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行动吧。”顾永新一锤定音下决策。 他和戚纯结婚本来就是祝福少挖苦多,而大部分人不知道斑老师和顾家孙媳是一个人。 是他对不起戚纯。 “对了。”妈妈突然的开口把顾永新又拉回来,雷厉风行的李谷雪话锋一转:“既然人差不多齐了,谈谈一下月月最近的情况。” 顾焕言:! 浑身一紧,该他挨批了。 “那个……他哭,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但是我知道是我的问题。”求生欲极强的顾焕言颤巍巍举起手,想要先发制人,谋求不挨揍的最佳方式。 对自家儿子什么脾性一清二楚,当即李谷雪反问他:“还没清楚什么问题呢,你不打自招?” “……” 见顾焕言没话可说,李谷雪她有。 “还有,别总把错误揽在自己身上。” 顾永新低头,还是瞒不过爸妈。 不知道大哥为什么是被说中的表情,顾晏然茫然地挠了挠头,提出她的看法:“有没有觉得,这两天发生的事情有点多啊?” 她的话音刚落,屋子里其他的聪明人纷纷看向胡乱说话的顾晏然。整的她特别不好意思,大咧咧地反问:“看我做什么,实话实说不行吗?” “你这智商放商战里,根本不够看。”顾一川言语里都是对她鲁莽的无奈,似乎在怀疑他女儿为什么这么憨傻。 得了老爸的嫌弃,顾晏然也不甘示弱地怼他:“全靠对家犯错误好吗?” “那你的意思是严朗月他是扫把星?”顾焕言掀起眼皮,语气不悦。 轰隆隆,外面雷声阵阵。 漆黑的夜空一声招呼不打,开始下起大雨来。雨滴砸在各种物体上,反馈的声音组成了窗外的模糊不清的风景,耳边的淅淅沥沥组成了梦境的虚幻。 听着顾焕言的翻译,顾晏然才知道自己闯祸了,“……没。”她心直口快,没思考这句话带来的隐藏信息,经过弟弟的点拨才恍然大悟。 顶着顾焕言警告的目光,顾晏然捂着后脑勺说:“没、没这个意思。单纯感慨,感慨一下月月这‘麻烦精’的本领。” 顾焕言撇嘴,默默远离他的憨憨二姐。 “……我是不是又说错话了?”同样意识到问题所在的顾晏然捂着嘴,尴尬地嘿嘿一笑。 哗啦啦,外面下雨了。 这几天阴雨连绵。 雨声遮盖了一瘸一拐的声响。 一切都是那么的安静,突然感觉不对劲的顾焕言低头发消息,距离和严朗月的上次对话是在一个小时前,他超时没遵守约定。 糟糕! 突然意识到这个关键的问题,顾焕言慌乱起身,“你们先聊,我、我有事。” 说话结结巴巴的三儿子让李谷雪警觉,“又去干什么?”可惜她的问题无法将冲出去的顾焕言挽回来。话音刚落下,就剩‘嘭’一声的关门响动。 走廊外一抹白在狂奔,好在晚上住院的人并不多。也不会有人把焦急的顾焕言看做作医生,只会觉得他可怜。 医院的墙壁见证了大多生离死别。 打石膏是不能下床走路的,顾焕言就是基于这一点才放心让严朗月一个人待着,可是他却忘记了了严朗月是一个闲不下去的人。 猛地推开病房门,什么都没有。 “人呢?”推门的巨大声响让顾焕言脑袋沉重,他赶忙招呼护士过来查看情况, 捂着昏沉的脑袋,顾焕言灵光一现,他决定直接看监控。 医院这边知道家属的着急,同意他在护士的陪同下看监控。 画面里,一瘸一拐拄着拐杖的男人打开门,发白的俏脸上都是茫然。 顾焕言低头,手指抚摸眉峰,冰凉的触感拉回顾焕言的混沌思绪,却让他想到严朗月那双冰窖般的双手……
第20章 雨天和吵架更配噢 监控里,拄着拐杖的严朗月艰难移动。没有去戚纯所在的五楼,而是去了爷爷病房所在的三楼,走电梯。一个人艰难摁着电梯按钮,脸上是清晰可见的局促,得到好心大哥的帮助,严朗月感激一笑。 摸着干涩起皮的嘴唇,盯着变化的数字看,电梯下三楼的时候,再次艰难一瘸一拐下来。好在爷爷的病房离电梯并不远。 满头大汗的严朗月松了口气,手放在门把手上,突然想到什么,没有往下按。手从门把手上离开,握拳,用手背准备敲门。严朗月礼貌地刚想开口问能不能进,一道声音传来,是顾焕言。 在说他扫把星。 严朗月一愣,手离门的距离非常近。悬空在这里,顾焕言的声音穿过厚重的门声音变形,听不出他的语气,只有模糊不清的声浪。 门里的声音促使严朗月收回尴尬的手,拄着拐杖的他没有多余的手来擦眼泪,索性抽动鼻翼,将眼泪憋回去。不然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多难看啊! 又听见二姐说他是麻烦精,闭上眼睛,严朗月在门口一言不发,仰头望着天花板,明亮的灯光非常晃眼。转身,拄拐杖离开。从楼梯那里严朗月落寞的身影消失。 快进,8分钟后值班人员在二楼打开的楼梯口看见了严朗月,说:“找到了。” 心情复杂的顾焕言看了眼屏幕,“感谢。”说完又冲了出去,他一刻都不能等了。 安全通道的楼道口,外面风雨交加。孤独的佝偻身形被门外大雨滂沱勾勒出清晰的轮廓。门里昏暗的灯光点缀了望着外面出神的严朗月,黑漆漆的外面似乎什么都没有。 