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也又点眼熟,这俩……”沈以北刚凑过去两步,就见着他们俩摘了头盔。 “卧槽,谢老板。”沈以南惊掉了下巴,“他这是在追人了么?怎么像个花枝招展的花孔雀啊?连驾照都考上了。” “恋爱催人奋进,你信不信就他这么折腾,期末还能满绩。”沈以北用看变态的视线目送着他们俩过来。 谢琰看他们手里的号,还得等,懒洋洋往旁边一靠,不挡着人过路。 沈以南眼尖,一下就发现了那两个叠在一起的创口贴,脑内的画面突然就丰富了起来,倒吸一口凉气:“你们俩刚去开房了?” 林初霁:“啊?什么?” 你是饿出什么幻觉了么,在说什么鬼东西。 谢琰回过神,嫌弃看着他:“你再这样,我会怀疑论坛上是你开的贴。” “冤枉啊清汤大老爷,我只是回想起上次那个咬痕,中午见着的时候还白白净净的呢,晚上就贴上了,谁能不多想。”沈以南为自己辩解,视线却在那俩明目张胆的创可贴上挪不开。 这得咬多狠啊,才能贴俩。 林初霁觉得这怀疑得好有道理,瞬间警惕起来。 这新店就在学校后门,来来往往的大多是京大的学生,要是又被莫名其妙的造谣,简直不敢想象后果。 想到这里,林初霁瞬间毫无胃口:“我回宿舍洗澡,你们慢慢吃。” 沈以北茫然:“为什么突然又要洗澡?你们俩干啥了?” 林初霁:“……不是,就是单纯……在外面走了一天回去洗漱。” 什么叫越描越黑,这就是,余光里已经看到旁边有吃瓜群众支起了耳朵。 谢琰瞥了他一眼,明白他的顾虑:“不然你回吧,我给你打包带回去。” 林初霁松了口气:“好,我走了,再见。” 说完头也不回,扭头就大步消失在了视野里。 看他急急忙忙的样子,沈以北更是困惑:“你们俩刚到底干嘛了?怎么这么像那个……那个……算了我不好意思说。” 谢琰猜他嘴巴里也吐不出什么好词,但还是好奇:“什么?” “……就上次看的那本abo文学里写的,标记过后的事后。”沈以北艰难挤出几个字。 谢琰一头雾水。 “听不懂,你晚上发我看看。” - 林初霁大步回到宿舍楼下的时候,碰到了秦逸。 自从上次去他家分开之后,就再也没见过,这会儿碰着人,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只能尴尬沉默。 他穿着得体的风衣,手边还拿着一副很大的相框。 “小初,好久不见。”秦逸先开了口。 “好久不见。”林初霁想起上次检测出的安眠成分,很是戒备,“你怎么会在这?” 秦逸看向旁边的那个画框,解释说:“上次不是说要重新送你一副画吗?画好了,这次我很满意,于是就拿过来送你。只是我们还没有加上联系方式,所以只能守株待兔。” 有理有据,但终究听起来不太舒服。 林初霁点了点头,不好拒绝:“谢谢,麻烦你跑一趟。” 秦逸看了眼宿舍里面的楼梯,语气平和:“这个有点重,我帮你拿上去吧。” 林初霁这次胆大了些,小声拒绝道:“不用,给我吧,我自己拿。” “好。”秦逸没再继续,只是点开手机的二维码,“现在能加我了吗?我们见面好几次了,仍然没有添加联系方式。” 林初霁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他的关系,直接断绝往来,显然没有什么合理的理由。 但之前的那一晚,让他又无法再像从前那样心无旁骛的来往。 旁边人来人往,林初霁还是扫码加上了他。 他轻声说:“我还有作业要写,先走了。” 秦逸目光落在他的脖颈,两张创可贴,非常招摇,表情微妙有了变化:“小初,你又让谢琰咬你了吗?” 林初霁有点慌,小声反驳:“当然不是,上次也不是。” “我看论坛了,你说是你对象咬的,你没有吧。”秦逸语气带上了点不自觉的妒忌,“是谢琰是吗?你才跟他认识多久,你怎么能让他做这种事?” 怎么人人都在逛他们学校的论坛啊。 全是精神上的京大学子是吗? 林初霁是真不想跟他再纠缠下去了,低头道:“抱歉,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先走了,谢谢你的画。” 他避开对方探究的视线,弯腰把那幅画抱在怀里,快步上了楼梯。 等回到宿舍,他从窗台上往下看,和秦逸正正对上视线,还站在原地没走,一瞬间毛骨悚然。 “小初,下次见。”勉强能分辨出他的口型。 林初霁拆了那幅包装好的画。 比上次那幅等身的尺寸要小一点,但依然很大一张,画里跟此刻一样,穿着白色的毛衣,脸上带着一点清冷的表情,下巴微抬。 而脖颈的位置,特地用深红色标记了一个咬痕,咬痕的旁边,是一根非常显眼的不容忽视的银链。 也许只是简单的饰品。 但不知道为什么,林初霁和那幅腰间铁链的画联系了起来。 那一副更直白,更粗鲁,这一幅更隐忍,却也更压抑。 林初霁盯着看了半分钟,感觉心脏跳得紊乱,不太舒服,别过头不再看。 