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他强求来的。 坐在后座的池野紧紧抱住孟砚辞的腰,速度太快,空气像是飓风刺透他身上的西装,以及他的心脏。 他的脸闷在头盔里,额头沁出薄汗,落日余晖毫不偏颇地洒在他和孟砚辞身上。 十分钟前他还和他站在礼堂里送宾客,此刻竟然坐在摩托车上。 目的地是婚姻登记处。 这让他想起曾经看过的一部电影,女主穿着婚纱坐在摩托车上,被男主带着在路上飞驰。 只是他没有穿婚纱,没有随风飞舞的裙摆。 他穿着西装。 他是alpha,和另一个alpha结婚了。 临下班,来登记处的新人不多,他们俩没有怎么排队。 因为是直接从婚礼上过来的,所以也不用再化妆。 坐在红色背景墙前照证件照的时候,池野整个人还是懵的,机械地听从摄影师的安排摆着动作,一点脾气都没有。 “左边的脸怎么那么红啊,别害羞,再坐近一点!” 左边? 池野看看孟砚辞,又看看自己,这才意识到摄影师说的是自己。 当下脸更红了,他板着脸强调:“我是热的。” 才不是脸红。 * 天色渐晚,摩托停在了半山别墅门口。 池野看着陌生的环境,叹了口气。 虽然孟砚辞没有让他和孟家人一起住在老宅,而是另外买了套半山别墅搬了进去,但总归是要和他同住一个屋檐下。 孟砚辞把主卧留给了他,自己睡客房。 主卧按照他喜欢的风格布置,床上放着一个精致的礼盒。 打开看,是一件简约款的婚纱礼裙。 池野一边将婚纱像烫手山芋一样扔掉,一边又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然后,鬼使神差地把它穿在了身上。 池野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婚纱是低胸侧开叉的设计,穿上去后才发现尺寸哪哪都很合身,腰线也卡得刚刚好。 很快一阵羞耻涌上心头,他赶紧脱下来。 要是被他姐那个女魔头看到了,绝对会得逞地指着他笑:“我就说女装只有零次和无数次吧!” 结果背后的拉链不知被什么卡住了,怎么都拉不下来。 池野纠结着要不要直接把婚纱撕破,但最终还是认命地打开房门,站在了客房的门前。 “叩叩。” 不一会,门开了。 孟砚辞一打开门就看到穿着婚纱礼裙的池野,后者偏过脸去不肯看他。 脖子憋得通红。 “怎么了。”孟砚辞看出来他的窘迫,但依旧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问他。 他要他亲口说。 池野转过身去,背对着他,闷声道:“拉链。” “拉链怎么了。” “你眼瞎吗!看不到拉链被卡住了吗?”池野垂在身体两侧的手紧紧攥住婚纱礼裙。 “哦。”孟砚辞淡淡应道,“所以?” “……” 池野想杀人的心都有了,他愤恨地想,他当年就不该把孟砚辞救上来,就应该让他淹死在泳池里。 “请你……帮我把拉链拉下来。”池野嗫嚅道。 “拉下来?” 池野赶紧又补了一句:“我只是拉链卡住了找你帮忙,才不是别的什么,你不要误会!” 孟砚辞:“嗯,我没有误会。” 因为想看池野穿上婚纱,想脱掉他的婚纱,是他自己的想法。 “进来吧。” 池野低着脑袋闪身进去,生怕被孟砚辞看见自己脸红,但泛红的耳朵和脖子出卖了他的羞赧。 “咔哒。”门被孟砚辞关上。 接着是轻微的一声落锁。 池野没听到。 他仍旧背对着孟砚辞,面朝着门板。 拉链被蕾丝边卡住了,在孟砚辞手中,被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摆弄着。 也不知是孟砚辞故意的还是真这么难弄,池野只觉得度秒如年。 他的每一次呼吸都伴随着胸腔的扩张,脊背就会不可避免地碰上孟砚辞的手指指节。 痒痒的,酥酥麻麻的。 “还没好吗……” “嗯。” 孟砚辞贪婪地紧盯着面前的人,少年清瘦的肩胛骨随着呼吸起伏而颤动,他的手一碰,就会抖。 像振翅的蝴蝶。 池野和他是两种极端。 在他忙于接受全方位的精英教育时,池野在玩摇滚,初中就组建乐队玩贝斯,高中时又玩赛车和单板滑雪。 后来工作,他按部就班地接手家族企业,池野则无视风险投资烧钱的电竞俱乐部。 圈子里同龄人中最特立独行的一个,不受约束,恣意活着。 但常年混迹于酒吧夜店,池野却没有在身上留下任何纹身。 无瑕的身体,不留点痕迹太可惜。 “额啊……”突然脊背上传来一阵……奇怪的触感。 池野茫然无措地张着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刚才,是、是被亲了吧? 又是一下。 “孟、孟砚辞你在干嘛?” 池野撑着门板,语气里满是慌乱。 他从没遇到过这种事,他可是alpha,要亲也是他亲omega才对。 腰上横过来一条手臂。 孟砚辞从背后拥住了他,随着重量一起贴近他的还有温热的气息。 “你要干嘛?孟砚辞你放开我!” 接着后颈也沦陷了,那里的肌肤比较敏#感,被触碰到就会痒。 “你不是说没有误会我吗!” “对啊,我没有误会你有别的心思,但我有。” 一阵天旋地转,池野被孟砚辞抱起来,扔到床上。 天花板的顶灯照得他头晕眼花。 孟砚辞扯掉了西装礼服的领结,绑住他的手腕还轻车熟路地打了个结。 池野懵了,这是什么走向,故事的开始只是一个被卡住的拉链而已。 而且,孟砚辞怎么这么熟练! 孟砚辞跪在床上,掐住他的腰,冰冷的眼神像是在居高临下地检阅自己的猎物。 “那天相亲见你穿裙子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做了。” 想看池野穿上婚纱,想脱掉他的婚纱,想亲手将自己选的婚纱撕掉。 之所以选低胸侧开叉的款式,就是因为一个好处——容易脱。 *
