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声说:“我没什么对不起你的,咱俩分手了。” “你放狗屁!”严琛厉声道,“我同意了吗你就跟我分?!分了好让你跟这个傻逼去亲嘴儿吗!” “你说话放尊重点!”安奕拧起眉,“反正咱俩断了,你回去吧。” “要回也是你跟我一起回!”说着严琛就伸手攥住了安奕的胳膊,安奕力气没他大, 直接被强力拽了过去。 谢南沧这时出手拦住了严琛,他坚定地挽住安奕的另一只手,说:“都是成年人,感情这回事讲究你情我愿,你应该听见也看见了,安安不想跟你走。” “安安……你他妈叫谁呢!我让你安安!” 严琛狞笑了一下,不由分说直接抬起长腿朝谢南沧肋间狠狠踹去。 矜贵的大少爷此刻完全抛掉了他接受过的礼仪教养,浑身的暴虐因子都在这一刻完全激活。 谢南沧被踹得向后踉跄,靠在酒店的廊柱上缓缓滑坐下去。 安奕脸色惨白,扑过去查看他的情况,看谢南沧一脸痛苦地捂着腰腹,疼得说不出一句话,声音都带了哭腔:“没事吧?哪里疼?!”说着他又转向想再次打人的严琛,怒吼道:“你滚!我以后不想再看见你!你快滚!” “你说什么?!”严琛不可置信瞪着他,心都拧出酸水来,“你有种再说一遍!” “我让你滚得远远的!”安奕哆嗦着翻出手机,想打电话叫救护车,谢南沧缓过来了一点,按着他的手腕摇摇头,说:“没事,别担心。” 这时酒店大堂围观的人员把门口堵得水泄不通,两名保安戴好帽子匆匆跑过来,用口音稍重的英语询问这里发生了什么。 谢南沧点头,用英语请他们帮忙报警。 严琛又急又怒,耐心也已告罄。 他深吸一口气,用尽这辈子最大的意志力,把语气放得尽量平缓。 “安奕,我最后跟你说一遍,赶紧起来跟我回家,今天的事……”他咬咬牙,艰难道:“就他妈算了。” “我也最后跟你说一遍,我跟你分手了,没关系了,这辈子我都不想再见你。”安奕红着眼圈,一字一句地回答他。 严琛被他油盐不进的坚决,搞得抓心挠肺似的难受。 “你非得跟我犟是吧!我知道,你不就是为了我订婚那点破事生气吗!我不跟她结婚了行不行,你他妈别跟我犯倔!” 安奕抿紧唇,不再理他。 他把谢南沧扶起来,轻声问:“怎么样?”全然把严琛当空气一样。 谢南沧拍拍他的手,让他不用担心,而后他站直一些,看向怒火中烧的年轻男人:“强扭的瓜不甜,放过彼此吧。刚才那两下,我只当你是情有可原,但你再无理取闹的话,我就不客气了。” “你怎么不客气?你算老几。”严琛又想动手,谢南沧这次直接和他厮打在了一起。 入夏衣服单薄,打起架来拳拳到肉。 尤其是严琛,憋了一个多月,一身牛劲没处使,动起手来两名保安都架不住,还得加上从旁边冲出来的两名热心路人,才堪堪把他按住。 安奕拽着谢南沧往后走,不停恳求道:“别打了,他不走那我们走好不好,求你快点带我走。” 谢南沧看他掉了眼泪,身体一直在发抖,肃然收手,“好,我听你的。” 他腰间还在隐隐作痛,走路有点直不起腰,安奕让他一手搭在自己肩上,搀着他回到车上。 车窗外,被保安强行牵绊住的严琛见状不禁破口大骂,嗓子都喊劈了。 安奕把车窗关好,迫使自己不再去看男人那张愤怒到扭曲的脸。 谢南沧开车带安奕回了自己家,熄火停在庭院旁的车库门口前,他担心地看了眼安奕:“还好吗?” 安奕无声地摇摇头,一分钟平复情绪,他转向谢南沧,“你怎么样?他踹你哪了,还是去医院看一下比较稳妥吧。” 谢南沧笑着握住他的手,“不至于这么脆,主要是他搞偷袭,我没防备才着了他的道,感觉有点逊。”他凑近一些,想逗安奕开心,“你不会因为这个嫌弃我吧?” “……怎么还有心情开玩笑?”安奕皱着眉,“如果不是我,你也不会挨打。严琛这个人他平时不这样的……” “安安,”谢南沧凛声叫了他一句,“你这是在为他开脱?” “……不是,”安奕低头松开安全带,咔哒一声,连同心里一直锁紧的某样东西也一并松开了,“我不会回头了。” 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付出了行动,他如果再回头,就真的无药可救了。 两人进了家门,安奕扶谢南沧去沙发休息,他解开他的衣扣检查伤势,眉头拧得更加紧。 只见谢南沧左肋下方青了一片,特别吓人。 “不行,必须得去医院。” 谢南沧被逗笑了,“你知不知道你紧张起来有点可爱,很让人心动。” “谢先生,请你严肃一点。”安奕不懂他伤成这样怎么还能笑出来,“如果内脏受伤了,是很严重的事。” 在安奕的再三坚持下,谢南沧还是被安奕带去了附近的医院做检查。 拍片后显示肋骨有挫裂伤,最好要住院观察两天,看看后续会不会有内脏出血。 安奕更加愧疚。 谢南沧反倒一副很开心、很享受的样子,躺在病房里这瞧瞧、那看看,“托你的福,我也能享受一下VIP的护理服务。” 安奕知道他是在用这种方式减轻自己的心理负担,内心不禁十分复杂。 