他匆忙拿这酒精进了浴室,撕下创可贴,盯着那一串字母,拿棉签一点一点擦拭,令人头疼的是,擦不掉了。 林初霁盯着镜子陷入崩溃。 完了,怎么办,亏他言之凿凿跟谢琰说随便写,会洗掉的,现在就十分打脸。 估计得用别的药水来清洗。 但宿舍里没有东西,弄不了。 林初霁只能先洗漱完,拿了个新的创可贴又贴了回去,刚弄完,谢琰就拎着外卖袋回来了。 他顶着湿漉漉的脑袋,从浴室探出头问:“你这么快啊?” “我没吃,打包回来跟你一起。”谢琰说。 视线却落在墙边的那张画上,愣了一秒,“秦逸来过了?” 这画风实在太好辨认。 林初霁点了点头,无奈道:“一回来就看到在楼下等我,说不定等了好几天。” 谢琰毫不遮掩他的喜恶,点评说:“这画真是越来越变态,之前还试图用朝气蓬勃掩饰,现在是丁点都不肯遮掩了。” “嗯,我觉得如果他胆子再大一点,搞不好敢在我身上写名字。”林初霁垂眼拆着外卖,随口说了一句。 谢琰:“……” 谢琰真的十分心虚。 要是被林初霁知道……会怎么想。 他视线落在林初霁的脖颈上,还贴着创可贴,不洗吗? 为什么不洗,是发现是自己的名字了,想留个纪念,还是想要找个机会再好好质问。 谢琰一顿饭吃得心不在焉,但林初霁对于标记缄口不提,吃完就躺床上睡了。 他关了房间的灯,只留了书桌上那一盏,用电脑修晚上拍的客片,修完后,终于点开了给林初霁拍摄的那一组,随意翻看。 基本上都拍的很好,原片就已经十分抓人。 其中的一张尤为明显。 他的手指撑着镜头,从间隙间拍摄到的那个标记,是自己落下的。 谢琰一时间不知道从何下手。 鼠标在他的脸上划来划去,十分钟过去,修了个寂寞。 明明前半个小时修客片的时候熟练到基本上不需要思考,谢琰抬手抹了把脸,觉得今天实在是有点浮躁。 手机震动,沈以南发来一个链接。 《ABO小剧场,咬下去的那一刻,涩到你升天》 【蟹老板】:什么东西? 【沈家以南】:你晚上不是说让我发给你看看标记是什么玩意儿么,找琬妹要的 【蟹老板】:……你非得问她,就不能自己在网上搜吗 【沈家以南】:同样作为伸手党,谁也别说谁,你咋不自己去网上搜? 谢琰看着文档的标题陷入沉默。 他在他妹心中的形象大概真的策马奔腾再也回不去了。 既然修图不顺,谢琰索性关了书桌的床头灯,躺上床打开了那个链接。 看着看着,饶是平时堪称八风不动的谢老板,脸颊都有点控制不住的升温,像是前几天发了烧。 ……这也太色情了。 现在小孩子一天到晚都在看什么。 - 林初霁已经进入了深度睡眠。 前段时间一直住在家里,睡得不算安稳,反而是到了宿舍,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心安,很快就入了梦。 只是不算好梦。 他再一次梦到了那个潮湿又阴暗的房间,锁链捆绑着四肢,挣扎动弹不得。这一次的感触比之前更加真实,挣脱不得,又冷又暗,四周都是黑的,唯有窗口有一缕微弱的亮光。 他忙不迭地起了身,朝着那个方向走过去。 太阳照了进来,周身都变得温暖,情不自禁就想要抓住这突然出现的光亮。 谢琰原本就刚闭眼,突然被林初霁抱了个满怀,措手不及。 还未反应,林初霁已经四肢牢牢地缠绕了上来,隔着薄薄的睡衣,久违的再一次睡到了他的床上。 中间有一周没有同寝,谢琰都快忘了他每晚有多么的热情似火。 谢琰微微低头,下巴碰到对方柔软的头发,低声说:“又来了,你是每次睡我旁边就非得来这么一下是吗?” 林初霁含糊地嗯了声,将人抱得更紧。 谢琰无奈:“别了吧,睡觉也就算了,你这尺度有点大了。” 林初霁却像是不满意隔着的那点布料,他略微冰凉的掌心从衣服下摆钻了进去,朝着温度更高一些的地方开始试探。 谢琰眼疾手快抓住他想要解开自己运动裤抽绳的手,咬牙切齿道:“林初霁,你知道你在干什么吗?” “要。”林初霁说。 谢琰开始头昏脑胀,明明伸手就能把他挪开,却感觉自己的四肢也被控制了,动弹不得。 房间里的窗帘没拉紧,谢琰借着月光,看到了他脖颈上的创可贴摇摇欲坠,那片白皙的皮肤上,那个谢琰的标记仍然还在。 他脑子里闪过睡前看过的标记过程,指腹不自觉地蹭上他的脖颈,一点一点碾过英文的字体,烙印一样的,存在着。 谢琰明知故问:“你到底要什么?” 林初霁冰凉的手贴在他的腰腹,脑袋往下挪,含糊不清道:“要你。” 他就知道。 林初霁现在已经不满足于跟他玩一些勾勾搭搭的攻略小游戏了,他要跟自己玩真的。 对方动作越发大胆,谢琰变得呼吸粗重。 他来回呼吸了好几次,才用所有的意志力扣住林初霁的脖颈,不想让他再动,身体却因为他的嘴唇只在咫尺之遥,猛然起了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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