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隅移开视线,盯着沈潋初的指尖看:“喝完。” “好吧。”看,他可是给过机会的,扔骰子可是花花公子必备技能之一。 接着在江隅连输了三局,脱掉一件衣服,喝了三杯酒之后,赢来第四局输。 江隅有一点醉,具体表现为眼睛直勾勾地看着面前的人,一点也不移动,此刻就一身白衬衫,有种禁欲者沾染上烟火气的味道,沈潋初勾一勾手指,脑子还没反应过来,身体便已经凑近了。 沈潋初伸手抓住他的领带,在手里绕一圈,朝自己这边扯过来,动作很轻,对方倒是听话。 依旧是没什么表情,却已经不会让人联想到冰块,性冷淡之类的词了,他正专心地,盯着沈潋初,具体点说,他盯着沈潋初的嘴唇。 “江长官,你会坚定执行你上司的命令吗?” 距离有些近,一些不大合时宜的记忆在脑海中浮现,江隅的皮肤紧张到有些战栗,喉结微滚:“是的。” “如果要你破坏规则的人是我呢?” 领带将沈潋初的手掌整个缠绕一圈,伸出食指,然后戳一戳那块凸起的喉结:“我不想跟在齐长官身边,只有你能帮我了。” 语气是那般可怜,看起来只有江隅是他最后的退路了。 稍稍歪头,眼尾上挑,虽然是仰视,却有种漫不经心的味道,仿佛万事皆在掌握之中。 短暂的沉默,他听到了满意的回答: “那请……少爷跟我离开吧。” 齐靖宇:你清高,你仗着我的信任趁我工作拐我老婆;其实很多时候潋潋扮可怜只是觉得好玩,并不是要扮可怜博同情哈
第59章 游轮(四) 打开门,外面是待命的下属,开门时,他们伸出手,将两人牢牢地拦住。 “齐长官要见这位客人。” “是” 沈潋初跟在江隅身边,跟着他朝外边走,人流渐渐少了,江隅悄悄牵住沈潋初的手,然后带他走上四楼。 “你不会也要关着我吧。”沈潋初任凭他牵着,像是开玩笑一般提起。 “不会。”江隅克制地捻一捻沈潋初的手指。 “有人监视,你走不掉。” 穿过长长的走廊,沈潋初能感觉到,后面跟着的人停下了,他的心思全放在身后,所以在江隅将他搂进房间的时候毫无防备。 当然,毫无防备的还有直播间的观众:??? 【少爷的狗:我那么大个少爷呢?】 【眼睛:啊啊啊啊啊啊来人啊救驾!这个小江想干什么!!!啊啊啊啊啊小黑屋不可以不可以不可以!】 沈潋初被那人抵在玄关的墙边,室内没有开灯,江隅很高,这样压下来,倒是有一种压迫感。 大掌锢住沈潋初的腰,收得很紧,两人的身子贴在一块,沈潋初的脚不得不有些悬空。 但事实是江隅低着头在沈潋初的耳侧慢慢地蹭。 他们的身体很合拍,所以在这种亲密而暧昧的氛围里,难免会滋生一些别的情绪……比如欲,望。 这个吻渐渐的就有些变了味道,江隅深知怎样做会让潋潋喜欢,所以也竭尽所能地,像是钻研学术数据一样在学习,缠绵的吻徘徊到唇角,感受到了沈潋初淡淡的抵触。 或许是因为现在在节目里,江隅解开自己的衬衫扣子,一只手珍之重之地捧着沈潋初的脸,另一只手牵过沈潋初的手臂,然后牵引着,就像拨开花瓣一样拨开衬衫,触及到了一个带着暖意的,金属的环形装饰物。 沈潋初睫毛微颤,手指的触感是如此清晰,捻过那小块红色的时候,听见耳畔的轻喘,沙哑的,克制的,像是从嗓子底下,实在忍不住了,才溢出来的。 谁能想他刚刚在一门之隔的外面,还是那个克己复礼,衬衫扣子扣上顶的性冷淡。 骚得有点超过了。 觉醒的男人真可怕。 沈潋初终究还是接受了这人的亲吻,他能感受到他的认真……或者说痴迷,从嘴唇的轮廓,到牙齿,舌头,上颚,他极尽所有地,在讨好。 男人在这方面都有一种掠夺性,但是他在克制,在压抑,甚至不敢表露出一丝一毫的侵略性,只是讨好,和诉说你的重要。 感觉他好像把一颗真心捧在了你的面前,请求你,收下他。 但是沈潋初有点心不在焉,脑子有点迷糊,手指波动那块金属圆环,指腹在内圈,摸到了三个英文字母。 是他的名字。 他实在喜欢,所以没有想过控制力度,于是江隅就一边吻他,在痛得实在忍不住的时候,会溢出两声闷哼。 饶是沈潋初见多识广,也不禁赞叹:好小子,搞到真边台了。 一个绵长的吻,江隅衣衫散乱,沈潋初却是体面的,甚至连衣领都没乱。 一个吻而已,明明别的什么也没做。 却好像触及了灵魂深处,惹人战栗。 沈潋初轻嗤:“江医生好骚。” 像是在调笑某些地方的低,贱玩意。 江隅脸皮薄,此刻耳畔通红一片,听到沈潋初的调笑时,脸色霎时间有些发白,只能颇为无措地环住怀里人的腰,不去看他。 自厌又羞耻的情绪淹没了他。 可是这时,有人摸了摸他的头发,然后在他的喉结上留下一个吻:“可是我喜欢。” 江隅有一瞬间的僵硬——还有耳鸣,他只是愣愣地抱着沈潋初,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潋潋说喜欢他。 江隅抬头,从金属反光里看见自己翘起的嘴角,太激动了没忍住,他直接将人抱了起来,从下而上的,眼睛里亮晶晶的。 