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垂眼看过去,季央的手白皙颀长,骨节和指尖泛着微微的粉,好看得要命。 屮。 血、条、告、罄。 他缓了十几秒才平复下心情,淡定,现在还不是不淡定的时候。 他握住季央那只手,认命地两步绕过去,弯腰凑近了些,笑道:“你算是知道怎么拿捏人,行,背背,现在去泡澡,睡前我们还有时间做点小情侣之间的事儿,你今天都没陪我吃晚饭,要补偿。 “而且今日事今日毕,概不赊账。” 什么东西? 季央一愣,在梁焕云打算转身蹲下来的时候,他赶忙扯住了对方的手,问道:“你说小情侣的事儿……什么事?先说说,让我有个思想准备。” 梁焕云笑了起来,颇有点小小的骄傲和自得,“猜猜看?我这孤孤单单地吃了晚饭之后,可是百无聊赖地练习了好半天。” 季央的脑门上冒出一排的问号,更疑惑了。 还需要练习?
第四十章 梁焕云揉开季央的手指, 转身蹲下来,笑道:“不着急,你慢慢猜, 或者待会儿就知道了。” 季央心里奇怪,在梁焕云背上趴趴好, 上楼的时候他还一下一下荡着脚, 凑在人家耳边道:“你都这么说了, 肯定不会是do, 晚安吻?这个应该不至于预告吧,你直接亲,我也不会不让,所以……” 他说到这儿停顿了两秒钟, 贴着梁焕云的耳廓轻轻吹了下,“要不然你跟我剧透剧透?把我好奇心勾起来了你肯定要负责嘛!” 梁焕云的呼吸停滞了下,很快又恢复如常,道:“那再给你个提示, 要用手。” 完,季央觉得自己要想跑偏了。 被放到浴室宽大的洗手台上后,他深吸一口气,大佬刚一转身,他就抬手揉了人家的脸, “你不一向打直球的吗,这是跟谁学坏了?” 梁焕云由着季央揉, 等揉完松开手了, 他才撑在台子边凑过去跟对方贴了贴脸颊, 正儿八经解释道:“这叫情趣,或者准确点儿来说, 情趣上的直球和卖关子都有意思。” 季央笑了声,“你歪理多,你懂~赶紧的,泡澡!” “遵命,我的小王子。” 被梁焕云一双带着笑意的眼看着,季央的耳根子不受控制地烧了起来,天啦撸,他强烈怀疑大佬是在小心眼地报复他刚才要背背! 这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称呼都往他身上招呼?! 偏偏说得极其自然。 他赶紧给人推了出去,可别再臊他啦! 直到泡完澡他才平复下心情,看着自己还微微泛红的脸颊,他木楞着神情走出浴室,问就是热水澡泡的,才不是…… 才不是害羞不好意思了。 他一出来就看见梁焕云都洗好了正靠坐在床头,索性吧嗒两下踢掉拖鞋,踩着地毯一路小跑径直扑到了对方怀里,却猝不及防撞疼了自己的鼻子。 他从梁焕云怀里抬起头,自个儿揉了揉鼻尖,四目相对,又没忍住笑起来。 梁焕云看着是又心疼又好笑,给鼻尖红红的人轻轻揉了几下,“下回我反应快点儿,把兔兔捞怀里抱住,你再扑过来就不会撞到了。” 季央这下没再顾得上疼,这么纵容他的呀~ 大佬就是有格局。 调整好姿势安生下来后,他没急着追问对方说的“小情侣之间的事儿”具体是什么,到现在了也不着急,等对方自己揭开答案就行。 他先说起了今天出去的事儿,“跟他们相处……说实话我挺紧张的,就有种很奇妙的感觉,原来世界上还有他们那样的家人啊。” 梁焕云搂着季央,笑道:“当然会有,而且就是你的。” 季央含糊地应了声,“不管怎么说,我挺……开心的,比想象中感觉好,希望他们一样能高兴吧,我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做好,别的人我不担心他们怎么看我,但对他们……有些不确定,还有些在意。” “他们肯定高兴啊。” 梁焕云偏过头蹭了蹭季央,接着道:“你也偶尔相信相信别人,就是有人愿意不求回报地站在你身边,觉得你怎么样都行,接受你真实的样子。” 季央沉默下来,好几分钟后才道:“走着看了,我现在……不想考虑那么多。” “嗯,慢慢处着。” 梁焕云说着,将一边的平板拿了过来,调出某个页面道:“喏,就是这个,小情侣才能做的事儿,给对方手绘头像!这有意思吧?为了给央央画好看些,我认认真真练习了,看看我画的。” 季央相当有兴致地盯着画板上自己的简笔手绘半身像,别说,真挺可爱的。 白底黑色画笔的小人儿栩栩如生,确实有些像他,不止画了上了粉嫩嫩的腮红,还多了一对长长的垂耳兔耳朵,就他经常抱着的那只,另外…… 小手手伸出来比了半个心形。 他扭头看向梁焕云,笑眼莹莹地问道:“你这是给我出了个半命题的画画作业呀?” 梁焕云握住季央的手,把对方的手指轻戳在屏幕上,坦荡荡道:“那也得咱央央能意会到呀,赶紧,画完了睡觉,你随便画画就行。” 看着另一侧确实挺可爱的简笔画小人儿,季央沉默了半分钟,“你还真是信任我,我可没学过画画,要不我也练练?” “不用,你莽就行,你画的我都喜欢。” 季央感受着大佬对自己的迷之信心,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这是给他画的要认真练习,他给对方画就随便咋着都行? 