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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两条修长的腿交叠，插着兜看着天花板想，明儿要不要去老房子那里看一下。 其实老家这边的债都还完了，回去就算碰上那些三姑六婆五叔七公的也没关系，只是那些亲戚都知道他当了明星，上次回来就被十里八乡围着，烦人的很。 算了。 下次等他状态好点能唬人的时候再来。 打开手机，给罗森回了个电话。 罗森听见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你是不是又感冒了，我查了天气预报，你那边下雨了？” 祝青山没什么语气地：“是下了点小雨，没事，傻狗呢？” “你多注意吧，你就拎了个背包没捡几件衣服，别冷到。”罗森招呼哈士奇过来：“你可给人家取个名字吧，我姑娘问我小狗叫什么名字，我都不知道怎么说。” 祝青山懒散地把被子掀起一角盖住腿，“不取，这名儿挺好的。” 电话那头的罗森默默可怜了一下手下的狗子：“明天回吗？小桃刚刚打电话给我诉苦，说杨帆骂她不把你带回去。我问她要不要现在辞职，她又说得陪着你。” “小姑娘平常大大咧咧的，还挺重情谊。” 祝青山侧了侧身：“我明儿应该就回了，跟她说要是受不了，就请俩天假，扣的工资我补给她。” 罗森：“他们知道你是铁了心要走，这两个月指不定怎么薅你呢。” 祝青山嗤了声：“我怕他们？” 挂了电话。祝青山发现微信有消息。 S：【到老家了吗】发送时间是下午。 祝青山心说时西楼怎么知道他回老家了，他回：【到了，现在才看到信息。】 然后他就随意玩着消消乐等看有没有信息回，这一等就是一个大晚上，他都快通了几百关了，才收到时西楼的回信：【好】 第二天早上祝青山又去趟墓地。 摩的司机虽然赚了一笔钱，但是也有点打鼓，这年轻帅气的小伙子可别是什么奇奇怪怪的人，先是大晚上上的往墓园跑，然后下雨了不打伞不盖雨衣，第二天又往墓地里跑。 回镇的路上，摩的司机试探性一问：“明儿还来？” 祝青山蹙眉：“不来，要走了。” 小镇里白天摆了集，祝青山随便看了两眼挑了一些能带上飞机的特色糕点丢在唯一的一个背包里，就叫了辆车去机场。 到京都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晚上了，罗森来接的人。 祝青山坐在车里往外看，城里的车水马龙和霓虹灯交相辉映，栉比鳞次的大楼繁华喧嚣，在镇里乡里待了半个月，突然回了城里，看着大相径庭的景象，有些奇特的感觉。 起码，这里不能随意放烟火。 “回去你房子那里？你在宿舍还有行李吗？”罗森坐在驾驶座上，把一个饭盒递过去，里面是他老婆做的饺子。 祝青山靠在椅背上，接过饺子往嘴里丢了两个，“先去你那里接狗，回我房子那里，宿舍没什么重要的东西了。” 接完了狗回到只住了几天的新房子。 祝青山差点没忘记密码，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进门打开灯，他的一个行李箱已经在客厅里了，罗森之前就给送来了。 房子挺干净的，姚璨请的钟点工挺能干。祝青山瘫在沙发上，脸上终于露出了些许疲惫，不知道旅馆那里的沙发什么时候能送来，来了就把这个沙发换了。 阳台外的玫瑰和仙人掌也长得很好，半个月过去了，愈发生机勃勃的，走之前玫瑰还是含苞的，现在已经三三两两开了花。 祝青山漫不经心地看着阳台上的一片绿，突然觉得，花花绿绿好像也挺好。 当天晚上，祝青山久违地睡了个好觉。 翌日早上。 铃声给他吵醒了，因为之前的来电铃声是《彩虹》的主题曲，在时西楼车里突兀地响彻了整个车厢之后，他就换了。 新的铃声是喜欢的一个摇滚乐队的歌，主唱约瑟夫重金属的嗓音能让人瞬间清醒和躁动。 祝青山蒙着被子从床头抓起手机，随意看了眼来电显示。 是李桃。 他没起身，趴在床上眼睛都没睁开：“怎么了？” “你拉黑我？”电话那头的不是李桃，是杨帆。 祝青山悠悠睁开了眼睛，眉头紧蹙：“你干嘛拿李桃的手机，她去哪了？” 杨帆脸色难看，语气也难听：“我要不是拿她的手机还找不到人，怎么翅膀硬了要飞，你可要记得你还是创星的艺人呢！” 祝青山掀被子起来：“有事说事。” 杨帆：“你拒了《为乐而战4》的邀约？亲自跟导演说的？” 祝青山说：“是，我没空，你不知道这两个星期要录团的新专辑？” 杨帆咬牙切齿：“你不是答应过我吗？” 祝青山不以为意，汲拉着拖鞋往洗手间去：“哦，我这不是学你们嘛。” “我没素质，你现在才知道？” “我等下就到公司，你有事就攒着先。”祝青山直接把电话挂了。 随便洗漱了下，喂了狗，祝青山打开厨房冰箱，里面满满当当都是吃的，是姚璨吩咐钟点阿姨准备的。 祝青山摸了摸空荡的胃，昨晚就吃了几个饺子，现在开始咕噜咕噜地叫，他瞅了瞅，拿了盒什么坚果酸奶和两个面包，随便对付几口。 