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很好办了?”钱帅摸了摸下巴,“你艳福不浅是真不浅,单梧他知道吗?” 季乔看了眼另一边起哄的人群,单梧跟他们在一起玩游戏,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抽到了什么惩罚牌,一群人正疯狂拍桌子。 “他,”季乔突然想不起来自己要说什么,“他叫什么来着?” / 季乔是真没记住单梧名字。 他总觉得自己小同桌这个名字念起来特别拗口,看了一眼没记住,看了两眼还没记住,算了。 可他记得单梧微信头像,是只白色的兔子,或许是他养的吧,和本人还挺像。季乔每次想叫单梧又不知道叫什么的时候,通常也就“小兔子”“小兔儿”一阵乱叫,单梧不理他,被喊烦了就伸手揍人。 久而久之季乔更不想去记对方名字了。 / “你开什么玩笑?”钱帅指了指单梧,“你的同桌,你的Omega,你问我他叫什么?我的少爷,你别不是脑子烧坏了吧。” “这叫不拘小节。”季乔一口喝完了杯子里的橙汁,拿了外套准备离场。他没打招呼,不想坏了一群人的兴致。 结果他刚站起来,就听到有人在大声喊他的名字。他只好往单梧那个方向走。食堂那件事之后大家都知道他和单梧的关系——假如他们真有什么关系的话。 “叫帅哥什么事?”季乔把外套搭在臂弯,双手插在口袋里听候发落,“时间宝贵,过期不候。” “哈哈哈哈乔哥,阿梧抽牌输了,你来陪他一起接受一下惩罚。” 单梧坐在靠里面的位置,或许是喝了点酒,脸有些红,眼睛更亮了,无辜地看着他。 啧,看我干什么。 季乔在他们腾出来的地方坐了下来,双手交叉着放在酒桌上,一副打算慷慨就义的样子:“先说说什么惩罚。” 拿着惩罚牌的女生大声念着:“请对你的恋人说三句肉麻的情话。阿梧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我去我不想吃狗粮!” “这是对单身狗的惩罚!” “乔哥还挺得住吗?” “来来来!” 单梧手里握着一只玻璃杯,杯子内壁有一圈白色的泡沫。季乔就坐在他对面看着,没什么特别的反应,好像还挺感兴趣。 他没有反驳。 恋人。 又拉他下水了,单梧有些头疼地叹了口气。 “好了吗要开始了吗我有点激动!” “噢噢噢!”不知道谁带头有节奏地拍桌子,五下之后场面陷入一片难得的安静,连那几个抓着话筒鬼哭狼嚎的都跑过来看热闹。 单梧低着头不敢看季乔的眼睛,往下一点盯着他突出的喉结,又觉得不太对劲,再往下一点看他的衬衣纽扣。 别说三句了,单梧一句也说不出。他从来没对人说过情话,还是肉麻的情话,如果可以他宁愿现在就一头磕死在桌子角。 “我来吧。”季乔从他手里把那只杯子拿走,在手里转了转,“别为难他。” 大家都没反应过来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季乔已经在起哄之前镇住了场子。他声音一贯清亮,时不时还带着笑,听着格外舒服。 / “虽然喜欢惹事,但小兔子很可爱。” “可是不应该喝太多酒,下不为例。” “很晚了,跟我走吧。” / 季乔送单梧回宿舍。下午的时候就有人在教室问了,单梧说他不回家,就是要回季乔也不知道在哪儿。 送到宿舍门口敲了半天也没人来开门,季乔寻思是没人在,或者还没回,思考三秒后果断抱着人回了自己宿舍。 一个宿舍八个人,Alpha和Omega分开,他就在单梧隔壁。 钱帅在他之前就回到了宿舍,这个没良心的趁他被堵着接受惩罚的时候早悄悄溜了。 季乔踢了一脚门,钱帅跑过来给他开门,一拉开就先“我操”了一声,默默捂住自己的眼睛。 “你们能不能注意点影响!”钱帅感觉自己眼睛要瞎,单身狗表示强烈谴责。 季乔抱着单梧走了一路,还好他醉了不乱动,安静地环着季乔脖子睡得很沉。他在出租车上就睡着了,季乔喊他喊不醒,司机又催着让他们快点,季乔只好抱住他下车。没碰其他地方,季乔从正面搂着单梧的腿让他不至于掉下去。或许是这个姿势太没有安全感,单梧还得用他不多的力气拿腿夹季乔的腰。 抱小孩儿的抱法。 钱帅一边关门一边又感叹了一句:“我感觉你现在像个老父亲。” “我要是有孩子,绝对不要这么能折腾的。”季乔把单梧放到床上,单梧不撒手,他起不来。 “说不定你俩孩子以后随他。” “随什么随,你他妈的来帮我把他弄下来。” 钱帅伸了下手,突然想到什么,随后又若无其事地走开。 “我打不过单梧,你看着办吧。” 季乔的额头抵在单梧鼻尖,双手撑在对方身体两边,他抬头,略急的呼吸拂开对方的额发,一张熟睡的脸就在眼前。 季乔恶狠狠地威胁:“你再不放手,我要揍人了。” 单梧好像听懂了他的话,乖乖地松了手。 季乔想起身,起到一半被卡住。 “……腿也放开。”