第6章 强吻 “我的大少爷,你今儿又发什么疯!” 石子皓是池野的大学同学,毕业后开了一家赛车场。 “速度这么快,前轮都打滑抬起来了,你想死别死我这好吗?” 池野摘掉头盔,拉开赛车服前襟拉链,头发早已被汗水濡湿。 他喘着气,仰头灌水,水滴顺着下颌流过上下滚动的喉结,隐没于皮衣里。 他从高中就开始玩摩托,只有极限运动才能让他肾上腺素飙升,大脑充血,什么都不用想,只要感受风的阻力。 他只要一停下来,脑海里就会浮现出昨晚那屈辱的画面。 他喊着停下,孟砚辞根本不听。 哪怕他释放出alpha的压制性信息素,对孟砚辞也没有丝毫作用。 孟砚辞……他就是个疯子! 最后终于解掉手腕上的领结时,他愤怒地打了他一巴掌。 可孟砚辞却好像感觉不到痛,也没有生气,反而看着他笑了。 那种笑容,池野从未在他身上见过。 让池野一瞬间恍惚地以为他的灵魂被掉包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变态。 池野懒得想,也不敢去想孟砚辞为什么要那样对他。 他隐隐觉得这么下去自己会陷入更大的危险里,但是刚结婚一天就离婚,给两家带来的影响,不管是舆论还是内部利益都势必会难以承受。 刚好夏季赛要开始了,他投资的电竞俱乐部STG的基地就在城南,可以以督战为借口住在俱乐部基地。 他现在一点都不想见到孟砚辞那个狗东西。 早上天没亮他就从家里跑了出来,现在上午9点,估摸着孟砚辞应该到公司了。 池野打算回去收拾东西。 到了半山别墅,池野取下头盔,揉了揉手腕,昨晚被绑了这么久,手腕好像还在隐隐作痛。 他还没来得及按密码,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孟砚辞也愣了一下。 他没想到池野那么快就回来了。 池野因为刚骑完几圈车,额头沁出薄汗,脸也因为闷在头盔里而变得潮热。 孟砚辞喉结微动,不由得想起一些画面。 他本来就没有打算做到最后,他知道如果真做了,会永远失去池野。 他只是想疯狂一次。 事实证明,这个决定是对的。 不然他就无法看到池野束手无策的一面,像平日里嚣张惯了的野猫被遏制住后颈皮一般。 呜咽的,痛苦的,求饶的。 池野没有什么好脸色,侧过身从孟砚辞旁边进门,连衣服都不想碰到他的。 回房间后,池野胡乱拿了几身衣服,塞进行李箱,带上必要的证件拉着箱子下楼。 孟砚辞还站在玄关没有走。 “你去哪。” 池野没搭理他,径直越过他往外走。 * 一连几天都见不到面,孟砚辞下班回到家,空荡荡的房子,和他结婚之前没什么区别。 只有打开主卧,才能在乱糟糟的床褥和衣柜里闻到一丝残留的,池野的信息素的味道。 葡萄柚混合着柑橘味。 孟砚辞把衣服一件件分门别类地收拾好。 他想着,衣服还在这,池野应该会回来的吧。 可一天天过去,池野依旧没回来。 STG比赛当天,孟砚辞从池野父亲发的朋友圈那里才知道今天有比赛。 池野最近这段时间都住在俱乐部基地他是知道的,但是比赛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他也不玩游戏,不了解。 可以说,他们俩性格、兴趣、爱好都截然不同,若非他的一厢情愿,他和池野永远都不可能在一起。 池父朋友圈发的那张合影里,还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韩修。 * 电竞体育馆二楼VIP观赛席。 STG常规赛第一场赢得还算轻松,选手正站在台上参与粉丝互动环节。 池野烦躁地刷着手机,心想他老爹怎么抓着人家聊天聊个没完了。 池岳礼拉着韩修的手,一见如故。 韩修和高中比起来像变了个人,变得开朗大方,侃侃而谈。 现在他成了一名体育记者,电竞作为新兴的体育项目,热度逐渐有赶超传统竞体的趋势,所以他这次代表电视台来出采访。 池野心烦的是,韩修以前向他表白过,还被他拒绝了。 理由是:我们都是alpha,没可能。 可现在,他前些天,刚和孟砚辞那个狗东西结了婚,双alpha联姻满城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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