出门的时候傻狗眼巴巴地看着他。 祝青山给他丢了块牛肉干，蹲下来蹂躏狗头：“傻狗，不去干活咱们喝西北风去。你长得这么丑卖艺也养活不了我。” 去到公司，祝青山直接就去了练习室。 到了没多久，队长何晗就来了。 他回来之前就和何晗打过招呼，问专辑的进程。 何晗和队里的副主唱叶亦航一起来的，他们跟祝青山打了声招呼。 “青山，戏拍得怎么样？”何晗把东西放下后走过来问，“我听说森哥离职了？” 一个月前公司就给何晗安排了新的经纪人，罗森本来就是带了他几个月而已，实在谈不上有多难舍难分的感情，所以他也是听说而已。 祝青山“嗯”了一声，没有多说什么。 编舞老师和声乐老师，还有制作人来了之后，程铮和程一洛才缓缓来到。 几人合练，意料之外也是意料之中，叶亦航不好不坏就是平常的水平，何晗一直都很拼命，进步也是显而易见的，程铮和程一洛这两个上了更多课的两个人反而更加拉跨。 制作人看着回放视频：“青山你练得挺好，我还担心你去拍戏这阵子会落下，但现在看来挺好，舞蹈动作可以更准确一些。” “何晗进步很大，动作还是得加大力度，vocal部分也要稳定，有些抖，带着动作练练气息。” “亦航刚刚错了两个动作，要把动作熟练掌握。” 点评完省心一点的，制作人皱起了眉，开始说：“程铮和一洛，你们怎么还是这种程度？” “按理来说，青山和何晗都去拍了一阵子戏，他们要是不熟还在情理之中，你们俩怎么错漏百出。” 这个制作人是创星花了大价钱挖来的，是能有话语权教育这些有名气爱豆的。 “再来几遍，过几天就要正式录制了，这种程度远远不够。” 程铮和程一洛也没敢说什么，只能低着头听训。 一个上午倏然而过。 终于几人的合作质量稍微让几个老师满意了些，把人放回去了。 杨帆早就守在门口了：“祝青山，你跟我去趟办公室。”
第五十三章 谈判 杨帆一到办公室就把一大沓资料甩在祝青山面前。 祝青山自顾自地找个小沙发坐下，闲闲往后舒舒服服地靠着，不搭话也不看那是什么东西，拽得好像这个是他的办公室。 “这些是你最近的工作，罗森工作能力不行已经离职了，公司最近人手不够，暂时给你派不了新经纪人。”杨帆沉着脸开口。 祝青山“嗤”了声。 要不说这人能左右逢源混到公司高层去了呢？明明气得要死，明明恨不得骂脏话了，还能冠冕堂皇编出一番鬼话来。 祝青山看着都能抵得上一年的工作量，侧了侧两边的脑袋松一下筋骨：“你说，我现在把这里所有的东西都拍下来放在网上，你们这破公司压榨艺人的形象是不是就根深蒂固了。” 他抱着胳膊把玩着卫衣面前的两根绳子：“悠着点吧，我真不是好惹的知道吗？” 顶着这一张娱乐圈第一酷脸，臭臭的脸说出威胁的话，挺合适挺唬人的。 杨帆表情先是有一丝变化，然后一本正经地紧了紧领带：“这都是为了你好，艺人正常工作，别人想要还要不来呢。” 祝青山头都不抬，开始玩手机：“别特么假惺惺了，看着不舒服。” 说的真好听，为他好。 这刚出的事还热乎乎滚烫烫的呢。 公司和艺人的分成摆在那儿，这么一遭下来不知道创星又有多少进口袋，他随便翻了翻，好几个带新人一起去的项目。 以前等钱花，签了那个合同他不怪别人，也不会怨天尤人，但是，现在准备散伙了就跟放高利贷一样压榨，这他可受不了。 他还有戏拍，还得做《365天》的音乐，团里的专辑也得录，有的是正经事干。 杨帆冷眉高声：“你要是不想干就是违约。你这些年源源不断的债主，甚至还有你父亲酒驾的苦主，你有那个钱付违约金吗？” 就这一瞬，祝青山的表情出现难以掩饰的嫌恶和烦躁，他顶着这一张脸直接发了个脾气：“我特么有没有跟你说过，别特么提那个人？” “这里的工作安排给我减一半，老子没那个闲工夫。” 他语气冷淡带着威胁：“创星这些年出的一些歌都是我写的吧，你们太过分，我直接把版权收回知道吗？” 创星一开始也是个小公司，小作坊里人才有限，怎么也制作不出来好的歌，一个爱豆公司，练习生长得也不算拔尖，音源也不好，想要出头那是难上加难。 直到祝青山来了。 一开始他们并不知道祝青山有创作能力，在合同里并没有特地标明这一件事。 后来祝青山开始给团里写歌的时候，就把版权牢牢抓在自己手中了。 除了Fly,创星里其他的团能有那么一两首出圈有名一些的作品，都是祝青山创作的，要是祝青山把版权收回了，以后这些团要上什么节目什么舞台的机会也不大了。 毕竟你最火的歌都不能唱了，要你何用。 杨帆没想到祝青山还有这么一手，他转身走过来，松了松领带，坐在祝青山的面前，把脸上的怒气瞬间收回去。 “青山，你一定要做得这么绝吗？当初你爷爷病重，你在直播里不肯擦边也干不出头，是我们给了你机会，让你爷爷好好治了病，让你还清了外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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