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得不耐烦的顾焕言与他更进一步,俯身低头,彼此的呼吸声都能清晰地听见。快速眨眼睛,严朗月傻眼,不敢再乱动。 要、要干嘛? 伸手掐一把严朗月柔软的腰肢,他直接瘫软在顾焕言怀里,腿软的他全依赖顾焕言的支持。 呼吸加重的严朗月他脸上红晕遍布,试图抵抗:“没刷牙,别亲……” 单手搂着严朗月腰身的顾焕言目光晦涩难懂,无奈松开颤栗的严朗月,后腿半步留给他一个可以呼吸的空间。 无语,我是什么涩鬼吗? 严朗月惊魂未定,捂住起伏不定的胸口,指尖触碰到纱布,他想起脖子上还缠有纱布。 说胡话的严朗月忘记他早上6点多才刷过牙,早上吃饭的时候围观了像小鸡啄米的严朗月,顾焕言想起来脑袋就痛。 “害羞什么?”他冷冷开口。 顾焕言单膝跪地,不由分说地按住严朗月的小腿,将严朗月的脚放在他大腿腿面上,仰头看向愣住的严朗月,说:“我帮你穿鞋的次数还少?” 严朗月噤声。 他指尖发颤,从头到脚似乎红透了,害羞的严朗月被顾焕言箍在他狭窄的怀抱里。前后都有堵墙,一个有生命,另一个没有。严朗月的小心脏扑通扑通跳,气团似乎都挤压嗓子里,他的眼睛根本不知道往哪里看。 哪有人这样子给别人穿鞋的! 呜呜呜…… 严朗月泫然欲泣。 一边穿,另一边在躲,躲猫猫似的。顾焕言动怒,抬手打了下严朗月的小腿,“再动?” 他怀里那人果真安静。 挨了打的严朗月猛地扑过去,死命抱着顾焕言的手臂,准备用自己的重量压垮一身腱子肉的顾焕言。 压不动。 顾焕言坚如磐石。 大腿又一痛,再次挨打的严朗月哭唧唧地将下巴搭在顾焕言的大臂上,脸颊两侧泛起红团,好面的他一个踢腿,实在不想让顾焕言帮忙穿鞋了。 踢你! 像马儿撂蹄子,差一点被踹的顾焕言铁青着面色,“再乱动,我真亲你了。” 听见他明晃晃的威胁,严朗月再次安静。这次捂着嘴,似乎真的害怕顾焕言亲他。 顾焕言张开手心,双手离开严朗月的脚,严朗月心领神会,将腿从对方的大腿上下来,按着顾焕言的肩膀在地面上提个鞋。 马上他身子又一晃,慌乱中赶紧抱住顾焕言的脑袋,才堪堪稳住身形。 严朗月好不容易争取到这一个提鞋机会,却又眼睁睁看着单膝下跪的顾焕言给他系鞋带,他神色更加复杂了。 终于是有惊无险穿完鞋,起身继续和严朗月贴贴的顾焕言依旧在角落里,对他上下其手。 严朗月额头突突,“你的手往哪里放呢?” 向严朗月讨点好处的顾焕言了然,又摸向怀里那人后腰隐秘处。 “……那里不行!”一个激灵往顾焕言怀里缩了缩,挣扎的严朗月扭动身子,他不乐意,别碰我! 顾焕言听话,又换个地方摸。 严朗月怒火中烧,面对摸个不停的顾焕言,他想打人! 仿佛严朗月是什么奇珍异宝,令人爱不释手。软乎乎的‘麻薯’张嘴:“我喊人了啊你再这样。” “反正这里一时半会儿没人。”顾焕言无动于衷,嬉皮笑脸地压低声音道。 暧昧在的气氛在这个角落里迸发,严朗月对此无动于衷,甚至有点想笑。额头青筋暴起,吼:“顾焕言你——” 啵~ 他生气的话语全被顾焕言轻飘飘在嘴巴印了个吻而结束,剩下的话怎么也想不起来要说什么了,唾弃自己这么好哄的严朗月是有气撒不出来。怒瞪没皮没脸的家伙,将头向上顶去。 我失去的今天通通就要拿回来。天不生我严朗月,嘴碎万古如长夜。我命由我不由天! 嗷呜一口,朝顾焕言面门狠狠咬下去。 十分钟后,俩人一前一后出茶水机,顾焕言脸上似乎有个牙印,鼻头红红的,似乎流鼻血了。而严朗月扶着墙走出来,气喘吁吁。 时刻留意茶水间动态的两位员工注意到那个人脚上多了一双鞋。 难不成?难不成! 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八卦的意味。 omg! 办公室里,放着蛋糕不吃,严朗月拉住顾焕言的胳膊撒娇:“错了,别生气。”突然意识到他这话顾焕言不爱听,他又赶忙补一句:“不是故意撞你的,你要是实在气不过。我让你亲!” 赶忙躲开严朗月的吻,顾焕言捏着烦躁的眉心,“帮我个忙。” 流鼻血这件事说出去丢脸。 “好!” 没生气就行。 松了口气的严朗月在他旁边分分简历,贡献点微乎其微的力量。在分拣的过程中他才发现顾焕言的右手,已经断了两根手指,但不妨碍顾焕言继续用右手写字。 严朗月愣住,眼睛睁得大大的。 注意到严朗月停下动作,并用复杂的怜惜的目光盯着自己的断指处看,顿时紧张的顾焕言想要收回去,努力藏起他的不堪。 说好了不在意的,怎么你要出尔反尔吗?
