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江星远这个人的脑回路,跟其他人不一样。 江星远见谢朝一副装作没有看到他的样子,觉得这人有什么毛病,又不是他主动去求和的,现在没谈拢,又别扭又拧巴。 算了。 他不跟谢朝这种出尔反尔的人一般见识。 况且他脖子上的伤,他还没找谢朝算账呢! 赵楼看着江星远并没有回到自己的院子里,而是拎着书包,提着果篮直奔佛堂,脸上的神情微微有些惊讶。 江星远轻咳了一声,解释道: “经书上有些东西,我有些不懂,再说了这些天总是去麻烦九叔,我有些不好意思。” 赵楼听到江星远的解释,露出了一个笑容来: “我还以为您早就得到了消息,是带给三少爷的。” 江星远听到这句话有些微微惊讶: “啊,他怎么了?” “三少爷今天身体不舒服住院了。” 住院了? 他看着手里的果篮,可惜只有一份,而且刚才的话已经说出来了,也不能转头拿去送给谢淮。 “那明天得去抽空看他一下,现在时间太晚了,他在哪里住院?生的什么病,严重不?” “三少爷在谢家的私人医院,我明天安排您去医院的行程,至于三少爷生得什么病,我也暂时不清楚,可能您到了之后,询问了才知道。” “小楼你安排得很好,那就这么说定了。” 赵楼贴心地说道: “那需要我帮您准备礼品吗?还是您打算自行准备。” “那就麻烦你帮我准备一下了。” 江星远连忙说道,他又不傻,他自己准备是花他自己的钱,赵楼准备是花谢家的钱,他只要人去就行了。 他笑着朝着赵楼挥了挥手,提着果篮,喜滋滋地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 来到佛堂之后,他才发现佛堂的门竟然是关着的。 他敲了几下门,然而没有任何的响应。 觉得有些纳闷。 谢君卿现在不在佛堂? 随即,他又想到了昨晚上谢君卿带他去过的那个院子。 他直接翻墙进入了佛堂,费了一番功夫,循着记忆的方向来到了院前。 静雅堂。 这里应该就是谢九住的地方! 他探出个脑袋,朝着院里看去: “九叔,你在吗?” “江少爷,九爷已经在里面等着您了。”突然身后传来一道身影,让江星远吓了一跳。 他回过头,就看到一张皮笑肉不笑的脸。 他拍了拍胸口,大喘一口气地说道: “你走路没声音吗?把我吓了一跳。” “江少爷抱歉,下一次我一定会提醒您的。”苏全笑着说道,朝着江星远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让我帮您提着果篮吧。” “算了,这个还是我来吧,我打算等下当面送给九叔。”江星远直接拒绝了。 明摆着献殷勤的好时机,他怎么会不借此表现一下。 “对了,九叔身体还好吗?” 苏全听到江星远的话,脸上带着一丝疑惑: “九爷身体很好,不知您为何这么问?” 江星远听到苏全这么一说,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没什么,就是昨晚上我听九叔打了一个喷嚏,我关心一下九叔的身体不行吗?” “当然行。”听到江星远的解释,苏全面上的表情不变,他带着江星远走进了院里。 就在他们刚要进去的时候,碰巧遇到一个男人从房间里走出来。 那个男人长得其貌不扬,看样子大概有四十多岁,不胖且精瘦,两鬓有些微白,有着一双吊梢眼,看起来有些精明,看起来一副商人模样。 但他左脚还有些微跛,露在外面的手上,在食指和虎口上面,有着一层厚茧,虽然洗过手,但指甲盖以及指缝的边缘上依旧可以看到一条黑线。 男人在看到他们之后,只是抬头看了一眼,便低着头匆匆离开,在擦肩而过的时候,他敏锐地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熟悉的气味,轻轻耸了耸鼻子,气味有些刺鼻,是机油的味道! 他心里顿时一点初步的判断,这个人是搞机械的? 不过,感觉不像是什么好人。 “到了。” 苏全突然说道。 瞬间将江星远的心思给拉了回来,他倏地回过神来,发现已经来到了昨天的那个房间里。 这里似乎是一个茶室,房间里摆放着许多的茶具。 他一抬眸就看到坐在桌前的谢君卿。 今天谢君卿穿着一件黑色的丝质衬衣,袖子挽在手臂上,黑与白形成鲜明的对比,看起来更加冷冽一些。 对方修长的指尖捻着一颗白子正要落下,似乎察觉到江星远的到来,抬起狭长的眼眸,在见到他的瞬间,眼眸露出一丝浅笑,仿若冰山瞬间融化一般。 “九叔。” “你来了,坐。” 谢君卿示意江星远坐在他对面的位置。 江星远看了一眼棋局,将果篮还有身上的书包放在一旁,面露一丝尴尬: “九叔,抱歉,可能要扫你的兴了。” “我不会下棋。” 谢君卿今日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没关系,你就坐在这里陪我下棋也是一样的。” 江星远听到这句话,顿时露出了一个如释负重的笑容。 