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都变形了,车上的人不死估计也是重伤。” “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车祸啊?” “这真是天降横祸啊!” “希望伤亡不严重!” “我哥今天从外地回来,我得给他打个电话确认一下他的安全。” 听到这个令人揪心的消息,叶可尘把剩下的话咽了回去。 贺青岑的手机在嘈杂的议论声中响了起来,看到来电显示是马院长,他眉头一皱,朝叶可尘打了个手势,接通通话的同时已经抬脚往停车的地方快步走去,“马院长。” 马院长声音急促但语调清晰,“青岑,高速出口发生了连环车祸,十多个乘客受伤,其中有两个乘客肝脏破裂,手术难度大,你能过来主刀手术吗?” 贺青岑加快脚步,“马上到。” 叶可尘听到贺青岑说“马院长”,一下子就明白了贺青岑要去哪里,从钱包里抽出两张百元钞票往桌上一放,跑着跟上他的脚步,往驾驶座走,“青哥,车钥匙给我,你不认识路,我来开。” 8分钟后,他们到了市人民医院,两个人同时快速地下车。贺青岑看向叶可尘,叶可尘把车钥匙放他手里,抢先开口,“你快去忙,我开我自己车回去。” 贺青岑看着他,声音和表情都无比严肃,“开慢点,拐弯的地方要小心!” 叶可尘认真地点头,“知道!” 贺青岑深深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医护人员专用电梯跑去。 贺青岑上到手术室,做好消毒工作后,护士把他带到了需要他主刀的手术室,病人肝破裂并腹腔内大出血,血压进行性下降,伴有口唇苍白、脉搏细速等休克症状,情况非常危急,不及时手术,病人会因失血性休克导致快速死亡。 手术台前,站着麻醉科的秦主任和重症医学科的田医生,贺青岑和秦主任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麻醉,开腹,腹腔内有大量血液积聚,探查发现,患者左肝粉碎性破裂、右肝破裂,肝静脉下腔静脉撕裂伤等严重肝外伤。 病人出血不止,几次脉搏接近0,面对危机的情况,贺青岑没有一丝慌乱,稳稳地站着,沉着地止血。病人肝损伤严重,为了降低正常肝组织的坏死率和术后并发症的发病率,贺青岑当机立断,和助手一起对患者进行了左半肝切除,右肝修补、肝静脉下腔静脉修补。 经过一众医护的分工协作,手术取得了初步成功,患者转入重症医学科。 叶可尘开车回到南埌村,经过凤兰婶家的时候,发现她家大门口处站着七八个面生的青壮年男人,领头的那个气势冲冲,手里拿着一根扁担,一脚踹开大门。 叶可尘感觉这些人是来挑事的,害怕出事,他把车停了下来,一边给贺青岑发安全到家的消息,一边留意门内的动静。 不到两分钟里面就传来了凤兰婶的尖叫声,还有男人的对骂声。不一会,左右邻居听到声音,纷纷过来查看情况。 这种外村人过来挑事的,本村的人一般会帮本村的人,叶可尘怕他们打群架,下车去凤兰婶家看情况。进门就看到凤兰婶的儿媳妇文茵一边脸肿着,在哭。凤兰婶在囔囔:“文茵他哥,你这是干什么呀,夫妻吵架很正常,你带这么多人过来兴师问罪,事情就严重了......” 文茵他哥指着文茵脸上的红肿,怒道:“吵架可以,但是打人不行,你儿子打我妹,是当我们娘家人死了吗?” 凤兰婶:“那时因为文茵太懒了,我说了她两句,她骂我,阿勇才一时冲动轻轻打了她一下......” “脸都打肿了,你居然说轻轻打了一下,还有,什么我妹太懒了,她就差给你们一家子人做牛做马了,所有家务、农活、带娃,都是她,你居然说她太懒了,你身为长辈这话也说得出口?你整天挑事,颠倒是非,我妹还不能还嘴了吗,她只呛了你一句,你就呼天抢地,你儿子上来就打她,还说妈只有一个,老婆可以再娶。那就让你儿子再娶吧,文茵我们走!不过,有你这个搅屎棍在,再娶十个,你儿子也得离......” “你嘴巴给我放尊重点,你骂谁是搅屎棍?”阿勇冲上来,一把揪着自己大舅子的衣领。 这下好了,两个人扭打到了一起,文茵娘家那边的人和周围的邻居看他们打起来了,一开始是拉架,拉着拉着,两边的人全都打起来了。 叶可尘站在大门口,拿出手机报警。这种家暴老婆的男人,他打从心底里瞧不起,报完警他准备离开,却看到阿勇挣脱他大舅子,抄起铁锹往文茵后背拍下去“弄得鸡飞狗跳的臭娘们,老子先把你收拾了!” 文茵正焦急地大喊“别打了”,对自己丈夫挥过来的铁锹毫无所觉。 叶可尘冲过来,只来得及拽开文茵,铁锹擦着他的胳膊拍下来,落到他脚边的水泥地上。叶可尘的胳膊被铁锹擦破,红了一大片。 “警察来了,都住手。”叶可尘整条手臂都麻了,火气一下子就上来了。 听到警察,大家慢慢停手。 阿勇看伤到叶可尘,嚣张的气焰没了,眼里闪过慌乱。叶可尘冷冷地瞥了他一眼,“打女人算什么男人!” 说完,看都不看一脸讨好地上前想查看他伤势的凤兰婶,抬步往外走。 