对自个儿都能这样子双标,对别人还得了。 他翘起嘴角,视线在斜对面的玩偶陈列架上一扫,有了主意,笑道:“我会认真画的,保证给你画出大佬的气势来。” 不这么说,梁焕云觉得还好,季央正儿八经说认真画,突然就让他有点不太妙的预感了,但想想能跟季央用这样亲手画的情侣头像…… 画!随便怎么画都行。 但看着看着他不由自主笑了起来。 他给季央画了垂耳兔的耳朵,细碎的波浪纹画出了兔耳的柔软,对方就举一反三地给他画了老虎耳朵,挺传神的。 季央画完后又比照着自己那个简笔小人儿,给手底下正画着的加上了可可爱爱的腮红,还比出了另外半个心形。 他一边画一边道:“你穿水手服戴老虎耳朵那张照片确实很可爱,你叔叔叔父很会,而且你自己收藏的还有老虎玩偶,所以就这个啦,还合适吧?” 说着,他画好最后一笔,抬起了手,左右端详着,还算满意地点了点头。 梁焕云看着季央画好的小人儿,揉了揉对方的头发,夸道:“好看,还是央央心灵手巧,我喜欢,我现在就导出换上。” 季央没阻止,笑问道:“你这要是换上了,不就意味着我们在交往?” 梁焕云已经拿着手机利落地换好了微信头像,展示给了季央看,道:“也有可能是在追人啊,我们不承认就行了。” 那倒也是,季央不怎么在乎别人的看法,他挺喜欢梁焕云给画的这个小头像。 不只是可爱。 他跟着换了头像,看着梁焕云那个自己画的简笔画头像,嘴角没抑制住往上翘,一种相当微妙的情绪涌上心头,他大概有点理解为什么总有人喜欢情侣装、情侣水杯等等这些成双成对出现的物品了。 有着心理归属上的意义。 还是明晃晃的主权宣示。 他放下手机,卸了力道靠在梁焕云怀里,跟对方分享了自己名字的由来,末了不无感慨道:“林欣彤……我现在越想越觉得她可悲,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但是自己有苦衷也不该伤害别人,她想表达母爱干嘛把不相关的人牵扯进来。” 所以他不可能选择原谅。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没感情不可能,但一座大厦的根基都烂糟糟的好像豆腐渣,这楼能不塌吗?就算抛开这些不讲,他从小到大保护了对方多少次?对得起这位“母亲”了。 他对林欣彤没有亏欠。 梁焕云附 和道:“你说得对,可怜就能伤害别人了?什么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就是加害者给自己找的借口,冠冕堂皇。 “她的母爱要真没问题,被逼急了大不了鱼死网破,就该趁着季博平喝醉酒睡着的时候提刀给人砍了!一了百了,她选择伤害无辜的人,就是自私。 “说再多漂亮话都改不了这点。” 季央应了声,他当然有过难以置信、难以接受,林欣彤那样的母爱他要不起。 梁焕云揉了揉季央微微凉的手指,安慰道:“知道这名字是你亲生母亲给起的,多少是个慰藉吧。” 季央点了点头,“季”这个姓氏不属于他,但名字好歹跟亲生父母沾着关系。 只是改姓氏? 没必要了。 用着这个姓氏,其实也是提醒他自己要做什么,人生最后的时光他要了结该了结的事情,要没有遗憾地、干干净净地离开。 他只要想着这些就可以了。 但是计划这种东西真的很难完全按照既定好的轨道进行。 这一天跟谭家人的见面就像春水融冰那一瞬的声响,之后冰面逐渐裂开,春天到底还是来了,尽管不经常见,但他日常就能感受到来自谭家的关心。 上次定做的衣服特意给他送了过来,确实合适,就是被宋兰茵笑吟吟地调侃他新换的头像……让他不太好意思。 还没法实话实话。 他跟梁焕云是协议恋爱,压根儿不是正儿八经在谈呀。 总而言之他最近过得很充实,但快进组时却发生了一件意料之外的事情,谭钰非要去演那个迟迟没有确定住人选的男主。 谭家一开始不同意,但谭钰说服了宋兰茵。 具体原因他是从谭书廷那儿知道的,不算意外,宋兰茵其实之前就跟他透露过。 谭钰说既然以后都是一家人了,那就借着拍戏多相处相处,培养培养感情,拉近些关系。 谭钰说得真诚,信誓旦旦地保证了会友善再友善,宋兰茵当然希望关系有点尴尬的俩孩子能友好相处,那再好不过了,也就答应了下来。 母亲答应了,其他人劝不住。 最后谭琪璋无可奈何之下还是跟投资方和制作组协商去了,谭钰那演技他们能不知道么,不说多出彩,希望别拖后腿,亏得资方背后的家族跟谭家有交情,不然还没法善了。 而且他承诺了导演随便怎么训、怎么教都行,碰碰钉子吃点苦头不是坏事。 谭书廷正好最近手上没什么项目,撇开跟资方的关系,他本身跟导演的私交不错,毕竟都是各大电影节上的常客了,为保万无一失,他在这部仙侠片子里当了个副导,电影上映不写进制片组的那种,俗称打杂的。 就空占一个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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