紧接着熟练地拍彩虹屁。 “不愧是九叔啊,琴棋书画样样精通,真的太优秀了!以后谁要嫁给你,那不得开心得疯!” 谢君卿闻言却没说话,只是看向江星远的目光有些意味深长。 江星远见状,眼睛珠子转了转。 暗忖着他刚才难道说错了不成? “这是什么?” 江星远见谢君卿终于注意到了他的果篮,立即精神奕奕地说道: “这是我给您买的礼物,这几天您教我实在是辛苦了。” “这几天天气干燥,您多吃点水果,补充点维生素什么的,对身体好。” 谢君卿目光落在果篮上,听到江星远的话,勾了勾嘴角: “你费心了。” “没事,没事,这都是小意思。” 江星远说着摆了摆手。 说完,气氛瞬间安静了下来。 突然有些尴尬。 他又想到昨天晚上谢君卿的样子,跟现在简直是两模两样,想着到底是问,还是不问? 不过,现在谢君卿看起来还是挺正常的。 “那个……九叔今天身体怎么样?” 最后,江星远还是问出口了。 谢君卿捻起一颗黑子,缓缓落下,眼眸淡淡地扫过: “已经好了许多。” “那你的病严不严重?” “你很关心我?”谢君卿说道。 “害,我当然关心您,毕竟您对我这么好。” 江星远立即又拍了一个彩虹屁,献殷勤地凑到了谢君卿的身边: “九叔,您要吃不?我给您削个苹果给您吃。” “这苹果,可是我精挑细选的店里最大的,这苹果不仅仅要看个头,还要看长相,你看它这个屁股长得多圆,一看就汁水丰富,一口咬下去,能甜到心里。” 他虽然嘴里这么说,但是看出来谢君卿让他削果子的概率不大。 因为谢九看起来就不像是嘴馋的样子,又不像他一样,路边上的野果都要摘一颗下来尝个味。 江星远地猝然靠近,一缕若有似无的茶香,让谢君卿落子的指尖倏地停顿了一秒。 他垂着眼眸,似乎全部的注意力都落在了棋盘上。 此刻,谢君卿几乎不用抬头,就知道少年那双漂亮的眼睛,正一眨不眨地注视着他。 “九叔?” 谢君卿抬眸看向江星远: “既然你这么热情相邀,那我就尝一尝。” “啊?”江星远瞪大了眼眸。 跟他想的不一样啊! “怎么,你不愿意?” “不,不,我很愿意!” 江星远立即说道,手忙脚乱地从果篮里取了一个苹果,又大又红,看起来又特别地喜庆。 “九叔,没刀怎么?要不洗一洗,就咬着……”吃吧。 他这句话都还没说完,眼前便多出来了一把玄色匕首。 匕首上泛着一丝冷光,看起来寒气逼人。 他还没摸,只是这么一看,就知道这是一把好刀。 这么好的匕首,居然拿给他削苹果,有点大材小用了。 不过,江星远也没说什么,默默接过匕首。 谢君卿见江星远乖乖接过,眼眸露出一丝笑意: “我还是喜欢吃削皮的。” “我也觉得削皮的好吃,不过,您知道为什么我一直是带皮啃吗?” 江星远拿着匕首慢慢地削着苹果。 谢君卿落一棋子,配合地问道: “为什么?” “因为没人给我削啊,一个人吃我觉得削皮麻烦,反正都是吃进肚子里,都是一个果子上长出来的东西,不能因为皮不好吃嫌弃人家。” 谢君卿闻言,轻笑着说道: “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那当然咧!”江星远没一会儿就削好了,眉梢上扬,露出一个得意的小表情。 若非两只手没空,骄傲恨不得当场插个腰。 江星远还贴心地找了一个盘子,切成了小块递了过去: “喏,给您,您看看甜不甜?” “要是不甜的话,我回头去找那个店老板的麻烦!” 谢君卿取了一块果肉,放在嘴里,几乎是一瞬间苹果汁水的清甜,便在口中散开。 “怎么样?”江星远问道。 他一抬眸便对上少年期待的目光,噙着笑说道: “还不错。” “什么叫还不错!到底是甜,还是不甜?”江星远扬了扬眉,辛辛苦苦削了半天皮,最后就一个还不错给打发了。 他可不是那么好糊弄的! “九叔,您可不能这样!” 少年清澈的声音微微上扬,拖着长长的尾音,给原本寂静的茶室增添了一丝活力。 “甜的。” 谢君卿笑着说道,便停了下来。 “剩下的你吃吧。” “这就不吃了?”江星远瞪大了眼睛,似乎在控诉对方浪费。 “对于我来说,太甜了。” 他原本就不喜欢太甜的,在江星远满心期待下,便多吃了一些。 “要麻烦你去帮我泡到一杯茶了。” 江星远两口就将剩下的果肉全部吃掉,嘴里果香四溢,他怀疑谢君卿的舌头是不是有问题。 这果子他没觉得有多甜,甜度刚好。 他听到谢君卿的话,连忙起身去一旁倒了杯茶,递到了对方的手边。 “九叔,请喝茶。” 江星远眼神乞求,可怜巴巴地说道: “那个,九叔您喝了这杯茶,咱们打个商量,昨天的经书就不要抄了行吗?” 谢君卿听到江星远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这……我需要考虑一下。” “九叔,这一句话的事情,您就不要考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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