回到家,叶杰军已经睡下了,李清源正在前院一边乘凉,一边玩游戏。一抬头看到他红了一大片,正慢慢往外渗血的手臂,把手机一扔,倏地站起来,“艹,那王八蛋敢打你?” 叶可尘示意他小点声,别把叶杰军吵醒,他这会已经不怎么疼了,还有兴致逗李清源,“你怎么确定这是被人打的,不能是我摔破的?” 李清源给了他一个大白眼,“老子见过的伤无数,是被人打的,还是摔的,我能看不出来?到底是谁打的你?” 叶可尘看他一副要帮他打回去的样子,简单把经过说了一下。李清源一边把他消毒处理伤口,一边冷笑道:“就这种打女人的怂货,也就能仗着性别体能差耍耍威风,遇上比他厉害的,只会下跪求饶,人渣!” 叶可尘也对这种人很不屑,提多一句,都嫌脏了自己嘴,“你再帮我看一会,那铁锹有点生锈,我去村诊所打针破伤风。” 李清源重新拿起手机,接着玩游戏,“去吧。” 打完破伤风,路过小吃街,叶可尘给李清源打包了一份炒粉,又买了两瓶啤酒。回到家,陪李清源喝了一瓶啤酒,才洗澡睡下。 贺青岑从手术室出来已经是凌晨,精神高度集中,长时间站立,参与车祸抢救的很多医生都累瘫了,直接坐在地上休息。梁医生看到贺青岑,有气无力地朝他挥挥手,撑着墙站起来,和他一起走。 回到办公室,护士长贴心地给他们点了夜宵,有粥,有炒粉。贺青岑拿了一份粥,没有急着吃,而是点开手机,查看置顶的某人在晚上九点多给他发了安全回到家的消息。 枼:青哥,我到家了。你工作完应该很晚了,疲劳状态下开夜车不安全,你在办公室将就一夜吧。记得找梁医生他们借条毯子,这边凌晨温度偏低,小心着凉感冒。 太晚了,贺青岑没有回复,把消息只字不漏地看了两遍,才按灭屏幕,打开饭盒的盖子。 他查看消息的时候,眼里有淡淡的笑意,林琳看到了,戳了戳李丽婷的胳膊,激动地低语,“打赌一顿粤香居的下午茶,我觉得贺主任恋爱了。” 李丽婷给了她一个白眼,把她拉出办公室,“不赌,我又不瞎,他刚才的表情我看到了,我比较好奇是谁虏获了贺主任的心。” 林琳一脸神秘地朝她眨眨眼,“一顿粤香居的下午茶,我就告诉你是谁。” 李丽婷瞪大眼,“你知道?” 林琳笑得一脸得意,“八九不离十。” 李丽婷:“快说,快说,是谁?” 林琳非常坚定,“一顿粤香居的下午茶。” 李丽婷好奇心快要爆炸了,没办法,咬咬牙,答应了。 林琳凑到她耳边,低声笃定道:“已经出院的叶老师的儿子。” 李丽婷完全不相信,无语道:“我看你是腐女看人基,无论是贺主任,还是叶老师儿子,他们一点都不像GAY好不好,都不知道你哪得出的结论。” 林琳开始摆证据,“你没发现吗,他们看彼此的眼神和看别人是不一样的,就拿贺主任来说,他平时对人很有涵养,但客气中带着疏离,但他看叶老师儿子,眼里会有笑意。出院前,叶老师儿子烫伤了,贺主任还找了烫伤膏,让小何送过去病房。就刚才,他查看消息的时候,我从他后面走过,我瞥了眼屏幕,头顶的发送人是“枼”,叶老师儿子的微信名就是枼,很少有人会用繁体字枼做昵称。” 李丽婷的重点抓得有点偏,“你怎么知道叶老师儿子的微信名是繁体枼?” 林琳:“他加了梁医生的微信,我从梁医生那里看到的。” 李丽婷被她说服了,趴到桌子上,一手托着下巴,感叹道:“为什么帅哥都找帅哥啊!” 帅哥贺青岑在办公室眯了两个小时,赶在叶家吃早餐前的时间回到了南埌村。
第26章 叶可尘早餐做的是米粉,番茄鸡蛋汤底,加鲜嫩的生菜。他端着粉锅从后厨来到前院的时候,听到大门被推开的声音,抬头看过去,对上贺青岑的视线。 贺青岑在人民医院的办公室没有完备的洗漱用具,他只简单刷牙洗了个脸,没有刮胡子,一夜过去,下巴冒出了淡淡的青茬,没有邋遢的感觉,反而给清贵的他增添了一丝粗犷,荷尔蒙变野。 叶可尘对上他深邃的双眼,想起昨晚在夜宵摊呼之欲出的话,心跳不可抑制地加快,也有点不好意思,贺青岑那么聪明,他肯定明白他昨晚想对他说什么。 没睡好,睡眠不足带来的疲倦让贺青岑的太阳穴酸痛发胀,在看到叶可尘的那一刻,身体的不适得到了极大的缓解。 一起床就忙着做早餐的青年,睡了一夜的头发蓬松凌乱,额前的碎发盖着眉梢,一身宽松的T恤加运动裤,脚上踩着一双本地人最爱穿的拖鞋,常年包裹在鞋袜里的双脚,犹如白瓷,深青色的血管清晰可见。他应该没想到他会这么早回来,看向他的眼睛里有惊讶,也有惊喜。 贺青岑愉悦的心情,在瞥到叶可尘红肿破皮的胳膊时消失,“胳膊怎么了?” 叶可尘看了眼缠着薄纱布的胳膊,笑道:“没事,一点擦伤。” 贺青岑快步走过去,接过他手里的锅,放到桌上,“坐下,我看看。” 叶可尘看他眼神坚定,不容拒绝,只好在他旁边的椅子坐下,贺青岑一脸严肃地拆纱布,他的动作很快,纱布拆下,看到红肿破皮的胳膊,剑眉紧蹙,“怎么弄的?” 叶可尘摸摸鼻子,“村里有人打架,拉架的时候被误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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