第10章 6 == 钱帅忍了又忍,实在没忍住,尽力不吓着面前的Omega。 “你不知道?你居然不知道?!” 单梧认真想了想,摇头。他为什么要知道季乔的发情期这种事情,他和季乔又不是真的情侣关系。 “不对,他竟然也没告诉你……这个家伙到底在想什么……”钱帅嘀咕了一阵,突然看向单梧,“那你到时候千万别找他。” “啊?”单梧想不明白,“他怎么了?他需要隔离吗?” Alpha的发情期从来因人而异,大多数能在发情期间控制自己,用抑制剂和阻隔剂就能度过,比如钱帅。而有些无法掌控自己的情绪,通常需要被隔离起来,比如季乔。 “自我认识他这么久以来,每次发情期他都是请假待在家里的。乔儿他大概是属于发情期很危险的类型,他这个人表面看起来无所谓,实质上……”钱帅又说了什么,单梧没听清楚。 “Alpha发情期会做什么?”单梧生理课从来都是睡过去的,稍微关注过的也是有关Omega的生理知识,对Alpha的了解少的可怜。 “我虽然还算能控制自己,但本能上还是没办法摆脱Alpha的宿命,话说回来,没有哪个单身Alpha会觉得发情期是好过的,为了避免麻烦宁愿待在家里哪儿也不去。像是季乔这种Alpha,只做三件事。”钱帅说,“圈地、寻偶、标记。” 单梧皱眉:“寻谁?” “带着他标记的Omega。”钱帅看了他一眼,意有所指,“他以前没标记过Omega,所以我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再多嘴问一句哈,虽然我没什么立场问,但你……被他标记过?” 单梧缓缓摇头。 “那问题不大。”钱帅刚说完,去给班主任请假的季乔就从后门进了教室。 他还是一贯风轻云淡的表情,看不出即将到来的发情期对他有什么特别大的影响,似乎是打算出去度个假再回。 “乔儿。”钱帅在他面前打了个响指,“好好活着。” 季乔撩起袖子给了他一拳。 “你请个假吗?”季乔坐下来的时候问身边的单梧。 “啊?”单梧想了半天才知道他说的是他走之后单梧蹭不了他信息素了,这倒也确实是个问题,比如坐在他们前面这位脑子不太好使的朋友,钱帅,他就是个Alpha。 “请个假吧。”季乔又说,“大概三天。” 单梧点点头,他自己都没考虑到这个事。 “钱帅说,Alpha发情期很痛苦是吗?” “Omega发情期不痛苦吗?”季乔把课本装进书包,“差不多的吧。” 可听他说完我觉得你时日无多。单梧心里想着,没敢真讲出口。 季乔收拾完东西就走了,单梧下午也去申请了假条,他是准备在这三天里都不去联系季乔的,也不打扰对方的发情期,三天以后再回来。 但事实是人算不如天算。所以说不管什么时候都千万不要对某件事抱有太单纯的想法。 / 单梧请假的时间是在工作日,单洁出差了,家里就他一个人在,做清洁的阿姨打扫完和他打完招呼也走了。早上八点半,单梧在厨房开火做早饭。 他想煮点清淡的粥之类的,正切着青菜猝不及防手抖了一下,食指上的鲜血溢了出来。 他没去管手指上的血滴,转了身靠在灶台上,突如其来的危险感让他菜刀都没放下。 Alpha站在厨房门口,皱着眉看向他淌血的手,提醒道:“你受伤了。” 单梧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怎么在这里?” 不应该被隔离了?怎么会出现在这里?怎么进的门? 季乔靠着门框,脸色不太好看,应该是没休息好。他正低着头看他。单梧对季乔说不上多了解,对其他Alpha更说不上。他不清楚现在的季乔到底是在发情期内还是清醒着的,要是后者还好办,如果对方是在发情期内,他该怎么做? “刀放下。”季乔命令他道,单梧没办法拒绝,把刀放在了一边的案板上。他身上还带着季乔信息素的味道,大概要一天才能消掉,这还没到一天季乔就找上门—— 等一下,信息素?他是靠这个找到自己的?哪怕没有标记但身上有信息素的“假标记”所以让季乔察觉到了? 单梧不敢动,他总觉得季乔有些不太对劲的地方。要说他也说不上来,可放在之前季乔是不会命令他做什么事的。 “锅里煮了什么?”季乔盯着他的脸,轻声问。 “粥。”单梧试图转移话题,眨眨眼装什么都不知道,“要喝吗?” 季乔坐到餐桌前,这次没再去打扰单梧了。单梧找了个创可贴贴在伤口处,又拿出两只碗盛了米粥端到餐桌上,推给季乔一碗,自己坐在餐桌的另一边,尽量拉开和季乔的距离。 “躲我?”季乔一眼就看穿Omega的意图,“你怕我。” 单梧心道你这个样子我确实不敢靠近。但或许是Omega对Alpha天生的臣服意识,也或许是单梧受到了季乔信息素的影响,他从桌子那一端站起来走到季乔身边坐下,埋头喝起粥来。 季乔满意了,也拿起勺子喝粥。 就算是低着头也能感到压力,单梧总觉得季乔若有若无的视线压在他腺体上,后颈都要烧起来了。 趁着去厨房洗碗的空隙,单梧扒拉出了钱帅的联系方式。钱帅正上着课呢也不可能接他电话,但他真的找不到其他人了。 打了两遍电话对面没接,第二遍还直接被对面掐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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