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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对方是下班往回走了，刚想说自己准备了饭菜，没开口就听到对方让他来一趟B区的管辖派出所。 从萧彧轩的语气中，他能感受到一丝不悦，担心会出什么事情，将手中的餐盘放到餐桌上，确认火全部关好之后，换好衣服迅速出门打车了。 B区管辖派出所大门口，楚梓钰从出租车上下来，看见远处有个人坐在台阶上。 那人明显在他下车的那一刻认出了他，起身朝他走来。 “晚饭吃过了么？” “没有，在等你回去一起吃。” 楚梓钰认真看着萧彧轩的脸，想从中获取点信息。 看到对方微微勾起的眉，又摆了摆手解释道： “我原本想着表达感谢，还有昨天摔坏你奖杯的歉意，提前做好今天的晚饭，等你下班“回来一起吃，但准备了一半就出来了。” 萧彧轩温柔地笑了笑，说道：“说过很多次了，不用跟我那么客气，不过我确实非常期待楚老师的手艺。” “临时叫你过来是因为嫌疑人抓住了，审讯的过程有些状况，一会儿警员会详细跟你聊，实话实说就行。” 询问室内，负责该案子的警员坐在楚梓钰对面。 “楚先生，您认识方澈么？是位男Beta。” “方澈？我不认识。” “您仔细想想他是不是您回国后接待过的患者呢？大概在今天四月份的时候。” 警员将嫌疑人的照片递到楚梓钰面前。 楚梓钰的记忆力比较强，就算是几年前接待过的来访者，再次见面也会认出来。 他仔细看着手中的照片，昨天只顾着逃跑没有看清楚这人的长相，只记住了一双眼睛与照片中的一样，但这人自己确实从来没有见到过。 “他的眼睛确实和我昨天看到的眼睛一样，可我不认识他。我回国没多久，接待过的来访者没有很多，四月份接待的每个来访者我都记得，并没有男Beta。” “方澈说与您是恋人关系，他在今年四月份的时候预约了您的咨询，你们聊的很好，属于对彼此一见钟情，然后没多久就确认关系了。” “我没有恋人，而且我根本不认识他，至于他说的内容都不属实，我绝对不可能跟来访者有除了咨询关系之外的关系，这严重违反了我们的职业伦理。” “如果警方需要四月份的接待记录我可以提供。如果允许的话，我也可以跟他当面对峙。” 警员的目的也是想让楚梓钰提供证据，他点头礼貌地说道： “非常感谢您的配合，确实需要您提供一下回国后所有的接待记录。” 楚梓钰第一次遇见这种事情，有些摸不着头脑。 他明明完全不认识对方，为什么对方说与他是恋人关系呢... 他去休息室找萧彧轩，很想找他聊一聊这件事情。 萧彧轩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楚梓钰坐到他旁边的位置，接过他递来的温水。 “谢谢~” 他并没有喝手中的水，看着旁边人的眼睛，开口道： “为什么那个人我完全没见过，却说和我是恋人关系呢？他是想逃脱罪名？但是这个谎言很容易被戳穿，只要我提供我提供证据就可以了。” 萧彧轩没有直接回应楚梓钰的话。 “先把这杯水喝了。” 见人喝完水，他才说道：“我刚联系过朱宁了，她一会儿就会把接待记录送过来。” “方澈先承认了昨天从窗户爬进了你的卧室，然后才说你们是恋人关系。” “警方将他带回来的时候，他全程都非常配合，和你相识相恋的过程描述的非常详细，就像真的一样。” “就像真的一样...警方有查过他有无精神病史么？” 楚梓钰思索着又继续说道：“像精神分裂症的患者就会出现妄想、幻觉等情况。如果他是的话，那这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萧队，有位叫朱宁的女士要找您。”派出所的警员打断了两人的对话。 “麻烦你把她带进来，她是来提供证据的。那名嫌疑人方澈查过他的服药情况以及有无精神病史么？” “还没来得及查...马上派人去查。” 朱宁接到萧彧轩的电话就立刻从家里赶过来了，没想到昨天发生了那么多事情。 “楚老师，你昨天出事儿怎么不跟我说一声儿，担心死我了，您受没受伤？” 她从上到下将楚梓钰看了一遍。 “我没事儿，多亏了萧警官，他帮了我不少忙。” 楚梓钰拍了拍朱宁的手背安抚她。 “我把咱们诊所这半年的接诊记录全都带来了。” 朱宁说着将后背的米白色的双肩包放到了沙发前的桌子上。 “朱宁，你有没有听过方澈这个名字，或者四月份的时候接没接过一些特殊的预约电话？” 她坐到楚梓钰身边回想着，时不时咬着手指甲。 她印象里只有一个来访者姓方，是咨询的时候偷拍了楚梓钰照片发到网上的那个女Beta。 与她协商删除照片之后好像还接过她一次电话。 “啊！我想起来了，楚老师，你记不记得把你照片发在网上那个姓方的女Beta来访者!” 