其实是很淡的情绪,但在一个常年冷漠的脸上,就会很明显。 江隅脸上很少会有这种外露的表情,也仅仅只是一瞬间,那点情绪就被他小心翼翼地藏起来,这时候沈潋初又低头亲了亲他的额头。 如愿地看见那点笑意又溢出来。 “我爱你,潋潋。” “我爱你” 没有响应,他也不需要响应,足够了,简直像是中了大奖一样。 “我要走了哦。”沈潋初怀疑现在就算让江隅去死他也会微笑着从这跳下去,这些人真奇怪。 “好”江隅知道,是自己放沈潋初走的,如果长官追究起来,他的后果显而易见。 不过……一场游戏而已,重点是沈潋初开不开心,而不是输赢。 于是乎沈潋初跑了,一点也没按照江隅给他准备的路。 夜里,游轮的下舱传来尖锐刺耳的警报声,接着是乒乒乓乓的金属敲击声和吼叫。 忙碌一天,沉沉入睡的工人被吵醒,却只会闷声地骂骂咧咧,并不敢真正地抱怨。 “说是上面丢了什么人,丢了人在我们这找什么。” “怎么,小偷还是杀人犯?” “总不可能是某位大官的小情人吧。” 嬉笑声传开。 这是船舱底部的休息区,一个小房间还没有沈潋初当初喝酒的那个包厢四分之一大,却住了有三十六个人,年久失修的床架轻微移动就会发出刺耳的声音,加上全都是男人,狭窄的过道里全是乱丢鞋子。 听着外面船警的声音越来越近,沈潋初被闷得忍不了,悄悄从被子底下冒出头,还没来得及看看这个美好的世界,就被旁边的嵇语眼疾手快地蒙住脑袋。 嵇语在里侧给他开了一个小洞,然后悄咪咪地低头去哄:“就一小会。” 气得沈潋初狠狠地拧一圈他的大腿,嵇语吃痛,轻轻“嘶”了一声。 “嵇语你白天抽筋了还没好?” “是啊,可能明天就好了。”嵇语坐起来把被子掖好,沈潋初本来就瘦,被子一盖,完全看不出来。 闲聊还没几句,船警就到了他们宿舍,来人制服笔挺,趾高气昂,他们是这下舱的“管理者”,地位自然非同一般。 但是倒也不是真正的上下级关系,更多的是井水不犯河水……毕竟这帮“下层人”也不是没有脾气的泥人,任人搓扁捏圆。 要是真起了冲突,倒霉的是谁还真不好说。 “都站到过道里,例行检查!”警棍重重地敲击在床架上,来人动作粗暴,十分的不耐烦 。 宿舍的人不情不愿爬起来站在过道里,抱怨声此起彼伏,任谁在沉重的体力劳动中忙碌一整天,好不容易休息,却被半夜粗暴吵醒,都不会心平气和。 船警们也不在意他们的怨气,用警棍嫌弃地把被子挑开……其实也就走个过场,上层人怎么会跑到他们下舱来?上面的人也真是一天会挑事。 “你怎么不下来?” 嵇语睡上铺,他就这样大摇大摆地双手后撑坐着,态度有些嚣张:“哦,白天腿闪了,动不了。” “妈的你……”后面的船警话还没说完,就被前面那个年长一些的船警制止住了。 “请你配合检查。” 嵇语双手一摊:“我配合啊,可是真的动不了了。”言辞诚恳,动作恳切,倒确实像那么回事。 “今晚上要是非得下床,伤势加重,影响到明天的活也就不好了。” 船警都认识嵇语,刺头一个,可偏偏身强力壮,从事着下舱最重要的工作之一。 船警将脾气忍下去,警棍试图去搜索他的床铺,警棍刚到面前就被握住了。 “我没穿裤子,警官要不通融一下?” 船警不干不净骂几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过去了,憋着一口气将后面的床铺检查完,临走时关门声震天响。 “嵇语,你床上不会真藏了什么人吧。” 嵇语捏着沈潋初的手指,朝下面的人哼笑:“不该管的别管。” 得,刺头不分对象。 但是他们关系还不错,下铺那几个哟哟哟几声,还没过一会了,就睡死了。 这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的日子,连八卦的热情都干干净净。 宿舍安静下来,嵇语也轻手轻脚地躺下去,床铺本就不算大,更不必说两个成年男人躺在一块,嵇语怕挤到了沈潋初,于是只好贴着栏杆,半个身子悬空。 沈潋初终于悄悄地打开被子,长舒一口气,转头便瞪他一眼。 他才不会识时务,闷了自己,不去怪嵇语,难道怪自己憋气时间不够长吗? 宿舍旁的舱壁开了一个圆形的小型窗户,有淡淡的月光透进来,海浪声显得夜晚更加幽寂。 因为闷得时间有些久,沈潋初的脸蛋被蒸出一种薄薄的粉,此刻一眼瞪过来,嵇语耳根红了一片,越发朝后挪一挪,有点热,他只用被子欲盖弥彰地遮住了腰下的部分,用口型给人道歉。 沈潋初很生气,手伸过去拧着人的大腿肉狠狠转一圈,一声闷哼传来,指尖的触感有些湿。 他怎么嗅到了若有若无的麝香味?! 嵇语已是满脸通红,沈潋初又不是什么单纯小男生,顿时气得头顶冒烟:什么人啊,掐你还把你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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