第35章 我们这算是和好了 残缺在完美面前总是羞怯的。 健全似乎是理所当然的,但残缺的存在更为显眼,以至于旁人的眼光是最难熬的。 俗话说十指连心,少缺了两个指节,顾焕言还是幸运的。少了指头,他心里那块田似乎也缺了一块四四方方的角落。 在他看来,十根指头的孩子,要比八根和十一根的幸福。 强忍着抽离的想法,任由严朗月打量他这残缺的手,顾焕言挑起眉头,冷冷地说:“心疼我?” 严朗月摇头,“不不不!” 赶忙找补:“八根手指超酷的!” 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严朗月扣扣脸,回答顾焕言问他的问题:“是也不是。”踮脚又放下,来回几次,犹豫不决。 气氛安静了,顾焕言转头将注意力集中在电脑屏幕上,他故作坚强的掩饰让严朗月看不下去。 反派也是个可怜人…… 想到这里,严朗月张开双臂像导弹似的砸进顾焕言怀里,又翻个身,仰头望向天花板,他嘟嘴装可怜。 快要吐血的顾焕言面色难看,他快被被折腾死了,抖动大腿试图让严朗月下去,别妨碍他工作! 软的不吃,硬的来不了。 严朗月提议:“我们玩翻花绳吧?”不知道从哪里整来红绳,此刻正在他手心里,用肩膀蹭蹭顾焕言胸口,“好不好嘛,阿言。” 看在这个称呼的面子上,顾焕言勉强同意。他张开手掌,绳子撑起一个四四方方的空间。 小时候大家都玩过,小山、田地、面条,熟悉的记忆像洪水打开闸后倾泻而出。其实没有绳子也能玩,可以上演无实物表演,毕竟烂熟于心。 很显然俩人都想到了这一点,再交给还对方的时候,系上的红绳不知道是被谁松开了,紧绷的线炸开。 松松垮垮的线散落在严朗月他合拢的手掌上,十根指头有七八根都被红色缠绕着,线的另一段在顾焕言手里。 红线的走向透露出瑰丽,有一种他和顾焕言纠缠的三生三世虐恋。噗,像是被戳中笑点一样,严朗月哈哈大笑。 而顾焕言一头雾水,笑什么? “哈哈真没默契咱俩。”不动声色地摆脱这些绳子,严朗月收起嬉皮笑脸,对顾焕言说:“我小时候遇见了一些不好的事情,所以我有些悲观,总想着一了百了。但是——” 用手捂着顾焕言的嘴不让他说话,否则严朗月该没有自信说下去了。严朗月为了一鼓作气,不能前功尽弃,这苦了支支吾吾的顾焕言被严朗月捂着嘴,不知道还以为他被绑架了。 “是在你面前,我想一了百了。” 被手动闭麦的顾焕言只能冷静,仔细听严朗月他肺腑之言。 “我不是想让你愧疚,我只是想在你心里留下点什么。可我笨,我不知道你怎样才能记住我,对不起我知道我自私。同样的,我嘴笨,只会说一些‘对不起’‘我错了’的一类空话。可我那时候真的很难受,意气用事了。” 改用双手堵着顾焕言的嘴,紧张的严朗月根本不打算让顾焕言说话,手底下更加用力。 体验了一把不能说话的痛苦,顾焕言深呼吸,告诉自己:不气不气。 “我一个人的时候,天塌下来我都不会哭。就算哭也是一瞬间的事情,我很乐观的。真的!” “能不能原谅我?” 低头紧张地等待顾焕言的反应。 为什么不说话? 严朗月抬头得到顾焕言的眼神暗示,“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尴尬地收回手,扯出难看的笑容,低头看脚尖。 活动僵硬的脖子,看向背着手的严朗月,知道他勇气可嘉,不想追究的顾焕言说:“我就问你一个问题。” “你说你说。”严朗月翘首以盼。 顾焕言先把红绳缠绕在严朗月手上,将不自然的他拉到自己身边,眼睛眯起一条缝,问:“下次还自杀吗?” 再给严朗月一百个胆子他都不敢了,“不不不,真爱生命,远离作死!” 因为激动的严朗月在乱动,只能在他手腕处打个松垮的蝴蝶结,顾焕言说:“行,原谅你了。” “真的呀?”严朗月眼前一亮。 顾焕言拍拍红绳,“嗯。” 认为这样不保险,严朗月给出他的保证方式:“拉勾!” 顾焕言伸出小拇指,与严朗月的小拇指勾在一起,松了的红绳在小拇指上交缠,从严朗月的小指指节处蜿蜒而来,到顾焕言小拇指的第一个指节停止,远远看去如山般曲折迤逦。 “那……我们算是和好了?”将小拇指翘起来,红绳在两人眼前晃悠,嘿咻嘿咻和顾焕言默契拔河的严朗月笑问道。 “你说呢?”瞥他一眼的顾焕言松开绳子,严朗月顺杆爬,丢掉绳子改抱顾焕言的脖子,哼唧撒娇:“和好了!和好了!” 抱着顾焕言蹭来蹭去,又是蹭蹭他的脸,又是蹭蹭手心。严朗月的视线突然被桌子上的红色叉号吸引了,他拿起这张纸,质问顾焕言:“为什么11点又给我个叉?” 顾焕言顿了顿,缓缓开口:“你不在我视线范围里。” 好,这个理由好。 你小子真tn的是个天才! 微笑的严朗月竖起大拇指,对方一句话让他无话可说。旋即松了口气,呼,还以为是自己背后说坏话被忌恨了,没想到是这种理由。 严朗月刚想发作的怒火很快平息下去,转头就撞进看破他意图的漆黑眼眸里,这道直白露骨的视线来自顾焕言。 “死板!” 略带娇羞地捶他一拳,严朗月将顾焕言赶走,这真皮座椅他也想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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