛,一个两个是不是都练过飞毛腿啊。” 他边咕哝边找了块石头叠在许暮星踩过的凸起物上,然后爬上墙头,探出脑袋一看,傻眼了,席亦城和许暮星正好跨上出租车绝尘而去。 “.......”妈了个巴子的! 同时,他手机里收到简讯。 席亦城:【你在学校帮星儿打打掩护,就说肚子不舒服在寝室。】 【掩护你妹!】 他回了一条,几乎要把手机屏幕戳裂。 “同学,你到底跳不跳?” “烦什么烦,老子不是准备跳下来了吗!”说完一愣,张延回头,学校的保安大叔正负手而立等着他。 他逃,他追,俩人是老相识了。 保安皮笑肉不笑,老神在在地看着他,报出他的底细:“张延,高三(1)班,上个学期你就因为翘课翻墙被逮了好几次了,这学期还没学乖啊,来吧,你不管是往外跳呢还是往回跳,反正这一笔都给你记下了。” “......”张延自认倒霉。 薛沅是被送往的最近的医院,不超十来分钟他们便到了,宁储和段秋鸣就在医院门口等,群里没说明白的也说明白了。 薛沅除了有低血糖和营养不良外,身上还有其他伤,至于是新伤还是旧伤,他们也没看清楚,反正医生那么说。后来老班来了便赶着他们回学校,他们只在门口听薛沅爸爸一口咬定是学校学生干的。 更明确一点,指的就是席亦城。 “亦城,你放心,我肯定相信你,”段秋鸣拍了拍席亦城肩膀,“好歹咱们同住一个寝室这么久,这点信任度还是有的。” 宁储:“就是不信任你,你也没时间作案呐。” 席亦城每天的日子除去被许暮星摁头学习外,就是上课睡觉,课后打球,要么逃课去网吧,哪有空和薛沅接触。 反正宁储也是不信的。 许暮星问道:“他在哪个病房?” 宁储说:“急症室的病房,我们出来的时候他爸要求再做个全身检查,意思想转普通病房接着住院。” 席亦城从喉咙里滚出一声呵。 “你居然还笑得出来,”段秋鸣都替他急,就算不是当事人心里都窝火,“他爸不是明摆着碰瓷吗?想讹上你。” 宁储带路往病房走。 许暮星听着身后宁储和段秋鸣抱怨,碰瓷不假,但还有一个问题,薛沅如果有旧伤,那伤都是哪儿来的? “我告诉你啊,看在你是班主任的份上我给你面子,也不想跑到你们学校去闹,算是给你们学校留了点脸面,但你必须把那打人的叫来,把他家长也叫来,我要他们赔钱!道歉!” “薛沅爸爸,你别这么激动,有事好好说。” “什么激动,你没孩子吗?啊?我儿子被打进了医院我现在要求赔偿合不合理?” “我理解您的心情,但是现在事情还没有弄清楚,还得等薛沅醒来听听他自己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他当然是被你们学校的学生打的!” “你们能不能别在这里大呼小叫,这里是医院,不是你们吵架的地方。” 他们才到急症室门外,就听见了里面吵吵嚷嚷的话,还有护士和警官的劝说,但显然,薛沅他爸根本听不进去。 “我不是要吵架,我是要公道!” 此时许暮星敲了敲门,里面的人看向探视窗口,他推门而进,宁储和段秋鸣被勒令过赶紧回学校,所以在门外等着,席亦城走在许暮星身后。 袁华正焦头烂额,见了他俩更头痛:“你们俩怎么又来了?” 看服装就知道他们是学校的学生,薛沅爸立时又逮住机会,指着许暮星:“你们是不是和我儿子一个班里的,不是刚才那两个打的,那是不是你们打的?” “不是。” “是我。” 前者是许暮星,后者是席亦城,薛沅爸上来就要揪席亦城的衣服,还没揪到就先被扼住了手腕:“哦...痛痛痛!” 席亦城道:“我的话还没说完,是我和他在寝室时,他自己摔了。” “你胡说,谁能证明!刚才那俩都说了你们是单独在寝室里,现在的学校怎么教的,专教学生打人是吧?”薛沅爸疼得面部表情略显扭曲,嘴里却还不饶人。 袁华和警官一左一右把双方拉开。 “都住手,”警官喝止,“既然都来了,一起到外面先询问询问你们情况,再闹我全部带回局里。” 席亦城松了手。 许暮星看向席亦城,道:“实话实说,别意气用事。” 不是他以主观臆断来判断人,但薛沅爸一身的酒味,推门进来时便能闻到,特别邋遢谈不上,但也没干净多少,面容倦怠眼底发青,即便样子凶狠也掩不住身上的疲惫。 说句不好听的,看起来就像成宿吃喝玩乐的混子。 他就怕席亦城被这样的人一激,来一句“就是我打的怎么样”,到时有理也说不清了。 “嗯,”席亦城点头。 “诶你是不是....”薛沅爸又拿手指许暮星,觉得两人是要串供,话没说完,席亦城挡在他面前,漆黑瞳仁的目光从脏污的指尖扫射向对方的眼睛,“你再指他一个试试?” 薛沅爸缩回手。 “都出来!”警官已经快没耐心了,这一个两个怎么说都不听。 “诶,诶星星,你看薛沅,”房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隙,段秋鸣和宁储两人挨挤在一处,就伸了一条胳膊进去,指着床,“薛沅好像醒了。” 他们虽然没进去,但一直从探视窗口看着情形,几人走动间偶尔能看到床上躺着的人,薛沅似乎动了。 薛沅爸也不往外走了,脚步一转直直走向床边问道:“儿子,你说,谁打的你,你现在就给我指出来,爸已经替你报警了。” 薛沅刚才是动了动,也在苏醒的边缘,这一声让他彻底睁开了眼,看清是他爸后,视线又缓缓看过病房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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