他守在病房里悉心陪护,谢南沧问起他的打算,安奕低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不如过两天跟我一起回国吧,”谢南沧邀请他,“虽然严琛他肯定能查到你的行踪,但回国之后,你去我家待一段时间,他没办法靠近你的,时间一久,想必他也就知难而退了。” 安奕多有顾虑,没有立刻答应。 今天发生这样的事,他已经很对不起谢南沧,他不想让谢南沧卷进这场是非。 谢南沧让他想点别的事来转移注意力,“你不是对陶瓷很感兴趣吗?我爷爷整天唠叨后生青黄不接,你就当帮我去陪陪他,解解闷吧,怎么样?” 这个邀请当然十分有吸引力。 安奕犹豫了片刻,说:“……等我再想想,好吗?” “不急,”谢南沧故意怪腔怪调逗他开心,“我家大门常打开~开放怀抱等你。” 安奕终于弯起了嘴角。 晚上,安奕睡在病房里的陪护床上留守。 熄了灯,月光从窗帘缝隙渗进来,洒在窗下他白皙的脸蛋上。 谢南沧侧身看了他一会儿,柔声问:“安安,你睡了吗?” 安奕也侧过身,看向病床上的人,“还没有,你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是,”谢南沧静了片刻,“只是想告诉你,你值得更好的。” 安奕怔了下,以前林誉明和秦牧野也对他说过类似的话,可什么是更好的? 比严琛更温柔体贴就是更好的了吗?但他曾经切切实实交付出去的、被凌迟得体无完肤的一颗真心,该怎么完好收回,再转托旁人? 安奕由衷地想,无论爱人或者被爱,都太难了,他需要足够长的时间去整合、去修补。 而究竟需要多久,他也不清楚。 “晚安。”谢南沧在他头顶轻轻说。 安奕也低声回了他一句“晚安”。 安奕想等待睡意降临,但一闭上眼,全是白天严琛勃然大怒的样子。 他从没见过严琛如此失控的一面。 难道是自己的突然离开,终于让严琛意识到了自己的感情吗? 安奕不禁自嘲地笑了一下,严琛这种花花公子,哪里会有真心?他今天这么歇斯底里,终归也是因为不甘心罢了。 他也是男人,当然明白男人的胜负欲和占有欲,一旦膨胀起来,是很能唬人的。 思绪在夜色中乱飘时,安奕忽然觉得心跳砰砰跳很重。 他莫名觉得不安。 刚坐起来想去看看谢南沧的情况,就听到门口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病房门被一脚踹开,严琛披着一身寒意,在黑暗中疾步朝他走来。 作者有话说: 严琛真是我用感叹号最多的攻了,扶额 别ky,我不喜欢看到一会儿说像这个一会儿说像那个,狗血就是这回事,如果觉得像那就直接拿调色盘 发烧了,周六没有更新的话,我会在周日补上,鞠躬
第30章 “我应该不爱你了” 严琛深夜找来,身后还跟着两个雇来的彪形大汉。 一进门,那两人就把病床上的谢南沧按住,而严琛直奔窗下,二话不说拿绳子把安奕手脚绑了,扛在肩上。 安奕挣扎得厉害,把夜里值班的医生护士都惊动了,但谁也不敢轻举妄动。 因为没人认识这个半夜出现的高大男人,也不清楚他们之间的恩怨,谁敢保证这个眉眼冷戾的年轻人不会突然从腰后掏把枪出来呢? “放开我!你疯了吗严琛!放我下来!” 安奕头向下垂着,视野随严琛的脚步颠来晃去,脸色很快因充血而涨得通红。 他听见渐远的病房内传来谢南沧的声音,依稀听得出是在喊他的名字,安奕更急了,“严琛!你有没有听见我在说话!你别为难谢南沧,算我求你了!” 严琛还是不理他,直接大步走出医院,把安奕扔上车。 安奕想跳车,但他手脚被绑着,行动不便,还没打开车门,严琛已经坐进了驾驶位。 一脚油门轰到底,驾驶车子冲进如墨的夜色中。 车窗玻璃映出男人冷峻逼人的侧脸,看得安奕后背直冒冷汗。 “你到底打算干什么!”他放心不下医院那边,“谢南沧他肋骨挫裂伤有点严重,禁不起再受伤了!严琛你冷静一点,先把他放了行吗?有什么话我们好好说。” 严琛一脸漠然,安奕感觉车子在加速。 窗外飞速倒退的树木和街道,变成了一团团森然模糊的黑影。 “严琛!” 安奕抬高的音量,在下一秒被尖锐的轮胎与地面摩擦声盖过,车子猛地刹停在空旷的路边。 安奕被巨大的惯性甩飞,整个人向前蹿了一截儿,险些撞在副驾驶前的手套箱上。 严琛狠狠捶了一下方向盘。 这时对向车道有车驶过,一闪而过的灯光让安奕看清了他脸上的阴鸷酷烈。 车厢内重新归于黑暗,过了一会儿,安奕听见严琛深深吁出一口气,声音又冷又沉:“自打见了面,你没关心过我一句。不问我这一个月吃得好不好,睡得好不好,有没有生病,反而一口一个‘谢南沧’。” 车顶灯蓦地亮起,安奕的下巴被捏住,他看见了严琛眼底浓得化不开的愤怒与伤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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