被门框固定的严朗月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轻微颤抖,风从门外吹来,其中夹杂的雨丝打在严朗月脸上,痛得他呲牙咧嘴。 低头抹了把脸,借助昏暗的楼道光,他才发现他身上蓝白条纹的病号服软趴趴的,湿了一大片。 哗啦啦的雨声很吵,出这个四四方方的门,就有一只打怪兽张开血盆大口,吞食人类最卑劣的罪恶。 想着衣服已经湿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严朗月迈出拐杖,手臂很痛,抬不起来了快。 眉眼痛苦的严朗月慢悠悠向外走,身后传来一声颤抖又压抑的呵斥:“别动。” 严朗月一愣,他拐杖都迈出去了。 他抬头看看漆黑的天空,现在不动,是让我吹雨吗? “听话。” 又听见顾焕言熟悉的声音,严朗月眨眨眼。似乎在理解为什么顾焕言会在这里?还这么紧张? “乖。” 出声安慰对方的顾焕言缓慢靠近,严朗月单薄的身形揪住顾焕言的心,都怪他自己超时还没告诉对方一声。 顾焕言眼眶红了,紧张地追随严朗月的一举一动,同时精神紧绷,疯狂转动脑筋,手掌在抖。他怕的是对方一股脑冲出去,完全不顾腿上的伤势。 严朗月刚想张嘴问‘什么乖’,就听见近在咫尺的顾焕言的声音,“月月宝宝乖。”这低沉的嗓音似乎在严朗月耳畔响起的,不用细细品味,对方的关心直白霸道。 “……” 他一句话给严朗月干沉默了。 什么鬼称呼。 呕。 嫌弃的严朗月受不了一点,他转身就要离开。奔赴沉重雨幕这个瞬间,他被顾焕言眼疾手快地拦腰抱起。 “啊!” 失去平衡的可怕让严朗月惊声尖叫,啪嗒,拐杖掉在外面水坑里,扑通,重物掉落泛起的水花打湿了半个他俩衣服的表面。 随后黏在身上,碎发成缕贴在泛红的脸上。他的右腿因为顾焕言的支撑没怎么动,腰上被一条肌肉隆起的手臂死死禁锢着,吃痛的严朗月仰头看他。 紧张的顾焕言失而复得,不由自主地收紧怀抱,颤抖的呼吸声和后怕的表情都在告诉着严朗月,他是真的在意你,最真诚的感情一览无余。 严朗月哑言。 抬起冰凉的手抹开顾焕言眼睛附近的碎发,露出那双明亮的眼眸,突然严朗月的手被顾焕言抓着,贴近他的脸蛋,似乎让严朗月摸个够。 无法收回手的严朗月眼神躲闪,不敢去看拥有炙热情感的顾焕言,他的脸好凉。 而松了口气的顾焕言一直在柔声安慰他说:“没事了没事了。” 只是想出去散散心的严朗月抽噎,委屈地嘟囔顾焕言:“有病?” 闻言顾焕言只是笑笑,破天荒没有说严朗月,抬起头向楼道里的护士打招呼:“护士这里!” “啊?” 完全懵圈的严朗月头都大了。 什么鬼? 岂不是全程都被看着? 羞红脸的严朗月咬着嘴唇,想捂脸,但他的手被顾焕言抓着,抽不开。酸痛的另一只手也挡不住脸,羞怯的只好藏进顾焕言胸膛里,又像鸵鸟一样埋进去。 医生又给严朗月放担架上抬回去,紧急检查直接折腾到凌晨三点,期间顾焕言全程陪护,顾家人也表示理解,也没去打扰他俩。 大张旗鼓地拆石膏再打石膏,厚重了一圈,重新躺在床上的严朗月伸出手抱怨:“没必要吧?” “我只是想出去走走。” 崩溃的吼声惹得从卫生间着急忙慌出来的顾焕言,结果没事,他只能无奈地看着严朗月。 毛巾盖着脑袋,擦头上雨水的顾焕言停下动作,看了眼局促的严朗月,才说:“下雨天?” “……嗯。”严朗月挑眉,他听出了顾焕言的打趣,不服输地回望,希望不输对方的气场。 顾焕言侧身,吹暖气。冷言讽语他:“别人家乖宝都知道下雨天打伞,我家月月宝宝不会?” “……” 心虚的严朗月熟练地转移话题,眉头不展,“什么鬼称呼!” 换了身运动休闲套装的顾焕言依旧在擦头,不搭理严朗月。一滴水珠从冷如冰的眉毛落下,擦过狭长的丹凤眼,顺着流畅的下颌角滴落在地板上,留下深色的水渍。 一身灰黑色的休闲运动服,衬得顾焕言精气神十足,却又随性慵懒。腰身精壮,宽肩窄臀。这健硕的体格子一看就是健身房的常客。擦头的专心似乎能分析出这个人的性格,刚毅不屈、高大威猛、冷漠无情却又忠诚炙热。 被对方华丽丽忽略的严朗月撅起嘴,自暴自弃地捶打床铺,“不准这样叫我,宝宝是宝宝,月月是月月,别恶心我!我知道下雨天打伞,还有,我是一个健全的人!” “那你折腾人家医院做什么?”顾焕言淡然转身,眼眸飘出冷冽的意味。清凉的嗓音是无法掩盖的怒火。 他不耐烦且没有任何的怜爱,讨厌严朗月任性,这吓得说话差点结巴的严朗月噤声,他没见过顾焕言杀气腾腾的模样。 怂了的严朗月还在嘴硬:“我没啊。” 迈着大长腿,唇线抿直,顾焕言脸上全然没有笑意,无论是真情还是假意,留给严朗月只有一个森然狰狞的面目,眉眼间如刀的锋利感扑面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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