见楚梓钰点头，她又继续说道：“她之后还给前台打过电话，说是想帮她堂哥预约。” “她说她堂哥一年前确诊了精神分裂，现在想配合心理治疗，我就拒绝了，跟她说您目前只接心理咨询。” “对，几个月前刚回国很多东西需要准备，我和小朱也需要适应一段时间国内的生活，所以那时候我只接咨询。”楚梓钰转头跟萧彧轩解释着。 萧彧轩食指有节奏的敲着桌面，耐心听着楚梓钰跟自己说话。 看着他低头思索了片刻后，转头盯着自己。 “我能见一见那个人么？”楚梓钰摇了摇他的胳膊问道。 “我觉得最好是别见，如果他确实是精神病患者的话，见面的话对双方都有一定的影响，我的建议是先等结果。” 楚梓钰觉得萧彧轩说的话很有道理。 他确实不该见方澈，如果对方真的是精神分裂患者。 具体症状在不确定的情况下，作为“幻想对象”的自他然出现在对方面前，造成的影响是未知的。 “抱歉，是我欠考虑了。” “把抱歉的话收回去，你现在是受害者。” 萧彧轩捏了捏楚梓钰肩膀，凑到他耳边说道： “不需要任何时候都要为他人考虑，更何况你没做错任何事情，放松点好么？” 见身侧的Omega缓缓地点了点头，他笑着看向朱宁说道： “小朱，实在不好意思，一会儿可能还得麻烦你跟派出所的警员提供一下刚才所说的信息。” 朱宁看着面前的两个人，嘴角不受控制的上扬。 自从楚老师与萧警官这对“老朋友”重逢之后，她总觉得楚梓钰和以前比有些变化，具体什么变化，她也说不上来。 “不麻烦，这是我应该做的。” “萧队！” 之前询问楚梓钰的那名警员敲了敲休息室的门。 与萧彧轩点了下头，打招呼道道：“我来取接诊记录，麻烦朱宁女士跟我走一趟~”
第24章 意料之外的“需要” 两人回到家已经是晚上八点半。餐厅桌子上的放着两个盘子，它们紧贴在一起，从远处看不到里面的菜。 楚梓钰心里想：“搁置了这么久，起初的色泽与味道肯定不在了，忘记放冰箱了，万一坏了...” 他走到餐桌前，查看两道菜——木须肉看起来还不错，就是胡萝卜炒土豆丝已经变得有些软趴趴的了。 楚梓钰端起那盘胡萝卜炒土豆丝，想要倒进厨房的垃圾桶里，一会儿再重新炒一份。 “你去歇一会儿，剩下的我来弄吧。” 萧彧轩从他身后走来，拿遥控器打开电视说道：“去看会儿电视。” “这菜不新鲜了，味道可能不好，要不倒了吧。” 他走近厨房，从楚梓钰手里拿过那盘还未加热过的菜，用筷子夹了一口放进嘴里。 随着咀嚼凉意与食物清淡的味道布满口腔，胡萝卜还带着甜甜的味道。 他看着楚梓钰瞪大的眼睛，又夹了一口放进嘴里说道：“凉了也很好吃，楚老师手艺不错，什么时候学会做饭的？” “回国前一阵才学的，之前在国外上学的时候，每天在学校食堂吃饭，工作那会儿经常会去我爷爷那里吃。” 楚梓钰有些不好意思，他做饭的水平不稳定，会炒的菜翻来覆去也就那么简单的几道。 “真的好吃么？” 见面前的Omega迟疑的表情，萧彧轩用自己手里的筷子，夹了一小口送进楚梓钰嘴里。 “自己尝尝。” “真的不难吃欸！我以为会很难吃！” 楚梓钰惊喜地抬头看着萧彧轩的眼睛。 对视一瞬过后，他觉得可能是自己表现的太兴奋了，也可能是和萧彧轩单独相处在一起。 有一瞬间，感觉那维持两人之间的，那层朦胧的暮霭忽地一下散开了... 萧彧轩注视着面前的这双眼睛。 它因愉悦透露出闪亮，仿佛夜色中忽现的萤火虫。 又在转瞬间被黑夜中浮动的迷雾遮挡住，伴随着微弱地颤动，恢复往常般澄净。 宽敞的厨房里，两人面对面站着。 他下意识向前走近一步靠近楚梓钰，想要将心中等待已久的话说出来。 “楚楚，我有...” “萧彧轩！我饿了，先吃饭吧。”楚梓钰立刻打断了他的话，说完便撇过头快步离开厨房。 看着明显变得慌乱的Omega，萧彧轩稍显无奈地摇了摇头，盯着楚梓钰的背影，更加确定自己心中的那份猜测。 在厨房“微妙”的气氛过后，两人之间变得尴尬起来。 吃晚饭的过程变得格外安静，甚至客厅钟表的走动声，有一段时间都清晰的传入两人的耳朵里。 尴尬的氛围持续到两人饭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才结束。 话题是楚梓钰主动引起来的，想着刚才在厨房，是自己意识到“不对”后立刻打断了萧彧轩的话。 看对方沉默的样子，他总得说点儿什么缓和气氛。 萧彧轩从晚饭开始后，没怎么和坐在对面的Omega说话。 除了夸奖对方两道菜味道很好之外，他一直沉浸在心中的那份疑惑里——究竟是什么原因让楚梓钰不愿跟自己靠近。 他仔细的搜索一切的可能性，又根据楚梓钰的表现逐一排除掉，最后只留下了一个有可能的原因。 “太聪明了，不好套话”，萧彧轩心里想着。 正思考着要怎么问能得到答案，又能让对方察觉不到，坐在单人沙发上的Omega直了直身子说话了。 于是两人“尴尬”的氛围，在有关精神病患者要承担的法律责任、精神分裂的症状与治疗的话题下逐渐消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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